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闲!!”陸疏清撲到甲板的邊緣,吊在了邊上,一側身,看到沈晏闲為了保護她手臂被那箭射傷,血水噴湧而出。
沈晏闲顧不得處理手臂的傷口,隻身阻攔那些追上來的弟子和水下的蒙面人,“阿清,走!!”
甲板上的許落辰和徐遙啟將陸疏清拉上甲板,船隻也漸漸遠離碼頭,沈晏闲的身影也模糊起來。
“不!!沈晏闲!!”陸疏清悲悽的撲向甲板邊緣。
許落辰心裡也難過,不過還是拉住了陸疏清,現在過去不是明智的選擇。
船隻順水而下,遠離了梁州,也遠去了那廝殺聲。
陸疏清枯坐在甲板邊緣,緊緊的攥著手指,沈晏闲會死嗎?他怎麼會死呢?
“陸姑娘,喝點水吧。”許落辰神情黯然將水囊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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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疏清輕輕搖著頭,死死咬著下唇,眼淚無聲的落下。
徐遙啟看著難過又心亂,席地而坐揉著腦袋,“張叔......張度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爹讓他做這梁州的舵主,他還不滿足嗎?竟然還勾結外族,竊取我朝情報!!”
餘文海嘆息一聲,臉色灰敗的坐在一角,“大夏國力衰微,瀚金部落近些年崛起的很快,若是國朝沒了,區區一個碧海門又算得了什麼?”
“你們在下一個碼頭停泊下來,我要回去找他,哪怕是屍體我也要!”陸疏清異常的堅定。
幾人都是一驚,想要勸阻,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哗啦!”
“我沒這麼容易死。”
陸疏清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回頭。沈晏闲費力的攀上了甲板,渾身血水淋淋的站在她跟前,“阿清。”
“你,你沒死!!”
“我還活著。”
沈晏闲摟住了撲進懷裡啜泣的陸疏清無限柔情,“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該早點來找你的。”
陸疏清哭得狼狽,牢牢的摟著沈晏闲的腰,她真的以為他死了,那種巨大的恐懼傷懷是從未有過的。
就好似常失去的,又會再一次消失在她的眼前,幾個影子重疊在一起,讓她幾乎崩潰。
47. 魔教妖女vs正道公子 阿清真是好騙吶……
船隻楊帆順水往關州而去, 一路上也沒遇到過追擊。
“你傷很疼吧?”陸疏清小心給沈晏闲上著藥,那傷口猙獰外翻著,看著就揪心。
沈晏闲嘴角一挑, 猛地湊過去,在陸疏清臉頰上落下一吻嘴角得意上揚著,“這樣就好些了。”
“你怎麼受傷了還不安分!”
“要不是受傷了,我也不知道阿清原來也這麼在乎我。”
沈晏闲將陸疏清帶過來一些摟在懷裡, “以前我總覺得你離我很遠, 可現在, 我知道你就在這裡。”
陸疏清也握住了他的手, 她不會讓他一條路走到黑的,直至無路可走。
這些天不知為何, 她老覺得沈晏闲和前幾個世界的影子有莫名的關聯。
“系統,每個世界是不相通的對嗎?”
【是的,宿主。】
“那我為什麼會覺得沈晏闲和前面世界的人很相似?”
【反派都是有些共通性的】
【系統維護中】
陸疏清徹底無話可說了, 系統一到關鍵時候就維護了, 她真的覺得系統在騙她。
她看了看躺在床榻上安穩入睡的少年,他眉眼之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想到他體內還有蠱蟲, 她試著將蠱蟲拔除,沒想到原主下的還是千乘教的秘術, 她不會!
接下來,隻有見機行事了,但願一切都順利。
船隻行駛到了夜間, 漫天的星河落進了清波蕩漾的河水中,船槳一動,攪碎的銀光裹進湧動的河水裡。
“陸姑娘,沈晏闲他傷怎麼樣了?”許落辰走了過來。
陸疏清微微一笑, “沒傷及肺腑,上完藥恢復得應該很快。”
“剛才餘舵主還在擔心詩集被奪走了,不過我看你們都沒怎麼擔心,想必是沒問題的吧?”許落辰試探問著。
陸疏清俏皮一笑,“許閣主果然聰明,我給出去的才是赝品。”
“我們去書坊讓老板做了一份假的,並且讓他在赝品上做了小印記,讓人誤以為是真品。假如有人來問,他隻需要如實告訴他們。他們必然會認為做印記的那份,是怕搞混,所以定是真品。”陸疏清解釋著。
許落辰輕輕訝了一聲而後笑出聲,“你們,哈哈哈哈,真的是擔心死我了。”
這也是必殺技了,可以要挾那些想要這個詩集的人,換取他們的一線生機。
那份假的,全是照著他們打亂的順序寫的,估摸著夠張度琢磨了。
在甲板上吹了一陣冷風後,陸疏清竟然還困了,回船艙內休息前,她特意繞到了沈晏闲那裡。
一推開門,她還沒來得及點燃桌上的燭火,就被沈晏闲一聲驚叫嚇得摔了火折子。
“娘,娘,別求他們......”
“娘......沈嘯!我要殺了你!!!”
陸疏清走過去,想要安撫,沒料直接被沈晏闲一把拉住了手腕,用力一拉將她帶入了他懷裡。
她還想掙扎起來,想到他身上還有傷,也不敢貿然觸碰免得傷口崩裂開。
“娘......”
沈晏闲好像還沒這麼脆弱無助過,一聲聲呢喃喚著他娘親,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有幾顆還落在了她臉上。
或許是害怕失去,沈晏闲的力氣出奇的大,將她牢牢禁錮在他懷中。
“沈晏闲,都是夢。”
“阿......清......”
沈晏闲從混沌的夢靨中醒悟,確認懷中的人不是夢境所見後,手也放松了一些但仍是將她摟在懷中。
“阿清,我夢見了我娘,她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的好看,喊著我的小名,可轉眼一切都化作了虛無。”沈晏闲低啞著聲音,那壓抑的悲傷情緒蔓延開來,陸疏清聽著也覺得難過,想去拭去他臉上的淚水,卻被他捉住了手。
船艙內沒有燃起燭火,唯有幾縷月色透過窗口落進來。
沈晏闲一雙眸子似乎格外的明亮,“阿清,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不會的。”
“阿清,天地之大,可我隻有你。”
陸疏清心頭一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少年氣息有些亂,兩人挨得這麼近,一絲曖/昧的氣息縈繞在這狹窄的床鋪間,少年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側,讓她臉也泛了微紅。
少年俊朗清逸的眉眼染上了情絲縷縷,溫柔深情地注視著她,“......阿清。”
這兩日那莫名熟悉感再度湧上心頭,她似乎也淪陷在了少年那溫情的眉眼間,任灼熱的氣息繞在唇齒間。
晨光微羲,朝升的初陽,清新又明亮。
陸疏清趴在沈晏闲身上,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暗自偷笑著。
昨夜要不是沈晏闲傷勢過重,或許一切就真的水到渠成,不過距離水到渠成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沈晏闲,你醒了嗎?”許落辰的嗓音響起。
陸疏清連忙準備下床,沈晏闲更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帶了回來,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親下我。”
“你別鬧了,許閣主要進來了,讓我下來!”
“那就讓她進來。”
陸疏清的外衫還凌亂落在床榻下,現在著中衣坐在沈晏闲身上,要是許落辰進來,她估計羞得要跳河了。
聽到敲門聲急促,陸疏清狠狠瞪了他一眼,在他嘴角飛快親了親。
許落辰敲了良久的門,還以為出事了,直到陸疏清開了門。
“陸姑娘,你這麼早來看沈晏闲啊?你臉怎麼這麼紅啊?”許落辰好奇上下看著她。
陸疏清捏緊了手,深吸一口氣,訕訕笑著,隨便胡謅了一個借口,“這裡熱。”
好在許落辰一心撲在練劍上,對這些也沒去深思,還煞有其事看了一圈,“我昨晚睡著還有點冷,這裡也沒多熱啊?”
“咳咳咳,許閣主,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陸疏清真不想她這麼問下去了。
許落辰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是餘舵主他說有事找你們。”
餘文海這麼急著找他們,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了。
陸疏清下意識想要去扶著沈晏闲下床,一想到他使壞的時候,哼了一聲就要開門離開。
“哎喲,疼......”
“你怎麼了?”
陸疏清忙跑過去,想要攙扶他,沒想到被他一拉帶入懷中,在她唇上親了親,“阿清真是好騙吶。”
“你,你個大騙子!”陸疏清用力的想要掙開,奈何沈晏闲的力氣真大。
門外的許落辰等了半晌,正納悶還沒人出來,就見到兩人慢吞吞的出來了。
陸疏清一副懊惱微怒的樣子,而沈晏闲則是一副得逞的笑容掛在臉上。
“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許閣主我們走!”
沈晏闲注視著兩人離去,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也快步追了上去。
餘文海見他們來了,也站了起來,“我思來想去,還是想和你們告別,就在下個碼頭下船。”
徐遙啟還在往嘴裡塞糕點,聽了這話,蹭的一下站起來,“餘叔叔,你要走?”
“少主,你可知我為何不將張度的事情告知門主?”餘文海嘆息一聲坐了下來。
幾人都是一臉不解,徐遙啟更是一頭霧水,咽下嘴裡的糕點著急道:“為什麼啊?你告訴我爹,我爹肯定饒不了他!”
餘文海沉默了會神情黯然道:“武林中不少人已經叛變了,現在江湖上還有多少效忠大夏的,我也不知。故而我想暗自擒住張度,慢慢審訊,也不至於打草驚蛇。”
“我爹肯定不會的!”
“少主,你還年輕,萬事都沒絕對。”
許落辰瞧著徐遙啟這焦急得滿臉通紅的樣子,拍了拍的他的肩頭,“我也相信伯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