第38章

《怪物的新娘》, 本章共2950字, 更新于: 2024-11-12 11:07:53

  這是其他追求者無法想象的優勢。


  至於教養,江漣自動忽略了——他隻是喜歡上了周姣,並不是喜歡上了整個落後的人類社會。他不可能學習人類的教養。


  他唯一不具備的優勢,是可觀的財力。


  於是,他花了一些時間,侵吞生物科技公司。


  整個過程非常簡單,他隻需要走進生物科技的大廈,人們就會對他生出狂熱的崇拜之情,推崇他為公司的領袖。


  不過即使如此,他仍然不能在一夕之間,接手整個跨國巨頭公司,足足過去兩個月,才走完程序,當上新任CEO。


  江漣對管理公司沒有興趣。


  他接管公司,隻是想要轉變周姣對他的看法。


  她想離開他,是因為自然定律。


  那他就告訴她,自然定律已經發生了變化——冷血殘忍的掠食者壓下了將獵物拆吞入腹的衝動,打算向獵物獻上精心準備的禮物。


  她不接受他。


  至少應該收下他準備的禮物。


  然而,她還是不要。


  ——雨傘隻是一碟開胃小菜,他連正餐還沒有送上去,她就拒絕了他。


  江漣眼底血絲密布,冷冷地緊盯著她。


  在周姣看不到的地方,數不清的觸足如同瘋狂滋生的霉菌一般朝她湧去——它們並沒有顯出原本的顏色,而是根據環境的變化而快速變色,看上去就像隱形了一樣。

Advertisement


  她太不識好歹了。


  他為什麼要那麼大費周章地追求她?


  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的想法,不如直接捉回去關起來。


  他已經掌控了生物科技公司,這一回她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樣逃離他。


  透明的觸足迫近她的臉龐,與她的嘴唇僅有一紙之隔。


  周圍“人”都被他異化了,都是他的傀儡。


  “他們”撐著顏色不同的雨傘,一動不動,向她投去監視者冷漠的目光。


  隻要他一個念頭,她就再也不能逃脫。


  可是。


  可是——


  相較於永久圈養她,他隻想通過獻殷勤,向她索要一個心甘情願的吻。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她唇貼唇,也很久沒有吞吃她的唾液了。


  隻是遠遠看著她,他就感到恐怖的……飢餓。


  想要扣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上下顎,直到唾液蓄滿了她的舌根,快要滿溢出來時,再湊過去狠狠嘬-吮。  江漣的瞳孔漸漸緊壓成一條細線,如同進入狩獵狀態的、極具攻擊性的冷血動物。


  盡管他快要被這股飢餓感逼到瘋狂,卻硬生生忍住了。


  但就在這時,周姣抬起頭,對送傘的“人們”微笑了一下。


  灰暗的天空,灰暗的霧霾,灰暗的雨霧。


  一切都是灰色的,隻有她是美麗、生動、鮮活的。


  她抬起一根手指,無意識一般輕撫自己的唇瓣。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她的動作,看著她用指腹撫過鮮紅的嘴唇。


  這一畫面被無數道視線精準無死角地記錄了下來,連唇瓣飽滿而細嫩的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看著她,透過刺鼻的酸雨和汽車尾氣,聞到了她甜膩誘人的氣息。


  剎那間,周圍詭異而冰冷的眼睛都變得滾燙而充血。


  江漣的眼珠紋絲不動地盯著她,明明還未貼上她的嘴唇,舌根就已經發麻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隻知道那兩種截然不同的衝動又劇烈拉扯了起來。


  撕碎她,圈養她,撕碎她,圈養她,撕碎她。


  撕碎她!!


  ……不,這樣會失去她。


  他必須像人類一樣靠近她,追求她,才不會被她排斥。  江漣閉了閉眼,突起的喉結滾動著,平定激烈而充滿毀滅欲的情緒。


  隨著他做出吞咽動作,周圍“人”的咽喉也上下起伏了起來。


  這時,他聽見周姣說:“我不要陌生人的傘。”


  ……她認為他是陌生人。


  這個念頭還未從江漣的腦中閃過,一個低沉得令人厭惡的聲音就在他的心底響了起來:


  “她的意思是讓你親自去送。蠢貨。”


  江漣的面上掠過一陣恐怖的痙攣,想要將那人類折磨一番後再徹底吞噬,卻強忍了下來。


  因為周姣,他已經學會了忍耐。


  ——也必須忍耐。


  他需要這個人類,告訴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人情世故。


  想到這裡,江漣冷靜下來,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


  立刻有“人”給他送上雨傘,熒光黃的傘面,活潑,靚麗,非常適合情侶共撐。


  江漣撐著雨傘,走向周姣。


第30章 Chapter 30


  這是一幕詭譎卻充滿奇異美感的畫面。


  江漣穿著黑色修身大衣, 裡面是白襯衫、黑領帶,面料均價值不菲,襯得他的氣質更為冷冽潔淨。


  然而, 他的雙眼卻滾燙發紅, 似乎儲滿了無法宣之於口的強烈情感。


  一時間, 他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割裂,像是隨時會脫下冷峻優雅的人皮, 暴露出恐怖、混沌、癲狂的非人本質。


  而這一切, 僅是因為她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


  周姣聽見自己的血液在簌簌流動, 提醒她現在多麼興奮激動。


  人類雖然渺小,卻擁有無底洞一般的徵服欲。


  工具、火焰、種子、動物、土地……仔細觀察人類的進化史, 就會發現完完全全是一部徵服自然的史詩。


  沒有徵服欲, 她不可能作為人類站在這裡。


  同樣地,也不可能跟一個不可名狀、不可預測、不可控制的怪物對峙。  周姣看著江漣撐著熒光黃的雨傘, 走到她的面前。


  傘蔭下,他的目光沉重而黏稠,跟周圍“人”的視線一起壓迫在她的身上:


  “我算陌生人嗎?”


  周姣看了他一眼, 移開視線:“江醫生,我隻是換了一個城市生活, 並不是失憶了。”


  這一次, 江漣聽出了她的潛臺詞——她願意接受他的傘。


  他頓時躁動起來。


  周圍“人”受他的情緒影響,臉上也露出了駭人的狂喜表情。


  觸足雖然沒有顯形,卻暴出一根根粗壯的紫紅色血管,看上去就像空氣在顫動流血一般。


  江漣很想用觸足縛住周姣的手腳,把她扯到雨傘下面——他沒有耐心等她慢慢走過來。


  如果可以, 他甚至想扔掉這把傘,直接把她包裹在身體裡。人類避雨的方式是如此落後而低效, 依靠他才是最優的選擇。


  但是,他都忍住了。


  在人類社會,交往的前提是,尊重對方。


  江漣完全不懂什麼是尊重。


  他隻知道,殺戮與進食。


  但他可以假裝自己懂得尊重。


  生物在形態、行為等特徵上模擬另一種生物⑴,是適應生態環境的一部分。


  江漣緊緊地盯著她,眼神侵略,語氣卻彬彬有禮:“既然周小姐認識我,那麼願意收下我這把傘嗎?”


  周姣伸出一隻手。


  江漣頓了幾秒鍾,把傘遞過去。


  然後,周姣接過雨傘,就這樣離開了。


  沒有等他。


  江漣神情晦暗地看著周姣的背影。


  她這是接受了他,還是拒絕了他?


  他該怎麼做,把她抓回來,讓她再選一次?


  那人類的聲音又在他的心底響起:“跟上去。”


  換作以前,江漣絕不可能聽這個人類的指揮。


  從一開始,他就跟這人類不對付。


  這人類的意志力跟周姣一樣難纏。降臨以後,他本該對“江漣”的基因進行優化選擇,修復他的低活性MAOA基因,可“江漣”竭盡全力留下了那些劣質基因。


  盧澤厚死後,他本該立即離開這副低劣的皮囊,徹底擺脫那人類的劣質基因。


  這樣一來,他就再也不用聽見那人類的聲音了。


  可同時,他也失去了了解人類社會的最佳途徑。


  為了追求周姣,他接受了那人類醜陋的外形,忍受了那人類低劣的基因。


  江漣一言不發,快步跟了上去。


  這是第一次,他不是因為追殺或追捕,而跟在周姣的身後。


  這種感覺很新奇,令他的胸口一陣發麻,螞蟻爬過似的刺痒。


  江漣沒有跟得太緊——隻要他離周姣太近,周圍人就會受他情緒的影響,對周姣生出狂熱的迷戀。


  他不喜歡周姣被其他人覬覦。


  即使這種覬覦,是因為他。


  ·


  周姣始終能感受到江漣的視線。


  江漣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喜歡她,就直勾勾地盯著她,視線猶如實質,滾燙得驚人,像是要在她的背上鑽出兩個窟窿。


  這種被人瘋狂渴求的感覺,令她生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慰。


  周姣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這是一幢廉價公寓,樓道堆滿了垃圾塑料袋,斑駁的牆面上到處都是廣告、腳印和噴漆塗鴉,以及長長的指甲刮花。


  周姣走進鐵籠似的電梯,趕在江漣進來之前,按下了關門鍵。


  她最後看到的,是江漣冰冷而又煩躁的眼神。


  他站在電梯的柵欄前,目光陰冷變幻不定,似乎在想要不要用觸足把電梯的轎廂扯下來。


  周姣後退一步,背靠轎壁,做好了電梯突然下墜的準備。


  誰知,江漣竟沒有那麼做。


  他按捺住煩躁,站在旁邊,等待下一班電梯。


  周姣想,如果他把這份耐心放在追捕或圈養她上面,她幾乎不可能逃出生天。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