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爸跑步。”
沈喬萬萬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一想起昨晚父親的樣子,還有說出的話,她就感到一股子涼意從腳底升起,於是趕緊追問:“爸和你說了什麼?”
她好擔心父親會讓沈瑜離開,雖然感覺不會,可她仍然害怕。
“爸跟我道歉。”
“道歉?”沈喬震驚了。
何止沈喬,連沈瑜也沒有想到。他幾乎一宿沒睡,天蒙蒙亮的時候,父親來敲門,問他要不要出去晨跑。
沈瑜答應,換了身運動服和父親一起跑步。從小到大,沈瑜從沒有和父親晨練過,在他的二十年來的記憶中,父親一直不苟言笑,很嚴厲,和女兒也不親近,更不會主動提出一起做運動。
因為盛夏自殺,他擔心沈喬會受打擊,便去調查盛夏自殺的真正原因。而這一調查,卻發現盛夏並非方敏親生,再想到大家都說盛夏長得像沈喬,坦白說他也有這種感覺。但他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商人,許多信息他沒有渠道得到。
那時候他已經隱約猜到會是現在的這種結果,但是那都隻是他憑空猜測而已。他輾轉得知,楊乾也在調查,所以他去找楊乾,希望楊乾給他一個確切的結果,是死是活好歹是個了斷。他還沒有來得及求證,一切真相已經水落石出。
沈在安鄭重的向兒子道歉,希望兒子能原諒他。他也是氣急了,才會這麼衝動。在整件事中,沈瑜是無辜的,不該受到傷害,而他也不該在生日當天,用直接而殘酷的方式將事實鮮血淋漓的攤開在大家眼前,讓一雙兒女深受打擊。
沈在安也表示,即便是沈瑜不是他親生的,對他來說和親生也沒差,二十多年來的父子感情不是假的。沈在安希望沈瑜不要有心理障礙,就算是他將盛夏接回家,在他的心中沈瑜也永遠是他的兒子。
☆、(四十一)尺寸和罩杯
楊乾按照沈喬的吩咐買了衣服,一進門便看到她穿著他的襯衫,躺在泰迪身上,睡著了。
襯衫的長度原本也隻到大腿,因為睡姿問題,此時兩條纖細白嫩長腿幾乎全部顯露出來,甚至腿、根處因為廝磨而泛紅的痕跡都露了出來,樣子格外的撩人心弦,讓他想再次狠狠的蹂躪她。
沒有察覺到有人回來,沙發上的沈喬沒有要蘇醒的意思。楊乾輕輕在旁邊坐下,稍稍俯身下去。襯衫領子微敞著,露出她漂亮的鎖骨,鎖骨上有點點粉色印記,楊乾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楊乾修長的手指先輕輕拂過她的鎖骨,而後將襯衫扣子一粒粒解開。售貨員問內衣尺碼,他雖然知道大小,但是不知道那種大小對應的尺碼是什麼,這種一問不知的感覺不太好,所以他覺得應該勤加學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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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蘇醒的沈喬隱約看到旁邊有個身影,再清醒一點兒發現那人居然再解她的衣服,這下沈喬徹底醒了,一把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楊乾抿著唇對著她笑,“看一看。”
“看?”哪裡不能看偏往那兒看?她又不是傻子。
楊乾掙開她的手,反握著,笑的有些無奈:“你隻說讓我買內衣,怎麼不說買什麼尺碼?”
沈喬想了想,好像真的沒說,當時隻想讓他趕緊離開……
“那怎麼辦?”沈喬問。
楊乾聳聳肩說:“售貨員問我尺碼,我不知道,隻能比劃咯,”說著,他將兩隻手臂環起,做出擁抱的姿勢,“我說,大概就是這麼個尺寸。”
沈喬:“……”
楊乾將她圈進懷裡,確認似的嘟囔:“嗯,靠譜。”
他這一抱,就不想松手,沈喬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推開。
“接著她又問我,什麼杯?”楊乾挑著嘴角,笑容有些妖,手指劃過她的圓潤,湊近她在她唇邊笑著說:“原來裝它的東西,叫杯啊,難道是類似杯子?杯子盛水,這個盛奶,大概意思就是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吃的。”
沈喬咬著唇忍著身體反應,狠狠捶了他一拳,“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楊乾捂著胸口,疼的皺眉,可是沈喬沒有要安慰他的意思,於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杯,隻能說大概就是這樣,”說著,他將右手虛握著比劃,接著順勢摁在她胸部,並且點頭感嘆:“嗯,就是這麼大。”
“楊乾!你這個流氓!”沈喬怒了,忿忿的推開他不安分的手。他就這樣對著售貨員比來比去嗎?有臉嗎?他不要臉,她還要呢!沈喬想撈起熊去砸它,可是它真的太重了。
楊乾趕緊摁住她的手,圈著她,狗腿的說好話:“好了好了,騙你的。”
“真的?”
楊乾忙不迭的點頭,“沒那個闲工夫磨嘰,於是就讓售貨員每個號碼來一套。”
沈喬聞言眯眼:“又騙我?”
“這次是真的。”楊乾一本正經的說,並將放在旁邊的紙袋塞給她。
沈喬看著袋裡的東西,想象著楊乾大手一揮說:“每個尺碼給爺來一套”的時候,售貨員會是什麼表情?絕對要認為這敗家玩意兒養了一堆環肥燕瘦的小情人兒啊!
沈喬抬眸狠狠剜了他一眼,拿著紙袋作勢要起身,楊乾先一步把紙袋拿走,並且俯身壓上她,聲音啞然又性感:“你穿我的衣服真好看,以後你在家就穿它,好不好?”
沈喬近距離看著他,他眼中的欲、火再明顯不過,他的手掌已經不安分的遊走至她的大腿,手掌因為早年訓練握搶而磨出了一層繭子,有些粗糙的摩擦著她的皮膚,而她也仿佛燃燒一般越來越熱。
他凝望著她那若隱若現的酥胸,緩緩低下頭,卻又急又快的一口含住,狠狠的吸吮著。
沈喬感受著身體不適帶來的異樣感覺,眉頭擰起,輕嚶出聲。她在他身下已經化作一灘春水,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
楊乾忽然大力撈起她,讓她兩腿分開落座在自己身上,他早已火熱滾燙的硬、柱直直進入了她的身子,並且深深的頂住她那塊最嬌嫩的肉。因為在不久前剛剛有過火辣的□,那裡被野蠻的他撞到幾乎充血,這次忽來的衝擊,讓毫無準備的沈喬驟然尖叫出來。
她緊緊抱著他,整個身子因為那一下的衝擊而顫抖著,胸前的雪白輕顫。她擰著眉,感受著痛苦與快、意的多重衝擊。
楊乾握住她的腰,迫使著她在他身上上下起伏,這樣每次的伸入都會觸到最深處,那種衝擊對沈喬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整個人完全沒辦法抑制顫抖,不停的尖叫懇求,眼淚都被撞出來。
這次之後,沈喬徹底癱軟在他懷裡。他將她抱緊浴室,用溫熱的水細細清洗著她的身子,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殘酷的刑罰,但是他必須要克制一下,不然今天他們倆根本出不了門。
楊乾必須要趕回去開會,處裡已經催了許多次,沈喬穿好衣服和他一起出門。楊乾擔心她體力不支開車不安全,沈喬報仇似的狠狠踩了他一腳。而這一腳的力度之大也讓他知道,開車對她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沈喬在一家藥店前停車。不多時,她從藥店出來,手裡緊握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他剛剛真的射進去了,最近幾天正是不安全期,沈喬感到有些不安,萬一她懷孕了怎麼辦?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未來會發生什麼她幾乎可以預見,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即便是她堅定要和楊乾在一起,家裡一定會反對,不單是她家,他的家人也不見得會同意。如今實在是一個不好的時機,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生就不受歡迎,也不想兩家人為了孩子才成全他們,而並非真心實意的祝福。
她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純淨水,在車裡吞了藥片。沈喬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眉頭也緊緊鎖在一起,眼下有淡淡的陰影,一副憔悴的樣子。她抹掉嘴邊的水漬,撫平額頭,做了一個深呼吸。
沈喬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的花店買了一束百合,她拿著百合穿過住院部的走廊,在電梯外,遇到了方敏,還有坐在輪椅上的盛夏。
方敏顯然是記得她,哦不,經過昨天之後,她們應該更加認識彼此。盛夏依然是老樣子,神色平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理任何人。
沈喬隨著方敏一同到病房,並且幫她把盛夏扶上床。
方敏看著沈喬,轉身離開病房。沈喬望著盛夏一會兒,隨後跟出去。
方敏一開口便是道歉,她不願意看沈喬,低著頭說:“我沒想到會在醫院遇到你父親,我正好推著盛夏出去曬太陽。”
沈喬的來意並非是要來問方敏父親是怎麼知道的,而如今方敏要說,她也沒有不聽的理由,於是不說話,等著方敏繼續說下去。
“我並不想告訴他的,我答應過你媽媽,絕對會死守這個秘密。可是,可是。”方敏忽然說不下去,聲音裡也夾著哭腔。她開始抽泣,肩膀也抖動著。
良久,方敏平靜了一些,繼續說:“你媽媽擔心被你們知道,所以就想送盛夏出國,這怎麼可以呢?她現在已經這樣,怎麼能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媽媽根本沒打算認盛夏,這點我早知道,我撫養盛夏長大,根本也沒有讓盛夏認祖歸宗的念頭,二十多年來她就是我親生的女兒,但是你媽媽不可以扔了她一次,又要再放棄一次!”方敏說不下去,捂著嘴巴嗚嗚哭了起來。
經過昨天之後,沈喬早該想到是誰要送盛夏出國的人是誰。
“盛夏,她知道嗎?”沈喬問。
方敏顯然知道沈喬問的是什麼,於是點頭。
愛人離去,親人拋棄,所以盛夏才會選擇結束生命吧。她們身上有著同樣的血,真相對於盛夏和沈瑜來說都是摧殘般的打擊,但是沈喬卻更多的心疼沈瑜。血緣是無法割舍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有比血緣更重要的東西,至少目前來說,沈瑜的分量多於盛夏,她不想沈瑜受到任何傷害。也許吧,是她太自私。
沈喬從醫院驅車回家,沈瑜在公司,父親不在,母親依靠在床上,雙眼通紅,無神的盯著牆壁。佣人說,她今天一直是這樣。
也許,一整夜也是這樣度過的。
看到沈喬,顧華蘭的眼淚像是泄了閘的洪水,一湧而出。沈喬抱著母親,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慰。來自父親的責罵,方敏和盛夏的怨恨,還有她對沈瑜和盛夏的愧疚,種種情愫一定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沈喬讓佣人在她的湯裡加了鎮定的藥,沈喬強迫母親吃了些東西。
沈喬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看著母親睡著,沈喬起身拉開櫃子,拿出母親最近用的皮包,翻出了一份文件。
沈喬將包放回原處,輕輕走出房間,慢慢合上房門。也許她並不是狠心的再次拋棄盛夏,而是如今的情形,送盛夏離開對大家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包括盛夏自己。面對著拋棄自己的父母,隻怕盛夏的病情會更嚴重。
沈喬握緊手中的文件,撥了一通電話:“喂,是我,沈喬,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對,辦籤證,美國。”
☆、(四十二)沈瑜的傷心
沈喬打算把方敏和盛夏一起送出國,不會讓盛夏在陌生國度孤苦無依,她們之間的感情,絕對比親生母女要深厚。
之前顧華蘭在運作此事,但是籤證是個大問題,沈喬借助身份優勢,託了美使館的熟人幫忙,籤證很快就下來。而這一番動作,很快便傳到沈在安的耳朵裡。
那天他把沈喬喊到書房,樣子在平時的嚴厲之上又添了一份怒意。沈喬低眉順眼的站在書房中央,在她決定做那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
沈在安將一個牛皮紙袋扔在桌子上,“你解釋一下。”
沈喬不用看也知道裡面放著什麼。今天原本要去拿護照,結果卻被告知已經領走。沈喬垂眸:“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您看到的這些。”
沈在安站在桌子後面看著沈喬,她是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好女兒,雖然他很少誇贊,但是他打心眼裡為她感到驕傲,可是這次她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沈在安嘆息,沉聲說:“東西收起來,以後都不準拿出來,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