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人的死法是被人或者怪物口口致死?
程牧雲被自己的猜測弄的眉頭一跳,他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少年。
少年正垂眸看著他手中的手機,長長的睫毛被燈光打在眼下,形成了漂亮的陰影,他白皙如玉的小臉幹淨又脆弱,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留下濃昳的痕跡。
程牧雲的視線控制不住的落在了對方紅唇上,他的唇還是有些泛著腫意,就仿佛是被人玩弄的熟透了一般。
也就是這張漂亮的小嘴,吐出了那些甜膩到令人心顫的聲音。
哪怕根本沒有看到這人被玩弄的畫面,程牧雲的心髒也莫名的加速,喉結也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
甚至渾身的血液開始奔湧流竄,朝著某處流去,那巨大的情緒讓他指尖都開始顫抖了。
光是想想,他的大腦就要炸了,身體也控制不住的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少年長相精致昳麗,大抵是從小就在不安和恐懼中長大,也肯定受到過不少的覬覦和傷害,內心恐懼的是這些也正常。
他不能嚇到他,他不能跟那幾人一樣。
程牧雲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將腦海中那些旖旎yin亂的畫面壓下,但那些陰暗的心思卻怎麼也壓不下。
死亡通話的預知從來沒有出錯過,隻要是被預知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如果注定會經歷那些事情,那為什麼另一個人不能是他。
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讓他被口口致死,他這也算是救了他。
阮清並不知道程牧雲在想什麼,他在說完後,徑自拿起了旁邊的外傷藥。
浴室裡是有鏡子的,他剛剛在洗澡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有不少的擦傷,其中最嚴重的還是他唇上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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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事情或者走神時,總是會無意識的抿唇,導致唇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好轉,此時也依舊有些紅腫。
阮清將外傷藥擠在指尖,接著擦在了自己唇珠的位置,然後緩緩抹開。
大概是怕弄疼自己,阮清擦的很輕很輕。
阮清看不見自己的唇,隻是憑借感覺去擦藥,但這一切卻被程牧雲看在眼中。
細白漂亮的指尖沾著透明的液體,在紅腫的唇上輕輕晃動,澀氣的令人心髒都漏跳了一拍。
明明是正常無比的動作,在眼前這人做起來,就恍若是在做某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剛剛被壓下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了程牧雲的腦海中,讓他深邃的眸子控制不住的晦暗了幾分。
阮清是看不見自己的動作,但他卻能感知到旁邊人那忽然危險的視線,他手指微僵了幾分,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阮清傷的並不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弄傷的,但程牧雲就不一樣了,他身上到處都是駭人的傷痕,甚至腰上還有一處致命傷。
那是被失了神志的凌啟朔砍的,但凡程牧雲躲的慢一些,都極有可能會被攔腰斬斷。
但程牧雲卻說的十分輕描淡寫,他邊說邊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轉身趴在沙發上,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阮清。
“那個,我擦不到後背,你能幫我擦一下嗎?”
程牧雲背後也有傷,幾乎橫跨了半個後背,阮清看著眼前駭人的傷口,小臉直接就白了,“好,好的。”
程牧雲本就是為了救他受傷的,他幫他擦藥顯然是應該的。
阮清指尖略帶顫抖的將藥擦在了程牧雲的傷口上,程牧雲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薄唇也死死抿緊了。
那不是痛的,而是肌膚上那溫軟的觸感導致的。
少年的手指是冰涼的,但皮膚被接觸的瞬間仿佛快要燃燒起來,幾乎要將程牧雲灼傷。
程牧雲被折磨的額頭上都浸出了汗水,他死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手上青筋直冒,看起來猙獰又駭人。
不過在外人看來,隻會以為他是因為上藥痛的。
後背的傷終於上好藥了,趴在程牧雲忽然就仿佛不行了一般,他虛弱的撐起身體翻了個身,仰躺在了沙發上,聲音也帶著虛弱和無力。
“我痛的沒力氣,腰間的傷也麻煩了。”
阮清長長的睫毛輕顫,在沉默了兩秒後,隻能彎下腰繼續給程牧雲上藥。
背對著人和面對著人是截然不同的,仰躺著的程牧雲能清晰的看清楚眼前人的一切,包括他紅腫湿潤的紅唇,也包括他眼尾潋滟的淚痣。
這個人,不一處不在誘人犯罪。
程牧雲淡淡的斂下眸,在他斂眸的同時,正在擦藥的阮清忽然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瞬間控制不住的倒在了程牧雲身上。
“唔……”程牧雲俊美的臉瞬間扭曲,額頭上的青筋直接冒了出來。
那不是痛的。
阮清本來就在給他腰間上藥,在倒下去時,他的手下意識按在了他的身上,整個人也正好趴在了他某處的旁邊。
隻要稍微歪一分,他的臉都會碰到他某處。
程牧雲目光幽深的看著趴在他身上的人,再也壓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在阮清錯愕無錯的視線下,某處直直的立了起來,氣氛瞬間凝固了。
程牧雲滿臉爆紅,就在他想要解釋時,門外傳來了幾道急促的腳步聲,有三人在向這裡快速靠近。
程牧雲神色一變,他拽住阮清的手就將阮清塞入了浴室旁邊的衣櫃中,自己則快速拿起散落在沙發上的外傷藥,一個翻身躺在了床上。
那模樣絲毫不見任何的虛弱。
幾秒後,“嘭——!!!”的一聲,賓館房間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是季南嶼那三人。
開房時用了程牧雲的身份證,三人能查到這裡並不意外,但程牧雲沒想到的是這三人來的竟然這麼快。
程牧雲正在給自己腰間擦藥,他看著被踹開的門,邊說邊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悅。
“你們幹什麼?不知道敲門嗎?”
凌啟朔沒有理會程牧雲,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視線最終落在了程牧雲身上,冰冷的語氣帶著不善。
“賀清呢?”
程牧雲不耐煩的開口,“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
“不是你帶走的?”季南嶼雙眼微眯,眼底透露著一絲危險。
程牧雲聞言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認識他,我帶走他幹什麼?”
“更何況我早就離開噩夢世界了好吧。”
他說著看向了凌啟朔,“不信你問他唄,我好奇跟著你們入夢,結果進去就在噩夢世界遇到了他,被他一頓暴打,還差點死在了噩夢世界。”
“早知道就不跟著你們進去湊熱鬧了。”
程牧雲的語氣帶著一絲後怕,身上的傷也做不了假,季南嶼和韓楓看向了凌啟朔,凌啟朔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時間確實對不上,賀清是在被他帶出噩夢後失蹤的,程牧雲確實早就離開噩夢世界了。
他在這裡開房的時間,也確實早於他們離開噩夢世界的時間。
開房時間記錄自然是程牧雲讓工作人員改的,他看向臉色難看的三人,十分不爽的開口。
“出去麻煩把門帶一下,謝謝。”
人不是程牧雲帶走的,三人自然沒有留下的理由,也一刻也不想留下,三人轉身就離開了賓館。
在聽見三人的腳步聲走遠後,程牧雲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他下床打開了衣櫃的門,將衣櫃裡的阮清拉了出來,他壓低聲音道,“我們先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了。”
阮清聞言陷入了沉默,他抬眸看了一眼程牧雲,漂亮的眸子裡帶著一絲復雜,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
他敢肯定出去就會遇到那三人。
那三人走的太幹脆了,幹脆到了令人懷疑的程度,如果不是真的笨的話,八成就是在門外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變態從來隻信自己,更別提程牧雲的話漏洞百出。
早就出噩夢世界了,不代表早就離開了宿舍。
阮清細白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衣袖,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看了看賓館的構造,最終他帶著不安和小心翼翼的開口。
“要不,我們翻窗吧。”
阮清說完頓了一下,接著小聲的解釋道,“他們還沒有走遠,我們從正門出去的話說不定會遇上。”
程牧雲被阮清對那三人避之不及的態度取悅了,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好。”
他們住的賓館樓層並不高,隻有三樓而已,對於程牧雲來說還算輕松。
他抱著阮清幹脆利落的一躍而下,然後下一秒就僵住了,就連摟著他的阮清也不例外。
因為牆下陰影處正站著一個人影。
是……季南嶼。
季南嶼雙手插兜倚著牆,他側目看著兩人淡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不是沒見過嗎?”
第433章 死亡通話
◎把預知內容聽完◎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夕陽將建築的的影子拉的很長,漆黑濃稠的影子將大地籠罩,莫名的給人一種壓抑和危險的感覺。
賓館後牆下就完全處於陰影中,但依舊可以看見一個男人抱著少年站在小巷子中,而他們不遠處有一個男人倚牆而立,空氣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阮清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如果是他,他也會選擇堵住所有的出口。
可此時被堵的……是他。
阮清睫毛輕顫,他摟著程牧雲的手指僵硬的蜷縮了一下,最終垂下了眼。
他是被人帶著跳樓的,這事兒可以與他無關。
“不解釋一下嗎?”季南嶼的語氣很平靜,就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但聽在人耳朵裡卻讓人心驚肉跳。
程牧雲聞言抱著阮清的手用力了幾分,他將人放了下來,接著略帶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誤會,我並不是故意想騙你們的。”
程牧雲將原因緩緩道來,“凌啟朔同學在噩夢世界發瘋了,他想殺了賀清同學,我是怕凌啟朔會傷害他,才會在他醒之前將人帶走的。”
他說著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凌啟朔同學被騙很難受,但也不至於直接殺人啊。”
“被騙?”季南嶼雙眼為不可察的眯起了一瞬間。
程牧雲略帶驚訝的開口,“你不知道嗎?凌啟朔同學是賀同學的,的……”
程牧雲說著有些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旁邊僵硬的人,最終含糊的開口,“你去學校論壇看看就知道了。”
學校論壇發布的都是一些學校裡的事情,有一個帖子正高高掛在首頁,正是賀清騙數十人翻車的帖子。
除了沒能扒出來賀清的真實身份,其他基本上都被扒出來了。
季南嶼拿出手機看了幾眼帖子後,視線落在了阮清身上,深邃的眸子泛著晦暗和危險。
韓楓和凌啟朔早已走了過來,也正好聽見了程牧雲的解釋,幾人神色各異,最終什麼也沒說,這件事仿佛就這麼揭了過去。
但誰都知道沒有,看似平靜的氣氛下,恍若隱藏著波濤洶湧的殺意。
對程牧雲的,對凌啟朔的,亦或者是對其他人的。
現實殺人是犯罪的行為,將再也無法平靜的生活,可噩夢世界就不同。
在噩夢世界殺人,誰也查不出來,哪怕是真的查出來了,也絕對無法定罪。
噩夢世界,才是最佳的殺人地點。
而且他們雖然及時離開了噩夢世界,可那個危險的男人卻依舊存在,不真正解決他,他早晚會殺死賀清。
噩夢世界死個人很正常,但若是死的人是賀清,幾人都有些無法接受,幾人將其歸結於還未得到的原因。
對如何殺死那個男人,幾人心底已經有了一絲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