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給他,讓他帶上他的手下。”
吳謙雖然做生意,但正因為他開了那麼一家幽亭,所有手底下養了一批戰鬥力強盛的打手,目的就是為了應付任何可能發生在幽亭的麻煩。
“好,先掛了。”君祎心急如焚,但知道自己不能夠太過著急,許慎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向自己求助,證明許慎足夠相信她。
君祎不敢辜負許慎的信任,也不敢去想許慎面臨了這樣的危機狀況,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求助。但既然如此了,她隻能盡自己的最大努力。
還好吳謙也是個電話不離身的人,就為了隨時解決生意上的麻煩,所以君祎打過去的電話,隻響了兩聲他就接了起來。
君祎把凌利安的叮囑說給了吳謙聽,然後告訴他地點。
“得嘞,我馬上帶人趕過去,盡快。”
這種時候的時間耽誤不得,稍微耽誤一下都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凌利安在接到了君祎的電話以後,比君祎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意識到許慎面臨了怎樣的危險狀況。
他清楚夏家的一些算盤,應該說不隻是夏家,這京城很多急待上位的家族裡,都有人在奢望同樣的事情。
但是像夏家那樣膽大包天的,沒有幾個,夏家到目前為止還是頭一個。
要不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凌利安都不太敢相信夏家真的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他知道夏家那位的野心強大,可要把欲望付諸於行動,意味著往後可能面臨很多後續麻煩,隻有不要命的人才敢這麼做。
凌利安覺得,那家人大概都是瘋了,不然怎麼敢這樣做?
他在開車前往夏家的時候,拜託自己父親打電話過去。
目的在於試探一下,看看他們的膽子到底大到了哪一個地步。
這時候夏家那邊,夏母剛剛上樓去叮囑夏夏,夏父便接到了來自於凌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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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讓他警惕不少,可開了弓,那支箭必然要發,夏父圓滑的打著太極,什麼事情都沒有暴露。
而夏家那位的裝傻全然在凌利安的預料裡面,所以他也不失望,隻是繼續踩了油門,開車的速度變得更快。
君祎這邊過去其實不算特別遠,所以她比其他人都要先到夏家所在的地方,而幸虧凌利安提前靠著關系把這邊打點好了,君祎很輕松的就坐車駛入裡面。
按照定位,君祎很快便到了夏加所處的位置,君祎也打電話給凌利安確定了一下,是不是這裡。
在過來的途中,君祎已經想過很多辦法,也問過凌利安,許慎有可能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
凌利安沒有隱瞞,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告訴了君祎,不過顯然凌利安也沒有預料到,除了他猜到的那一層以外,還有夏夏的計謀。
他認為是夏家軟禁了許慎,逼迫許慎,卻沒有料到,是夏夏想的這個主意,目的不隻是為了許家,更是為了他。
“那夏夏呢?”君祎來之前問。
“我不知道,她和許慎隻是同學,現在是同事,但是沒見她做過什麼,可能喜歡許慎,但許慎的人太多了。”所以凌利安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夏夏的存在,他們提防的也都是夏夏的父親,而不是夏夏。
也多虧了夏夏平時的偽裝,從來不讓人發現她內心對許慎的那些欲望,所以連凌利安都沒有懷疑到她身上去。
雖然凌利安並沒有說明夏夏這個人是否安全,可君祎也下意識的覺得,許慎今天遇到的危險,一定和夏夏有關系。
“許慎沒有辦法親自聯系我,除了外界條件,我還懷疑,他是不是被限制了活動。”君祎說。
凌利安認同她的想法:“但這個事情暫時不能大肆宣揚,等吳謙的人到了,我們就硬闖,有我在,夏家人也不敢做什麼。”
“好。”
君祎表現出了十足的冷靜,那是她作為一個記者所練就的素質,當初西南那邊大地震的時候,她還是個實習生,就主動請纓就跟隨第一批救援部對前往災區,等到好不容易進入災區,在滿目瘡痍之下,面對著不時發生的可怕餘震,她依然平靜的採訪,把一個個報道送回報社。
那也是她後來能夠直接轉正的原因,在關鍵時刻,她總能表現出過人的理智。
但這個時候,君祎的心裡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而且手腳冰涼,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可她不斷提醒自己,許慎需要她,不能夠著急。
從看到許慎發來的消息以後,君祎的神經就高速運轉起來,一秒鍾都沒有停歇過,過分緊繃的思緒讓她疲憊不堪,但在這種時候,不能倒下。
君祎特意在四周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看見許慎的車,若不是堅信許慎不會平白無故向自己發那些東西,君祎這時候可能都會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誤的想法。
隻是這個時候,她要怎麼進去?
夏家人一定不會放她進門的,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也根本沒有辦法闖進去,雖然吳謙和手下已經在路上了,可君祎這時候根本等不下去。
她思索著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許慎的狀況,陷入沉思當中。
“君小姐……”司機不知道君祎要做什麼,很奇怪的問她。
君祎沒有回答,但是忽然有了辦法。
她先聯系了凌利安,拜託凌利安繼續打點好這裡的關系,然後問司機:“這個車的油能不能弄出來?”
“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的車不是那麼方便,要麻煩一點,而且……”
“隻要可以把油放出來就好,其餘的你都不用管。”
“好吧,那我先試試看。”
“拿個東西接著,汽油我有用。”君祎催促司機加快速度,然後在附近的草叢裡撿一些可以有助於燃燒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以後,君祎還把車子裡的毯子都拿了出來,一起把它們沿著夏家這棟小樓的外圍把東西放在牆根,雖然有圍牆隔著,還要經過院子才是夏家的別墅,但是無所謂,隻要在這兒就可以達到君祎的目的。
“君小姐,汽油來了!”司機很快把汽油裝好了,給君祎送過來。
“看到我放的那些東西了沒有?”君祎淡定的發號施令,“把汽油均勻灑在上面,然後點火。”
司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陣仗,不由的猶豫了:“君小姐,您這樣做,會不會……”
“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就算出了什麼事情,都和你沒有關系,是我逼你做的,知道嗎?”
司機隻能說:“那我去做了。”
“快一點,不要浪費時間。”
也幸好在發現不對以後便讓司機開車過來,幸好君家的別墅離這裡不算太遠,所以君祎趕來的,或許正是時候……
夏夏俯下身子,靠在許慎的胸膛上,聽著他依舊沉穩有力的心跳,充滿幸福的說:“許慎,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再也不會有人從我身邊搶走你,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讓我們分開。”
許慎的眼睛仍然閉在一起。
夏夏抬起頭,試圖解開許慎的衣服,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
“啊——!”夏夏沒有忍住叫了一聲,因為害怕而站起身,後退兩步,聲線都在顫抖,“你怎麼……你怎麼醒了?”
許慎的嘴唇有些泛白,他嘶啞著嗓子說:“剛好學過一些中醫,知道人體什麼靜脈針扎以後最痛苦。”
“針?!你哪兒來的針?!”夏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怎麼都不相信許慎在這樣的狀況下還會醒來。
“也沒什麼,習慣性的放在身上,用來保命。”許慎說的輕描淡寫,但其實他經歷了旁人永遠無法想象的痛苦,要憑著怎樣的毅力才能夠支撐到這個時候。
而即使他現在醒了,這個時候也不太能夠動彈。
夏夏給他下的那種藥,能夠麻痺神經,所以他此刻雖然因為疼痛而強制清醒過來,身體的遲緩仍然是沒有辦法控制的,隻有等藥效過去,或者用其他的醫療手段才能夠將身體恢復如常。
許慎就那麼目光疏離的看著夏夏,讓她從心底竄起了涼意,意識到自己害怕了,她心一橫:“就算你現在醒過來也沒有用,你的身體還不是讓我為所欲為?這樣也更好,讓你清醒的看著我做接下來的事情,你就更能夠體會到我曾經的痛苦了,而且以後,你還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你會後悔的。”許慎的眼神裡浮起幾分憐憫,“不管是你,還是夏家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真的控制我。”
“怎麼不可以?等我拍了那些照片,你還能抗拒我嗎?你就不怕我讓你身敗名裂?還有整個許家,都會因為那些照片而垮掉!許慎,你真的願意為了那個女人,這麼跟我作對?況且——許慎,我喜歡你,喜歡你啊!你就不能稍微回應一下我的喜歡嗎?隻要你喜歡我,我保證以後不會讓那些照片公布的,我們好好在一起……。”
許慎打斷她的話,冷冷道:“這是你的主意?藥也是你準備的?”
“當然,那些藥可是我專門為你配置的,誰知道你……”
“幾張照片而已,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那些照片就能逼我就範了嗎?照片說明不了什麼,到時候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事情變成對我有利的狀態,夏夏,這是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就此停止,那麼夏家還可以繼續存活。”
“如果不呢?”
“你並不了解我。”許慎半眯著眼,說這些話已經費了他很大的力氣,有些體力不支了,腦袋沉重的想要隨時睡過去,“雖然有些麻煩,但讓夏家從此以後被除名,也不是不可以。”
夏夏已經聽不進去許慎的警告了,她痴迷的看著許慎,他每一個表情在她眼裡,都美妙的難以言說,讓她隻想要永遠看下去。
此刻的許慎就像一個虛弱的睡美人,他的額發汗湿了,喉結滾動,性感的不得了,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就應該是屬於她的才對,為什麼要讓別人擁有他呢?
但他的表情冷漠的像是會吃人,那雙眼睛裡的疏離讓夏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距離感,讓她清楚的感知到,即使她得到了許慎,也隻是一個軀殼。
不過夏夏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即使隻是看著這樣的許慎,也讓她心滿意足,她的眼神再度狂熱起來:“許慎,你不要繼續說話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拖延時間嗎?可是就算有人知道你在這裡,也沒有人能夠救你,這個別墅裡已經安排了很多人,不管是誰進來,都要經過層層盤問,隻要我爸不放人,誰都沒有辦法救你出去,再說了,我現在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就可以,拍下我想要的照片……”
夏夏說完,在許慎冰冷視線的注視之下,一步步靠近他。
許慎嘴角掛著冷笑,再次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徹底放棄了。
但在夏夏看不到的地方,許慎的手指掩藏下,那根泛著冷光的針,正在蓄勢待發……
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夏夏猙獰又變態的神情在燈光照射下,更加可怖。
“著火啦!著火啦!”一陣煙塵從外面飄進來,即使關著窗子,嗆人的煙霧仍舊無孔不入的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