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拿起水壺,挨個澆水,他心底惦記著去找小貓,因此並沒有墨跡,很快就澆完整個花園。
幹完活,謝景辭向寵物醫院溜達。
途中,他碰巧遇見準備去吃飯的陳澄。
陳澄見謝景辭走的方向不對,開口叫住對方,“你不吃午飯嗎?”
“我先去看看小貓。”謝景辭回答,“我下午休息,不著急吃飯。”
陳澄蹙眉,“去寵物醫院?”
謝景辭點頭。
“今天好像是謝庭當值,你和他關系不是很差,他會讓你看嗎?”
謝景辭自動將謝庭和謝醫生劃上等號,對方和自己關系差居然已經人盡皆知的地步。
“老板都同意了,他沒理由攔我。”謝景辭暗搓搓地套話,“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謝庭關系不好的?”
陳澄沒多想,回答道:“寵物部就你們兩個姓謝的,又是相同的職位,這次你被調走,謝庭成功升職,所以大家都在傳你們完全翻臉了。”
謝景辭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職位競爭,怪不得謝庭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估計是怕自己再跟他搶位置。
再加上他救活那隻小貓,在池非嶼面前露了臉,對方著急打壓他,也情有可原。
真麻煩。
謝景辭跟陳澄告別,繼續往前走,沒一會兒就走到寵物醫院門口。
他想著要是謝庭鐵了心刁難自己,那他看一眼小貓就走,等下次不是謝庭值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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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吵架太累,他懶得動腦子。
謝景辭推開寵物醫院的門,還沒進去,就先看到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老板你怎麼在這?”
池非嶼這會兒不是在陪未婚妻女主嗎?
聽到謝景辭的聲音,池非嶼回過頭,他還沒回答,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哈哈哈……錦鯉別舔了,好痒。”
渝淺溪寵溺地抱著錦鯉,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
謝景辭看向錦鯉,一直聽對方的名字,他還沒見過這條狗的廬山真面目。
待他看清,謝景辭眼前一亮,原來是隻隕石邊牧,看身上的花紋,確實有點像錦鯉,隻不過是隻灰白錦鯉。
錦鯉的眼睛很漂亮,是天空的顏色,又像琉璃般晶瑩剔透,它賴在渝淺溪懷裡撒嬌,站起來得有大半個人高的狗,還當自己是個寶寶。
看著錦鯉柔軟的長毛,謝景辭感覺自己有點手痒,手感一定很好。
突然,錦鯉停止撒嬌,它繃緊身子,死死盯著謝景辭,喉嚨間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這是狗狗在警告的意思。
謝景辭立即移開視線,側過身子,避免目光與錦鯉接觸,他放松身子,盡量表現出自己的無害。
“怎麼了?沒事沒事,錦鯉別怕。”渝淺溪摟住錦鯉的脖子,輕聲安撫。
謝景辭這時才注意看渝淺溪。
不得不說,女主不愧是女主,長得確實漂亮,而且看起來脾氣也不錯。
“錦鯉,趴下。”
池非嶼冷聲命令,錦鯉瞬間噤聲,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
“抱歉,嚇到你了。”渝淺溪摸了摸錦鯉的腦袋,對謝景辭說,“它平時挺乖的。”
謝景辭用指節蹭了蹭鼻尖,尷尬地笑笑,這事還真不能怪錦鯉。
“阿嶼我們回去吧。”渝淺溪期待地看著池非嶼,“說好的,我在的這幾天,錦鯉要養在瓊樓。”
池非嶼視線掠過謝景辭,最後不鹹不淡地應聲。
第9章
刺耳的貓叫突然插進來,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謝景辭看過去,發現是自己曾救過的那隻小貓,它弓著身子,絨毛炸起,衝著錦鯉龇牙。
“乖乖,別兇。”謝景辭快步走過去,打開籠子,安撫小貓。
傷口這會兒還沒長好,把線崩開可就麻煩了。
小貓趴在謝景辭懷裡,耳朵壓得很低,深棕色的眼眸瞪著錦鯉,裡面寫滿警惕。
謝景辭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被貓維護,畢竟貓這種動物一向是把自己當主人看。
他心底感動得稀裡哗啦的,貓貓沒白救。
謝景辭捏住小貓的後頸,手指輕蹭小貓的耳朵根,感覺到它身體放松下來,謝景辭用手虛虛擋住小貓的眼睛。
剛剛還應激的小貓很快在他懷中安定下來。
謝景辭這一套操作行雲流水。
渝淺溪露出驚訝的表情,誇贊道:“你好厲害。”
直白的話讓謝景辭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獸醫,會這些很正常。”
“確實,他前不久才從寵物部調走。”謝庭從裡間走出,懷裡抱著一些狗狗的玩具和日用品,他看向渝淺溪,笑容和善,“這些是錦鯉平常用的,我一會送過去。”
“不用,我可以拿回去。”渝淺溪抬手接過,她好奇地問:“為什麼會被調走?”
謝庭面露難色,望了一眼謝景辭似乎是在顧及什麼。
謝景辭悄咪咪翻了個白眼,嘖,真會裝。
果然,看到謝庭的表情,渝淺溪更好奇了,又問了一遍。
謝庭剛想半推半就的回答,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正常調動而已,回去了。”
池非嶼輕飄飄地瞥過謝庭,卻讓對方渾身僵硬。
謝庭背後驚出一身冷汗,他那點小心思在池非嶼眼中好像無處遁逃。
渝淺溪感覺不太對勁,但池非嶼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追問,牽著錦鯉跟上池非嶼
圍觀全程的謝景辭眨眨眼,老板好像在維護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謝景辭左顧右盼,抱著小貓偷偷摸摸跟上去,這會兒謝庭顧不上他,此時不偷貓更待何時。
突然,池非嶼停下輪椅,跟在後面謝景辭也立即停下。
謝景辭默默用手擋住小貓,眼神飄向一邊,就差把做賊心虛寫在臉上。
池非嶼開口,“你知道掩耳盜鈴是什麼意思嗎?”
謝景辭感覺池非嶼在內涵自己,他小聲辯解,“它已經過危險期,適當曬曬太陽有助於傷口恢復,我晚上就把它還回去。”
自打穿來這邊,他就沒撸過毛絨絨,貓癮犯了,正好下午休息,有貓貓陪著快樂加倍。
池非嶼沒戳破謝景辭那點小心思,“這幾天你負責照顧錦鯉。”
“啊?我要養花來著。”
“晚幾天再過去。”池非嶼看向謝景辭,“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他假期沒了!
謝景辭試圖討價還價,“陳管家說我下午可以自由活動。”
池非嶼嗯了一聲,“那現在不可以了。”
謝景辭:“……”
“這幾天工資算三倍。”
謝景辭一秒變臉,“好嘞,需要我現在過去嗎?”
“先把貓送回去。”
謝景辭說了聲哦,轉身回去送貓。
渝淺溪看著謝景辭的背影,目光有些新奇,她問池非嶼,“他是你的朋友?”
以池非嶼的脾氣,對謝景辭可以算是十分客氣了。
池非嶼沒有立即回答,他斂下眼眸,撥弄手中的串珠,扔下很平淡的兩個字。
“不算。”
渝淺溪見池非嶼不想多說,識趣的沒再多問。
這時陳管家走過來,他上前接過渝淺溪手中的東西,態度親切又不會讓人覺得諂媚。
“渝小姐打算在這邊待幾天?”
“五六天吧,之後我有工作。”渝淺溪笑著回答,她問池非嶼,“我想去遛會錦鯉,你要一起去嗎?”
池非嶼:“不了,我回瓊樓。”
渝淺溪本來就沒指望池非嶼會答應,她高高興興地牽著狗離開。
待渝淺溪離開後,陳管家握住輪椅的把手,推著池非嶼前行。
他開口道:“謝景辭的資料已經調查清楚,少爺需要現在看嗎?”
“不用。”池非嶼遲疑片刻,“不用備份,全部刪掉。”
“好。”陳管家沒有一絲遲疑,他仍在笑著,但笑容真實了幾分,“被大海偏愛的孩子不會是壞人。”
慕海是生長在人魚族地的花,它沒有固定的花期,綻放的時間隨心所欲,但它有著自己的喜好,遇見喜歡的人會爭相綻放。
因此它也被稱為海神的象徵,在人魚族,能讓慕海綻放的人魚被認為是受海神庇佑的孩子。
池非嶼出生時,族地的慕海也曾開放,但自那之後……
陳管家的目光有一瞬間暗淡。
讓慕海生長在岸上並不容易,看慕海開花,或許也算池非嶼的執念。
……
謝景辭送完小貓,就往瓊樓走去,畢竟拿了錢的,他可不會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