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雞崽大約也是開了靈智聽得懂人言的,當聽到隋簡要殺它時嚇得呆若木雞,直到雲深開口保它一命才稍微緩過了些許神來。
它可憐巴巴的朝雲深挪去,似乎是想尋求一絲溫暖,但雲深被隋簡抱著,它根本就靠近不了。於是它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向了樹上還在黯然垂淚的小金烏,嘰嘰嘰的不知道在跟小金烏說什麼。
雲深和隋簡自然也發現了它的舉動,都默不作聲的看它想要做什麼。
小金烏原本是不搭理它的,但沒過多久小金烏突然撲著翅膀飛到了雞崽面前,歪著腦袋一頓啾啾啾,好像在確認著什麼。
雞崽討好的往它身邊靠了靠,然後一烏一雞就在那裡兀自嘰嘰啾啾的交流了起來。
雲深聽得一頭霧水,他問隋簡:“它們在說什麼?”
隋簡道:“聽不懂鳥語。”
雲深:“…………”
還真是鳥語呢。
最後雞崽還是如願以償的留了下來,保它的居然是原本極其仇視它的小金烏,小金烏甚至自詡為老大,將雞崽當成小弟一樣護著。
雲深和隋簡見小金烏都接納了雞崽,那就證明雞崽確實不會造成威脅,留下也無妨。
於是小金烏作為老大,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雞崽往自己的窩去參觀。
總算解決了雞崽的去留後,人參精隻覺得身心都很疲憊,他現在隻想回房好好睡個午覺。
他拍拍隋簡的手臂道:“放我下來,我要回去睡午覺。”
“好。”
隋簡嘴上說著好,但卻沒把雲深放下來,而是抱著人直接往屋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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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在進臥室的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他皺著鼻尖東嗅嗅西嗅嗅,狐疑的眯起雙眼抓住抬腳越過門檻要往裡走的隋簡的衣襟冷哼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這幾天是不是都不在這裡,去哪兒了?”
隋簡腳步一頓,他垂眸看著義正言辭的人參精,失笑道:“我正要同你說這事。”
“是嗎?”
人參精斜眼看他,顯然不信他會這麼老實。
隋簡沒有立馬解釋,而是將他放到了床榻上,為他脫了靴子和長襪後才將去抓庚金之心的事情挑揀著說給他聽。
“那抓著了嗎?”
炎陽之心雲深已經看膩了,木靈之心在他體內沉睡,也不知道那庚金之心長什麼樣子。
雲深期待的搓著手。
“抓到了,說來還是炎陽之心出力比較多。”
隋簡將被他連著庚金之心一起關到儲物戒中的炎陽之心放了出來,炎陽之心傲嬌的竄高了火苗,情緒分外激動,就等著人參精誇誇。
“那你真的好厲害哦。”
人參精敷衍的摸了摸炎陽之心一把就迅速的抽回手,炎陽之心也不傷心,反而蕩漾得火焰都燃燒成了波紋狀態。
雲深再次期待的看著隋簡,也不說話,但隋簡卻好似沒看到一樣,就是沒放出庚金之心。
他似乎沒有讓雲深看一下的打算。
人參精生氣的撇嘴:“不給看就不給看,小氣!”
隋簡無奈的嘆氣:“不是不想給你看,而是庚金之心現在的狀態比較狂躁,放出來容易出事。”
雲深這才了然的哦了一聲,然後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那這麼說來五系元素之心是不是隻剩水元素之心和土元素之心了?”
隻要他奪下丹師大會的魁首拿到水元素之心,那就隻差土元素之心了。
淺金色的眼眸滴溜溜轉了轉,小人參精狡黠的笑了笑:“要是我奪得了魁首替你拿到水元素之心,我也不要其他什麼獎勵了,你直接告訴我你收集五系元素之心幹什麼得了。”
這個秘密就像是吊在雲深面前的肉骨頭,隻能看著卻不能吃,他都快好奇死了。
隋簡忍俊不禁:“真這麼想知道?”
人參精點頭如搗蒜。
“好吧,我答應你。”
隋簡吊了他一下胃口才終於肯答應,雲深兩眼放光,生怕他後悔一樣勾著他尾指拉鉤。
“說好了啊,先拉個勾,誰反悔誰是小狗!”
隋簡並不知道拉鉤有什麼含義,但看人參精這鄭重的模樣,大約與發誓差不多,他好笑的搖頭,不置可否。
那之後雲深就更來勁了,第五場比試在七天後舉行,他一頭扎進煉丹房裡閉關研究丹方,期間方陵回來了,以學習為由才將他挖了出來。
他對雲深說:“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
雲深不明所以,但還是在乖乖的跟著他走了,當然沒忘記拉上隋簡,以及非要跟著一起來的小金烏和雞崽。
方陵看著對面拖家帶口的兩人,忍不住額上冒青筋,但他除了心裡嘀咕抱怨兩句,可不敢真把隋簡撵走。
方陵帶著他們直接去了一間丹藥鋪子。
這個丹藥鋪很大,佔地將近三百平,五層高,鋪子外間飄著藥王谷的旗幟。很明顯,這是一間藥王谷名下的店鋪。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人參精腦袋上都長滿了問號,方陵卻一直賣關子沒說。
雲深:“…………”
他默默看向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隋簡,該說不說這兩真不愧是表兄弟,愛賣關子吊人胃口這一點那是一模一樣。
不過很快雲深就後悔自己幹嘛那麼聽話,方陵叫他走他就一定要跟著走嗎?
方陵將他們領到二層的樓梯口,轉身對雲深說:“除了一層是交易區以外,剩下這四層都是靈植庫房,接下來的幾天你都要待著這裡面,將庫房裡所以的靈植種類全部辨認清楚,包括它們的氣味,我會隨時來抽查。”
雲深隻覺得天都塌了,他茫然無措的眨了眨眼睛,對方陵發出靈魂質問:“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四層靈植庫房,少說都得有上萬種靈植,六天不到讓他全認全了,那跟讓他直接幼兒園直升清華北大有啥區別?
方陵任重道遠的拍拍他肩膀:“事在人為,你可以的。”
雲深:“…………”
不,他不可以!
.
學習是必須要學習的,方陵外表看起來就是個無害的小男孩,但實際上卻非常的嚴格,甚至為了雲深能早一點掌握所有靈植的習性和氣味,親自跟著雲深一起在庫房裡一株一株的辨認。
雲深光一天要記住的靈植的氣味就高達兩三千種,壞消息是雲深感覺自己嗅覺已經快失靈了,好消息是他提前認完了所有的靈植,他可以提前回家休息了。
這種苦日子過了整整五天,但成果非常的好,隨便拿一株靈植雲深蒙著眼睛都光靠氣味都能認出來。
從藥鋪庫房出來,雲深臉色發青眼底青黑,昏昏欲睡的被隋簡背著回了四合院,連一貫活潑的小金烏和雞崽都安靜如雞蹲在隋簡左肩上不敢出聲,就怕吵醒了他。
人參精睡了個昏天暗地,連自己怎麼被放到床榻上的都不知道,隋簡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十分心疼,小心的為他蓋上被褥後才無聲的退出了臥室。
陪著雲深一起熬了五天的方陵狀態也沒好到那裡去,慣常整理的□□的頭發都散亂了好幾絲。
雖然不太贊同他這樣壓榨人參精的潛能,但隋簡到底沒怪罪他什麼,因為方陵也是在為雲深好。
隋簡為方陵沏了一杯熱茶,指尖推著茶託往他面前推。
“你很少這般急切冒進,是不是第五場的丹師比試與這個有關?”
方陵是個穩重的性子,就算教徒弟也是貫徹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的理念,這幾日這種拔苗助長的行事風格與他慣常的理念是相違背的,那麼隻有可能問題出在了第五場比試上。
方陵喝了茶後緩了緩,他點頭附和道:“確實是因為第五場比較特殊,雲深他晉級太快,對最基本的知識卻很淺薄,若是不給他加強訓練一下,可能會吃大虧。”
他沒透露出比試具體的規則流程,隋簡自然也不會問,兩人寒暄了幾句後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此時已是露濃夜重的時分,隋簡將身上的寒氣散盡後才上了床榻,還不等他伸手去抱,人參精已經很自覺的滾了過來,而後摟著他的腰睡得更沉穩了。
隋簡沒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呢喃著道了句:“晚安,夫人。”
人參精似乎聽到了他的話語,勉強的睜了睜眼,但最後還是因為太困沒睜開,隻含糊的應了一聲:“晚安。”
隋簡失笑,哄著人參精重新睡熟,在他也要入睡時,似乎想起了什麼來,他咬破食指指腹,按在人參精的眉心上,猩紅的血珠融入皮膚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後,隋簡臉色蒼白了幾分。
他悵然的嘆了口氣,而後抱著雲深合了眼。
第57章 五十七
一夜好眠, 雲深第二日滿血復活,他正要伸懶腰,卻突然瞥見窗外日光大盛, 不由得猛地扭頭看向一旁的正穿著外袍的隋簡問:“什麼時辰了?”
隋簡隨口道:“卯時末。”
卯時末啊, 那就沒起晚,雲深剛要松口氣, 突然想起第五場比試開始時間好像是辰時三刻開始進場, 巳時正式開始。
也就是說他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起床洗漱趕路的時間。
“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