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本章共3654字, 更新于: 2024-11-12 10:30:22

  她目光深沉,有如等待獵物上鉤的捕食者,用舌尖舔過嘴唇:“模樣真可愛,是我喜歡的類型……你看他,像不像隻小野貓?”


  鄭薇綺懶懶道:“這是個刺頭,我看挺懸。”


  “刺頭又如何?”


  寧寧隻是笑:“我好像,已經有些喜歡上他了。”]


  之後便沒有了任何關於裴寂的描述。由於全書尚在連載,這段堪比路人甲的戲份,是他在目前《修真風月錄》裡的唯一一次出場機會。


  “不是吧,我的親娘欸!‘小野貓’是個什麼稀巴爛的稱呼?還有那個‘用舌尖舔嘴唇’,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


  這文章簡直是在把油膩的黑狗血直接往人嘴裡灌,承影對此嗤之以鼻,說到一半時看向裴寂,在短暫的一個愣神後,不由得尖叫出聲:


  “裴小寂!你你你居然因為這玩意臉紅了?居然還在笑!老天,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已經要翹到耳朵了?”


  可惡啊,這臭小子要不要這麼沒出息!


  虧它還以為裴寂是開了竅,想借由這本書融入其他人的話題,然而萬萬沒想到,他之所以買下《修真風月錄》,隻因為賀知洲對著寧寧提過短短一句,“我記得你對裴寂好像也有點意思”。


  裴寂目光冷冷淡淡,毫不猶豫道:“沒有。”


  承影仗著除他以外沒人能聽見,不服氣地大喊大叫:“明明就有!你就是想看看,寧寧喜歡你的情景會是怎樣!”


  它說完後沒得到任何回應,靈體在識海中彈跳幾下,大概猜出裴寂的心思:“喲,不反駁啦?放棄抵抗啦?臉怎麼更紅啦?”


  裴寂還是沒應聲,順勢往後一倒,上身仰躺在床鋪之上。


  那本書被他用來蓋住整張面龐,旁人看不清神色,隻能見到身形修長的少年人一動不動,握著書頁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泛起灰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微微一動,把《修真風月錄》放在腦袋側旁,然後整個人側過身去,再度看向那段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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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縷凌亂的烏發散落於紙頁之上,裴寂的瞳孔亦是漆黑,隻不過沒有了平日裡的陰鸷與薄戾,帶著小心翼翼,以及不易察覺的怯意。


  承影覺得這小子可愛又可憐,幹巴巴問他:“你要是真喜歡寧寧,幹嘛不直接告訴她?”


  裴寂沒出聲,把大半張臉埋進枕頭,一言不發地伸出右手,觸碰在書籍紙頁。


  紙張冰涼,帶著些許粗糙的觸感。


  而他的食指慢慢移動,輕輕劃過話本子裡“寧寧”所說的那句話,好似觸碰著珍貴寶物,緊張得厲害。


  [寧寧隻是笑:“我好像,已經有些喜歡上他了。”]


  寧寧說了喜歡。


  喜歡他。


  哪怕是如此蒼白的文字,當裴寂親眼見到時,耳根還是忍不住劇烈發燙。


  雖然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那些隻不過是可笑至極的假話,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被它吸引,不知第多少次,把那句話在心裡默念出來。


  心亂如麻裡,隱隱藏了幾分歡愉和欣喜。


  “現在這樣就很好。”


  鼻尖充盈著樹木的淡香,他看著那行字,眼底閃過一絲自嘲之意,終於對承影做了回應:“同門情誼……像我這樣的人,還能奢求更多麼?”


第88章


  “煉妖塔中存在諸多不穩定因素, 請各位務必當心。”


  十方法會的第二輪試煉始於燈會次日午時,鼎鼎大名的煉妖塔前。


  天羨子作為長老代表,站在高聳入雲的白色巨塔門口, 跟期末考試動員大會似的發表講話。


  寧寧一邊聽他講解規則, 一邊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崢嶸白影, 心下不由感到些許震撼。


  煉妖塔位於昆山凌天峰, 峰頂雲蒸霞蔚、雲霧升騰,偶有仙鶴啼鳴而過,於天邊劃過一行轉瞬即逝的影子。


  陽光穿過層層霧氣, 好似千萬把金色長劍撕裂迷煙, 讓巨塔逐漸顯現出莊嚴身形。


  塔身由雪白大理石所建,挺拔瘦削,直入雲霄,像把立在山巔的巨劍, 在日光下現出點點金光。


  白塔檐邊共有六角, 雕有各式符篆法咒, 每個角都如飛鳥張開的雙翼向上騰起, 似有直上青雲之勢,勢如破竹。


  據天羨子所言,煉妖塔前身是片九死一生的魔域, 邪魔妖物盤踞其中, 時常前往人間為非作惡。


  幸有昆山祖師爺出面降妖,以全身之力制造出一片秘境, 將域內妖魔盡數鎮壓,秘境之外的模樣,是座純白色高塔。


  後來或是出於習慣,加上高塔本身擁有極強的鎮壓之力, 昆山後代多將降伏的邪祟關入塔中,名為“煉妖塔”,說白了,其實就是一處關押邪魔的監獄。


  “煉妖塔共有百層,越往上走,關押的妖魔實力就越強。”


  天羨子醒了酒,端端正正往塔前一站,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意思,很難讓人聯想到當日舉馬狂奔的醉狗模樣:“你們將被隨機傳往各個塔層,層數會被標注在秘境入口,若是覺得有心無力,難以戰勝該層妖魔,可以選擇退出這一樓層,開啟下一輪隨機。”


  “這豈不是擁有很大的自由度?”


  鄭薇綺摩拳擦掌,眼底閃著迫不及待的光:“我還以為要一層一層地爬,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低層浪費時間。”


  要打就要打最猛的對手,大師姐真不愧為典型的元嬰期劍修。


  寧寧心裡暗嘆一聲,忽然聽見有弟子發問:“天羨長老,這次金丹元嬰期的弟子不會分開嗎?”


  “不錯。”


  天羨子勾唇一笑:“等你們踏入真正的修真界,與邪祟交戰之時,它哪會在意你們究竟是不是同一品階?不過話雖如此,這次試煉與第一輪不同,還有另外一項規則——”


  “在煉妖塔內,任何人都不允許傷害其他弟子。你們之前學會了如何競爭,在這一輪裡,理應試著合作。”


  有人納悶道:“既然這樣,那同門之間豈不是可以串通一氣,讓元嬰帶著金丹四處亂殺?”


  “這就要提到另一個很有趣的規則。”


  天羨子笑得神秘,眼尾勾起看好戲般戲謔的弧度。


  “你們進入的塔層完全是隨機的,在某一層內並肩作戰的隊友,等進入下一層,必定會被分開。”


  他解釋得很是耐心:“而且每一層可以容納的人數有限,每個人能夠退出樓層重新選擇的機會也是有限。若是想要通過不斷隨機的方式與同門會合,不如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也就是說,這場試煉具有非常大的隨機性。


  隊友和對手都由不得自己選擇,唯一能斬獲更多得分的方法,唯有與各個門派的弟子們不斷磨合,通過合作擊敗白塔裡的妖魔。


  “每層塔都是一處截然不同的幻境,裡面不止一隻邪魔。”


  天羨子饒有興致,似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在玄鏡前觀賞進程,把語速加快許多:“妖魔身死,樓層裡的所有人都能獲得相應得分。塔層越高、妖魔實力越強,你們能得到的分數也就越高。”


  他說著彎起眉眼,將在場所有人掃視一遍:“大家聽明白了嗎?還有什麼不懂的問題麼?”


  一片寂靜。


  在短暫的沉默後,終於有人壯著膽子舉手發問:“天羨長老,我聽說昨夜你與一名僧人共跳了一支好美好美的劍舞,那曲舞,究竟叫什麼名字啊?”


  天羨子眯眯眼,額頭青筋擰成“井”字型。


  天羨子:“叫‘再問就殺了你’哦。”


  =====


  說老實話,對於進入煉妖塔一事,寧寧心裡仍然有些緊張。


  這座塔向來隻存在於用來嚇唬人的話本子裡,與玄虛劍派的浮屠塔不同,它並非幻境,裡面關押著的妖魔個個真實存在,無論單獨拎出來哪一位,都能叫小兒夜啼。


  當初她看遍原文,印象頗深的片段之一,就是裴寂在煉妖塔裡的經歷。


  他像是從不會覺得畏怯,哪怕到了高層,仍會毫不猶豫地拔劍迎敵。即便有主角光環庇護,也還是回回傷得滿身是血,在絕境之中抓住最後一份生機。


  這讓她不由得分了心,很是認真地思考:


  這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讓裴寂畏懼或遲疑的東西?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在某些時候畏縮不前嗎?


  寧寧想不出來。


  他仿佛永遠都在拼命,沒有停下的時候。


  她就在滿腦子稀裡糊塗的念頭裡走到了煉妖塔正門。


  純白色澤的塔門大開,雖然外面晴空萬裡豔陽高照,門內卻是渾濁黯淡的一片昏黑,如同被墨水填滿,看不見絲毫光彩。


  或者說,那片空間仿佛根本不存在。


  寧寧握了握劍柄向前邁步,右腳步入門內的剎那,隻不過一眨眼功夫,跟前就換了片景色。


  首先侵入所有感官的,是深入骨髓的冷。


  視線所及之處白茫茫一片,漫天紛飛著鵝毛般的大雪,在銀裝素裹之中,她甫一低頭,便見到身旁的石碑。


  那石碑上凝了冰雪,霧凇如蛛網般盤旋散開,她定睛望去,終於看清碑面上刻著的數字。


  五十。


  一個不好不壞,剛好居於正中的數字。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讓她很難評判這一層的難易程度。


  呼嘯的狂風有如野獸嘶嚎,伴隨著陣陣冷意啃咬在耳垂上,寧寧下意識捂了捂發冷的胳膊,抬眸向四周打量。


  樹木枯敗的殘枝好似匍匐在地的骨架,放眼望去是清一色的白,除了冬風嗚咽外再沒有其它聲響,讓她無端想起葬禮漫長的哀悼。


  她所在的幻境入口是片頹敗空地,應該屬於不會被妖魔侵襲的安全地帶,要想前往更為開闊的主場地,必須穿過一條橫亙於兩方懸崖之上的獨木橋。


  而在獨木橋前,赫然站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寧寧一怔,叫出了那人的名字:“賀知洲?”


  聽見她的聲音,賀知洲恍然回頭,露出激動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寧寧!”


  緣分啊!天注定啊!參加法會的弟子那麼多,能遇見宗門裡最最靠譜的那一個,簡直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我們應該要從這座橋上過去吧?”寧寧說著上前,垂眸向懸崖下邊望。


  黑壓壓的一片,隱約傳來幾道詭異低沉的嚎叫,無論如何,她都絕對不想親自前去體驗。


  也正是在這一剎那,她終於明白了賀知洲在獨木橋前踟蹰的原因。


  他恐高。


  因為嚴重的恐高症,此人連御劍飛行都仍舊停留在幼兒園水平,曾在小重山裡將許曳直接摔下劍去。


  煉妖塔裡不允許御劍飛行,如今他面對這處懸崖峭壁,必然心生膽怯,不敢上前一步。


  “這這這也太嚇人了。”


  賀知洲用盡最大勇氣往下一瞧,很快又往後瑟縮一步:“這橋看上去就很懸,不會在我們爬到一半的時候中途斷掉吧?就算它不斷,雪下得這麼大,橋上肯定到處是水和冰,要是不巧被我們碰到,呲溜一下就得往下滾——太恐怖了!”


  這就是恐高症患者的心路歷程,無論如何,總能腦補出自己站在高處的無數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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