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謙看著倚靠在他手臂頹傾的女子,心口湧上又酸又軟的悸動,傾身俯首,清冽的嗓音壓在她耳郭,
“我在的....”
“我看見了...”
她最美好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在呢。
他無法言說那一日站在人群最後,立在一葉扁舟遠遠注目她時的心情。
當時運河上萬舟齊發,而他是不經意不起眼的扁舟中第一次開劃的那個。
那日,天高氣爽,旌旗蔽空,而她是天地間唯一一抹無可撼動的絕色,也是他心裡無法磨滅的朱砂痣。
沈妝兒不可置信,淚珠猶然掛在眼眶,
“真的?”
“真的。”
朱謙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這是一塊羊脂白玉的牌子,正面刻著的正是她那日獨立城樓剪彩時的景象,“這是我雕給你的,你今後貼身戴著可好?”
沈妝兒熠熠的笑,跟個得了寶貝的孩子似的,將螓首往他懷裡蹭了蹭,將他那顆硬邦邦的心給蹭軟了,朱謙眼神柔成一片水,將玉佩戴在她身上,抬眸,那雙明豔的唇往前一湊,輕輕在他唇畔碰了碰。
那抹柔軟稍縱即逝,卻又久久回味在心頭揮之不去。
朱謙陪著她喝酒,沈妝兒抿一口,他飲一杯。
等那紅豔豔的身板倚在他懷裡,徹底倒下時,朱謙泰然未醉,將人給抱起送至她房間。
她軟軟地賴在他懷裡不肯下去,雙手雙腳夾在他身上,朱謙哭笑不得,俯身將她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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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兒乖,該睡了...”天色不早,已過了二更天。
沈妝兒醉糊塗了,玉臂蜷緊他脖頸,眼神微闔,一身的酒氣伴隨甜軟的呼吸一股子腦子往他鼻尖湧,紅唇甚至往他額頭貼,慢慢的往下至他鼻梁,又回到他眉心舔了舔,“不許走...”
朱謙當然不想走,隻是她現在醉糊塗了,他不能欺負她。
一面任由她抱著,一面揚聲喚聽雨,“取醒酒湯來。”
醒酒湯早就備好了,聽雨垂著眸恭敬地將食盒擰進來,雕欄與圍帳擋住了她的視線,瞧不見沈妝兒什麼模樣,就看到朱謙半身倚在拔步床邊上,仿佛在安撫姑娘,聽雨隻偷瞥了一眼立即垂下眸,暗暗生笑,將食盒打開,湯碗端出來,擱在拔步床外的高幾,便退下了。
朱謙一隻手將沈妝兒託起,一手擒住湯碗,嘗了下水溫,正適宜,將沈妝兒給摟起,
“妝兒乖,喝些解酒湯....”
沈妝兒閉著眼嘴唇尋到湯碗邊上,咕咚咕咚大口喝下。
喝了這麼多湯水,朱謙不放心讓她躺下,褪鞋上榻,長臂一攬,將人擱在自己懷裡,讓她倚著他睡。沈妝兒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姿勢,趴在他胸膛,喝下醒酒湯片刻後,腹部好受不少,人也精神了些,隻是有些不老實。
清甜的呼吸潑灑在他喉結,湿漉漉的靈尖在他身上尋找可下手之處。
朱謙看著懷裡作祟的人,忍不住捏了捏她胳膊,摁住那柔軟的雙肩,
“妝兒,你醒醒。”
“我醒了呢...”她紅唇抿得極緊,雙眼睜得圓圓的,明亮地看著他,眼裡的水波一汪汪地要冒出來,也要從他心尖冒出來。
朱謙眼神欲深,無可奈何哄道,“快睡...”
“好,我睡!”
沈妝兒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將他往後一撲,螓首埋在他脖頸,“我睡著了...”
朱謙:“......”
她醉酒後怎麼這麼軟萌可愛呢。
朱謙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等著她睡著。
好一會兒,胸膛上是沒什麼動靜的,就在朱謙以為她真要睡著時,她忽然坐起身,一頭墨發如瀑布似的滑下來,罩住她半張臉,唯露出一雙明媚的眼,
“我睡不著....”她十分委屈道。
朱謙被她逗樂了,他這個人情緒一向是內斂的,尤其與她分開後,喜怒不形於色,這下卻是笑得很明亮,他緩緩坐起來,雙手捧著她紅撲撲的面頰,
“妝兒,你到底想怎樣....”
他的手掌微微有些涼意,她碰起來極為舒適,貼了一會兒,她朝他壓下來,覆在他唇瓣,那雙眼貼近來,倒映著萬千星光,“我想這樣...”
一個個字沿著唇齒往他肺腑裡灌。
若還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朱謙喉骨劇烈地抽動幾下,艱難地將身子挪開了一些,“我知道了....”
一路鉗著她的唇角,細細地品嘗,親得她有些受不住了。
沈妝兒雙手去捉尋他,慢慢有些清醒的意識,“殿下...殿下,你做什麼....”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
他嗓音一路往下,“孤來伺候郡主....”
作者有話說:
昨天後面那小節刪了(覺得不太合適),挪到今天。
其二,寶寶們,我要調整更新時間,之前要麼是零點要麼早上六點把我給折騰慘了,頸椎病復發,我今天加更一章,就是告訴大家,以後更新在白天,寫完就更,大概是中午左右,不完全確定,另外,正文快完結了,想看什麼番外可以打個招呼哦,愛你們。
第70章
細細密密的酥//流一陣又一陣滑遍全身, 海潮滾滾,沈妝兒雙手垂了下又忍不住顫抖著。
她渾渾噩噩的,不知是醉意, 還是做夢, 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連那個人也是。
翌日天亮,她昏昏懵懵睜開眼, 秋陽炫目,長長的光線投在床榻, 渡上絢爛的色彩,她險些睜不開眼, 下意識動了動身子,一抹酸軟後知後覺襲來,沈妝兒一陣呆滯。
昨夜的畫面在腦海裡滾過,每一下碰觸都似挑起了她最敏銳的神經,不可置信他會那麼做,隨著回想, 那觸感似乎又湧了上來, 面頰滲出一層粉嫩嫩的紅,全身麻透了,仿佛到現在腳底還在發軟。
那是一種極致的愛撫,令她生出無與倫比的喜悅,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她的珍視。
沈妝兒羞恥地將自己埋入被褥裡。
模模糊糊聽到床外有動靜,肯定是聽雨見她醒來, 打水進來給她淨面, 果然聽見銅盆擱在洗臉架上的聲音, 還發出噔的一聲響, 聽雨做事雖然比不上留荷細心,倒也不會這般毛手毛腳。
正從被褥裡探出一個頭,一隻手輕輕掀開床簾,如水的視線落在她臉頰。
四目相對。
是他!
沈妝兒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蒙入被子。
她現在根本沒法正視朱謙。
雖是一晃而過,朱謙還是看清了那張俏紅的小臉,紅撲撲的,如同粉桃。
他在床沿坐了下來,她身子拱入被褥裡,形成一道起伏的山巒,還時不時蠕動幾下,跟個蟲兒似的,他拍了拍她翹起的弧度,帶著笑意,
“日上三竿,該要起床了...”
沈妝兒蒙了片刻,心想,這樣顯得鎮不住場子,於是立即重新坐起身,皺著細眉盯著朱謙,“你怎麼在這?”語氣帶著質問,卻不曾發覺眼尾紅豔豔的,
朱謙看了她一眼,面上被秀發胡亂粘著,抬手替她將頭發撩開,露出一張俏臉,平靜道,“我來伺候郡主起居。”
沈妝兒聽了這話又想起他昨晚的“伺候”,捧了捧羞赧的臉頰,氣鼓鼓瞪了他一眼,
他是怎麼做到不動聲色,仿佛什麼事都沒法發生的。
不行,他一個“始作俑者”臉皮厚如城牆,她憑什麼心虛。
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沈妝兒掀開被褥下床。
朱謙還當真給她端水遞帕,伺候她漱口,淨房與內室之間隔了一座三開的紫檀屏風,因是環形的建築,哪一處都有陽光投進來,沈妝兒洗了一把臉,接過他的帕子擦拭幹淨,又將帕子遞給他,朱謙接過帕子捏在手裡,發現她眼角還殘有些水珠,便用帕子掖了掖,無死角的臉湊了過來,濃密的黑睫幾乎一動不動,認真又專注地望著她,眼神極深,仿佛隻消看他一眼,就要被他吸進去。
沈妝兒鬼使神差,忽然就抱住了他。
朱謙身子僵了僵,將帕子扔至一邊,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輕聲道,
“怎麼了?”
沈妝兒貼著他厚實的胸膛往上,踮了踮腳,想要夠到他的肩,她個子明明算高挑的,到了他跟前便不夠看,朱謙察覺到她的動作,稍稍俯身,讓她下顎能壓在他肩骨,又瞬勢摟住她腰身,將她身子往上提了提,尋了個二人都很舒適的姿勢。
嗓音同時在她耳畔響起,
“伺候的還滿意嗎?”聲音極是清越,帶著磁性。
沈妝兒下巴一頓,差點從他肩骨滑下來。
權當他在問今日的事,“嗯,勉勉強強過關...”沈妝兒強裝鎮定,腳跟踩下來,將他推開。
上方傳來朱謙低低的笑聲,緊接著又聽他說,
“那我再接再厲。”
沈妝兒正要往換衣間走,猛地聽到這麼一句話,差點撞在門框上。
東南面的主人間連著五間是打通的。
從淨室出來,與寢室之間隔了一個小間,用碧紗櫥隔開,裡面擺了大大小小三四個櫃子,置放的都是沈妝兒的衣物,她臉皮還沒厚到要朱謙伺候她換衣裳的地步,將他擋在外面,
“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