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是真的驚訝了。
他聽師兄齊哲說過,孟遠是星耀的兩大臺柱子經紀人之一,不少大明星見了都得好聲好氣喊一聲“孟哥”。挑人眼光極高,但相應的,手裡的資源也是極好。
“這就驚到了?”孟遠放松地靠在沙發背上,對上餘年的眼睛,“我籤了你,至少五年合約期內,我們是綁一起了。你現在什麼也不用想,也不用急,好好把培訓課上了,我們一步一步來。”
餘年知道好歹,他重新倒了一杯熱茶,雙手遞給孟遠,“我聽您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孟遠起身,在客廳裡轉了一圈,看見陽臺上,除了兩盆花以外,餘年竟然還十分居家地種了一盆蔥,新奇道,“你還會做飯?”
“嗯,會做簡單的,有機會孟哥嘗嘗我的手藝?”
孟遠連連答應,他自認看人眼光很準,餘年一看家境就隻會好不會差。才搬過來,房間陳設就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不算,竟然還會自己做飯!
“會做飯挺好的,這也算一個不錯的點,你現在對外的人設還沒定下來,我再斟酌斟酌……”
正準備走,孟遠的視線忽然凝住,“不對,你種蔥的這個花盆……”他疑惑,“仿的青花梅枝大罐?”
餘年面不改色,“嗯,對,仿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霸總不會害羞!
年年:嗯,都是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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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塊小甜糕
在家休息了一天,餘年做了頓飯犒勞自己,六號一大早,他就到了星耀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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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手裡拿著張打印好的課表,邊走邊說。
“每天早上八點開始上課,晚上六點結束,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上午是舞蹈形體,下午聲樂,晚上的時間你自由安排。能行嗎?”
餘年已經把課表背熟了,聞言答道,“沒問題,這個強度我能接受。”
孟遠拿課表扇風,嘆氣,“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我們時間挺緊,五天後,《天籟》的何丘柏過來看看你。我關系是到了,但能不能過他那關,還是得看你自己。”
他見餘年知道輕重,沒再繼續說下去,手指點點紙面,“三十樓到三十五樓都是練習室,307和337在我名下,這幾天你就別亂跑,好好跟著老師學習。”
餘年應下來。他猜想應該是有什麼原因,才讓孟遠特意叮囑“別亂跑”。不過孟遠沒多說他也不多問,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把課上好。
正說著,兩人已經到了三十三層,孟遠揚揚手裡的課表,“老師就在裡面,我還有個會要開,中午見!”
餘年進到舞蹈室時,裡面交談的聲音和畫了休止符一樣,瞬間停了下來。聽到的模糊幾個字裡,好像有他的名字,應該是在談論他。
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餘年站在原地鞠了一躬,“兩位老師好,我是餘年,接下來幾天要辛苦兩位老師了。”
安成對上餘年的笑臉,也跟著笑起來,“怪不得孟哥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一定上心,單是這外形條件,就能說他這次確實是挖到寶了。”
他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保養得很好,抬手道,“你好,我是安成,合作愉快!”
餘年抬手握住安成的手,禮貌道,“安老師您好。”
站在安成旁邊的霍行就沒給多少好臉色了,他眉心有不太明顯的皺痕,看起來嚴肅又不好接近,“霍行。”
餘年還是笑眯眯地打招呼,“霍老師您好。”
安成抱著手臂,朝餘年擠擠眼睛,“你們霍老師就是這性子,要是你練習的時候偷懶劃水,可是要被兇的。”
餘年雙手合十,眨眨眼,“要是我偷懶,請霍老師一定兇我。”
安成大笑,一巴掌拍餘年肩上,“這小子不錯,上道!”
不過一上午,餘年都沒有挨罵的機會。等孟遠十一點半過來看情況時,霍行拎個黑色水壺,遠遠看著正跟著安成學動作的餘年,簡短評價,“很不錯。”
孟遠挑眉,得意道,“我選的人,不錯是很肯定的!”他又有些驚訝,“不過竟然能從吝嗇言辭的霍老師這裡拿到這個評價,餘年到底是幹嘛了?”
霍行瞥了孟遠一樣,“肯吃苦,不喊痛,認真,聰明,尊重老師,有耐心有毅力,身體條件也好。”
孟遠連著“嘖”了好幾聲,玩笑道,“餘年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麼誇他?”
見霍行專心喝水不回話了,孟遠正經了不少,“就五天時間,你覺得,餘年能行嗎?”
這個問題他比較想聽聽霍行的意見。
“見到人之前我覺得你是在做夢,見到人之後,”霍行沒說得絕對,“可以試試。”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孟遠看著一跤摔地板上的餘年利落地爬起來重新站好,繼續學動作,從牙縫了“嘶”了一聲,“這‘嘭’一下我聽著都疼。”
霍行冷哼,“學舞哪兒有不疼的?”
十二點準時,音樂停下,安成轉過身,扔了張白毛巾給餘年,揚眉道,“辛苦了,學得不錯啊。”
餘年把毛巾疊了兩疊,擦幹淨臉和脖子上的汗。他皮膚很白,因為熱,透出一層健康的粉色,黑色的碎發被汗水打湿,黏在額頭上,眉眼清亮,“安老師和霍老師也辛苦。”
他聲音還有些喘,拿毛巾的手臂也在不自主地發抖,安成都看著的,眼裡的欣賞更深了兩分。
霍行走過來,直接道,“剛剛最後那個動作沒穩住,抬腿的時候也太低了,不到位。”
安成替餘年說話,“練習強度太大,又是剛學,最後他腿都要脫力了,能抬起來已經不錯了好吧?”
霍行是個較真的性子,皺眉,“動作必須標準,不然就是白練,他時間不多,每一秒都要抓緊。”
餘年適時插話,聲音帶笑,“謝謝霍老師,當時確實是腿有些抬不起來了,下次我一定做到標準。”
霍行看了餘年兩秒,“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安成轉過身朝向餘年,手指悄悄指霍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餘年抿著嘴唇忍笑。
中午和孟遠吃過午飯,餘年回舞蹈室找了張墊子鋪開,手腳酸痛地躺下。不過才躺了兩分鍾,他又站起來,把之前霍行說的那個動作練了幾遍。確定達標了,這才籲了口氣。
這次躺下後,餘年是真的不想動了,手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他也不知道,鬧鍾響起來時,才發覺已經一點四十了。
勉力坐起來,餘年活動了一下四肢,坐電梯下樓。
到了聲樂課的練習室,老師還沒到,餘年想了想,開始自己做開口練習。做完後,才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餘年趕緊站起身,“趙老師您好,我是餘年。”
趙曦已經四十歲了,穿著黑色長裙,氣質很好,說話也溫和,“坐下吧,我看你的課表,上午是在練舞?”見餘年點頭,她笑道,“練舞挺辛苦的,不過剛剛你是在做開口練習?”
“嗯,是的,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做得沒問題。”趙曦一邊把手裡的幾本書放下,一邊問,“會看譜嗎?”
“會。”
“嗯,”趙曦把書翻開遞給餘年,“把這首歌唱出來我聽聽。”
餘年接下來看了一遍,自己打著拍子,準確地唱了出來。
趙曦滿意點頭,沉吟數秒,問,“以前學過聲樂基礎?”
餘年沒有隱瞞,“我外婆很會唱歌,小時候跟著唱,外婆就會教一點。”
趙曦仔細分析,“你的發聲位置比較靠前,聲音從喉嚨發出後,打在硬腭上發出。呼吸上,用的是胸腹式聯合呼吸法。這種發聲方式不是不好,而是你可以做到更好。另外,你的音準、音色和音域都非常不錯,可以說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她抽出一張白色稿紙,“好了,我們上課。”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餘年基本就穿梭在這兩間訓練室裡。吃過晚飯,會抓緊時間在舞蹈室多練兩個小時。
霍行發現他會自覺留下來練舞,先是冷叱了一句“這麼拼不要命了?”
見餘年隻是笑,也不爭辯。霍行沒再說什麼,但每天都會免費加班,留下來給餘年做指導。
十一號上午,餘年剛到孟遠辦公室,就被塞了杯牛奶,然後風風火火地被拉進了電梯。
孟遠比餘年還緊張,“有信心嗎?”
餘年喝了口牛奶,嘴唇上沾了點奶沫,少年氣更重了。他點頭,“有信心。”
孟遠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如來佛祖耶和華老君在上!”之後嘀咕了些什麼餘年也沒聽清楚。他捧著牛奶小口小口喝,眼裡全是笑意。
到了錄音室,孟遠已經恢復了王牌經紀人應有的淡定。
“一會兒你進去找找感覺開開嗓,何丘柏應該還有二十分鍾到,到時候你好好發揮,哥相信你!”
餘年和孟遠對了拳頭,“嗯,我也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