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冽抹著眼淚哭:“哥,你放下我吧,別管我了,我好重。”
哥很溫柔地安慰他,讓他不要哭,說他一點都不重。
沈冽才停下抽抽搭搭的哭泣,摟緊哥哥的脖子:“哥,那我以後一定要長得很高很壯,換我來背哥哥。”
許小真把他往身上提了提,說:“好啊!”
十四年以後,沈冽終於有機會把他哥背起來了。
許小真喝醉了,在看到是沈冽不是別人的那一刻,緊繃的神經略有放松,接過他手中的礦泉水,漱漱口,喝了幾口,搖搖晃晃站起來,請求:“我今晚能不能去你那兒待一晚?”
然後沒走兩步,人就栽在地上了。
好在沈冽扶了一把,才不至於臉先著地。
沈冽將人背起來,才發現他哥是很輕的,在他背上幾乎沒有什麼重量,隻有呼吸時候起伏的胸膛,還有噴灑在他脖頸處的湿熱呼吸,令他心頭發燙。
“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總背著我?”
沈冽輕輕地問。
許小真醉了,處在半睡不醒的階段,昏呼呼回應他:“記得。”
記得就好,沈冽眉眼漸松,變得溫柔:“哥,會不會太辛苦了?以後不喜歡喝酒,就不要去了吧。我會賺很多錢養你的,以後不會再讓你過苦日子。”
許小真牢記使命,拒絕:“不要!”
“為什麼?是因為哥想要成為官員,擁有權力嗎?把所有欺負你的人都報復回去?可是太辛苦了,交給我吧,我會幫你報仇的,哥哥快快樂樂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
許小真被沈冽一連串的疑問弄得有些清醒,但醉酒的惡心感陡然升上來,又攪得他渾渾噩噩,大腦發脹,跟有根棍子在裡面攪弄似的,他組織語言的功能似乎因此有所退化,不知道該怎麼和沈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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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在沈冽肩膀上,看見天上的月亮很亮,照到地上的時候就變暗了,除了月亮和燈,哪裡都是黑漆漆的。
許小真轉了轉腦袋,把另一面臉貼在沈冽寬闊的後背上,摟住他的脖子,似乎異想天開說:“我要,我要天上和地下,都亮堂堂的……不管是誰,走在哪兒,都不用害怕。”
沈冽一頓,笑了:“為什麼有這麼願望?有這個願望的話不應該去學物理嗎?不過我會努力,做出讓天上和地下都很亮很亮的設備,幫哥哥完成願望。”
許小真又搖頭:“不是,”他戳戳沈冽的臉,再醉醺醺戳戳自己的,“你好笨。”然後一頭栽進他後背,睡著了。
沈冽心髒酸軟,背著許小真,踩在滿地如積水的月色裡,喝醉的哥哥很依賴他,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沈冽希望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沈冽扔下車,硬生生把許小真背會自己住處。
有兩間南向臥室,沈冽把自己那間改成了新的工作室,他則住在許小真曾經住過的那間,他覺得那裡有哥哥的味道。
許小真酒品很好,喝多了就睡,也不會胡言亂語發酒瘋,人家問什麼,他還要撐著精神好好回復,就是腦子不太夠用,沈冽把他放到床上他就自己滾進去,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睡覺。
沈冽打了點兒水回來,坐在床邊,把人撈回來,把他的頭發撩上去,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幫他擦臉擦脖子。
水是溫的,許小真喝完酒身體發熱,皮膚都泛著紅,被溫水一碰就更難受了,哼哼唧唧不願意,說不要,蹭得襯衫領口敞開,露出一片粉白的皮膚和纖細鎖骨。
許小真一直以哥哥自居,在沈冽面前盡量的成熟,穩重,顯得可以依靠,從來沒有這樣撒嬌的時候。
沈冽臉噌的一下紅了,渾身像泡進熱水裡,軟軟的,不知道怎麼對他哥,好可愛,想親親抱抱,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他腦子裡做過很多齷齪的設想,想過在各種場景褻玩他的哥哥,也想過哥哥全心依賴他,主動向他求歡,但設想裡沒有哥哥這麼可愛的時候,好乖,好嬌,還會撒嬌。
從小到大,沈冽都沒見過他哥跟誰撒過嬌,自然想象力有所限制。
沈冽轉瞬想到,也許他不是哥哥撒嬌的第一個人,他的兩任嫂子,都見過哥哥這副樣子。
他嫉恨的不行,陷入一種矛盾的憤怒和愉快之中,最後低下頭,親親在他哥臉頰上親了一口。
“哥哥~”沈冽試探著俯下身,喚人,見許小真沒有反應,才壯著膽子,俯身扣住他的雙手,輕輕含住他的唇瓣舔·弄,親吻。
他是不敢的,他沒打算這樣的,上次的前車之鑑給了他教訓,如果這次再被哥哥發現,可能會被打死,但男人就是劣等的生物,永遠經受不了誘惑。
一直朝思暮想,想到瘋魔的哥哥喝醉了,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
他不敢太用力,比偷情的男人還要小心翼翼,唯恐驚醒哥哥,或是留下一些痕跡,像品嘗一塊甜美的布丁,牙齒都收起來,唯恐磕碰一下,然後順著下巴往下舔舐,留下湿漉漉的吻痕。
許小真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這壯大了他的賊膽,他解開許小真襯衫的全部紐扣,一直親吻到他雪白細韌的腰肢,最後腦子轟然炸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幫他哥口了,又驚險又刺激,唯恐人中途醒來,看到他這副不堪的樣子。
沈冽確信他哥在學校這麼久,是真的沒有人在身邊,他的提心吊膽沒多一會兒就結束了,咽下去,給他哥擦了身體,自己才去洗澡。
他站在花灑下心髒跳得很快,手裡還攥著哥哥的內衣,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肆意瘋長。
一個小時之後,他穿著清涼,胸前戴著亮閃閃的胸鏈,從脖頸打結,分轉,再纏繞過腋窩,系在腰上,襯得胸肌和腹肌格外漂亮,他鑽上床,再脖子和胸口掐了兩下,抱著同樣衣衫不整的哥哥睡過去。
許小真早上是被渴醒的,頭還疼,腰上搭了一隻胳膊,對方似乎赤裸著。
腦子還處在不太清醒的狀態,他有過兩個男人,這兩年很多時候床上隻有他一個才是不正常的。
然後他弟弟漂亮的臉蛋就迷迷蒙蒙從被窩裡鑽出來了,眯著眼睛,柔順光澤的發絲鋪在床上,陽光劃過他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和櫻粉色的飽滿嘴唇,還有柔和的臉龐,閃耀著鑽石的稀碎光澤,眨眼時候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他光潔的身體上,還帶著一點一點的紅痕。
許小真的腦子當場嗡的一下被點著了。
第84章
“哥哥。”沈冽軟軟地叫了他一聲。
許小真嚇得手都在抖, 一把掀開被子,被子下面兩具光裸的身體一覽無餘,沈冽上半身都是紅痕, 有些害羞地縮了縮身體, 一副被糟蹋了的良家婦男模樣。
他冷靜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 卻發現喝得太多, 根本想不起來, 但他不是什麼純情處男,後面沒有異常,說明沒發生什麼。
許小真來不及松口氣, 又看了一眼, 發現前面有使用過的跡象, 立刻汗毛倒立, 這裡確實隱隱約約有一點印象,是有些快感的。
這是他弟弟!他弟弟啊!他到底做了什麼畜生不如的事!
他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許小真胡亂在床上摸了把,隻摸到一條亮閃閃的, 斷掉的, 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鏈子。
沈冽適時一臉害羞地說:“這是哥你昨晚扯斷的,你不記得了嗎?有一點疼, 但是哥哥弄的,就不痛了。”
許小真吸氣都帶著顫, 坐在床上, 抱著頭,完全不能接受,幾乎把昨晚事情的經過都腦補出來, 他喝多了,因為很久沒有發泄過, 所以對著他的漂亮弟弟發情了,他弟很黏他,對他完全依賴,年紀又小,什麼都不懂,半推半就就被他哄到床上了。
可是他一直是在下面的那個,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真喝醉了是不行的,這說明他昨晚沒怎麼醉,就是禽獸而已。
許小真難以啟齒,甚至不敢看沈冽,他做出這種混賬事,死了都沒法和他繼父繼母交代:“你怎麼不推開我……”
他啞著嗓子,聲音顫抖,沒有指責,滿是後悔。
“對不起,是我不好,也是我沒有教你要拒絕,小冽,我……”
許小真一頓,他想撞牆,他現在能說什麼?說什麼好像都不對。
指甲掐著被子,縮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他有一點貞潔觀念,但不多,十八區本來就是很混亂的地方,否則他也不會很早就和顧延野發生關系還生了孩子,又和陳奕松有露水姻緣。
許小真有伴侶的時候會為伴侶守身,沒伴侶的時候不會濫交,如果意外和旁人發生關系也不會有羞憤欲絕,要死要活,有自己不幹淨了的心態。
但是現在這個旁人,變成了他弟弟,他每一個毛孔裡都寫滿了驚恐。
一點小小的蒙太奇謊言,沈冽如願看著許小真在他的誘導下,誤以為兩個人昨晚發生了什麼。
確實有一點疼痛,在他握著哥哥的手,硬生生幫他把胸前裝飾襯衫的銀鏈扯斷的時候,銀鏈摩擦過皮膚,弄出了一點點細小的傷痕的時候。
但是哥哥可能不會這樣想呢。
進可攻退可守,反正原本就沒發生什麼。
他哥要是不接受,要跟他斷絕關系,從此躲著他,他就說是誤會,其實什麼都沒有;他哥要是心有愧疚,接受了他,那最好不過。
過了許久,許小真埋在被子裡的臉才抬起來,悶悶說:“對不起,阿冽,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們不應該這樣,這是亂.倫。我對不起你,你還小,什麼都不懂,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
我不配做你哥哥了,以後你還是和我保持距離的好。”
許小真的指尖插進頭發裡,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怎麼會?
為什麼每次喝多了都是和別人上床?
第一次是和顧延野,第二次是和沈冽,他真的習慣性酒後亂性嗎?
這不是個好事,未來要喝酒的場合還多著,一喝多了就和別人上床,早晚要弄出醜聞的,他的仕途就完了。
不不不,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他和沈冽的關系。
沈冽不正面回應昨晚的事,左顧右而言它,委屈地看著許小真:“可是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怎麼會□□?哥,難道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睡在一張床上,也能叫□□嗎?昨晚我們關系還那麼好,天一亮你就又要拋棄我嗎?
隻是睡了一覺而已。”
他的話還是很模稜兩可,把許小真往他們發生了關系的方向引導,單獨拎出來又好像很純潔,隻是兄弟兩個一起睡覺。
許小真被他說得抬起的頭又羞愧低了回去,也是,好像一個把人吃幹抹淨就跑的渣男,還渣到自己弟弟頭上了,正常睡了就得負責,關鍵沈冽的身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