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使者的實力是可以變強的,隻要在噩夢世界殺死其他噩夢使者,或者是殺死噩夢世界裡具象化出來的存在,都可以得到對方的能力。
正好既可以變強,又可以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距離阮清接到電話已經第三天了,殺死那個男人刻不容緩了,幾人想也不想就進入了噩夢世界。
這一次幾人沒有帶上阮清,還隱晦的將他給關了起來。
幾人是在季南嶼的私人別墅進入的噩夢世界,進入噩夢世界之前季南嶼鎖死了別墅的門,甚至還特意讓佣人和保鏢看著阮清。
顯然是想杜絕醒來見不到的可能性。
可惜這並不能困住阮清,他是打不過系統的分身,卻不代表他連普通人都打不過。
他在幾人入夢後,直接催眠了佣人和保鏢,接著離開了別墅。
這個副本極有可能是真的屬於蘇枕的,隻要他不再去具象化蘇枕和死在這個副本中的玩家,陷入死亡危險的可能性並不大。
隻是他沒有多少次機會了。
改變噩夢世界耗費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多了,每次都不亞於對自己進行深度催眠,一旦改變的次數過多,他極有可能會迷失自己。
分不清現實和噩夢,記憶也會逐漸混亂。
一旦他迷失自我,他將毫無反抗之力,也將徹底錯過知道真相的機會。
阮清沒有再貿然選擇入夢,先找到關於‘祂’的線索後再入夢,是最好的選擇。
副本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既然給出了這種通關方式,哪怕是再難也絕對會有線索。
這個副本太久沒有重啟,噩夢世界早已開始無差別的殺人,模糊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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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沒人打擾,阮清再次調出最開始死亡的那些人,想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亦或者是找到一開始噩夢世界的殺人規律。
似乎沒什麼規律,死的學生什麼系的都有,什麼身份的都有,他們唯一的共同點,似乎隻有同一屆學生這個身份。
同一屆學生絕不會是死亡條件,這群人曾經一定聚集在一起發生過什麼事情。
阮清將這一屆的學生全部調了出來,將幾人有可能聚集的場合也調了出來。
隻有,新生入學開學典禮。
學校的監控一般隻會保留三個月左右,距離那一屆學生開學典禮已經過去兩年了,想找監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開學典禮這種活動,學校官方是會出簡報的。
然而阮清發現一件不對勁的事情,哪一年的開學典禮都有簡報,唯獨少了兩年前的。
兩年前的開學典禮上,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阮清開始仔細的查兩年前的開學典禮,發現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哪怕是問當屆參加過開學典禮的同學,他們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不是害怕的不敢說,而是一種想不起來的狀態,那一屆的學生似乎都忘記了開學典禮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除了那屆的學生有問題外,學校的教職工似乎也有問題。
在開學典禮那天後,有不少教職工主動離職,甚至不少教職工直接離開了A市。
阮清將離職的教職工的信息調了出來,發現教職工已死亡大半了,皆和那群學生們一樣,被定性為自殺。
唯一活著的,隻有這所學校曾經的老校長。
阮清發現老校長的地址離大學並不遠,他想也不想就前往了那個地址。
不過因為錢不夠的原因,阮清隻能選擇坐公交車。
公交車搖搖晃晃,讓人昏昏欲睡,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睡著,阮清戴上了耳機,手機裡放著鬼片裡常用的恐怖音樂。
忽然,手機默認的鈴聲中斷了音樂,是來自4444的電話。
阮清頓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這一次沒有什麼嬌喘聲,隻有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你在查我嗎?”
阮清細白的手指微動,他不安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電話那端沒有在意他的沉默,繼續開口道,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磁性。
“你很聰明,你是第一個查到開學典禮有問題的人。”
男人的話肯定了阮清的猜測,阮清睫毛輕顫了幾下,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開學典禮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聽見阮清的聲音頓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人的聲音,和那甜膩的嬌喘聲不太一樣,但同樣的好聽。
清泠悅耳,宛若靡靡之音。
男人沒有回答阮清的問題,“你查不到的,那位老校長不會告訴你任何線索。”
“因為他在你到之前,就會死亡。”男人的語氣充滿了肯定,肯定的隻是在平靜的敘述而已。
“不過。”男人說著話音一轉,他嗓音輕慢的開口,“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線索。”
阮清沒有一絲猶豫,“求你。”
電話另一端:“……”
男人大概是被阮清逗笑了,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磁性低啞的聲音宛若要蘇到人心底去。
“你覺得呢?”
回應男人的隻有呼吸聲,男人也沒有再為難阮清,他換了個簡單的條件,“把你的預知聽完如何?”
“隻要你聽完,我就告訴你線索。”
“不允許掛斷電話,也不允許調為靜音。”
男人說完自己先頓住了,因為他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電話本來就不允許這些了。
他從昨晚開始就仿佛是失了智一般,第一次開口回應了電話。
甚至在掐斷電話後,他的大腦中還總是莫名其妙的響起那道甜膩的嬌喘聲,怎麼也揮之不去。
越想越在意,越在意越想。
而且時間對男人來說不過是眨眼間,但他今天卻覺得時間格外的難熬,怎麼也等不到天黑,也怎麼也等不到午夜十二點。
最終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撥出了電話,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動撥出電話,也是第一次在白天撥出電話。
阮清聽完男人的要求後抿了抿下唇,他壓低聲音小聲的開口,聲音帶著遲疑和為難,“我現在在公交車上,能不能等我下了公交車……”
“你不是戴著耳機的嗎?”男人就仿佛看得見阮清的一舉一動一般,他直接打斷了阮清的話。
“我隻給你三秒考慮的時間,三秒後條件作廢。”
男人說完就直接開始倒數了,“三。”
阮清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和無錯,但男人沒有絲毫等他猶豫的意思,依舊以正常的速度倒數,淡淡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
“二。”
阮清細白的指尖不自然的按在耳機上,最終還是趕在男人數完之前,低聲開口了。
“……好。”
第434章 死亡通話
◎副本boss◎
“唔……嗯……”
變了調的聲音從耳機裡響起,光是聽著就令人心跳加速,腦海中也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一些靡糜的畫面。
公交車上人太多了,哪怕是戴著口罩和耳機的,阮清也有些不自在的壓低了帽檐。
他抿緊了薄唇,細白的指尖緊緊按在耳機上,仿佛生怕被其他人聽見。
其實公交車上吵鬧無比,根本聽不見耳機裡那細小的聲音,但在大庭廣眾下聽這種東西,沒多少人能從容淡定,就連阮清也不例外。
更何況那還是屬於他將自己的聲音。
阮清衣袖下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縮著,纖細的身體也有些僵硬,他不想去聽,但聲音卻一直在他耳邊響起。
“嗯……哈……”
“不要……不要了……”
平日裡清泠的聲音此時聲如細絲,帶著低喘和顫抖,給人一種又嬌又媚的感覺,誘人心甘情願的沉淪。
以這種聲音來說不要,不過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事實也確實如此,聲音的主人的祈求沒有得到半點溫柔以待,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哭腔和嘶啞了,就仿佛真的承受不住了一般。
哪怕看不見,也知道少年快要哭出來了。
可偏偏‘欺負’他的人十分的惡劣,哪怕是如此也沒有放過他,甚至似乎還趁機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少年知道對方很過分,卻也不得不低聲祈求,聲音聽起來無力又可憐。
“求你……嗚……”
“老……老公……嗚……”
然而這句稱呼換來的根本就不是停下,反而是少年更加破碎的聲音,以及承受不住的低喘聲。
少年的聲音就好似最好的催qing藥,能催生出人心底最兇狠的欲念,當欲望逃出牢籠,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束縛。
【草草草!我們也想聽啊!憑什麼不給我們聽啊啊啊!我要投訴這個破直播!】
【我算是看出來了,老婆就是遊戲背後老板的老婆吧,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沒聲就是黑屏,生怕被別人看見半點,真是小氣的不能再小氣了。】
【哎等等,老婆是不是害羞了?他耳根好像紅了哎。】
【老婆怎麼可能害羞,那是按耳機按的太用力按紅的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阮清已經坐到了終點站了,手機裡變了調的聲音也不曾停下,完全沒有任何死亡的前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死亡預知,這就是一通下流至極的h電話,這是4444電話第一次出現故障。
或許4444電話預知的本身就不是死亡,而是預知的……未來。
通話一直沒有掛斷,就這樣維持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完全黑了下來,久到公交車上隻剩下阮清一人。
聲音,終於停下了。
阮清垂下眼,輕聲開口問道,“可以了嗎?”
電話那端似乎早就沒人在了,阮清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過了差不多將近五分鍾左右,聲音才再一次響了起來。
“開學典禮那天,死了一個人。”
男人的聲音比平日裡更加的沙啞低沉,就仿佛是在隱忍著什麼,而且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就瞬間掛斷了電話。
因為電話被掛斷的原因,恐怖的鬼片音樂重新響了起來,阮清立刻扯開了耳機,面無表情的揉了揉自己泛著一絲紅意的耳朵。
狗男人。
男人的線索說了跟沒說沒區別,因為阮清早就猜出來死人了,而且死的那個人,大概就是通話另一端的男人。
也就是說,他白聽了。
公交車已經繞著市循環好幾次了,阮清這次在到達終點站時下車了,接著隨意找了一家網吧。
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有痕跡,就一定有機會找到男人的名字。
阮清將那一屆的新生名單全部調了出來,一一進行排查,沒有任何一個人死在開學典禮那天。
顯然,名單上少了死亡的那人的名字。
阮清垂眸想了想,直接黑進了高考志願填報系統,將所有被這所大學錄取的學生全調了出來,也將這所大學在每個省的錄取人數指標也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