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這時候也不能這樣做,也許侍者隻是為了打消客人的疑問才用這樣的理由。
“以後得讓顧執教育她們,不要胡說八道……”神色轉換以後,渝悅隻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君祎在心裡暗笑,嘴上倒是附和著渝悅的話。
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客人哪裡那麼大興趣了,很快就把這消息傳遍了餐廳,於是很多到如今都沒有見過老板真人的客人都知道了老板夫人在這裡,都十分好奇的往這邊打量。
渝悅不動聲色的偏過臉,問君祎:“我們倆是不是該換到包廂裡去吃飯,都怪那個人亂說什麼,現在他們都誤會了。”
“那就換吧。”君祎也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招來侍者準備換位置。
可是今天運氣不好,就連留給貴賓客人的包廂都已經全部滿客了,其實往常隻要提前半個小時打來電話,如果是君祎等人,御膳齋的包廂都會留出位置來,就算沒有位置了,都會想辦法騰出來。
但是這時候時間比較緊,君祎和渝悅臨時決定,導致這裡的侍者一時也沒了主意。
至於這裡的店長這時候剛好也不在,更沒有人能夠來拿定主意了。
但是渝悅並不想繼續呆在這個位置,這種被人看著的感覺並不好,尤其那些打量的目光裡都挺肆無忌憚的。
渝悅心裡忽然就憋了一股氣,有些不開心的說:“給顧執留的呢?不是有個包廂隻有他來了才能用,那個包廂也沒有了?”
侍者沒料到渝悅忽然提起來這個,磕磕巴巴的說:“可是老板這時候也不在……。”
渝悅冷笑一下:“剛才不還有人說我是老板夫人,這下就不給我老板夫人的特權了?”
“渝小姐您別生氣,不是不讓您去,您要是想到老板的包廂裡吃飯當然是可以的,隻是您沒有提前說,今天那個包廂已經有人在吃飯了……。”
渝悅心裡忽然沉了一下,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你說顧執在裡面?”
侍者拼命搖頭,聲音都在顫抖:“老板不在裡面,是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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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顧執的包廂裡面,有誰在那兒吃飯,還不讓我去了?”渝悅平時也不會這麼為難人的,而且御膳齋的侍者對她都很尊敬,渝悅也把這裡的侍者都當自己人來看待,可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這會兒實在生氣的很,一點都沒有理智可言,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
渝悅知道自己這時候不應該對著侍者發火,可是心裡的火氣也不知道從哪裡就竄了出來,尤其當她想到某天顧執說的話,心情更加不好了。
顧執對她說:“你喜歡御膳齋的菜,以後就讓那裡的師傅都把你喜歡的口味做出來,那裡的廚師調來家裡做菜也可以。”
渝悅當時隻是滿不在乎:“照你那樣說,御膳齋就跟我開的一樣,又不是我家。”
顧執輕輕端起茶杯,掀了眼皮看她一眼,語氣篤定:“當成是你的又有何不可?你要是有興趣,往後就讓御膳齋的所有人都喊你一聲老板。”
渝悅心裡一動,嘴上卻說:“得了吧,又不是我開的店。”
“如果那裡本來就是為你而開的呢?”顧執放下玲瓏小巧的茶杯,在桌面上磕出清脆聲響,無端在渝悅心裡產生了回聲來,心神俱動。
渝悅別開了目光,假裝沒心沒肺:“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次的對話以渝悅的裝傻告終,但不可否認的是,渝悅確實把顧執的那段話放在了心上,並且牢牢的記住了。
回到現在,渝悅想起顧執的那段話,再感受一下現在侍者的態度,雖然仍然是恭敬的,可是如果這裡真的是為她而開,就不會在她想要去留給顧執的那個包廂都沒有辦法了。
如果換做其他情況,君祎一定會開口緩和氣氛,讓渝悅不要為了這麼點小事情生氣了。
但她在今天見到渝悅的時候明顯就感到了渝悅的心情不算很好,這時候發作,大概也是憋了很久。
渝悅臉上的神色變幻一番以後,忽而笑了起來,不為難侍者了:“也不是你們的錯,我不會怪罪你們,放心吧。”
侍者連忙松口氣道謝。
但是接下來渝悅的話,卻比為難他們還要嚴重:“不過你們帶我去顧執的包廂看看,我倒是想知道今晚是誰在那裡吃飯,讓我這個”老板夫人“都沒有辦法進去坐下。”
她在老板夫人四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著實是動了怒的反應。
侍者沒有辦法再拒絕,隻能戰戰兢兢的領著渝悅往包廂走。
君祎自然跟了上去,她心裡暗搓搓的還挺好奇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
到包廂不過短短距離,門口並沒有掛著任何標示,因為這裡本來就不是給普通客人的,所以不會有標記包廂號碼。
渝悅站在門口,倒是沒有粗魯莽撞的推門進去,而是示意侍者敲門。
被迫領了這麼個命令的侍者簡直欲哭無淚,又沒有辦法拒絕,隻能夠老實的敲了門,得到裡面應許以後,帶著渝悅走了進去。
“莊小姐……。很抱歉打擾您了。”侍者看來是認識包廂裡坐著的人,立馬先道歉再說。
渝悅打眼看過去,包廂裡坐了好幾個人,看起來都是朋友,他們每人的穿著都極有品位,以渝悅的眼力見,當然一眼看出了他們身上不同衣服的牌子。
又是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們,而渝悅定睛看過去的人,正好是被侍者成為莊小姐的人。
既然侍者都叫出這個名字,也是給渝悅提了個醒,這群人能夠坐到這裡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人了。
“誰啊這是,你們誰的朋友?不是今天人都到齊了?”
“不認識,有人認識嗎?”
在座的人都用審視目光看著渝悅和君祎,眼底有著一絲輕慢。
而那位莊小姐,在人群中款款站了起來,一雙水亮的眼睛放在了渝悅身上,柔情萬千的開口:“我說是誰,原來是顧執最近養著的金絲雀啊。”
☆、chapter 67 因為相似
莊小姐身上有股子不曾掩飾的輕慢,她在說完以後,又把目光轉回去,臉上的笑容倒是看起來精致漂亮,隻是那眉眼生的太過豔麗,所以看上去有些刻薄,並不好接觸。
但是她的打扮又屬於那種知性美女,稍微柔和了五官裡的尖銳,所以綜合來說,算是個美人。
莊小姐的話說完以後,在坐的人立即哄堂大笑,有人正毫不顧忌的將打量和審視的眼神放在渝悅身上,因為君祎站在後面,所以眾人都下意識的認為莊小姐口中的人就是她了。
“金絲雀是個什麼東西,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渝悅朝前走兩步,就像巡視地盤一樣的掃過包廂裡的裝飾設計,她來了這裡很多次,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改換個樣子了。
莊小姐很顯然是要和渝悅有著直接的矛盾,手臂撐在椅子上,扭過身子來,眼睛停在渝悅的臉上,語帶嘲諷似的笑了:“金絲雀都不知道,看來顧執也沒有跟你說明你存在的意義嘛。”
渝悅看著周圍的那些人,他們都是看熱鬧一樣的注視著自己,而他們是誰,渝悅都不認識,也不清楚這些人和顧執是什麼樣的關系。
至於這個莊小姐,渝悅就更加不認識了,說實在的,她和顧執認識了這麼一段時間,看見過出現在顧執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但好像都是些工作上有合作或者其他原因的,但渝悅之前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顧執身邊有哪些人,她一直謹記著不要去考慮太多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比方說這段日子以來,顧執偶爾晚上的消失,是去哪裡了呢?
這個想法在渝悅腦袋裡晃過幾圈,但是最後都被她趕了出來,她告訴自己沒有資格去想,顧執去了哪兒,做了什麼,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區別,她隻需要和顧執合作,完成利益上的來往就可以了。
而渝悅在思考的時候,腦袋裡浮現出的最大可能性,大概就是顧執消失的那些晚上,去做一些男人該做的事情了。
像他那樣成熟的男人,總不會清心寡欲,有時候需要敗敗火的時候,可能就有無數女人願意為他服務。
渝悅想的很清楚,也覺得是這個可能性,興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別墅區裡,就養著顧執感興趣的那些小情人,她們年輕貌美、身嬌體弱,總之要符合顧執的喜好,做顧執的好情人。
顧執身邊應該是沒有固定伴侶的,所以在不妨礙任何人的情況下,他養幾個小情人,也符合他們那些有錢人的喜好。
但渝悅想的明白,並不代表能夠接受別人用金絲雀這樣的形容詞來稱呼她。
這不就意味著她呆在顧執身邊,不過是靠著出賣肉體得到一些利益?
縱然渝悅開始就想著要如何利用顧執,但那時候也是想要盡量在利益的等價交換下,顧執想要什麼,如果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會選擇拿出來與顧執做交易,但是並不代表她會用自己來做這個交易。
渝悅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看輕,加上近日來心裡的各種憋屈,讓她臉色陰陰沉沉,今天也是打算要把這兒攪得雞犬不寧了。
誠然,渝悅知道自己和顧執之間不是完全的純潔關系,但絕對不是莊小姐說的那樣。
而這個莊小姐又是什麼人呢,她又哪裡來的資格來評價自己是個什麼人?
就算她是顧執的那些情人,或者更甚,是她的女朋友?未婚妻?可顧執從來沒有提起過莊小姐的名字,也沒有泄露過任何個人情況。
到這個時候,渝悅才恍然醒悟,好像從她開始和顧執認識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顧執身邊沒有任何羈絆,卻未開口問過,興許就是問了,顧執也不會誠實的告訴她。
顧執所做的一切,渝悅本來認為顧執是在保護自己,現在卻因為莊小姐的嘲諷,覺得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興許顧執真的把自己當成那些可以養起來,感興趣時候就拿著食物逗一逗,不高興的時候就仍在一邊,看都不看一眼的,金絲雀?
渝悅冷著臉說:“我不是什麼金絲雀,莊小姐你大概誤會了。”
“誤會?我想我沒有誤會,你住顧執的房子,他派保鏢給你,所有的一切都和過去一樣,他身邊的女人,他都是這樣養著的,沒有區別。”莊小姐有些可憐似的嘆息一聲,“但是看起來你不知道這些,證明顧執對你也沒有很上心。”
“顧先生身邊的女人,換過好多,但是每一個呆的時間都不長,她們費盡心機呆在顧先生身邊,以為能夠得到真愛,或者隻想要從顧先生那裡得到些什麼,不過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顧先生不會真的將她們留下。”在場有人緩緩開口,倒不是故意諷刺渝悅,就像是平淡的講一個故事。
“我大概聽說過一些,不過看起來顧先生的口味也沒有怎麼改變?一直都喜歡這樣明豔漂亮的,倒是勾人的很,可惜到最後,從來沒人能夠成功的在顧先生身邊留下。”
“這個人是顧老板的新寵?上一個女人呢?拿到足夠的錢從顧老板身邊滾蛋了?”
這些人聊著他們所知道的事情,莊小姐也跟著說:“你們知道的還不少,顧執他每年總要養那麼一兩人在身邊,現在大概是這位渝小姐了。”
渝悅聽著這些人的話,心裡好像又突然平靜下來,並沒有什麼波動,仿佛在聽一些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半晌,她幽幽笑了,也不回應莊小姐的挑釁,把侍者招了過來:“你們老板應該說過吧,這個包廂,隻是留給他自己的?”
渝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糾結於這個問題,就是不想善罷甘休。
“是……。但是莊小姐她……。”
莊小姐打斷了侍者的話:“你不用為難他們,我今天坐在這兒,當然就有我的資格,我和顧執的關系,就算我不提前知會他一聲來這裡吃頓飯,他知道了也不會對我生氣,倒是你,你這個時候到這兒來,是來問罪的麼,可惜你好像沒有那個資格。”
渝悅還是不理莊小姐,讓莊小姐莫名像是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唱雙簧似的,臉上表情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渝悅繼續問侍者:“那如果我今天非要在這裡吃飯的話,你說顧執是會讓我在這兒吃飯,還是讓莊小姐在這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