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就在寫到“她舍不得我”這句話的時候,我笑了。
封渣渣比我筆下所有的男主都要自戀、自信、自負呢。
然而臉也是被打得最疼的那個。(*/ω\*),
留言紅包。
第10章 仇人
在封敘看來,顏致婼的這頓氣一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怎麼著也該消了。
卻沒想到,她連午飯也拒絕一起同吃。
男人聽到佣人傳來的話,雙眸沉下。
“夫人是自己吃過了?”
“沒……不僅晚飯沒,昨晚到現在水壺裡的水都是滿的。”
意識到情況是什麼。
正要用餐的男人,眼眶裡仿佛凝了一層寒霜。
他站起來,大步往玻璃房走。
原本以為,因為鬧別扭,去顏致婼的玻璃房可能會遭遇重重阻礙,卻沒想到一路直搗黃龍。
走進她房間的時候,他看見女生正坐在自己的飄窗上戴著耳機吃著小零食。
而似乎太過意外於看到他,她當場愣住,忘了蝦片還咬在唇齒之間沒有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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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過去,利落地扯掉她嘴裡的零食。
顏致婼一噎,沒好氣:“你來幹什麼?”
“佣人說你在鬧絕食?”
“啊?”女生一愣,覺得誤會可大了,正要大呼冤枉。
男人卻出人意料地遞過來一份請柬。
“既然不想在家吃飯,那等會帶你去郵輪上吃。去,還是不去?”
“你……在哄我?”能把哄人的事情,做成那麼僵硬的,大概也隻有這個別扭的男人了。
男人撇過頭,故作姿態:“沒有。等會我在車裡等你,半個小時裡你若是沒來,我就不等了。”
“半小時?半小時哪夠啊。”
男人卻不管,轉身出去。
離開的同時,順手把從她嘴裡搶來的蝦片,塞進了自己嘴裡輕輕咀嚼。
一派闲庭自若。
而身後的女生則凌亂了,又是換衣服,又是化妝,竭力準備著半小時後要奔赴的“戰場”,忙得不可開交。
——
凌江沿岸,華燈初上,城市的角落裡時不時有煙花在半空炸開。
夜風徐徐,吹散江面的湿意,給日落後的大地增添一絲涼氣。
停泊的郵輪上,不住有身穿華服的先生夫人在甲板上觥籌交錯、暢談商業之事。
其中,便有剛來不久的封敘和顏致婼。
在外人看來,他們倆說想得單純點的,那就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想得陰暗點的,那就什麼骯髒關系都有了。
隻不過礙於情面和封敘的身份,哪怕心裡頭再怎麼八卦,在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那些華城的財閥紛紛找過來向封敘問好,而有帶家世的便著妻子來和顏致婼扯裙帶關系。
女生應付不來這種,跟男人說了聲自己餓了,便前往餐桌那,挑挑揀揀了些許合適自己吃的餐點。
今天她會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幫這些人攀扯封家的。
她來呢,第一是要吃些美食,這第二嘛,還有自己的目的。
縱眼放去,周圍全是華城的從商人家,指不定就能碰上那一兩個與自己有仇的人,還能擺上他們一道。
在應付完自己的五髒廟,她剛轉身,便聽到身後響起了熟悉的戲謔聲:“喲,我說,這封敘是真不懂憐香惜玉,把這麼好的一個美人丟在這。我要是他啊,真是後悔浪費了這美好的春宵時光。”
不用回頭,顏致婼都知道是唐千闕。
端了杯果汁,她轉身與他手中的雞尾酒碰了碰:“怎麼,你也在?”
“特意來當你的護花使者啊,看看周圍有多少頭狼在盯著你,你也不小心著些。”
“呵,我看是某人專門讓你來盯著我吧。”說著,女生的目光移到不遠處,那在和人交談間也看向這邊的封敘。
“說什麼盯著,人就是不放心。昨晚你被人下藥差點帶走,氣得他差點提著槍找人幹架去。要不是想給你足夠的自由,你叔能拿個繩子把你綁在身上。”
想到這個場面,顏致婼抖了抖,滿是惡寒。
“算了吧,封敘可做不出來。”
“呵,小東西還挺了解你叔的,但是,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麼會在這方面那麼著緊你?”
唐千闕走到欄杆那靠著,周圍的星星燈將他襯得十分妖氣。
要是這幅畫面被拍下來傳到他的微博,說不定粉絲就要瘋了。
顏致婼可不敢靠近,以免和他鬧出什麼緋聞來。
“不過就是怕要是我出了什麼醜聞,會耽誤他公司的盈利或事……他的名聲。”這句話是女生的氣話。
但其實她也不確定是為什麼。
“你要像是想聽,我就給你講講。其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唐千闕抽出一根煙點燃。嫋嫋升起的煙霧中,他的模樣不是很真切,說話的聲音也因為被煙嗆到而有些沙啞。
他說,在封敘十三歲的生日當天,老夫人為了給封敘慶生,帶他去科技館玩。
結果沒想到,才剛到科技館的停車場,走下車的封敘便被一棒子打暈,塞進了一輛車裡,之後再沒有回來。
而等他歸來,也已經是兩個禮拜後的事了。
靠著自個之力回來的封敘,幾乎沒有了人形,並且剛開始的半裡年,他根本就無法面對黑暗和狹小的空間。
就連一直與封敘玩到大的他,也在那時候走不進封敘自行封閉的內心世界。
直到有一次,封敘似乎是想開了,帶著他去了那個曾經關著他的地方。
那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位於荒無人煙的樹林深處。
封敘描述在裡面被囚禁的場景時,面色平靜地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
他告訴他,被綁走後,他被毒打了兩天,餓了三天。
綁匪聯系了封家要五千萬來贖他,可笑的是,偌大的封家,家財萬貫的封氏,沒有一個人來贖他。
被關在這的前一個禮拜裡,他絕望、孤獨、麻木,就連自己也要放棄生的希望。
直到後來……
“直到後來什麼?”見唐千闕不說話了,被勾起好奇心的顏致婼連忙問。
“直到後來,他也沒告訴我他究竟是怎麼回來的,估計他就是不想說吧。你要是想知道,吹吹枕頭風什麼的,應該就有機會了解事情經過。”
男人舉杯與她碰撞了下,一臉“預祝你成功”的痞笑。
而顏致婼氣得不行,直接用鞋跟狠狠踩了一下他的小牛筋皮鞋,懲罰他的放浪:“切,說了跟沒說一樣。不過謝謝啊,謝謝你讓我知道了……在我來之前,他身上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音落,她轉身離開了甲板區域,背影充斥著難掩的落寞。
一直走到洗手臺前,她才停住。
水衝刷過她的手,冰冷又刺骨。可這些感覺,比起心裡的酸疼,根本算不上什麼。
顏致婼抬起眸子,盯著面前鏡子裡的人,漸漸看清了自己眼裡的荒誕。
其實一直在今天之前,她都沒有想到在封敘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麼冷的封敘,原來是因為經受了這麼狠的背叛,才變得和如今一樣的不近人情。
所以,老夫人究竟在這件事裡,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而自己——曾經他那麼信任的人,又在兩年前的事情裡,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一直以為,這兩年該委屈的是自己,自己無辜被卷入老夫人和他的鬥爭,充當他們的棋子。
可是,在她被老夫人以“幫她找到親生父母”的條件為誘惑,背叛封敘的時候,就應該是她愧對他的開始吧。
她把他給背叛了,讓他一個人孤立無援,甚至還和他的敵人一起對付他。
以前的痛苦,她又親手送給他品嘗了一遍。
女生忍不住自嘲:顏致婼啊顏致婼,他不揍你一頓,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竟然還妄想著他與你重修舊好?
光憑她自己也是嫉惡如仇的性格,就能完全擁有對這件事的同理心。要是將來有人背叛自己,她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而封敘他還會徹底原諒她嗎……
正當女生在詢問自己內心的時候,忽然,鏡子後走過去一個人。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側臉,讓她慌神著轉身搜尋。
隻見一個身著華美旗袍的貴婦人,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向船的後甲板。
是她?
一定是她!
女生匆忙關掉水,甩幹淨手上的水漬後,追出去。
期間,她經過服務員時,拎走了盤子上一杯的酒。
追上人後,又從後面撞了下她,將酒全灑在了貴婦人的身上。
頓時,貴婦驚呼了一聲。將要罵開來,但在看到顏致婼的臉時,噎住了。
而不遠處,貴婦的丈夫也匆匆趕過來,質問:“怎麼回事啊,怎麼就撞了。衣服還湿成這樣。知道這件衣服多……”
貴婦扯了一下她丈夫的袖子,低聲提醒:“這是封總今天的女伴!”
那男人臉色一變,連忙看向顏致婼一個勁地恭維起來。
那低聲下氣的模樣,讓人覺得可笑。
顏致婼剛想說沒什麼,忽然身後靠過來一個熟悉的胸膛。
男人冷淡中難掩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地響起:“怎麼了?”
同時他攬住她的腰,宣布自己的主權,霸道且護短。
顏致婼扭過頭,在看到封敘的那一刻,忽然改變了某些想法。
同時,一個巨大的計劃在她心尖兒形成。
她挽住男人的手,故作親昵姿態,聲音也捏緊,仿佛能掐出水來。
“親愛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封敘:老、老婆,再叫一遍?
顏致婼:滾(ノ`Д)ノ
其實封敘是個護妻狂魔你們相信嗎?
第11章 算計
肉眼可見的,在顏致婼開口之後,男人的眼角輕微地一抽。
可他完全靠商場上廝殺時,練出來的氣定神闲,鎮住了場子。
看到這樣的他,心裡著實覺得好笑又愧疚,可女生還是不得不繼續撒嬌:“親愛的,我不小心把這位夫人的衣服弄髒了,不如把她帶去我們房間換身衣服吧。”
貴婦人連忙說不用不用。
女生拍拍她的手說:“是我不好,弄壞了您的衣服,就一定要賠您的,不然我心裡過意不去。”
“啊,這樣啊……”
“夫人,你就跟我們去一趟房間吧,至少先把衣服烘幹,不然接下來的party穿著湿衣服得多難受。”
女生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而貴婦人今日上這郵輪來,心裡多多少少也是有想法的,現在見能搭訕上層圈子的機會就這麼打開了,倒也覺得順其自然下去,指不定真能跟封氏攀上什麼關系。
“哎,那就按你說的辦。”她應下來。
而顏致婼挽著封敘轉身引路的那一刻,眼裡的算計盡顯。
男人看著她神情的轉變,低聲詢問:“你想做什麼?”
女生微笑著,眼底淡漠如冰:“沒什麼,報仇而已。”
封敘凝眉,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讓自己感到陌生的一面。
他忍不住囑咐:“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隻有一個要求。”
顏致婼抬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隻見他伸手溫柔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絕對不許傷害到自己。”
這句話迷了顏致婼的眼,她鼻尖一酸,險些要哭。
但是一想到,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讓自己埋在懷裡哭的人後,強忍住了淚意,繼續往前走。
——
其實兩年前的顏致婼,瘋狂想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裡。
她想要一個正常的家庭,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
她也想質問他們一句,為什麼把她丟掉,為什麼要讓年幼的她漂泊在外,居無定所,任人欺凌。
可就在兩年前的一個黃昏裡,她因為墜樓而意外恢復了零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