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這個老實、怯弱的女人反應過來,洪彩彩的母親和袁明爹媽兄弟和旁系親戚都上門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袁明死後留下的這筆家產,袁明妻子性子弱,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親戚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結果袁家的內讧還沒有撕出一個結果來,陶家已經聞風而動了,集結了幾十號陶家親戚抬著棺材打上了袁家的門。
“陶老大,陶老三,你們給我好好管管自家的老婆,這大過年的,你們要是敢鬧出血案來,不要怪我殷長豐不客氣!”一片失控的混亂裡,殷隊長還是很有魄力的,對著陶大伯和陶老三一陣怒斥,洪亮的聲音威嚴而冰冷,配以他一身筆挺的警服,的確很有威懾力。
陶大伯自然縱容大伯母這麼撒潑鬧騰,惡人都讓大伯母做了,陶大伯安心的躲在後面,最後撈好處了,再出面,這樣一來,陶大伯既得了實惠又落了好名聲,反正大伯母是個農村潑婦,尖酸刻薄貪財又小氣,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
“陶老三,不要忘記了你兒子還在政府上班呢,你敢胡鬧,我就敢將陶建裕給撸下來!”殷隊長冷怒著眼神瞪著陶家兩個男人,隨後看向偽善的陶大伯,“還有你陶老大,不要以為有陶家主家給你們撐腰,陶家主可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敢鬧,小心雞飛蛋打,最後一分錢都撈不到!”
不得不說錢就是陶大伯的死穴,而陶建裕就是陶老三的軟肋,殷隊長這麼一通怒罵外加威脅,陶老大和陶老三都有些投鼠忌器,而且今天早上鬧的也差不多了,唯恐真的鬧過分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兩人連忙阻止了要繼續打砸的陶家親戚。
看到局面穩定下來,殷隊長青黑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環視了一眼四周,“陶老大和陶老三,還有你們幾個跟我去派出所調解,其他人不想大過年的吃牢飯,都給我散了,誰再敢鬧事不要怪我殷長豐翻臉無情!”
陶家和袁明之間的事情肯定要解決,否則哪天真的能鬧出人命來,而且殷隊長也明白以陶姓一族人一貫囂張和蠻橫的行事作風,袁明家不拿錢出來,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袁明已經死了,袁家人要想安安穩穩的在鎮子上生活,肯定要拿錢出來賠償的,也算是花錢消災了。
大伯母不甘心就這麼被殷隊長給無視了,也想跟著去派出所,可惜被陶大伯給喝斥阻止了,陶家這邊是陶大伯和陶老三這兩個做主的男人,袁家這邊則是袁明的妻子和袁明的父親,外加一個弟弟,其他人都散了,袁明藥店這邊殷隊長則留了兩個警察繼續看守著,唯恐又出事。
洪彩彩和陶晶瑩剛剛不顧臉面的撕了一場,雖然陶晶瑩佔了上風,但是臉上和脖子上也多了幾道被洪彩彩抓出來的血痕,此刻兩個女人鬥雞眼一樣互相仇視的對方,似乎隨時都能撲上去再撕逼一場。
隨著四周圍觀的人都散了,陶晶瑩和洪彩彩同時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陶沫,頓時,兩個女人紅了眼,仇恨十足的盯著陶沫,倒是默契十足。
“陶沫,你這個賤人!”陶晶瑩猛地攥緊了手,恨不能衝上去像廝打洪彩彩這個賤人一樣將陶沫也給打一頓,以消心頭之恨!
到現在,陶晶瑩脖子上還有殘留的烏青指痕,一想到陸九錚那冰冷無情,透露著嗜血殺機的眼神,陶晶瑩半夜都從噩夢裡驚醒,摸著疼痛的脖子恐懼的直發抖,差一點,隻差一點自己就死了!
陶晶瑩不敢怨恨陸九錚,那個男人太冷血無情,所以這份恐懼就化為仇恨落到了陶沫身上,此刻,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洪彩彩盯著陶沫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陰狠的仇恨!當初,若不是陶沫這個賤人打暈了自己,將自己送上了錢泗泯的床,自己怎麼會染上艾滋病!而且孩子流產的消息也瞞不住,鎮子就這麼大,洪彩彩可謂是名聲掃地、臭不可聞,更是恨不能將陶沫給生吞活剝了。
“你們要幹什麼?”留下的兩個警察都認識陶沫,也知道殷隊長對陶沫很是照顧,這會看著陶晶瑩和洪彩彩陰森森的盯著陶沫,立刻上前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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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沫,我不會放過你的!”陰沉的丟下一句話,洪彩彩理了理散落的頭發轉身離開了。
陶晶瑩也知道現在不是找陶沫報仇的好機會,也惡狠狠的瞪了陶沫一句,向著蔣睇英和大伯母走了過去。
對著兩個幫忙的警察微笑致謝著,陶沫慢悠悠的回了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莫名的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清冷和寂寥,大叔在的時候,雖然很多時候即使不說話的就坐在椅子上看書,但那個時候陶沫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現在大叔一走,外面還是沉浸在春節的歡慶和喜悅裡,陶沫形單影隻站在冰冷的屋子裡,無比思念剛離開半個多小時的陸九錚。
陶大伯和陶老三去了派出所,大獲全勝的大伯母此刻滿臉的笑容,甚至都無視了陶沫的存在,跟著蔣睇英和陶晶瑩一起去了陶老三的飯店。
“這一次不讓袁家扒一層皮,當我陶家是好欺負的!”大伯母兩眼冒著貪婪的光芒,那個老不死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這一次說不定能拿到七八十萬。
蔣睇英看不上潑婦般的大伯母,但是此時也需要兩家同心協力,倒也壓下不喜,給大伯母倒了一杯茶,“大嫂,你喝茶,對了,大嫂,媽已經去了,陶沫那房子的房產證?”
大伯母眉頭一皺,啪的一下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陰冷著眼神不悅的看著陪著笑臉的蔣睇英,“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陶沫那房子,你不拿三十萬出來,房產證我是不會給你的!”
“大嫂,我不是要房產證,你想陶沫現在的性子,我拿了房產證,估計也要不回房子。”蔣睇英心裡再不高興,臉上也不顯,反倒是親熱的坐在大伯母身邊繼續開口:“你看我家這飯店被打砸了,裝修就要十多萬,建裕和晶瑩也大了,這兩孩子一結婚也要不少錢。”
“你到底要說什麼?”大伯母戒備的看著蔣睇英,不要以為她傻,老三夫妻兩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蔣睇英笑了笑,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起陶建裕昨晚上的話,這才笑著道:“我這不是差不少錢,房子我也不打算要了,大嫂,我也不多要,你給我三十萬,房子歸大嫂你和大哥,畢竟我這飯店會被打砸也是因為偉韜那孩子。”
大伯母梗著脖子想要反駁,但是到底有些的心虛,陶老三的飯店被打砸的一團糟,的確是因為陶偉韜得罪了錢泗銘,這才被連累了,大伯母雖然撒潑不講理,但是聽著蔣睇英這話多少有點理不直、氣不壯。
眼珠子一轉,大伯母想了想,看了一眼蔣睇英,“不行,三十萬太多了,我沒這麼多錢給你!”
“大嫂,這門面房是有錢都買不到,現在至少七千多一個平方,房子也值六十萬,我隻分一半錢不過分了,大嫂,真的論起來,我這飯店偉韜也是要賠錢的。”蔣睇英臉一沉,態度也強勢起來,真的牽扯到錢,蔣睇英可不在乎是不是和大伯母撕破臉,真的去打官司,自家也是佔著理。
“不行,最多二十五萬,多一分都沒有,再說我賣出去還要過戶費,那可是好幾萬呢。”大伯母也提高嗓音嚷了起來,雖然她是連兩萬五都不願意給老三一家,但是也知道這不可能,所以盡可能的殺價。
陶建裕昨晚上和陶老三夫妻深談了一個多小時,陶沫現在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但是陶老三一家也不願意放棄這到手的門面房,最後陶建裕就給了建議,房子給陶大伯一家,讓他們家給自家一些錢。
如此一來,陶大伯家想要佔房子,肯定會和陶沫起衝突,但是這和自家沒關系了,這錢能拿到多少就是多少了,陶建裕感覺能要到二十萬就行了,總比竹籃打水一場空來的強。
再加上袁明一死,因為陶奶奶的死,袁家肯定要賠錢的,這個賠償金陶大伯和陶老三兩家肯定是平分,正好陶大伯手裡頭有了錢,陶老三一家多拿二十萬,將門面房就給陶大伯一家,明面上看陶大伯一家是賺了,佔大便宜了。
“行,二十五萬就二十五萬,等袁家賠錢了,我家多拿二十五萬,陶沫那房子就歸大嫂你們了。”蔣睇英猶豫了一番,最後一臉的不情願答應了,“要不是急著花錢裝修,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大伯母自認為佔了便宜,此刻是喜笑顏開,陶沫這房子的確值錢,大伯母是不打算賣的,而是打算出租出去,一個月也有一千多的房租,一年就小兩萬塊了,門面房越到後面越值錢,給了老三家這二十五萬也劃算。
大年初八。
陶家和袁家的事情總算有了結果,鑑於陶家的人多勢大,再加上陶奶奶的死,袁明的確負有一些責任,袁家人為了息事寧人,最終決定給陶家賠償七十萬,日後陶家不得再來袁家搗亂,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袁明家產上千萬,拿出七十萬來的確不算什麼,袁明的家人雖然都不大樂意,可是陶家本家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黑道,什麼事都幹的出來,陶家這些人也不是好東西,隻能舍棄七十萬,換一個安生日子。
袁家賠償的錢一到手,陶大伯和陶老三也籤了協議,陶老三拿二十五萬,這門面房完全歸陶大伯一家所有。
“為什麼要等陶沫這死丫頭上學去了,我才能收房子?我可不是老三夫妻要面子,陶沫敢和我橫,我揍不死她!”大伯母不滿的拍著桌子直瞪眼。
雖然之前被陸九錚給打暈了過去,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尤其是知道陸九錚這個包養陶沫的野男人走了,大伯母又囂張起來了,恨不能立刻就將房子給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