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韻以一種催眠似的方式說服了自己,最終在龍隱晦暗不明的目光中,輕輕咬了咬下唇,隨即驀然閉了閉眼,放出了自己的本體。
原本隻在內景中窺到的薔薇一下子出現在了兩人眼前,可讓鳳清韻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放出本體的一瞬間,那掛滿薔薇花的主蔓幾乎不需要他操控,便親昵而熟稔地裹了上去。
然而它的目標卻並非是已經被塞到儲物戒中那顆背黑鍋的蛋,而是好整以暇坐在那裡的龍隱。
長滿刺的藤蔓裹著龍隱的脖子,親昵地貼在了他的臉頰上,鳳清韻心下猛地一跳,生怕自己的刺把人脖子刺破了,抬手剛想阻止,卻見龍隱笑著抬起手,點了點鳳清韻的花瓣。
“……!”
鳳清韻渾身一僵,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關於花的任何記憶,眼下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憑空出現了一個新的器官一樣,前所未有的感覺順著脊椎傳來,整個人差點不會呼吸。
可他的主蔓貼在那人臉上,見狀跟著頓了一下後,卻似是有些嫌棄般,直接用藤蔓將他的手指拍了下去。
龍隱見狀一下子笑了,捻起一瓣花瓣,半真半假地埋怨道:“鳳宮主果然還是不喜歡本座的手指啊,那先前說什麼不管哪個部位都喜歡,是在哄騙本座嗎?”
鳳清韻反應了半晌才意識到這人在說什麼,面上當即轟然炸開,心底極度的不可思議——這人在胡說什麼!自己怎麼會說這種話?!
鳳清韻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為了愛情能衝昏頭腦成這種樣子。
然而下一刻,見他不說話,就好似是為了故意逼他開口一樣,龍隱挑了挑眉,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從自己臉頰旁託了一朵最大的薔薇花到兩人面前。
而後他就那麼當著鳳清韻的面,手腕微微一傾斜,緩緩地便將水倒在了花蕊上。
鳳清韻瞳孔驟縮:“——!?”
水流傾斜而下,淅淅瀝瀝地澆上去,砸得花瓣蜷縮,花蕊軟得可憐。
被水流衝擊的難以言喻的刺激瞬間攀上大腦,鳳清韻哪裡經歷過這種衝擊,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龍隱懷裡,隻能眼睜睜花蜜被水稀釋後淅淅瀝瀝地往下淌,剛好滴在他的小腹處。
蜜水逐漸浸透了那處的布料,使得本就修身的劍袍一下子湿透了,半透明地貼在那人的腰腹處,露出了一小截引人遐想的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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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丟人現眼的是,眼看著那朵花被欺負成那副模樣,花蕊都快被水流衝得合不攏了,其他薔薇花見狀還是爭先恐後地靠上來。
哪怕那飛濺的水珠澆在它們的花蕊上,它們也隻是在輕微的顫抖後,又輕輕抖擻了片刻,隨即攀著那人的手腕就要上去。
鳳清韻見狀當即惱羞成怒,抬手拽著自己不爭氣的主蔓想往下扯,卻因為被花蕊上傳來的快意磨得腰軟,一時間竟連拽都有些拽不動。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人把一杯水都澆了個徹底,混雜著滑膩的水順著血薔薇花瓣淌下,幾乎在他的大腿之間積聚成了一汪泉水。
鳳清韻壓抑著啜泣的本能,終於看到龍隱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一邊,正當他以為一切事情都將結束時,那人卻轉過頭,託著他的花萼,就著那水珠,低頭便吻了上去。
“……嗚!”
猝不及防間,熟悉又陌生的刺激傳來,鳳清韻驀然一震,大腦轟然一聲炸開。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一樣,隻能在逐漸窒息的狀態下任人宰割。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人總算從中抬起了頭。
然而龍隱得了便宜還賣乖,舔了嘴角後拋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倒打一耙:“今日的蜜怎麼這麼少?”
那朵花本就被他用水澆過,自然不可能剩太多的花蜜。
鳳清韻平白無故被人冤枉,卻根本沒反應,因為他早就被人欺負得紅了眼角,眼下根本沒聽懂他話中的內容。
“鳳宮主不是說開花後要用花蜜酒報答本座嗎?”龍隱見他不說話,便抱著他繼續在他耳邊調笑道,“這點花蜜連半杯酒都釀不出來吧?就是鳳宮主報答人的態度?”
鳳清韻總算回了點神,聞言震驚而不可思議地抬眸,壓根不相信自己說過這種破廉恥的話,連帶著也意識到自己是又一次被龍隱哄騙了。
那蛋恐怕根本就用不著花蜜溫養,分明是這不要臉的龍自己想吃,才誘哄得他放出本體!
然而覆水難收,任由鳳清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眼下卻渾身發軟到根本沒辦法把本體收回去。
更何況他那丟人現眼的本體分明就對那人喜歡得很!
龍隱見他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地瞪著自己,當即一笑,隨即牽起他的手,緩緩按在了那浸滿水珠的花蕊中。
鳳清韻驀然一顫,原本怒氣衝衝的眉眼間瞬間便染上了幾分不可思議。
他的手指間本就帶著練劍磨出來的繭子,眼下按在自己的花蕊上,帶起的漣漪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耳根驀然發紅,難言的羞恥混雜著莫名的刺激驟然在他心頭蕩開。
“自己的花蕊摸著什麼感覺?嗯?”龍隱按著他細膩白皙的手背,低聲調笑道,“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鳳清韻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眼底水色一片,幾乎要搖搖欲墜了。
“我……我不要……”鳳清韻想掙扎著收回手,整個人卻軟得不成樣子,渾身湿漉漉地靠在龍隱懷裡,早忘了自己把本體放出來是因為什麼了。
那人強制性地按著他的手腕,硬生生將他的指腹按在那可憐的薔薇花上。
“別……”鳳清韻哪裡經受過這種刺激,眼眶都因為羞恥而泛紅了,再怎麼嘴硬,此刻也終於松了口:“放、放過我……”
“想讓本座放過你?”龍隱輕笑一聲,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給本座灌下前兩杯孟婆湯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樣子的啊,鳳宮主。”
……自己什麼時候給他灌湯藥了?!不是說前兩杯是他打賭輸了自願喝的嗎?
鳳清韻已經搞不清楚龍隱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他在心下將這人罵了個狗血噴頭,面上卻不敢表露一個字,隻能含著水意服軟道:“我……我不記得了……”
那流氓卻根本不吃這套,聞言“哦”了一聲後慢悠悠道:“不記得了此事便能一筆勾銷嗎?”
鳳清韻心下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面上也有些維持不下去了,以一種狼狽不堪,好似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的狀態,瞪著那人,聲音幾乎是含著哭腔顫抖道:“那你到底想怎樣……?!”
“本座想的事倒也簡單。”龍隱按著他的指腹,含著他的耳垂輕聲誘哄道:“鳳宮主先前可是說要請本座喝花蜜酒,以此來報答開花之恩呢。”
“眼下鳳宮主自己把花蜜揉出來,本座就放過你。”
“不然……”龍隱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遠處的毛筆後笑道,“本座可就要親自動手了。”
第51章 心聲
鳳清韻睜大了眼睛, 順著龍隱的目光看過去,瞟到那地方放著的毛筆後,他當時汗毛倒立, 後背像是炸開了一樣發麻。
龍隱丟下那句威脅後也不說話,就那麼笑著看著眼前人。
鳳清韻掛著淚珠, 最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順著他的話動手的。
月光下他幾乎不敢睜眼,隻能啜泣著被迫抬手揉在自己的花蕊上,那湿漉漉的薔薇花蜜掛了他一手, 黏膩得讓他在心底把龍隱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他面上不敢有任何表示, 隻能敢怒不敢言地忍著。
對於人類來說,這其實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幕。
最多稱得上一句美人拈花一笑,可謂佳景,但要說有多狎昵恐怕是稱不上的。
但對於花妖來說, 記憶中數百年沒開過花, 一睜眼卻就要被登徒子逼著,當著對方的面揉自己的花蕊,還要揉出花蜜來才能善罷甘休, 那衝擊力簡直大到難以用言語形容。
鳳清韻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樣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滑落,有些甚至還滴到了他自己的花蕊上, 看起來好不可憐。
可現實很快便給他上了一課, 正所謂以地事秦者如抱薪救火, 割地祈求一夕安寢的行為是毫無意義的, 反而隻會換來入侵者的變本加厲。
龍隱眼神發暗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勾了勾嘴角, 抬手一招, 下一刻放在遠處毛筆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
鳳清韻見狀渾身一顫,似是不敢相信這人居然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吧
“我已經揉好了……”他咬著牙抬起自己湿漉漉的指尖, 瞪著那人顫聲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龍隱聞言一笑,湊上前吻了吻他的鼻尖:“因為本座是說話不算話王八蛋啊……鳳宮主在心底不就是這麼罵我的嗎?”
驟然被戳穿了心事,鳳清韻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見鬼一樣看著眼前人。
龍隱被他的樣子逗的忍俊不禁,笑了一下後,託著面前那朵花的花萼,沾著水便掃了上去。
狼毫觸及蕊芯的一剎那,就好似直接刺在了他的心頭上一樣,鳳清韻驀然回神,當即也顧不上什麼心聲不心聲的了,嗚咽著攥住了龍隱的手腕。
“不、不行……不能……”面對某人的淫威,鳳清韻終於是含著哭腔屈服了,“除此之外……什麼都可以……”
他還是沒有經驗,若是沒失憶的鳳清韻面對此種情形,他便是咬牙撐到昏厥,也不會說這種話。
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這條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龍心底到底有多少壞水。
可惜眼下的鳳清韻對此一無所知,因此直接誇下海口,正中龍隱心意。
龍隱聞言當即挑了挑眉道:“什麼都可以?”
鳳清韻聞言心下還是一跳,一時間有些打鼓,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最終他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月色之下,那人按著他的後腰,慢條斯理地拆開他的腰帶,動作熟稔得好似做過一萬遍一樣。
鳳清韻按著他的肩膀無意識地戰慄,那人貼在他的臉上小聲拷問道:“出了幻境後,為什麼就認不出本座了?嗯?”
鳳清韻被他逼得簡直要發瘋,任誰也想不到幻境中的龍神就是魔尊,面對如此質問,他隻能瑟縮著搖頭:“……我不知道。”
龍隱聞言一哂,也沒再逼問,隻是繼續手下的動作。
鳳清韻最喜歡吃荔枝,可他眼下的狀況,卻像極了被人剝開硬殼的荔枝,露出內裡雪白光瑩的軟肉。
他的上半身被扒了個精光,瑩白圓潤的肩膀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常年持劍的手臂並不纖細羸弱,反而線條流暢,透著些許幹練。
那就像是鳳清韻本人一樣,外表看似溫柔如水,內裡卻自有一番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