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謝懷宴那張好看過頭的臉忽然湊過來,然後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怎麼生氣了寶寶,誰惹你不開心了嗎?」
「上次拍賣會你沒買到的限量款新包,我剛給你買了一屋子,要一起去看看嗎?」
我頓時喜笑顏開:
「好啊好啊。」
好吧。
這日子……好像也還能過下去。
……
「啊啊啊啊啊!」
夜晚,正在我一個人睡覺時,一陣刺耳的尖銳爆鳴聲吵醒了我。
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誰啊,吵什麼?」
熟悉的電子音崩潰道:「是我啊宿主,我是系統!」
哦?
聽到這兒我終於來勁了,起身興奮問道:
「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我都不能看進度。快來幫我看看任務進度怎麼樣了?」
系統詭異地沉默了。
Advertisement
半晌,它才細聲細氣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我一愣。
不過我一貫喜歡先甜後苦:「那就先好消息吧。」
系統:「好消息是,謝懷宴對你的好感度是百分百,攻略成功。」
謝懷宴這小子居然喜歡我!
我的魅力有那麼大嗎?
我頓時喜出望外,心裡美滋滋的,「那壞消息?」
「壞消息就是,」系統淚流滿面:「你攻略他有什麼用啊!」
「你的任務是找男主走劇情,可你到現在連男主的影子都沒見到!你居然還問我任務進度怎麼樣了!」
我:?
我的 cpu 一瞬間都冒煙了:「什麼意思,謝懷宴難道不是男主嗎?」
「豈止不是男主,他甚至都不是個普通人。這可是全文最大的瘋批反派啊!作惡多端手段狠戾的反派啊!」
我:???
這幾個詞能和對我那麼好的謝懷宴扯上關系?
我深吸幾口氣,揉了揉發痛的腦袋:
「不對吧。我記得穿書前,你明明跟我講過,男主名字就叫謝懷宴啊……」
「不是!」系統義正言辭:「你別冤枉我。我說的明明是男主叫謝淮燕,反派叫謝懷宴,你這都能聽錯嗎!」
我:……
不是哥們,這難道不是同一個音嗎。
不認錯才是見鬼吧!
懶得再跟這個不靠譜的系統掰扯,我問出了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系統:「還能怎麼辦,快跑啊!」
它的語氣瑟縮了一下,「你知道什麼叫最大反派嗎?那就是遠比你想得要殘忍心狠。」
「你落在男主手裡,也就一顆子彈的事。落在反派手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死呢!」
「趕緊趁現在逃命吧!」
我被系統吼得腦袋發痛,下意識聽它的話從床上爬起,轉身就想跑。
可剛一抬頭,我渾身的血液就凝固了。
昏暗的房間門口,謝懷宴正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聽了多久。
他明明面無表情,可隱匿在陰影裡,卻無端陰沉得讓人害怕。
「寶寶,你在跟誰說話呢?」
「你想逃去哪兒?」
6
這跟大白天撞鬼也沒區別了。
我的冷汗瞬間落了下來。
看不清謝懷宴的表情、不知道他究竟聽到了多少。
我現在隻能賭一把。
想到這兒,我幾乎是用了這輩子最快的反應速度,瞬間笑意盈盈地撲了上去。
「老公你怎麼來了,我在跟朋友打電話呢!」
「她今天玩了密室逃脫,一直在跟我聊怎麼逃出去,聽起來好好玩。」
「我下次也想和她一起去,可不可以呀?」
一邊說話,我還一邊搖晃著他的胳膊,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謝懷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是嗎?」
「當然可以去玩,隻不過有一個小條件。」
賭贏了!
他居然真的信了!
我在心裡松了口氣,隨即笑著問道:「是什麼條件?」
謝懷宴薄唇輕啟,語調慢條斯理,「既然喜歡逃跑,那就先在家裡和我玩一次密室逃脫。」
「半小時,你能逃出我家,我就放你離開。」
「當然,」他深邃眼眸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如果你這次逃不出去,以後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
話音剛落,我就跳起來和謝懷宴勾了小拇指,生怕他下一秒反悔:
「好!那一言為定,不許後悔!」
說完轉身就跑。
真不怪我自信。
隻是謝懷宴的家再大,也就隻是一棟房子而已,逃出去有什麼難度?
半小時,我就是爬都爬出去了!
……
半小時後,我看著一望無際的花園,終於絕望地癱下了。
腦海裡隻剩下一個想法——
謝懷宴不愧是終極大反派,果然不會輕易就放人離開!
之前一直以為他家隻有一棟別墅。
所以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就仿佛已經看到了自由在招手。
於是,我幹勁滿滿地一路穿過了歐式巨型噴泉、白玉石底廣場、人造河、馴獸場,終於見到了……
他家的花園。
好一個輕舟已過萬重山,烏蒙山連著山外山啊。
我兩眼一黑。
累倒在地上時,還不忘憤怒地沖著天空揮了一拳。
可惡的有錢人,這麼多地就不能分我一塊嗎?
忽然間,一陣夜晚冷風吹過,周圍頓時響起一片簌簌聲,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隨風而動。
甚至還有鳥發出了悽涼的尖叫。
我又默默收回了拳頭。
硬生生被叫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腎上腺素飆升,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我的周圍空無一人。
這麼偌大的花園,此刻隻有我一人在。
這氛圍實在是有點恐怖了。
我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完全不敢回頭,生怕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在追我。
可偏就在這時,鞋尖被樹叢絆了一下。
我注意力全集中在身後,一時沒防備,身體重重向前摔去。
遭了!
我瞬間閉緊眼睛,等待著痛意來襲。
可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忽然揪住了我的領子,輕輕一扯——
我就摔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我魂飛魄散,拼命掙扎了起來,「啊啊啊啊什麼東西!不要纏上我!」
一聲輕笑傳來。
對面輕而易舉地制住了掙扎的我,給我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大衣,阻隔了夜晚的寒氣。
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傳來。
我瞬間停下不動了。
睜眼抬頭望去,正好撞進了謝懷宴含著笑意的眼睛裡。
「你輸了。」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謝懷宴的這一刻,我緊繃著的心下意識就放松了下來。
明明逃跑失敗了,此刻卻不合時宜地感到了安心。
我嘟噥著耍賴道:「……剛剛的比賽能不能反悔啊,沒想到你家這麼大,不公平啊。」
謝懷宴微微一笑。
「不能反悔。你可是跟我拉勾發誓的,忘了嗎?」
月亮下,他那過於絕美的容顏瀲滟得不像話,幾乎比月光更勾人。
我的腦袋都宕機了一下。
半晌才耳朵紅紅地轉過頭。
「嗯,忘了。」
謝懷宴盯著我,忽然笑了幾聲。
「那你記性真不好,我幫你深刻一下記憶吧。」
「輸了遊戲的代價是——」
他牽起我的手十指緊扣,垂頭在手背上落下鄭重其事的一吻。
「留在我身邊。」
7
絕世帥哥對我說情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足足用冷水洗了三遍臉,我的熱意這才消了下去。
冷靜後,我突然意識到了後果:
「完了系統!錯過這次機會,我就再也不能逃了怎麼辦?」
系統沉吟片刻:
「要不,我們換個思路呢?」
「不要主動逃跑,而是讓謝懷宴自己受不了你,把你趕跑。」
我一愣,「啊……這真能做到嗎?」
系統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胸膛,「放心吧,我走南闖北見過那麼多男人了,對男人的了解可比你深多了!」
「男人最討厭糾纏不休,控制欲強的女人。」
「你隻需要充分發揮作精的本領,一刻不停地無理取鬧,惹他厭煩,保證幾天過去就被丟出來了!」
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哦。
於是我重重點頭。
「好主意!」
……
第二天傍晚,謝懷宴晚回來了五分鐘。
他一邊向裡走著,一邊單手解著領帶,身上隱隱散發著慵懶的倦意。
好機會!
系統說過,在男人疲憊的時候作死,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於是我立刻飛奔著撲進了他的懷裡。
仰頭就號啕大哭了起來。
謝懷宴身子一僵,隨後用手指細致地擦著我的眼淚,「怎麼了?」
我哽咽著揪住了他的衣領。
「老公,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淚眼朦朧中,我看見謝懷宴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嗯?」
「我不管我不管!」
「你今天回來那麼晚,肯定是出去找別人,不要我了!」
我用力擠著眼淚,把這輩子最傷心的事都想了一遍。
極力裝成一幅心碎戀愛腦的模樣。
可就在這時,臉上忽然被溫熱的東西碰了碰。
我疑惑地扭頭看去。
然後忽然就哭不出來了。
謝懷宴舉著一袋包裝精美的糕點,語氣裡有幾分無奈。
「說你記性差還不信。」
「前幾天不是還吵著要吃新品糕點嗎?今天他家開門,我這才耽誤了點時間。」
我一愣。
這才想起來,前幾天是有家新開的甜品店,聽說廚師是世界頂級的水平,對食物品質有很高的要求,一天隻限量做五份。
我當時就那麼隨口一提,根本沒想過能買到。
可沒想到,謝懷宴竟然真的給我買回來了。
我捂住胸口。
盡力去壓抑那莫名加速的心跳。
不行,絕不能在美男計這裡倒下!
視線一轉,我忽然瞥到謝懷宴衣領上的一抹紅色,終於再次找到了機會。
「等等,你這衣服上是什麼?」
鬥志重新燃起。
我激動地踮起腳尖,一把扯開了他的衣領。
「你的領口上,怎麼有個口紅印?」
謝懷宴被扒衣服的時候,耳尖有些泛紅。
此刻聽見我的話才回過神來,低頭淡淡地瞥了一眼領口。
然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按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的話就這麼僵在了喉間。
正疑惑地想問他要幹什麼,就聽見謝懷宴有些暗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這是你的口紅印。」
「今天早安吻不小心蹭上去的,沒舍得擦。」
8
我的臉驀然紅了。
謝懷宴雖然是瘋批反派,可作為男友來說,真是能給足對象安全感的完美存在。
硬生生讓我挑不出一根刺來。
於是,我隻好磕磕絆絆地為自己找補:
「老公你別嫌我煩,其實我隻是很沒安全感,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眼裡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情緒才激動了點……」
「好。」
謝懷宴打斷了我的話。
他修長的手指一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銀色手銬來。
明明嘴角的笑容溫潤如玉,可在暗色燈光下,卻顯得格外病態偏執。
「既然這樣,那就把我們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嗎寶寶?」
我的神色瞬間一僵,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開玩笑的吧。
怎麼會有正常人隨身帶手銬啊?
可謝懷宴的表情卻不像是開玩笑。他慢條斯理地朝我一步步逼近。
語調很輕,卻每個字都踩在我心臟上。
「你今晚這麼主動,我可以理解為是很想我嗎?」
我剛想辯解,可下一刻,對方已經把我按在了墻上,垂頭深吻了起來。
熾熱的氣息一點就燃。
謝懷宴專屬的氣味、溫度、觸感……就這樣強勢地侵入了我的世界。
我呼吸不暢,被迫仰起了頭。
然後就聽到了「咔嚓」一聲,手腕被冰冷的手銬鎖住了。
謝懷宴在我耳邊低聲道:
「放心寶寶,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
……
好在,謝懷宴雖然瘋批,但在聽見我哭著說隻是開個玩笑時,還是沒真把我銬起來一輩子。
隻是作為懲罰,他銬了我整整一晚。
第二天起床時,我的腰已經酸得不成樣子了。
我隻能邊揉著腰,邊沉痛地進行失敗總結——
本以為我已經假裝得佔有欲很強了,可沒想到對方的佔有欲更是強到爆棚。
真是好一場自投羅網啊。
現在看來,想要讓謝懷宴被我纏煩、從而趕我走的方法,應該是行不通了。
畢竟謝懷宴腦回路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纏著他,他並不會覺得煩。
反而會爽。
於是我隻能拉著系統,再次改變策略。
這一次,系統沉思了半天,終於研究出了針對謝懷宴的方法。
「宿主,我算是明白了,謝懷宴這種佔有欲變態的人,可能就是喜歡黏人的。」
「那你就反其道而行之,表現得兇一點。」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具體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