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七天七夜》, 本章共3610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27:37

蘇爾現在確定,這隻鬼盯上自己了。


也難怪第一個晚上戈旭巖沒有逃出去,這種冰冷降緩了身體動作的頻率。


低頭朝掌心哈了哈氣,抬頭的一瞬間冷氣撲面而來。一張臉猝不及防出現在咫尺處,嘴部潰爛,空洞洞的眼睛深處藏著怨毒。


蘇爾不禁後退了一小步,硬是忍住了沒叫出聲。


對視幾秒,女鬼先一步耐心告罄,枯瘦的手直接朝他的嘴伸來。


蘇爾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同一時間伸出胳膊,忍著寒意把符貼在女鬼身上。有一瞬間,他思索過符紙會不會掉下來,好在就像磁石的兩端,符紙穩穩當當黏合在了女鬼肩側。


沒有第一時間跑出去求救,蘇爾反而盯著女鬼看了起來。紀珩說過,新魂往往不會很強,換言之,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實驗對象。


先是掏出電擊器往對方身上一電,女鬼因為疼痛,嘴巴張開,潰爛範圍隨之變得更大。


蘇爾又試了一下,周圍的溫度逐漸回升,側面證實女鬼確實處於虛弱狀態。他認真記錄下觀察到的情況,電擊器可以給主持人補充能量,給鬼造成的卻是傷害。


為什麼會這樣?


可惜目前為止也隻能找到兩個實驗對象,不能進一步採集數據。蘇爾嘆了口氣收回電擊器,進行下一個測試。他認真問女鬼:“你有對我一見鍾情麼?”


女鬼拼命搖晃腦袋,長發滿天舞,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蘇爾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看來魅力值不能讓鬼怪覺得親近。”


既然能跟武力值和靈值並列,一定有其存在價值,想了想嘗試眨一隻眼放電。


女鬼的眼睛明明是空洞的,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妖魔鬼怪。


符紙隻能拖五分鍾,即便有電擊器,蘇爾也不敢把安危全部寄託在一個不確定的東西上,眼看沒剩多久,抓緊時間衝女鬼勾了勾手指,做出幾個自認為酷帥的姿勢。

Advertisement


“這樣呢?”


“要不這樣?”


“快說,你到底有沒有愛上我?”


正在進行不同嘗試時,進遊戲以來格外敏銳的第六感突然發出警醒,蘇爾猛地抬眼朝窗外看去,隻見那裡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紀珩?”


紀珩摸了摸左邊耳垂,這是兩人之前定好的暗號,為了防止髒東西偽裝成人。


蘇爾打開窗,平房又沒安防護欄,外面的人輕而易舉便跳了進來。


紀珩:“我聽到了你房間傳出動靜。”


遲遲沒等來求救,以防萬一,他選擇出去查看情況,畢竟破窗而入要比破門而入的難度小。萬萬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蘇爾對著女鬼搔首弄姿的畫面。


此刻女鬼貼了張符縮在角落瘋狂搖頭,潰爛的嘴角又多了傷口,瞧著好不可憐。


蘇爾為自己正名:“這都是表象,她昨晚才活生生扯了戈旭巖的舌頭。”


紀珩充耳不聞,走去女鬼面前,沒有打聽李家的信息反而問了一個比較奇特的問題:“鎮子上還有沒有你的同類?”


女鬼咧著血淋淋的嘴角,做出威脅的表情。


紀珩指了指蘇爾:“或者我讓他來審。”


女鬼沉默了一下,猛地搖頭。


紀珩重復提問,這一次女鬼很快點頭,表示有同類。


紀珩:“李有遵是你父親?”


女鬼繼續點頭。


紀珩:“你死前發生過什麼?”


女鬼張了張嘴,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根本沒辦法正常發音。


蘇爾提醒:“不是還有手,寫下來。”


這隻手既然能掏得了舌頭,應該也能握得住筆。


說完還真的從抽屜裡找到半截鉛筆。


女鬼的描述和傳聞相差不大,事情發生後家裡人視她為恥辱,鎮子上的人也議論紛紛,她受不了選擇自盡。


紀珩垂眸思索時,符紙上的光芒逐漸散去,女鬼感受到力量回歸體內。她毫不猶豫抓緊時間,指甲變長猛地朝面前人的眼睛戳去。紀珩甚至沒有去看,抬起手掌往前一推,女鬼的動作生生停在了距離目標對象幾公分處。


對於武力值,小冊子上隻間接寫了一句話:超過150可以輕微扭曲空間對付鬼。真正見識到這一幕,蘇爾才知道有多麼不可思議。


目睹女鬼的身子漸漸變得虛無,蘇爾皺眉:“有沒有辦法剝奪她的力量,把魂魄留下來。等研究完魅力值再送走。”


原本隻有怨毒的眼睛陡然浮現出驚恐。


紀珩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留手。在女鬼消散前的一剎那,伸手合上了那雙散不去怨恨的雙眸,淡聲道:“安心去吧,願地獄沒有蘇爾。”


“……”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求求你,留下她吧。


女鬼:求求你,讓我走吧。


紀珩:……請安息。


第14章 放著我來


蘇爾沒太計較玩笑話,反而熱衷於紀珩能滅鬼。


“如果讓她過了頭七,我們就得躲了。”


蘇爾:“這麼厲害?”


紀珩頷首:“適才那隻女鬼似乎受過傷。”


蘇爾第一反應是和電擊器有關,口中卻道:“李家請了和尚來超度,興許傷著了她。”


紀珩也不知是否接受這種說法,視線定格在胸牌上的最下面一欄。


見狀蘇爾無奈:“現在都不知道魅力值有何作用。”


紀珩:“不急。”


李守章交代過,晚上十點後不要出門,紀珩卻另有盤算:“出去轉轉。”


拔舌鬼已經解決,料想危險不會太大,蘇爾沒質疑他的決定,直接跟了上去。


誦讀經文的聲音依舊,院子裡空蕩蕩的,兩人尋聲摸索過去,找到一間門敞開的小屋。燈光從屋子裡散出,在院內照出一片弧形的光亮區域。


蘇爾這才真正看清了靈堂,裡面布置的相當寒酸。和尚坐在蒲團上念經超度,李家三兄弟和他們的子嗣都在,一個個面色嚴肅。有蚊子在李有遵周圍飛,他像是看不見一樣,沒任何驅趕的意思。


蘇爾低聲道:“李有遵覺得女兒辱沒門楣,喪事都不願意大辦,竟還願意來守靈。”


何況李家其他兩兄弟也在,更加說不過去。


紀珩:“心虛作祟。”


蘇爾回過味來:“他們是擔心回魂夜被報復?”


紀珩點頭。


守靈沒不能吃喝的忌諱,中途大師念完經,李守章和其父李有遵說了兩句話,便從靈堂走出來。


紀珩衝蘇爾使了個眼色,兩人小心隱藏身形,在後面跟著。


路上很黑,李守章卻沒有用任何照明工具,仿佛有心事,一直低著頭直到拐進一個小房間。


為了不暴露行蹤,蘇爾和紀珩繞到窗戶那邊,借著月光觀測裡面發生的事情。


李守章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茶具,又逐個添上熱水。待到最後一杯滿上,他從兜裡掏出小紙包,小心翼翼加進了其中幾個杯子。


剛端起盤子時手還有些顫抖,他出去時險些絆了一跤。在原地站了許久,李守章抬頭看了看夜空,深吸一口氣心神已定,重新穩健地邁開步伐。


靈堂內,李守章先低頭雙手恭敬遞給和尚一杯水,之後分別放在剩下的每個人面前。


蘇爾一直牢牢記著下藥杯盞放的位置,也虧他不近視,清楚地分辨出下過藥的杯子分別給了李家三兄弟。


紀珩:“這一家人真有意思。”


蘇爾眉梢一動:“往光明處想,說不定是代餐粉。”


紀珩看了他一眼,蘇爾聳聳肩。


李守章再大膽,也不敢公然在靈堂毒死三兄弟,那樣未免太明顯。事實也是如此,李有遵在喝完水後,並未表現出太大不適,隻是咳嗽了幾聲。


夜間風大,杵在一處不動血液循環似乎都慢了,蘇爾感覺到手腳有些冰涼。


紀珩:“回去吧,快天亮的時候再來。”


蘇爾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萬一落下個感冒,隻會影響任務進程。紀珩同樣沒有多留,一並回到房間休息。翌日一早便把他叫醒出去蹲點。


此時天已是蒙蒙亮,和尚起身離開。一夜無事發生,李有遵輕松一口氣,親自把人送到門口。


“父親,”李守章恭敬道:“我再送大師一段路程。”


李有遵滿意道:“去吧。”


蘇爾和紀珩不可能直接從大門招搖地出去,隻好翻牆。這個點街上幾乎沒什麼人,他們不敢跟得太緊,有意放慢步伐。


正走著,紀珩忽然問:“宣傳冊看完沒有?”


蘇爾:“記了個大概。”


紀珩:“上面是些眾所周知的要點,但玩家不會把自己的經驗寫進去。”


蘇爾預感到對方可能要普及什麼知識點。


果然,不多時紀珩便再次開口:“副本選員是相對公平的。”


蘇爾琢磨了一下這句話,感覺有不少漏洞,至少這次就不算。


紀珩提示:“用了組隊道具,一方死亡,另一方就算通關也拿不到積分。”


蘇爾若有所思:“我是新人,很可能會是拖累。”


兩人的組合明顯會讓整體實力大打折扣。而沉江北和萬億雖然實力不如紀珩,但配合默契,說不準比他們更容易通關。


蘇爾一面貼著牆找遮蔽物跟蹤,防止李守章突然回頭,一面問出困惑:“溫不語和戈旭巖為什麼會進來?”


紀珩沒回答,先給足他時間思考。


蘇爾和戈旭巖接觸不多,回憶後試探道:“和武力值有關?”


紀珩露出贊賞的笑容:“無論是哪個數值,快要突破臨界點時,會被遊戲傳送進中難度高的級別副本。”


這是對玩家的制衡和篩選。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沒猜錯,魅力值的臨界點是60。”


蘇爾挑眉。


紀珩:“因為遊戲想你死。”


“……”


“卡在臨門一腳處死亡,符合副本的惡趣味美學。”


蘇爾想了想,無從辯駁,何況59這個數字的確詭異:“溫不語呢?”


“要麼她得到了什麼逆天的道具,要麼……”紀珩停下腳步,前方李守章送別大師沒直接回去,而是七拐八拐最後進了條暗巷,不一會兒遠處走來一道倩影,紀珩看著這一幕挑眉:“遊戲安排了一個有利於她的身份。”


紀珩不知為何沒靠近,反而看了眼臨近的一棵大樹,蘇爾幹淨利落爬了上去。


離得太遠,完全聽不到那二人的交談,不過可以看到期間溫不語輕輕抱了一下李守章。蘇爾嚯了聲:“按這裡的規矩算是私相授受了,女鬼竟然沒對她下手。”


一對比,戈旭巖死得有些冤。


紀珩:“鬼對李家有怨念,李守章給李家人下藥怕是受了溫不語教唆,利益趨同。”說到這裡目光一凝:“隻是不知道李守章為什麼要聽她的。”


蘇爾從樹上跳下來,冷不丁抓住紀珩的雙肩,用尖細的聲調開口:“我犯了錯進祠堂被懲罰留下汙點,你家裡人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殺了那些阻止我們的老頑固好不好?我有辦法幫你當選衛長!”


“……”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