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宿醉和眼前的場景把他的腦漿都快攪散了。
要是今後和沈冽再也不來往,事情又不是沈冽的錯,是他喝多了管不住下半身,沈冽何其無辜?
裝作沒發生?太人渣了吧,睡完不認?
許小真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種難題。
許小真想不出個所以然,小心翼翼問沈冽:“阿冽,你,是怎麼想的,我會竭盡所能補償你的,隻要你提……”
沈冽還躺在床上,乖乖巧巧的,帶著一身被蹂躪出來的痕跡,看得許小真給了自己兩巴掌。
沈冽似乎不解,連忙攔住他:“當然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啦。”
他覺得事情正在向他期望的方向發展,他繼續誘導:“我就想和哥哥一輩子在一起,別的什麼都不要。”
許小真心慌意亂,果然被引導著誤會了,把人睡了之後負責也是應該的,沈冽從小就黏著他,他不知道沈冽對他的感情,是不是像上次那樣,佔有欲作祟,覺得做了這種事,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愛情和親情不一樣,以後沈冽遇到了真心喜歡的人怎麼辦呢?
他連著嘆了幾口氣,沈冽聽他嘆氣,泫然欲泣。
許小真眼看著,覺得不好在現在跟他分辨,弄得像自己不想負責一樣,沈冽原本就受了欺負委屈。
但他還是有點過不起這個坎兒,怎麼能跟弟弟亂.倫?
就當是安撫沈冽一下,讓他心裡別難過好了。
許小真尷尬啟齒:“阿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
“什麼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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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像正常的,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睡了之後,的負責。”許小真停頓一下,解釋。
“哥,你要和我結婚嗎?可是哥不是有嫂子了嗎?那我豈不是小三?”沈冽激動極了,又惋惜,可惜他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太可惜了,要是他再大三歲,就能直接把哥哥拐去結婚了。
許小真連忙否認:“不,不是,也不是睡了就一定要結婚。我沒結婚,你不是小三。”
按照他和陳奕松的交易,沈冽不算,但是從許留的角度,沈冽算。
許小真想想就要死了,更不能讓沈冽出現在許留面前,到時候不知道是叫舅舅還是二媽,或者二爸,這對小孩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不好。
沈冽痛快地摸上許小真的手:“那我們現在是談戀愛的關系了對不對?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麼說要對我負責,我覺得我們根本沒有做什麼,但哥哥想和我談戀愛,我還是很高興。”
許小真像觸電一樣把手縮回去,教育他:“阿冽,這種事情,是很鄭重的,不能覺得根本沒什麼,否則會被佔便宜的。”
沈冽嗯嗯點頭,眼睛亮得和星星一樣,蹭過去,依靠在許小真懷裡,兩個人肉貼著肉,很親密:“哥哥,我知道了,以後我就和哥哥睡一張床,不和別人睡。”
許小真小心翼翼摸摸他的頭發,點頭。
他還是沒法接受和自己的弟弟發生這種事情,應付兩句後,逃跑一般鑽進了浴室,反鎖,仔仔細細檢查自己的身體。
不止有使用過的痕跡,大腿根還有結塊的白斑,證據確鑿,半點容不得他狡辯。
許小真跪在花灑下面,恨自己恨得要死,覺得對不起死去的繼父和繼母。
沈冽在外面軟軟地叫他,問他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出來,許小真匆匆洗了個澡,穿上衣服,慢吞吞挪出去。
他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問:“小冽,我去給你買點藥塗一下吧。”
他第一次做的時候,疼了好幾天才消腫。
沈冽下意識抓了下被角,不安地眨了眨眼睛,被看到就完蛋了,好不容易才騙到的哥哥,他微笑著搖頭,在床上活蹦亂跳跳了兩下,證明給他看:“沒關系的哥哥,你看,我很好的,一點都不痛,其實哥的不是很大……”
許小真嘴角抽動了一下,受到了二次傷害,在看到沈冽的東西時候,受到了三次傷害,走過去用被子把他圍住,不想看他光禿禿的身子,有點陰影。
他隻是正常水平而已,跟一群alpha當然沒法比,沈冽分化等級和顧延野一樣,看起來溫溫柔柔小甜心,實際上也差不多大。
他心裡有種詭異的,說不出來的感覺,一個beta把alpha上了,他雞兒還隻有對方的一半,很復雜,沈冽竟然也願意被他壓。
沈冽剛才急於證明自己沒事,操之過急,回過神來問:“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許小真笑容僵硬地搖頭。
但是無論出於倫理道德,還是男性尊嚴,他應該隻能和沈冽柏拉圖了。
第85章
許小真還是沒辦法接受沈冽, 他需要冷靜冷靜。
他穿好衣服,沈冽在廚房賢惠地給他做早飯,他覺得這樣不好, 像個畜生, 過去接過鍋鏟。
早飯做好, 他根本吃不下, 找了個借口跑了。
未來幾天, 沈冽怎麼和他發消息,他回得都飛快,但沈冽總摸不著他影子, 見一面兒都難, 像刻意躲著。
沈冽抽空就和他視頻通話。
許小真把電話撂著, 埋頭寫自己的作業, 沈冽在那邊哼哼唧唧叫他:“哥,哥你看,我剛學的。”
他這才把頭從書本上拔出來。
沈冽一身新定做的衣裳, 瓦藍的澄澈, 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手掌,然後右手拿起一隻打火機點著, 左手覆蓋在火苗上,吹出一口氣, 火苗燃燒沸騰, 撲到屏幕上,四濺些許火星。
許小真下意識往後仰了仰,沈冽掌心在火焰上轉了一圈兒, 一捧嬌豔的玫瑰就憑空出現在鏡頭前。
許小真眼前一亮。
“學了想表演給你看的,可你總不來, 我也找不見你,花兒都要蔫了,”沈冽把花往鏡頭前一遞,笑著討好,“哥,喜歡嗎?”
許小真嗓子眼兒裡都溫溫熱熱的,又驚又喜,第一次見這種表演,也第一次有人給他做這種表演,連連點頭:“喜歡。”
沈冽得意一笑,嬌俏高傲,像個偷了腥的小狸貓:“那下次再給你表演個別的,哥,你可不能老躲著不見我。”
被識破了,許小真目光躲閃,些許不自在,硬是欲蓋彌彰:“要考試了,忙,不是躲著你。”
沈冽不滿,耷拉著眼睛:“可我總見不著你,想你,人家情侶都黏在一起,你當哥哥的時候不粘我,當男朋友也不粘我,我跟人說我有對象了,人都不信,還問我對象是不是壓根兒心裡沒我,搞得我心裡酸酸的。”
他抬眸,眼裡水汪汪的,指著心髒,又問:“哥,你心裡有我嗎?你看,我這裡全都是你。就算不愛能不能說愛我,當哄我高興了。”
以前這話他憋著,不敢說,隻有什麼喜歡哥哥,想和哥哥在一起,現在他有名有份,大可不必憋著了,想說就說。
自打有了名分,沈冽的精神狀態有所穩定,裝出來的溫柔沉穩和實際的幼稚將將融合,擰巴和偏激少了,整個人陽光開朗許多。
以前甭管他裝成什麼樣兒,撒嬌取寵都帶著種陰沉沉像怨鬼的氣質,好一陣壞一陣兒,跟誰都欠他似的,現在討人喜歡多了,嘴巴還甜,又會討人歡心。
沒人跟許小真說過情話。
顧延野見天兒跟他發脾氣,陳奕松動不動給他挖坑要打斷他腿,許小真頭一次聽這種話,跟被灌了迷魂湯似的,暈暈乎乎。
甭管愛不愛了,一大美人兒又是變魔術送玫瑰,又是跟你撒嬌說愛你,誰都扛不住。
許小真臉都紅了,點頭:“那你明天下班我去接你。”
“我就是說說啦,我可舍不得哥哥這麼熱的天氣在門口等我,哥哥隻要心裡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他在心口給許小真比了個心。
但現在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許小真指指他背後:“阿冽,著火了。”
沈冽震驚扭頭,果然見身後的窗簾著了個洞,大概是表演魔術時候濺上火星了,原本被他擋著,看不見,著穿了,燒成一個大窟窿,許小真才瞥見一角。
“哥,哥我先不跟你說了——”沈冽急急忙忙掛斷電話,去救火了。
許小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沒高興多一會兒,第二天下午社會實踐分組名單出來了,他組裡被塞了兩個歪瓜裂棗。
五人一組,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都在他組裡,一個叫孫傳啟,另一個叫風鵬程。
倆人在這一屆裡都是二世祖裡的佼佼者,孫傳啟不必說,是孫教授的親孫子,這門課就是孫教授主講,他父親還是三區檢察官,門門專業課三十二分,大多數硬是給撈到了及格,風鵬程的母親是中央政府的常任文官。
兩個人都不太看得起許小真這種靠爬床的下等人,可他實在有用,怎麼也能把他們在實踐上從不及格撈到中等偏上,免除岌岌可危的延畢風險。
組裡除了這兩個廢柴,剩下的倒都是精英,一個叫陸仁嘉,一個叫陸仁頤,是雙胞胎兄弟,看來是特意分的組,三帶二,把兩個廢鐵塞進去躺贏混分。
其餘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帶廢柴就算了,還是這麼廢家裡又這麼有背景的,到時候任務量激增,他們是奔著小組第一去,萬一被拖累了都沒地方說理。
平常巴結的時候猛勁兒巴結,真影響到自己的未來,他們比誰跑得都快。
“組都分好了,同學們自己選一下組長,負責這次活動統籌安排。”孫教授說著,目光卻掃向許小真他們組。
陸仁嘉和陸仁頤臉色陰鬱,兩個人二世祖家世相當,成績相當,平常互看挺不順眼的,愛出風頭還沒本事,當組長就是當老媽子,倒是一點兒打發不好,恐怕都得挨埋怨,現在甩開更得罪人。
他們齊齊互換了個眼神,把許小真推出去:“我們組選好了,就許小真同學吧,他是第一,能力強成績好。”
他們盯著許小真,覺得他不是那麼蠢的,要是鬧開了,能把兩個廢物趕出組就好了。
許小真眼眸微垂,指節在桌面輕輕敲了敲,說:“好的。”
除了把他推出去的兩人,班裡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沒有人想要接手兩個麻煩,除了許小真他們組的配置,估計哪個組都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