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朝許慎那裡坐了坐,親昵的挨著他:“許慎,要不然我給你夾呀,你喜歡吃哪一個,告訴我?”
當思維被藥物作用緩緩吞噬,別說許慎隻是個普通人,就算他是什麼刀槍不入的超人,也不一定能在這個時候抵抗住。
“我……”
他說話間,口腔裡已經彌漫上了濃重的血腥味,隻有這樣才能夠不斷的提醒他自己,此刻必須清醒。
夏夏注意到了許慎的反應,露出詭計得逞的奸笑,她知道自己給許慎下的藥能夠起到多大的藥效,那些都是她專門配過的。
不管是誰都無法躲過這種藥的攻擊,她相信,許慎很快就會成為她的。
夏夏無比期待那個畫面的出現,她陰暗的想,等許慎清醒以後面對那些狀況,會怎麼做呢?他那位妻子知道了,是不是會傷心欲絕?
不過沒關系,不管是哪一種狀況,都無法改變最後的結果,許慎一定是她的人。
真是期待啊……夏夏已經迫不及待了,她想要快點看到所有人的反應!
夏夏和夏父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算計意味,隻要等許慎支持不住暈倒,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為所欲為,從今往後,許家便隻能和夏家捆綁在一起。
“許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夏夏看起來很關心的問許慎,還伸手想要去摸他的額頭,“你怎麼一直在冒汗,是不是發燒了?我給你看看!”
許慎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清雋的眉眼裡染上重重的倦色,很艱難的支撐到了現在。
越發強大的藥效已經快將許慎僅剩的思緒侵佔,但在夏夏靠過來的瞬間,許慎的身體仍然出於本能的一把揮開了她。
夏夏面色驚愕,猛地站起來,但又使勁按捺住,繼續神色柔和的說:“許慎,你不要這樣,我隻是想幫你而已啊。”
夏父此刻也假惺惺道:“夏夏,看許慎身體不太舒服,把他扶到樓上去休息一下——來幾個人幫一下。”
下人趕緊過來,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許慎來之前,夏家人討論的時候,都避開了所有的佣人,不讓任何人能夠有機會聽到什麼,也是他們為了安全著想,不給人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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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慎在自己頭暈的瞬間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他不會天真的認為是自己生病的緣故,其中原因太過明顯,許慎在心裡冷笑,已然從夏家人臉上那些隱忍的笑意中看透了一切。
他的臉色很冷,此刻正處於心情不悅的地步,盡管身體乏力,思維停滯,但有些事實仍然昭然若揭。
佣人幫忙把許慎從椅子上攙扶了起來,他整個人已經近乎昏迷狀態了,額頭冒著冷汗。
“把許慎扶到我房間去就好。”夏夏的聲音裡有著止不住的激動和開心,那樣子還真的不像是擔心許慎身體狀況。
佣人自然不敢說什麼,隻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眼觀鼻鼻觀心的扶著許慎往樓上去。
夏母見狀,有些不安的問:“這樣做,不會有事兒吧?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再說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還有挽回的餘地嗎?”夏父並不聽勸,一意孤行,“再說,就算我們這時候放過了許慎,你覺得許家會和我們和平相處?放出去的箭收不回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多放幾隻箭出去,一定要正中目標。”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婆婆媽媽,幸好你女兒性格像我,不然以後肯定成不了事。”
夏母依舊擔心:“可許家人要是發現了他不在,肯定會找過來。”
“找過來,我們不承認在這兒不就好了?他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在我們這兒吃過飯就走了,是我們能控制的?”
“他的車不還在外面?”
“讓夏夏把他的鑰匙找到,先把車開到別的地方去藏一會兒,隻要過了今晚,就不怕這些事情了,就算知道許慎在我們這兒,有那些東西在手裡,我們還擔心誰?”
夏母思緒萬千,最終還是選擇服從了自己的丈夫:“那好吧,我上去叮囑夏夏。”
夏父點頭:“去吧。”
夏夏讓佣人把許慎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坐在床頭欣賞許慎的臉。
他已經閉上了雙眼,看起來已經神志不清了。
“許慎……”夏夏的手指從許慎臉上輕輕滑過,尖銳的指甲在皮膚上留下一點泛白的痕跡,但隨即消失。
許慎沒有任何反應,緊閉著雙眸,眉頭鎖在一起。
但這個樣子的許慎在夏夏眼裡,仍然充滿了魅力,讓她很想要完全的擁有他。
“從小我就喜歡偷看你,隻是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在你眼裡,我根本就不值得被你記住。”夏夏眼神痴狂的絮絮叨叨,“我就那麼偷偷看著你,一直到了長大,可是突然你就戀愛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麼羨慕嫉妒曾疏墨?”
“說起來,我那時候,曾經跑到曾疏墨在學校的更衣櫃裡放了死老鼠,還有死蟑螂,還寫過好多帶血的威脅信,我以為那樣就能嚇到她,可是她竟然從來都不在意我的恐嚇。”夏夏獰笑起來,“我還想過要在曾疏墨放學的時候堵她,用刀把她那張臉給劃破,可是她都有司機接送,我沒有辦法接近她,幸好後來她出國了,不然的話……”
“許慎,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隻要遠遠的看你一眼,我都能開心一整天,可是你從來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就想,既然你隻在意醫學,那我也去學醫好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接近你,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我就在你身邊守護你,等到你不喜歡曾疏墨了,或者等我把她解決掉了,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每天在你面前裝模作樣有多麼苦難嗎?我必須讓人覺得我這個人很好,和你隻是普通朋友,我不敢讓別人看出來我有多麼的喜歡你,因為要是別人發現了,就會知道我想要擁有你的心思是多麼強烈,這樣我就不能繼續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你身邊了,即使你不喜歡我,也不能讓其他人呆在你身邊!隻有我才可以!隻有我!許慎你為什麼要結婚?就像我們之前那樣相處下去難道不好嗎?”
“你說啊!許慎!”
夏夏的表情已經愈發癲狂,後來直接箍著許慎的肩膀來回搖晃。
直到夏母上樓來,她才稍微收斂了神色,又恢復如常了,平靜道:“媽,您怎麼上來了,不是說我在這兒就好了嗎?”
“乖女兒,夏夏,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媽知道你喜歡許慎,但是感情的東西沒辦法強求,能不能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
“別說了!”夏夏大聲打斷夏母的話,“您別別勸我了,我不會停下來的,我一定要得償所願,我忍受了這麼久,早就受夠了!您怎麼能夠明白每天看著許慎和別人卿卿我我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應該隻醉心於醫術才是,我們偶爾討論醫學知識,惺惺相惜,多好?可是他偏偏要結婚!他為什麼要結婚了,都不曾考慮我?為什麼呢?!”
夏母面露哀傷,大概是覺得自己女兒此刻的反應不太正常:“夏夏,你冷靜一點,現在不能和許慎在一起,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機會,媽幫你,幫你拆散他們……”
“媽,沒用的。”夏夏又平靜下來說,“你沒有見過許慎和她相處的畫面,他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既然注定得不到許慎的心,那我能夠擁有他的人也是好的,或許有一天我能夠親手毀了他們……”
夏夏把夏母推出房門:“媽,您先出去吧。”
“夏夏…。你爸爸還讓我和你說,把許慎的車鑰匙找到,先把他的車藏起來,免得被人發現了。”
夏夏一聽,便真的去許慎的口袋裡翻找車鑰匙,順便還把他的手機拿出來,她按亮了手機,便看到裡面的未接電話。
君祎。夏夏念著這個名字,默默的把手機關機了。
“許慎,今晚誰都別想找到你……”
事情的發展正按照夏家人的打算前進,並且一切順利。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君祎回家路上打了電話給許慎,想問問他這個時候在哪兒。
但是電話並沒有撥通,君祎以為許慎這個時候還在夏家和長輩說話,並不太方便接電話,所以就準備等一會兒再聯系許慎。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微信上面多了許慎發來的定位。
隻有一個定位,什麼話都沒有說。
君祎覺得奇怪,他既然發了信息給自己,為什麼又不接電話?君祎又嘗試著打過去,仍然沒有接聽。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給許慎打電話的時候,許慎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一個地址,君祎一下子就想起來,這是夏家住的地方,許慎在說起要去夏家赴宴的時候,提起過這個地方,君祎當時雖然沒有太過在意,但現在再看到這個地名,便想了起來。
所以許慎這是在告訴自己,他還在夏家嗎?
君祎還在思考,許慎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君祎看到這條微信的內容,表情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過去的某一天裡,君祎和許慎闲聊的時候,談到了某個問題,假如有一天他們遇到了危險,要通知對方,怎麼才能快速的告知彼此,出事兒了?
這個話題源於網絡上的一段話,當你在危險關頭,隻準打一個電話給某個人,而且隻能夠說一句話讓對方來救自己,你會說什麼?
當時許慎理智分析:“現實的危險情景中,很少有機會能夠打電話,能夠聯系上尋求幫助的人已經是萬幸。”
“也對,除非歹徒讓你打電話要贖金,不然其他的求救辦法裡,打電話是最不可行的辦法。”
“手機通常會第一時間被拿掉,自救是最好的辦法。”
“那假如沒有辦法自救,手機還藏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呢,不能打電話的話,悄悄發一條消息給最能夠解救自己的那個人。”
兩個人便為此認真的討論起來,後來他們達成一致意見,如果在聯系對方的時候,信息內容全部是亂碼,盡可能打更多的亂碼,最後加上當時可能完成發送的句子,就表明此刻處於危險狀態裡。
那時候他們考慮的是雙手被綁的情況下,隻能夠按照習慣去操作手機,所以發送的內容隻能是隨便亂打的句子,而在能夠的情況下,還可以加一些指使的話。
今天許慎發來的不隻是一串亂碼,還有一句話,找凌利安,吳謙,速來。
君祎變能夠從這段話裡面判斷出,許慎此刻的狀態不妙,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而許慎發送過來的地址就在夏家,那麼證明這個麻煩是與夏家有關的。
君祎一邊吩咐司機朝著夏家的地址開過去,一邊緊急聯系了凌利安,許慎先輸入了凌利安的名字,說明凌利安是必須先聯系的,如果聯系不上凌利安,那麼再接著去找吳謙。
很幸運,凌利安很快便接了電話,也多虧了他今晚沒有值大夜班。
“許慎出事兒了,在夏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現在正在往那邊過去。”君祎直接了當,一個字廢話都沒有。
凌利安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程度:“我馬上趕過去。”
“許慎讓找吳謙,還需要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