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祎認命的點點頭,老實交代了。
“隻是一句話而已,你為什麼就會以為我和她有什麼關系?”許慎低聲質問。
“還有……。黎蔓跟我說,你有過初戀女朋友,你很喜歡那個人,但是對方出國了,所以你們才分開了,你一直都喜歡著她……”
君祎越說越有種莫名的悲憤,她為了這個事情糾結了許久,即使如今也仍然有種不安全感,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恰好來到的就是曾疏墨的回國晚宴,她大概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也仍然不敢和許慎說起這些。
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前一段時間的君祎藏著自己心裡的感情,本來就不敢期望自己和許慎能有任何未來,當然會被曾疏墨的存在打擊道。
唯一不同的是,許慎告白了,這也是君祎此刻敢說出這些話的原因。
至少有了定心丸,讓君祎敢於去相信,自己和許慎是有未來的。
許慎眼睛微眯,大概在心裡盤算近來君祎情緒古怪的日子,最後得出結論,都是與曾疏墨有關。
他當然是早就有些預料的,但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也隻能夠作為一種猜測,直到君祎親口說出來,才算是將前段時間心底的疑惑全部聯系在一起。
微微嘆口氣,許慎有些無奈的摸一下君祎軟軟的耳垂:“你看,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我就會早一點告訴你我喜歡你,就不用再浪費這麼多時間了。”
君祎愣了半晌以後說:“所以這是怪我咯?”
許慎眼裡浮上柔情的笑意:“真傻啊你。”
君祎:“?”所以是她智商低還是許慎腦子有毛病?他在說什麼?!
君祎感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智商不夠用的情況。
許慎實在喜歡看她這樣雙眸睜大的樣子,像隻受驚的小鹿,需要緊緊抓住她才不會讓她跑掉。
他一直在等,等著君祎什麼時候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後就能夠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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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起來,實際上他多浪費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君祎太過在意曾疏墨的存在,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應該還能夠往前推一些。
嗯,許慎忽然就覺得有些吃虧。
雖說人始終都是他的,跑不掉,可互相說明心意以後的日子總是和以往不同。
確實浪費了不少日子,這才是讓許慎有些不滿意的事情。
“算了,不用解釋了,直接帶你過去吧。”許慎一把將君祎摟進懷裡,強勢的帶著她朝著曾疏墨所在的地方走過去。
君祎沒料到許慎是這個反應,隻能盡量收拾起自己臉上的表情,咬牙說:“你幹嘛啊……”
“讓你安心一點。”許慎說。
君祎因為他的話而甜滋滋的,雖然不知道許慎要做什麼,但明白應該是對她好的事情。
許慎帶著君祎走過去,圍繞在曾疏墨身邊的人都自覺讓開了道路,大概是被許慎強大的氣場給震撼道。
有些認識許慎的,都笑著寒暄:“許少,好久不見您?”
“許少,我們剛才還在說呢,為什麼疏墨都回來了還不見你,果然你來了。”
“那當然,疏墨好不容易回國了,許少怎麼可能不出現?”
衣著華麗的小姐們聚在一起,可謂是香衣鬢影。
不過許慎隻是拿淡淡目光掃視一群,並未將她們看見眼底,而是直接摟著君祎走到了曾疏墨的面前。
曾疏墨手中端著一杯香檳,映襯著燈光,反射在她臉上,讓她那張細致古典的臉龐上出現幾縷光斑。
“許慎,我以為你不會來。”曾疏墨淺淺揚起一抹笑容,舉了舉香檳杯子,聲線溫和,“好久不見了,你不來歡迎我回國嗎?”
許慎神色沒有變化,看在曾疏墨身上的眼神依舊平靜淡然,隻是象徵性的勾了勾嘴角:“嗯,歡迎你回來。”
“謝謝。”曾疏墨臻首輕抬,然後眼中升起頗為好奇的光芒,看向君祎道,“這位就是你新婚的妻子?聽說你結婚消息的時候,我還在國外,還想著要不要趕回來,不過後來聽說你們還沒有辦婚禮,才想著應該能趕上。”
許慎修長的手指放在君祎肩膀上,佔有姿態十足:“嗯,我太太,君祎。”
以前被許慎這麼介紹自己,君祎還能很淡定,現在的場合不一樣,又是在她心中認為的潛在情敵面前,不由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君祎笑的明媚:“你好,我是君祎。”
曾疏墨來回看一眼君祎和許慎親的親密姿態,偷偷朝許慎擠了擠眼睛,豎起了大拇指:“幹的不錯,找了個很好的老婆,很配你。”
許慎眼中有些得意:“當然,我選的。”
君祎有些納悶,所以這種狀況是怎麼樣?難道曾疏墨在面對她的時候,不應該是充滿了情敵見面的暗箭亂竄火光四射?怎麼現在一片歌舞升平和平鴿放飛的景象?
是她看錯了還是誤會了什麼?
“知道你結婚我就高興了。”曾疏墨目光溫柔,有種似水柔情在眸子裡流動。
真是個別具一格的美人,君祎在心底悄悄描述。
許少低頭看一眼君祎微紅的耳朵,這才笑了起來:“我也很高興。”
他們這裡聊的風平浪靜,旁邊卻是暗流湧動。
不過曾疏墨並沒有在意旁邊那些名媛小姐們看著她的不忿神情,倒是她們在一旁圍觀的有些沉不住氣了。
“疏墨,你就這麼輕易放棄了啊?你和許少明明是我們眼中最配合的一對!”
“是啊,疏墨,你出國也不過幾年,怎麼能讓許少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搶了去?”
大概是在後院邊兒上的原因,她們說起話來也有些不客氣。
曾疏墨搖搖頭:“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用麻煩你們了。”
她們大概是氣曾疏墨太能容忍,也猜曾疏墨是不願意在許慎面前失態才會表現的這麼平靜。
就連今天來這裡的這些人也都以為,曾疏墨在看見許慎身邊的新婚太太以後,會大發雷霆的。
誰不知道在曾疏墨離開之前,她和許慎是人人豔羨的一對?雖說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兩個人才分開了,但這般郎才女貌的情侶,讓圈子裡沒有人敢覬覦他們,也無法狠下心去破壞他們的感情,隻能夠忍下心頭的愛慕。
即使他們分開了,所有旁觀者也都以為,許慎和曾疏墨心裡仍然深愛著彼此,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所以後來也沒有人敢去打攪他們中任何一方,許多人都在想,大概能夠配得上對方的隻有他們。
今天在這裡的人裡面,也有某位司令員的千金,打小就喜歡許慎,小時候也沒少死纏爛打,直到許慎和曾疏墨公開了他們的戀情,才算是偃旗息鼓了。
也是這樣,才有很多人暗中不滿,怎麼曾疏墨才出國幾年,她們心中的高嶺之花就被一個家世普通的女人該摘了去?
“哎!你們看!”那位司令員的千金長得實在有些虎背熊腰,即使精心打扮過,遠遠看去也像是個男人穿了女人的衣服,她中氣十足的一吼,周圍所有人都把目光轉了過去。
她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便更加得意了:“她的手上沒有戴戒指诶,不是已經和許少結婚了?怎麼還沒有戴戒指,是不是許少根本就沒有想要娶她過門啊?聽說是她家裡生意要破產了,哭著求到了許老爺子那兒,才讓老爺子勉強答應讓許少娶她。”
旁邊有人附和:“所以說許少心裡還是喜歡我們疏墨的哦?”
“還是許慎和疏墨才最般配,那種家世也能嫁給許少,那個眼睛都別到天生去了!”
君祎支著耳朵聽她們你來我往,目光轉冷。
她料到過會遇到很多這樣的事情,但這時候她好像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畢竟她們沒有人胡言亂語,隻不過是選擇在這樣一個場合裡,揭開了令君祎的傷疤,血淋淋的展現在眾人面前,還想要趁機讓大家往傷口上撒上一把鹽而已。
君祎覺得自己應該能夠承受的住,反正傷口的鮮血流光了,甚至都不需要結痂了,沒得可疼。
不過血流光了會死嗎,君祎想應該會吧。
不過總有一個人,能夠在你暴露在烈焰下的時候,替你生長出一顆參天大樹來,在你被傾盆大雨肆虐的時候,為你撐起一把傘,也能在你被傷害,感到絕望的時候,拯救你於苦難之中。
君祎被她們肆意嘲笑,卻突然感覺肩膀一空,許慎摟住她的手放下了。
她的心底忽然就漏出一個巨大空洞來,往裡面灌著疾風,把君祎的力氣都要擦幹了。
許慎要離開她嗎?這個想法讓君祎本來堅定的眼神忽然失去了方向。
不過這個想法僅僅是甫一出現,君祎就被指尖的微涼拉回了現實。
君祎低下頭,順著方向看過去,便看到她的左手無名指被許慎握在掌心裡,他正低垂著眼眸,認真細致的將一枚漂亮精致的婚戒戴在君祎的左手無名指上。
他就好像在面對世界上最珍惜的寶物,那瞬間眼眸裡的深情都快要從眼底溢出來,整個人都柔軟了下來。
閃爍著凜冽光芒的戒指成功戴在了君祎的無名指上,恰到好處,猶如量身定做。
許慎淺淺勾起嘴角,帶著些寵溺的責備:“你啊,剛才洗手的時候讓我幫你拿著,果然又忘了拿回去,什麼時候才會記得隨時帶著我們的結婚戒指呢,嗯?”
君祎的心髒被巨大喜悅和震驚籠罩,繼而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她不知道許慎什麼時候準備的戒指,但在這樣的場合下,他無疑是拯救了她。
君祎偷偷看著許慎骨節分明的手指,他的無名指上也佩戴了同款的男戒。
這個人啊……。真是……。
君祎隻能在心裡面呢喃一句,她真的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