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這樣的美人,被欺負到服軟時便越讓人心痒。
龍隱見狀忍不住在黑暗中笑了笑,他抬手一揮,方才小菜全部被他收了起來,包括那壺還沒來得及喝的酒,桌子上一下子變得整齊幹淨起來。
生冷的月色透過窗子灑了進來,下一刻,鳳清韻微微睜大眼睛,有些愕然地被人放在那桌子上。
微微的涼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有那麼一瞬間,鳳清韻感覺自己就像一尊玉器,正在月色下被人觀摩。
可這尊玉器實在精美得不可方物。
鳳清韻上身的布料全部堆在他的臂彎處,層層疊疊得看起來像極了逶迤在旁邊床榻上那些數不清的薔薇花。
龍隱託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幕,眼看著鳳清韻耳根由白到紅,抬手按在那人白皙的腰肢上:“剩下的,就由鳳宮主自己來吧,如何?”
鳳清韻當即惱羞成怒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你——”
他想罵這人王八蛋,還想罵他是個不要臉的流氓登徒子。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瞎了哪門子的眼,才會喜歡上他。
然而話到嘴邊,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鳳清韻卻感覺自己的腦海好似驟然被什麼鈍物撞了一下一樣,不痛,卻驀然讓他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屋內毫無徵兆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龍隱笑意一頓,卻見鳳清韻怔愣地坐在那裡,像極了因失控而驀然安靜下去的人偶。
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澤,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擴散,配上那鋪天蓋地,幾乎填滿整個房間的薔薇花,以及光潔白膩的肩膀,一切都顯得那麼誘人。
可龍隱掛在嘴邊的笑卻因此徹底消失,從那人心底聽不到任何聲音的現狀讓他緊跟著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而很快,他的預感就成真了。
——藥效在此刻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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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失效,而是失控。
紛亂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上鳳清韻的腦海,不同的片段拼接在一起,惹得他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天崩面前那斷了臂,持著魔刃擋在自己面前的魔尊,和幻境中盤踞在自己身上的龍神交疊。
幻境中血跡斑斑,被人釘死在柱子上的龍,又和眼前人逐漸重疊。
鳳清韻驀然抬手按住龍隱的手腕,瞳孔逐漸收縮,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像一尊美到絕倫的豔鬼。
龍隱看到他這幅模樣,又聽到他腦海中無數紛亂最終歸一的聲音,心下猛地一跳,隨即心頭浮現了兩個字:完了。
他對自己未來的預知是相當出色的,果不其然,下一刻,鳳清韻驟然松開他的手腕,抓著他的衣襟直接翻身而上,那小桌子被撞得散落了一地,發出了咣當一聲。
鳳清韻卻好似沒聽到一樣,就那麼一言不發地將龍隱按倒在塌間,披著衣襟騎在他的跨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一刻,鳳清韻的神色冷得好似天上月,不帶絲毫感情。
然而配上周圍迤逦了一地的薔薇,以及光裸如玉般的上半身,卻又有種扯神明入人間的香豔與刺激。
龍隱被人按在床榻上,眼看著要被就地正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笑道:“看來藥效過了,鳳宮主已經都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所以你很遺憾?”鳳清韻歪了歪頭,拽著他的衣襟猛地一扯,魔尊陛下那件昂貴的布料瞬間便成了破布。
龍隱隻感覺自己胸口一涼,還沒見過這麼兇的小薔薇,一時間有些不適應,連忙舉手投降道:“宮主說的哪裡話,本座有什麼可遺憾的?”
“自然是遺憾那好哄好騙又好欺負的小薔薇不見了。”鳳清韻手指微微一動,劍氣驟然而出,將他手下所有布料瞬間攪碎,露出了下面堅實的肌肉。
龍隱呼吸一滯,剛想解釋點什麼,卻見那人按著他的肌肉眯了眯眼,直接了當道:“那蛋是我親生的?平日還要用花蜜溫養?”
隻能說逗老婆一時爽,事發之後的樂子就大了。
龍隱心下直呼不好,面上當即識時務者為俊傑地擁著那人勁瘦的腰肢服軟道:“本座錯了。”
鳳清韻冷笑道:“龍神怎麼可能有錯呢。”
聽這稱呼就知道鳳清韻的記憶不僅沒有徹底恢復,反而是處於一種極度混亂的狀態。
龍隱難得後背一涼,剛想說什麼,原本毫無動靜的藤蔓突然暴起,直接捆住他的雙手,將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床榻之上。
鮮豔的花瓣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鳳清韻本人則是輕輕抬手,虛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龍隱呼吸一滯,下一刻卻見那人微微湊近,撲面而來的花香將他徹底裹了進去。
近在咫尺間,鳳清韻披著一肩的青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扯出了一個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喜歡玩毛筆是嗎?”
在夜色中,此刻的鳳清韻不像是謫仙了,更像是什麼漂亮到不可思議的鬼魅,和剛剛那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面對如此危險的花妖,龍隱卻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還敢火上澆油:“本座若說喜歡……鳳宮主打算如何呢?”
鳳清韻和他對視了三秒,下一刻,突然嗤笑一聲後拿起了那根毛筆,卻見上面還帶著他自己淌出的花蜜。
而後他就那麼拎著毛筆,將那湿漉漉的第一筆下在了龍隱結實的腹肌上,而後慢條斯理地逐漸向下。
龍隱呼吸一滯,這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的眼神忍不住一暗,隨著那毛筆逐漸向下,眼看著就要勾去腰帶時,他的眸子終於控制不住變成了龍目。
那就像是巨大的捕食者在盯著自投羅網還不知死活挑弄祂的獵物。
然而鳳清韻根本不怵他,垂眸直接避開了他的凝視,轉而用藤蔓上的刺抵著龍隱頸邊的大動脈,威脅般讓他不許亂動。
他手下動作不減分毫,卻在龍隱青筋暴起,即將忍無可忍的千鈞一發之際,驟然停了動作。
那就像是箭在弦上還繃緊了弓弦,卻在關鍵時刻故意松了力度一樣。
龍隱一下子兇相畢露,周身的魔氣都有些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堂堂魔尊,居然連這點拷問都經受不住嗎?”鳳清韻見狀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地轉了轉手上的毛筆。
“原來是拷問……本座還以為隻是懲罰呢。”龍隱抬頭一口咬在他的側頸,感受到懷中人一僵後,才轉為慢條斯理地舔舐,“鳳宮主既是審問,那總該告訴本座,審問的內容是什麼吧?”
“不然平白無故挨了這麼長時間的刑罰,本座實在是有苦難言啊。”
鳳清韻冷笑一聲,抬手拽著人的頭發便把他從自己頸側拽了出來,直接了當道:“好啊,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兩瓶孟婆湯下去對你都不起作用?”
鳳清韻不是傻子,什麼懷蛋揉蕊的,統統不重要,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事情在這裡。
——為什麼龍隱喝了兩瓶孟婆湯一點事沒有,而他自己隻是喝了半瓶,就失憶了小半夜那麼久。
用什麼境界修為之類的說法肯定是搪塞不過去的,畢竟鳳清韻與他同為渡劫,那孟婆湯都能起作用,沒道理龍隱喝了不管用。
龍隱聽聞此話,果不其然便是一僵,但他緊跟著硬是擠出來了一個笑容道:“本座可是天道之下第一人……耐藥性強點不是情有可原嗎?”
“是嗎。”鳳清韻聞言嗤笑一聲,見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他索性也懶得多問了。
龍隱還想發揮自己編故事的能力再解釋點什麼,但顯然鳳清韻已經不信了,他用主蔓裹著對方的脖子將其抬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不是想喝花蜜酒嗎?”
“連孟婆湯都藥不倒,既然這麼能喝,那不如多喝點。”
他話音剛落,支蔓的動作卻和他嘴上說法截然相反,一下子松開了龍隱被禁錮住的手腕。
龍隱瞳孔微微縮緊,當即抬手,下一刻,鳳清韻卻毫無徵兆地低下頭,從他的手指上叼住他僅剩的那一枚儲物戒,緩緩摘了下去。
動作間,微涼的發絲就掃在龍隱的胳膊上,激起了一片漣漪。
然而看得見感受得到卻就是吃不到,龍隱忍得肌肉暴起,胳膊上的肌肉堅硬如磐石,一下子討好到了本就貼在上面的花蕊。
鳳清韻渾身一顫,不過很快便裝作如無其事地叼著那枚戒指,探出舌尖將它卷進了自己的口中。
下一刻,他對著身下人吹了口氣,方才那壺一點未飲的酒便全部傾瀉而出,直接澆在了龍隱的身上。
瓊漿玉液瞬間灑滿了那人的腹肌,把整個床鋪都弄得湿漉漉的。
鳳清韻隨即輕描淡寫又理所當然地將龍隱那最後一枚儲物戒戴在了手上。
是個人都能看出眼下鳳清韻的不對勁,他儼然是一副惱怒到了極致,要在沉默中爆發的模樣。
而身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龍隱見狀硬是沒敢出聲,任由那酒液灑他一身,鼓鼓囊囊的肌肉上掛得盡是晶瑩剔透的水珠,將那處本就充血的腹肌襯得越發形狀分明起來。
數十朵薔薇花見狀一擁而上,花蕊一點點蹭過肌肉,自然也蹭過了那上面晶瑩剔透的酒珠。
宛如燒著般的刺激瞬間攀上了鳳清韻的大腦,方才那股遊刃有餘緊跟著蕩然無存,他當即繃緊了神色,無意識地咬住了下唇。
龍隱見狀終於忍不住犯欠道:“宮主為了懲罰本座當真是下了血本,有道是殺敵一千自損八——”
他話還沒說完,掛著酒水的花蕊便一下子堵在了他的嘴上。
“閉嘴。”鳳清韻咬牙切齒道。
那充滿酒香的瓊漿中當真混雜了不少花蜜。
故而兩口酒下去,哪怕龍隱差點被嗆死,卻還是噙著笑意接了。
他心心念念的花蜜酒順著嘴角往下淌,端的是一副醉臥溫柔鄉的模樣,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幾口酒下肚,龍隱驀然感到了一股燥熱從小腹處傳來,他頓了一下後驀然意識到——那不是一般的花蜜,而是鳳清韻故意動用妖氣催熟出的花蜜!
龍隱幾乎是瞬間就變了臉色:“等等——”
“等什麼,讓你動了麼?”鳳清韻拽著他的脖子猛地一用力,垂眸輕聲道,“不是喜歡喝嗎,別浪費,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