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岑二姐呆呆地站在大門處,手裡的包掉在地上,她神情驚駭的看著岑柏鶴與祁晏,仿佛聽到了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恐怖故事。
“二姐,”岑柏鶴聽到門口的動靜,扭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二姐面色難看的轉身離開,顯然是被這個告白現場給打擊到了。
“錢錢,我……”岑柏鶴轉頭安慰祁晏,“你別多想,我姐她就……”
“噗,”祁晏難得見到岑柏鶴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什麼旖旎心思都沒有了,隻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站起身道,“今天日子不太好,不宜告白。”
岑柏鶴:他這是告白被拒?
他還想再厚著臉皮問一下,祁晏的手機火急火燎響了起來。
祁晏抬頭看他,他舔了舔下嘴唇,猶豫了幾秒後道:“接電話吧。”
祁晏對他笑了笑,按下了接聽鍵,然後就聽到老大的哭聲從手機裡傳過來。老大是個特別粗獷的南方純爺們,他用自身證明,小白臉跟住在南北方沒有關系,一切拿地域來劃分人類的都是反動派。大學四年,他從未見過老大哭過,更別提像現在這樣,哭得這麼悽慘。
“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能讓老大傷心成這樣,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事。
“錢錢,我爸媽還有我未婚妻……沒了。”
沒了?
祁晏先是一驚,聽到老大悲傷到極點的哭聲,他覺得一切安慰都是蒼白的,“你要注意休息,我馬上訂機票趕過來。”
老大雖然傷心到極點,但是不想祁晏這麼來回折騰:“沒事,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你不用專程過來了。”
“你再說這樣的客套話,我就生氣了啊,”祁晏語氣很堅決,“你的爸媽也是咱們這些兄弟的爸媽,我來送爸媽一程,你還攔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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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捏著手機,看著靈堂上他爸媽的照片,失聲痛哭起來。
祁晏聽著手機那頭的哭聲,心情同樣十分低落,他抬頭看向岑柏鶴,“柏鶴,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我現在……”
“我明白,”岑柏鶴伸手摸了摸祁晏的頭頂,對他溫柔一笑,“你別難過,我送你去機場。”
祁晏微微點頭,跟在岑柏鶴身後悶悶地往外走。剛坐上車,林碩與王航先後都打了電話過來,林碩最近請假有些多,所以忙著做一個科研題目,要晚幾天才能過去,王航在自家公司上班,翹班也沒有誰敢說他,所以給他老子打了聲招呼後,就跟祁晏約好在機場見面。
幸好最近是旅遊淡季,就算是當天的機票也不難訂,岑柏鶴讓人幫訂了兩張去S省的高等艙機票,一路上有意開導著祁晏的情緒,“我會在S省那邊給你安排好接待的車輛與司機,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本地司機會方便很多。”
“謝謝。”祁晏喉嚨有些哽,他沒有父母,所以就格外希望身邊的朋友家庭幸福,有父母的疼愛,現在老大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用想就能猜到老大會有多難過。
“你不用跟我說謝謝,隻要你去了s省好好保重身體,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岑柏鶴拍了拍祁晏的後背,對開車的司機道,“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車子在路口邊停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把一個十寸左右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裡。
一路到機場都很奇跡的沒有堵車,岑柏鶴陪著祁晏下車,把後備箱裡的行李箱提了出來:“你這一去可能要待幾天,剛才你走得急,所以我就安排人給你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
“s省那邊溫度比我們這邊要暖和一點,但是晝夜溫差大,你注意不要感冒了,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趕過去,就算我趕不過去,S省那邊也有我的人脈,不要讓自己受委屈,遇到不長眼的人,不用給他面子,萬事有我給你頂著。”
岑柏鶴還在念念叨叨,祁晏忽然伸手抱了抱他:“我很快就會回來,別擔心,柏鶴爸爸。”說完,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便挑了最近的一個入口進了。
轟!
火山大爆發,彗星撞地球,侏羅紀時代恐龍全都復活,岑柏鶴整個人都愣住了,隻能傻呆呆的看著祁晏進了機場大廳入口。
“五少,五少?”司機見岑柏鶴一直都沒上車,開門下車見岑柏鶴呆呆站在原地,小聲提醒道:“五少,這裡不讓停太久的。”
今天的天氣不熱啊,為什麼五少的耳朵跟臉這麼紅?
“錢錢,這邊!”王航看到祁晏後,朝他招了招手,“時間快不夠用了,我們快去辦登機手續。”
兩人行李都不多,所以拿到登機牌以後,也沒有辦行李託運,過完安檢以後,就去找登機口。
王航的興致不太高,他拖著小行李箱,對祁晏道,“錢錢,你以前沒有幫老大算過嗎?”
“算過,”祁晏沉默了片刻,“他父母本來有長壽之命。”
“你的意思是說,叔叔跟阿姨的死因有些可疑?”王航音量陡然提高,引得好幾個人都回頭看他,他也顧不上別人的眼光,急忙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現在也不清楚,”祁晏搖了搖頭,“老三,沒有什麼事能百分之百肯定,就連一隻蝴蝶多拍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引起海嘯,人的生死又怎麼可能一成不變?”
王航聞言沉默,也許錢錢說得對,如果一個人盡信命,人這一生還有什麼盼頭與驚喜?
傍晚六點多,郭柯嘉在候客廳轉來轉去,來機場前,總經理親自把他叫到辦公室,讓他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接待這位從帝都來的貴客,對方要做什麼,都要全程配合,不能讓對方有半點不滿。
作為總經理的御用司機,他非常受總經理的信任,這次總經理把事情交給他,就說明了這次來的人物有多重要。雖然總經理沒有說明這個人的身份,但是看到總經理為了迎接這位貴客,把他最好的一輛車都貢獻了出來,可見此人身份有多不凡。
幸好這位貴客是個男人,如果是個女人,他鐵定要以為這是大老板夫人了。
把手裡的接待牌高高舉起,郭柯嘉怕貴客看不到他,還特意把名字用顏料筆加粗了。大屏幕上提示從帝都飛過來的航班已經落地,怎麼過了二十分鍾還沒有見到人出來呢?
就在他擔心自己沒有接到人時,兩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帥哥走了出來,一個看起來活潑陽光,一個看起來親和可愛,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做發光體,所以對路人的目光沒有半點不自在,反而低頭小聲說著什麼。
那個親和可愛的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注意到了他手裡的接機牌,於是朝他走了起來:“你好,我是祁晏,請問您是王先生安排來的接待人員嗎?”
“祁先生您好,我是裕祥酒店總經理的助理,鄙姓郭,祁先生叫我小郭就好,”雖然這位祁先生看起來很溫和,但是郭柯嘉卻半點都不敢怠慢,他朝祁晏身邊的王航笑了笑,“車子停在外面的停車場,兩位貴客請隨我來。”
“那這幾天就麻煩郭哥了,”祁晏介紹了一下王航,“這是與我同行的朋友,姓王。”
“王先生您好。”
“你好。”王航看了眼祁晏,看這接待人員的態度挺熱情,難道是岑柏鶴安排的?
“祁先生,不知道您跟您的朋友準備去哪兒?”郭柯嘉把車開出機場後,小聲道,“如果二位沒有安排的話,可以下榻我們酒店,房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祁晏看了眼自己跟王航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那我們先去酒店洗個澡,換身衣服。”
“好嘞!”郭柯嘉在心裡松了口氣,他經常接待一些從總公司來的高層,這些人往往說一套做一套,讓人摸不準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像這樣有事說事的人,反而讓人更省心。
到了酒店,王航看到這邊給他們兩人安排的酒店竟然是總統套間,換好衣服後對祁晏道,“岑五爺對你可真夠意思的。”
這簡直就是全程跟蹤服務,就算是親爹也不過這樣了。
祁晏想到自己走之前岑柏鶴說的那些話,失笑道:“他要能生出我這麼大個兒子,我還真願意叫他爸爸。”
王航忽然想起錢錢沒有父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實在太欠,當下便岔開話題,“這會兒都七點多了,我們還要去老大那裡嗎?”
“先去看看吧,”祁晏嘆了口氣,“不然我也不放心。”
王航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反對祁晏的這個提議。
第93章 對門住的是誰
“你說什麼,祁晏離開帝都了?他去哪兒了?”黑西裝男人聽到下面的匯報,肺都差點氣炸。
之前他們襲擊了幾個年輕一輩的玄術師以後,相關部門就把這些玄術師門保護得很好,說他們把這些玄術師當做珍稀寶物來保護都不為過。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查到年輕術士界裡一位比較有前途的大師行蹤,而且還針對他制定了襲擊計劃,結果這個襲擊對象卻拍拍屁股走了!
是這個人的運氣太好,還是他們太倒霉?
“去哪兒了?”
“不知道,他從岑家出來以後,就一直趕往機場,隱在暗處保護他的車有好幾輛,有些是特殊小組的人,有些是岑家的私人保鏢,我們的人不敢跟上去。”
“媽的,”西裝男不甘心的罵了一句,“這個人是屬貓的嗎?”
運氣這麼好,每次他們想要做點什麼,就差一點點才能成功。
但就是這一點點,讓他們心裡憋屈了很久。
“查,讓人去黑航空公司的系統,把乘客資料調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