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池非嶼否決,“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好騙。”
人魚的視力遠高於人類,他不想在細枝末梢的地方留下把柄。
謝景辭切了一聲。
怎麼找他幫忙,還要損他兩句,小心他不同意。
池非嶼瞥了謝景辭一眼,“加工資。”
謝景辭瞬間變臉,“咬哪?要咬幾個?”
反正咬池非嶼他又不吃虧,這會兒還有錢拿,變相等於池非嶼花錢賣自己,人財兩空,他淨賺。
池非嶼也不磨嘰,他拉開一邊衣領,露出鎖骨及大半胸膛,他指著頸窩上方,“咬這。”
謝景辭歪過腦袋,皺眉琢磨著,雖然他話說的滿,但這事還是人生一次。
從醫學角度上講,吻痕是毛細血管破裂,通俗點講就是淤青,用點力吸應該能弄出來……大概。
謝景辭兩手撐輪椅把手上,俯身緩緩貼近,看著坐在那,似乎任由他蹂躪的池非嶼,他肚子裡那點壞水又冒泡了。
池非嶼明裡暗裡損他那麼多次,他可都記著,現在有公報私仇的機會可不得好好利用。
謝景辭瞄了池非嶼兩眼,確定對方不會突然動作,俯身快準狠地咬上去。
絕對留痕!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池非嶼眉心一皺,他抬手掐住謝景辭的後頸,微微用力,“松開。”
謝景辭嗚嗚兩聲,不松口,這時撒口,萬一沒印上去不就白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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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嶼吐出一口氣,捏住謝景辭的腮幫子往後拽,“不許留下咬痕。”
“唔……為哈?”謝景辭臉被池非嶼捏著,說話口齒不清。
池非嶼松開手,敲了下他的腦袋瓜子,“男人的齒痕和女人的不一樣。”
謝景辭揉著發疼的臉頰,面上表情一言難盡。
原本挺曖昧的事,被池非嶼這麼一說,跟搞科研的似的,謝景辭開始有點好奇這吻痕要給誰看,那人雙眼怕不是鑲了顯微鏡。
池非嶼拉開另一邊衣領,“你挑明顯的地方。”
謝景辭哦了一聲。
按照他的審美,要在喉結旁邊就挺好看的,池非嶼的脖子白,剛剛他咬的那一口留下的痕跡異常明顯。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謝景辭又湊上去。
池非嶼在旁邊提醒,“是吻痕,不是咬痕。”
謝景辭敷衍地應聲,含住池非嶼脖間的軟肉,他刻意沒用牙齒,隻是抿著唇,用力吮吸,謝景辭感覺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松開時還發出啵的一聲。
看著鮮紅的印記,謝景辭滿意地點頭。
“我覺得還不錯。”
池非嶼打開手機前置,看到吻痕也覺得還行,開口道:“繼續,盡量曖昧點。”
謝景辭滿口答應下來,“肯定沒問題。”
他又弄了兩個。
池非嶼看著有點不滿意,“往上面來點,不明顯。”
謝景辭拒絕,“不行,再上面靠近動脈,會有危險。”
“那就避開點。”
“你在為難人。”謝景辭不滿地嘟囔,在靠近下颌的地方留下一個。
池非嶼指揮,“左邊差一點。”
謝景辭:“我感覺鎖骨上還能留。”
池非嶼:“行。”
“……”
兩個實戰經驗等於零的家伙,一個敢說,一個敢信,留吻痕跟蓋戳似的,哪裡空著蓋哪裡。
不知什麼時候,謝景辭坐到池非嶼腿上,他按著池非嶼的胸膛,看著對方宛如被糟蹋過的模樣,笑得前仰後俯,身子一歪差點翻過去。
池非嶼及時將人扶住。
“謝……謝謝。”
謝景辭後知後覺,他倆現在的姿勢過於貼近,尤其是池非嶼這會兒上身的浴袍基本散開,跟光著上身幾乎沒區別。
而且剛剛鬧得太過,他在池非嶼鎖骨下也留下吻痕,一個個鮮紅的印記,猶如紅梅跌入雪中,又被碾碎,流出紅色的汁水。
再配上池非嶼這張臉,以及慵懶的神情。
就……格外色情。
謝景辭一下子想歪了,瞬間小臉通黃。
他手忙腳亂地想從池非嶼腿上下來,卻不想忙中出亂,手一滑,鼻子直接磕在池非嶼肩膀上。
酸痛感直擊大腦,謝景辭眼眶暈染出一圈紅色,他捂著鼻子,不停倒吸涼氣,看著委屈巴巴的。
池非嶼眼底浮現星星點點的笑意,語氣似是嫌棄,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蠢死了。”
謝景辭一抬眸就撞見池非嶼的笑容,像是積雪融化,花開遍野,和對方平時譏諷性的笑容完全不同。
他傻傻地望著,嘴快大腦一步。
“真好看。”
第30章
直白又熱烈的稱贊讓池非嶼心跳漏了一拍,誇贊他外貌的人比比皆是,但謝景辭的卻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氣氛太好,又或許是對方清澈的眼眸中隻倒影著他一人,心髒的鼓點聲蓋過紛雜的思緒,讓他根本無法去細想究竟有什麼不同。
向來巧舌如簧的嘴這會兒也失了靈,池非嶼喉結滾動,嗓音略有些沙啞:“……謝謝。”
謝景辭:“不、不用謝。”
透著滿滿傻氣的對話,兩人卻誰也沒出聲調侃。
氣氛逐漸升溫,謝景辭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困難,他低下頭不看池非嶼,按在對方胸膛上的手不自覺微微用力。
池非嶼的體溫仍是涼涼的,可這一刻謝景辭卻覺得掌心下白皙細膩的肌膚有些燙手。
雖然近一段時間,他和池非嶼混熟了,但像這樣的肢體接觸仍是寥寥無幾,畢竟對方有那個怪毛病在。
想到這,謝景辭愣住了。
對哦,對方還有那個毛病,可到現在,池非嶼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謝景辭不確定地問道:“我這麼碰你,沒關系嗎?”
池非嶼被謝景辭提醒,遲到的生理反應翻湧而上,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捂著嘴才摁下嘔吐的欲望。
謝景辭被池非嶼的反應嚇了一跳,趕忙從對方身上下來。
他想幫池非嶼拍後背,可又怕碰到對方反而火上澆油,他站在那,手足無措。
池非嶼打開輪椅的儲物格,他的手放到湿紙巾上,卻遲遲沒有打開。
謝景辭以為對方是沒有力氣,開口道:“要不要我幫你拿?”
他這會兒算是明白池非嶼為什麼隨身帶著湿紙巾,原來是降溫用的。
池非嶼搖頭,最終收回手,他壓下不適感,眉頭依舊緊鎖,臉色稍稍緩和,“過一會就好。”
謝景辭喃喃應聲,雙手交握在身前,交替握緊,他還是第一次見池非嶼這幅模樣,原本他以為池非嶼隻是簡單的厭惡這一段溫度,可現在看來對方不僅是討厭,甚至對此應激。
這可比討厭嚴重太多了。
但……
被渝淺溪碰就沒事。
惡心感來得快,去得也快,池非嶼緩過神就看見謝景辭埋著頭,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整個人都蔫吧不少。
他莞爾,開口道:“不怪你,是我讓你幹的。”
謝景辭嗯了一聲,興致還是不高,他想問池非嶼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可又覺得對方多半不會說。
況且對方剛難受過,他還是不要刺激對方了。
隻不過渝淺溪的事他仍有點好奇,難道真是真愛無敵,其他人都是草芥?
仔細想想,池非嶼和男主好像也幾乎沒有過肢體接觸。
糾結之下,謝景辭還是問出來,“為什麼渝小姐碰你,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池非嶼聞言,腦海中立即有答案。
自然是因為渝淺溪也是人魚,體溫和他一樣隻有三十四度左右,可就這麼告訴謝景辭,池非嶼覺得不太行。
謝景辭有多喜歡人魚,池非嶼都看在眼裡,莫名地,他不想謝景辭將目光放到渝淺溪身上。
池非嶼斂下眼眸,“她……剛洗過冷水澡。”
謝景辭嘴角抽搐,“我看起來那麼好騙嗎?”
池非嶼:“差不多。”
謝景辭不滿,湊到謝景辭跟前,放低語氣,“你就告訴我唄,難道是不好意思?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渝小姐。”
池非嶼聽到最後一句話,眼中的嫌棄不加掩飾。
他在外人面前還會稍加遮掩,但在謝景辭這,他就差把不喜歡寫在臉上,為什麼對方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他喜歡渝淺溪的話。
池非嶼都有點好奇,謝景辭對於喜歡的定義有多抽象。
他瞥了眼滿眼期待的謝景辭,開口道:“你說的,善意的謊言是維持人與人之間良好關系的橋梁。”
謝景辭語塞,這不是池非嶼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生日時,他糊弄對方的話,這家伙怎麼還記著!
他幽怨地盯著池非嶼,控訴著,“你耍賴。”
池非嶼沒有絲毫愧疚,“嗯。”
謝景辭:“……”
池非嶼越是這樣,謝景辭就越覺得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心痒痒的,可池非嶼擺明了不會告訴他,偏偏他還拿池非嶼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