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大叔你休假再來看我,到時候我請你吃飯。”陶沫低著頭繼續擺弄著手裡頭的梅枝,可是心卻是還是亂了。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陶沫可以說一直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上輩子的身份決定了陶沫無法和其他人走的太近,顧慮太多,世家的人都是七竅玲瓏心,算計太多,利用太多,陶沫自詡不比那些人聰明,隻能守著距離。
這輩子陶家那些親人比陌生人還歹毒,唯一讓陶沫自然而然親近的人就隻有陸九錚了,或許是兩人氣場相合,所以陶沫在面對陸九錚的時候很是放得開,幾天的相處,更是讓她將陸九錚當成了家人,聽到離別自然就生出了不舍。
年初四,潭江市的風雲變幻沒有影響到鎮子上,家家戶戶依舊是沉浸在過年的歡慶喜悅裡,再加上放晴的好天氣,讓鎮子更顯得熱鬧的很。
“大叔,開車小心。”用力的擺擺手,目送著越野車離開,在馬路上送行的陶沫頂著陽光一步一步往回走。
大街上,一陣噪雜的喧鬧聲,讓陶沫詫異的一愣,遠遠看去,卻見袁明的藥店前圍攏了數百人,七嘴八舌的吵鬧著,伴隨著炮竹聲,不時能看見飛舞的花錢,和放在大街上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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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為了陶沫做了好多啊,衝冠一怒,直接將衛家連根拔起了,其他人估計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大叔為什麼對衛家動手。
☆、第073章 徵用荒地
遠遠的,陶沫甚至在噪雜聲和炮竹聲裡聽出大伯母那尖銳的叫罵聲,夾雜著陶晶瑩那有些尖細的聲音。
“洪彩彩,你這個賤貨,沒有錢泗銘當靠山,我看你得瑟個什麼勁?”陶晶瑩高挑著身材,用力的抓著洪彩彩的頭發撕扯著,一巴掌向著洪彩彩的臉扇了過去。
洪彩彩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也是潑辣,可是之前因為孩子流產做了小月子,再加上得了艾滋病,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如今衛家被清查了,錢泗銘的父親也被雙規了,袁明也死在了看守所裡。
洪彩彩等於沒了靠山,陶家在陶沫這裡吃了癟,之前不敢動袁明的錢,怕的就是錢泗銘,如今錢家沒了,陶家人立刻糾集了陶家的親戚直接抬著花圈和棺材衝到了袁明的藥店這裡鬧了起來。
洪彩彩更是和陶晶瑩直接撕了起來,隻是洪彩彩體弱了不少,被陶晶瑩壓著打,兩個女人在大街上又抓又叫的打成了一團。
女人打架果真是靠爪子!不是用指甲抓臉就是抓頭發,還一邊打一邊罵,陶沫震驚的看著打成一團的陶晶瑩和洪彩彩,嘆為觀止!這要是陶沫上去,直接一拳頭或者一腳將人給踹出去多遠了。
“給我砸,使勁砸,袁明害死我婆婆,難道人死了就不要賠償了嗎?”大伯母戰鬥力飆升,指揮著陶家的親戚打砸袁明藥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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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一垮臺,錢父也被雙規了,陶建裕在政府部門上班,消息自然靈通,這不袁家沒有了靠山,這正是陶家的機會,所以陶家才會集結了幾十號人打上門來,又是棺材又是燒紙的,要將袁家鬧個天翻地覆。
“呸,洪彩彩你這個賤貨,你敢給我陶家人戴綠帽子,活該有今天!”陶晶瑩佔了上風,此時騎在洪彩彩的身上,對著她蠟黃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得意冷笑著,“你舅舅害死我奶奶,你害的我堂哥斷子絕孫,你們袁家不給一個說法,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賤貨!”
過去這些年裡,同樣在鎮子上,同樣都是臉蛋漂亮的兩姑娘,陶晶瑩和洪彩彩時互相看不對眼,可是洪彩彩過去有陶偉韜這個堂哥護著,陶晶瑩沒少被擠兌,現在正好有了報仇的機會,陶晶瑩恨不能直接劃花了洪彩彩這妖豔的臉。
“陶晶瑩!你敢打我!”被打的口鼻都出了血,洪彩彩扭曲著眼神尖叫著,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耀武揚威的陶晶瑩,若不是舅舅出了事,陶晶瑩這個賤人敢這麼對待自己!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爬男人床的小賤人!”陶晶瑩佔了上風,此時更是得意大笑起來,對著洪彩彩的臉又是一頓打。
大伯母這邊也是戰況激烈,羅娥原本就身子魁梧、五大三粗的,再加上為了錢,更是紅了眼,抓著身材瘦小的袁明妻子一通捶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婆婆屍骨未寒,你們袁家不賠錢,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陶家在鎮子上可謂勢力強大,一來是陶家人多,村子裡大多數都是姓陶的人,二來是因為陶家本家在潭江市黑白均沾,雖然外人說起陶家,那是臭名昭著,但是陶家也算是彪悍強勢的一族。
相對陶家的蠻橫,袁明在鎮子上的名聲並不好,為了壟斷藥材市場,袁明沒少幹害人的事,袁明一死,袁家就等於沒了靠山,而且袁明毒殺陶奶奶的事情在鎮子上也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陶家人抬著棺材和花圈打上門來,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都給我住手,有事說什麼,鬧什麼,打什麼?”殷隊長高聲怒斥著,揮手讓手下趕緊將打成一團的陶家人和袁家人都給分開。
這大過年的,整個潭江市都變天了,衛家一夜之間敗,在職人員雙規被查,資產凍結,該查的查,該關的關,衛眺也是罪行累累。
殷隊長隻感覺這一口憋屈了十多年的惡氣終於出了出來,而操權也的確夠意思,年初二晚上陪著殷隊長好好的喝了一頓,被衛眺壓著不能伸頭的憋屈和苦悶,終於在衛家倒臺之後徹底舒坦了。
殷隊長這個大男人也紅了眼,激動的拍著操權的肩膀,嘶啞著聲音,“老弟,有些話我不多說,你放心,以後隻要用得著我殷長豐的地方,盡管開口,肝腦塗地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衛家倒臺,楊杭以強勢姿態進入潭江市市委,殷隊長雖然現在還在鎮子上,但是從操權那裡已經聽到了口風,年後就會將殷隊長提升到百泉縣公安局,隻要幹得好,日後到市局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結果殷隊長才在家舒舒服服的過完三天年,今天剛值班,就接到報警說陶家抬著棺材和花圈打上袁家大門了,殷隊長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關鍵,必定是陶家人看袁明死了,錢父也被抓了,這不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來了。
派出所的警察立刻將打成團的兩家人分開,陶家有備而來,幾十號人在這裡,袁家這邊就十幾個人,自然落了下風,最慘的就是袁明的妻子和洪彩彩這個外甥女,頭發被抓散了,衣服也扯壞了,臉上還都是紅腫的巴掌印,看起來狼狽不堪。
“殷隊長,你來的正好,洪彩彩這個賤人,下賤的勾搭錢泗銘,給我家偉韜戴了綠帽子不說,還挑唆錢泗銘那個小畜生讓小混混將偉韜給打傷了,這個仇我們陶家可是要報的!”大伯母一手杵著腰,一手指著鼻青臉腫的洪彩彩就不幹不淨的罵了起來。
“大嫂,你氣歸氣,偉韜的事情暫且不提,袁明雖然死了,但是他害了我婆婆,殷隊長,我婆婆屍骨未寒,袁家是逃不了幹系。”蔣睇英嘴巴能說多了,拉了拉潑婦一般的大伯母,將矛頭直指袁明。
四周圍觀的人也都附和的點著頭,袁明當初想要用假藥陷害陶沫,誰曾想最後竟然毒殺了陶奶奶,不管袁明是不是兇手,袁明都有連帶責任,陶家抬著棺材來鬧事,也算有幾分理。
“好了,陶奶奶的死公安局這邊還在調查,毒不是袁明下的。”殷隊長沒好氣的開口,實在是看不上陶家這些人的作風,不就是想趁著袁明死了,到袁家來鬧事,最終訛詐一筆錢。
“不是袁明下的又怎麼樣?他也是幫兇,他要不是黑了心肝的想要害陶沫,怎麼給兇手可乘之機,最後還了我婆婆!”大伯母兩眼一瞪,對著殷隊長就陰陽怪氣的罵了起來,“殷隊長,你該不會收了袁家的好處,所以這才幫著他們說話吧?”
“對,袁家害死老太太,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陶家沒人嗎?”
“就是,派出所也要講理!袁明死了,袁家還有其他人活著,一命償一命!”
“將袁明的店給砸了,讓他們袁家囂張,當我們陶家人都死了嗎?”
這邊陶家幾十號人已經情緒激動的鬧了起來,一聲一聲怒吼著,幾個小年輕更是火大的要打砸了袁明的店鋪,這要是真的鬧起來,在場這十多個警察根本攔不住。
袁明妻子這會也是急的嚎哭起來,她性子溫順甚至可以說是柔弱,從嫁給袁明之後對袁明那就是死心塌地,即使知道袁明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也知道袁明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那都是男人的事情,袁明妻子從來不敢多嘴,她唯一會做的就是將袁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結果袁明先是被抓後來更是死在看守所裡,袁明妻子隻感覺天都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