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故作瀟灑利落地離開。
謝景辭感嘆,陳管家實在是高啊,不管後面的結果如何,至少現在的窘迫的現狀解決了。
“你,進來。”
池非嶼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謝景辭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眼神詢問。
我嗎?
池非嶼冷著臉點頭。
謝景辭哦了一聲,小步挪過去。
池非嶼命令道:“輪椅推過來。”
渝淺溪聽到這話,瞬間從池非嶼腿上起來,她大概也是待夠了,一下退得遠遠的。
謝景辭又想笑了,但礙於池非嶼的淫威,他沒敢。
他猜池非嶼是要他當工具人,因此池非嶼一坐好,他就問。
“要去哪?”
“去臥室。”池非嶼回答,他又對陳管家說道:“不用準備我的晚飯。”
謝景辭等了一會,見池非嶼沒再說話,他推著輪椅離開房間。
走在路上時,謝景辭幾次偷瞄池非嶼的臉色,發現對方眉頭緊鎖,臉色也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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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辭琢磨著,剛剛那一出對池非嶼影響居然有這麼大?
池非嶼,“推快點。”
謝景辭加快腳步,他斟酌地開口,“老板,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池非嶼抿唇,眉間褶皺更深,眼底還有些嫌棄,“香水味太重,我要洗澡。”
謝景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時候臉那麼黑,原來憋氣憋的。
他那點好奇心又冒上來了,原文寫池非嶼對女主痴心不改,可剛剛看著完全不像。
別說喜歡了,沒把女主推開,都是池非嶼極力忍耐的結果。
謝景辭見四周沒人,湊到池非嶼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喜歡渝小姐嗎?”
池非嶼敷衍地回答:“嗯。”
謝景辭不滿。
嗯是什麼意思,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還想再問,但池非嶼的臥室已經到了。
池非嶼打開門,自己操控輪椅進去,看樣子是一刻都不想多等。
謝景辭正準備離開,裡面突然傳出池非嶼的聲音。
“進來,等會兒有事要你做。”
謝景辭聞言,有些茫然。
池非嶼還能有事要他幫忙?難道是看中他當獸醫的能力,想要他幫忙檢查魚尾巴?
謝景辭知道自己在白日做夢,但還是可恥的心動了。
萬一呢。
他踏進房間,反手將門關上。
顧及這屬於池非嶼的私人領域,謝景辭很有邊界感地在門旁的小沙發坐下。
但他的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地四處打量。
和小說裡常寫的霸總冷硬風格不一樣,池非嶼的臥室出乎意料的溫馨。
淺藍色打底,海藍色點綴其上,其他淡系的顏色夾雜在其中,有夏日沙灘的掛畫,也有吸睛的魚缸造景。
看著精致,卻不顯得花哨,甚至可以說是簡約,隻是細看每一樣東西都花了心思。
謝景辭還在書桌旁看見他之前送給池非嶼的慕海,就和其他一些看著就很貴的擺件放下一起。
他發現裝慕海的殼子換了,原本他用的是最普通的亞克力,而現在換成了看著就很貴的定制異型玻璃。
材質謝景辭也不能確定,不過是透明的,他就姑且把它當成玻璃吧。
自己送的禮物被這麼重視,謝景辭還挺開心的。
老板雖然看起來高冷,說不定意外地平易近人。
這時浴室那邊傳來響動。
謝景辭回過頭,看見穿著浴袍的池非嶼坐著輪椅出來。
腰帶松松垮垮地系在對方腰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浴袍從池非嶼膝蓋處岔開,修長的雙腿隨意搭在地上。
謝景辭看著有明顯肌肉線條的小腿,心底惋惜地嘆氣。
看著好好的,怎麼就不能走路呢。
他想起童話故事中的小美人魚,對方為了換得在岸上行走的雙腿,不僅失去魚尾巴,還要經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的痛苦。
池非嶼會不會也有什麼後遺症,比如一離開水,腿就會隱隱作痛,根本沒法正常行走。
謝景辭越想越覺得合理,不然誰願意天天坐這個一點都不方便的輪椅。
他突然對池非嶼就有點同情,一條小人魚想要適應人類社會,想必很不容易吧。
謝景辭起身,走到池非嶼跟前對下,一臉真誠地開口,“老板你腿是不是不舒服,我學會推拿,幫你按按說不定會舒服點,這會兒剛洗過澡,效果更好。”
池非嶼擦頭發的手一頓,低下目光去看謝景辭,見對方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想起謝景辭好像確實不知道他腿的情況。
“……不用。”
謝景辭以為池非嶼是不相信自己,強調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別看我現在是獸醫,但我大學學的可是臨床專業。”
池非嶼稍稍遲疑了會,“你怎麼沒當醫生?”
謝景辭撓撓頭,開口道:“我不太喜歡醫院氣氛。”
他拉回話題,“所以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池非嶼依舊是這兩個字。
他見謝景辭還想再勸,覺得有些麻煩,想著讓對方知道這件事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池非嶼當著謝景辭的面站起身。
謝景辭瞳孔驟縮,嘴張得老大。
池非嶼站起來了!?
站起來了!
醫學奇跡,絕對是醫學奇跡!
謝景辭還蹲在地上,仰頭望著池非嶼,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腿沒事?”
池非嶼頷首。
謝景辭:“那你為什麼一直坐輪椅!?”
原文中直到池非嶼墜海,這人都沒從輪椅上起來過,現在池非嶼居然告訴他,腿沒事。
那什麼有事,作者的腦子嗎?
池非嶼語氣淡淡,“我懶得走路。”
謝景辭:“……”
好理由,他居然無法反駁。
謝景辭感覺自己剛剛的心疼可憐活像喂了狗,池非嶼這家伙哪值得人同情。
他在心底唾棄對方一聲,收回抬起的頭準備起來,結果目光意外劃過池非嶼某個關鍵的位置。
謝景辭一下子僵住。
這可不是他故意的,實在是浴袍太松,再加上池非嶼沒穿內褲,一眼望過去那處起伏超級顯眼。
謝景辭心底默念著非禮勿視,趕忙瞥開視線。
可剛剛驚鴻一瞥,還是在他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謝景辭咂舌,想不到池非嶼看著文雅,那一處居然那麼狂野,和對方精致的長相完全不搭。
就是可惜好像不舉。
他毫無同情心地想著。
嘖,真慘啊。
謝景辭神遊地這會功夫,池非嶼重新坐回去,他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謝景辭,眼底罕見地浮現出糾結的色彩。
池非嶼輕咳一聲,拉回謝景辭的注意,他略微頷首,目光移向一旁,“會留吻痕嗎?”
謝景辭:“……啊?”
他愣愣地望著池非嶼,懷疑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了什麼差錯。
剛剛池非嶼問他什麼?
會不會留吻痕……嗎?
這種曖昧不清的問題能從池非嶼這張狗嘴裡問出來?
池非嶼似是看出謝景辭的想法,又強調一句,“你沒聽錯,會,還是不會?”
“這是我會不會的問題嗎?”謝景辭大為震撼,他站起身,上下打量池非嶼,“你剛剛洗澡把腦子洗壞了?”
謝景辭見池非嶼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說話聲音漸小,“還是說你發燒了?這都開始說胡話了……”
池非嶼就猜到謝景辭是這個反應,但想了一圈,也隻有對方做這些他勉強能接受。
他耐著性子解釋,“我要那些痕跡有用。”
謝景辭聽到這話才覺得合理點,“不是有化妝師,你可以找人幫你畫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