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的是,今天沒有寵物需要體檢,也就是說,謝景辭隻要把在醫院的幾隻照顧好就行。
活上午就幹完了,謝景辭整個下午都躺在那打瞌睡。
半夢半醒間,謝景辭想著,或許他可以早點下班,去池非嶼那溜達一圈。
夕陽西下,謝景辭被一陣吼聲吵醒。
他揉揉眼睛,走出醫院,看見男主不知在跟誰打電話。
傅淵襲完全失了風度,聲音嘶啞,神情甚至算得上猙獰。
謝景辭目露疑惑,這又發生什麼事了?男主怎麼還跑到他這跟人吵架?
這時,傅淵襲注意到謝景辭的出現,大步流星走過去,聲音急切。
“淺溪她現在哪?她來過這裡吧?她說過今天會來看錦鯉!”
謝景辭默默後退一步,男主表現太過激動,他怕被誤傷,“來是來過,但這已經是早上的事了。”
傅淵襲聞言,攥緊雙拳,額角青筋凸起,小臂肌肉緊繃著。
謝景辭又後退一步,這架勢,不會要打人吧。
傅淵襲近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池非嶼現在在哪?”
謝景辭快速思考著。
傅淵襲想找池非嶼顯然不像是什麼好事,他要不要幫池非嶼遮掩一下?
謝景辭模稜兩可地回答,“我下午沒見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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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對嗎?”傅淵襲按住謝景辭的肩膀,緊緊地盯著對方,他放低語氣,“求你,告訴我。”
這一下給謝景辭整不會了,龍傲天男主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猶豫了會,問道:“你找老板是有什麼事?”
傅淵襲扯著嘴角,露出一個不成樣的笑容,“他想強迫淺溪,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絕不會!”
一句話給謝景辭的CPU都幹燒了,是他想得那種強迫嗎!?
池非嶼看著也不像那種人啊,所以今早池非嶼和渝淺溪氣氛那麼奇怪,是因為這種事嗎!?
如果真是那樣,一天過去了,全壘打都能打上五六次吧。
不過這麼隱秘的事,男主是從哪打聽來的?
謝景辭感覺有點奇怪,糾結之後,他開口道:“我帶你去找找吧,但我也不一定能找到。”
傅淵襲一口答應下來,“行,瓊樓我去過了,他不在那。”
“所有房間都找過了?”
傅淵襲遲疑,“沒有,隻找了他常在的房間。”
謝景辭微微思索,“那可能在渝小姐的房間。”
傅淵襲激動地抓住謝景辭的手臂,“帶我過去。”
……
房間內,窗簾被拉起,昏暗的光線滋生出曖昧不清的氣息。
池非嶼端坐在床邊,他襯衫扭到最上面一顆,發型一絲不苟,仿佛來這是為了做某些談判,他平靜地望著渝淺溪,薄唇輕啟。
“你確定要這麼做?我並不覺得這能省掉很多麻煩。”
渝淺溪雙手攪著裙擺,指節泛白,她笑得很牽強,“嗯,這樣也好,我能斷了對他的念想。”
她走到是池非嶼身前,緊緊拽住對方的肩膀處的衣服,“我挺羨慕你的,感情的事上總能斷得幹淨又漂亮,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在你心底也沒有多少重量嗎?”
池非嶼斂下眼眸,“這個結局對他也好。”
渝淺溪張了張嘴,卻沒法反駁,她自嘲地笑著,“希望這是個兩全的決定。”
她松開手,改為扶著池非嶼的肩膀,坐到對方腿上。
美人在懷,池非嶼眼中卻沒有一絲起伏,反倒眉心不著痕跡地皺起,眸光流露出一絲抵觸,他跟個木頭似的坐在那,似乎接下來的一切不過是例行公事,沒摻雜半點私人感情。
渝淺溪咬著紅唇,解開衣領處的紐扣,她的動作很慢,掙扎之意顯而易見。
在渝淺溪要解第三顆紐扣時,池非嶼突然開口。
“不做了。”
渝淺溪愣住,心中跟打翻調料罐似的,五味雜陳,她輕抿著唇,語氣復雜地調侃,“沒想到先退縮的人是你。”
“不是退縮,幾個老東西用不著你做這麼大犧牲,我也沒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早在你提出這個想法是我就覺得多餘,蒙騙江清雨的辦法不差這一個,利弊無明顯差異,反倒徒增麻煩。”
不過是渝淺溪堅持,他才想試試,但果然不行,生理上的反感讓他完全沒法接受對方。
渝淺溪啞然,對池非嶼的印象改觀,對方好像並沒有她想得那般不近人情。
“況且……”池非嶼注意到渝淺溪眼底那點感動,還是面目表情的將剩下的話說完,“我對你沒感覺。”
渝淺溪:“!?”
“我這種大美女你都沒感覺!?”渝淺溪氣急敗壞,拽住池非嶼的衣領,“我看你是陽痿!”
啪地一聲,門被撞開。
謝景辭和傅淵襲與房內二人八目相對。
渝淺溪那一句陽痿在眾人耳邊經久不息,似乎還打著旋帶著回音。
不大的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
謝景辭悄悄往旁邊挪了挪。
完了完了,知道這麼大的秘密,他不會被池非嶼殺人滅口吧。
第29章
傅淵襲的眼神從憤怒變為震驚,又從震驚變成不敢置信,最後浮現出絲絲同情。
他收回踹門的腿,門嘎吱一聲向內回彈,傅淵襲抵住門,望著池非嶼,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
謝景辭猜測,男主大概是覺得兄弟都這麼慘了,他這會兒傷口上撒鹽會不會不太道德。
傅淵襲憋了半天,蹦出一句,“你們在做什麼?”
謝景辭表情古怪。
這和問裝空調的師傅,‘師傅你是做什麼的?’有什麼區別?
渝淺溪這才回過神,她第一反應就是從池非嶼腿上下來,但又覺得太過刻意硬生生忍住動作。
她的手仍揪著池非嶼的衣領,被傅淵襲盯著,她就將手改為按著池非嶼的胸膛。
說實話,謝景辭感覺這有點像掐著池非嶼的脖子。
渝淺溪微垂下頭,語氣堅定,“但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謝景辭: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發誓,他看見池非嶼眼中的嫌棄了。
估摸著是怕男主發現,池非嶼還將頭撇過去一點,不過從他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傅淵襲更是如遭雷劈,他像是大受打擊一般,踉跄後退兩步,聲音顫抖著,“淺溪……你…你!你明明說過我們是最契合的!”
謝景辭都快憋不住了,他扣著門框,肩膀不斷顫抖,費盡力氣才沒笑出聲。
這是什麼午夜檔狗血倫理片的劇情,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突然,謝景辭感覺身子一涼,他抬起頭就對上池非嶼陰沉沉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殺人,謝景辭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嘎了。
他一秒站正,企圖當作剛剛無事發生,但池非嶼依舊盯著他,並且臉黑得都快冒煙了。
謝景辭靈光一現,接收到池非嶼的意思,這是指望他救場。
可這該怎麼救?他總不能扛起池非嶼就跑。
謝景辭眉毛揪在一起,試探性地往旁邊挪動一下腳。
他左瞟右看,發現除了池非嶼外沒人注意自己。
謝景辭拔腿就跑。
留下目光錯愕的池非嶼。
謝景辭當然不是逃跑,雖然他很想逃,但這多少有點不厚道
他是去搬救兵了,原文中男主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但陳管家的面子還是給的。
據說男主小時候經常來找池非嶼玩,但池非嶼不是每次都有空,這時候都是陳管家待他,那個一臉嚴肅的老管家,在還是小包子的男主面前,尤其和藹可親。
謝景辭記得這時候陳管家都在餐廳那邊準備晚飯,他一路奔過去,果然找到對方。
他來不及解釋,就說了句池非嶼有麻煩,拉著陳管家就走。
陳管家也很給力,一句話都沒多問,跟著謝景辭快步跑到‘案發現場’。
謝景辭一到場,就收到池非嶼的死亡凝視。
他立即躲到旁邊陳管家的身後,示意自己是去找人幫忙了。
這會兒,傅淵襲都走進房間裡,目光悲戚,抬起的手與渝淺溪隻有一指之隔,似乎想觸碰卻又不忍。
而渝淺溪則是拽著池非嶼的衣服,低頭不看傅淵襲。
謝景辭嘖了一聲,看起來最傷心的是傅淵襲,但他覺得真正要碎掉的應該是池非嶼。
沒看到一向嘴毒的池老板,這會兒都啞巴了。
估計是真的無話可說。
有點慘,哈哈哈哈哈哈!
陳管家花了大概幾十秒理清楚情況,然後走到傅淵襲身邊,面帶微笑地開口,“傅先生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正好也到晚餐時間了,你要和少爺還有渝小姐一起用餐嗎?”
他特地咬重最後一句話,提醒傅淵襲,渝淺溪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想和對方談話不一定要在這種尷尬的時候。
傅淵襲聽到這話,咬緊牙關,手指蜷縮進掌心,他心裡有渝淺溪,自然不希望和對方鬧得太過難堪,短暫的沉默後,他收回手。
“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