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成了灰姑娘的壞繼姐》, 本章共3225字, 更新于: 2024-11-07 17:18:31

  “我能聽見許多人心裡的聲音。”他閉上眼,“每天每天,就像被咚咚咚不斷敲響的鍾——”


  “你很困擾?”


  “不,雖然有點兒煩躁,但我卻像是聽過千年萬年,早已習慣……很奇怪,是不是?”


  “如果是我,我恐怕就瘋了。”少女嘟囔著,“每天被逼著聽……噢,誰誰誰和誰誰誰成了情人,誰誰誰家母豬生了,誰誰誰想要一個吻……”


  她咯咯咯笑。


  “現在,弗格斯小姐就想要萊斯利先生一個吻,”她仰著頭,“萊斯利先生,聽得到嗎?”


  “抱歉,萊斯利先生拒絕。”


  少年微微笑了。


  “拒絕無效!”


  少女嘻嘻笑著,抬起就在少年的臉頰偷了個吻,又嘻嘻躺下了。


  她將頭枕到了蓋亞腿上,半眯著眼,視線裡是少年精致優美的下頷線,微微突出的喉結,白色的衣襟,以及頭頂昏黃的天空。


  悠悠晚風,縷縷斜陽,世界難得一片靜謐。


  “我很高興,說明親愛的萊斯利先生隻能在弗格斯小姐身邊,才能得到一絲清淨,”少女洋洋得意,突然想起什麼,“——蓋亞,不會是因為這樣,你才總對我容忍吧?”


  她猛地直起身,瞪著他:


  “快說不是!”


  少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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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那就好。”


  少女又重新躺了下來。


  這次,她沒躺他腿上了,她就躺他身側,並且鬧著蓋亞也一同躺下。


  少年順著她意,躺下了。


  身下是青草微微的澀氣,以及泥土的芬芳。


  柳餘翻了個身,側對著他,兩人挨得極近,風刮過他的臉帶著清冽的如雪的芬芳傳過來,她用手去觸碰他的睫毛。


  很長,掌心有些痒。


  他一動不動。


  少女挪了過去:


  “……蓋亞,我問你,你真的……真的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蓋亞像是要睡著了。


  “我、我……”


  她似是難以啟齒。


  “其實,在典籍裡,我查到過——”蓋亞突然張口,“神祇在神宮聆聽信徒們的祈禱,當他降臨,千花綻放,萬物復蘇。神一揮權杖,世界的祈願都被滿足了。’貝莉娅你說……”


  柳餘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來:


  他發現了什麼?


  他天天在圖書館三樓泡著,難道就是為了查這些……


  神能聆聽祈禱,他也能聆聽……


  她既佩服他的敏銳,又害怕他的敏銳。


  蓋亞手指變換間,一朵紅蓮從他暖玉羊脂一樣的掌間飛了出來,飄到柳餘面前。


  紅蓮如火紅色的跳動著的火焰。


  一瓣瓣花葉綻開,如夢似幻。


  “貝莉娅,好看嗎?”少年精致的眉目微揚,淺淺的綠眸對著她,“你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安。”


  他在試圖取悅她。


  柳餘看著對面。


  他們親密地挨著,鼻子對著鼻子,嘴唇對著嘴唇,連睫毛都互相挨蹭著,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味。她眨眼,他也眨眼。


  “蓋亞,不要對我太好。”


  她道。


  “為什麼?”


  少年奇怪地道。


  他的睫毛輕輕搔了搔她的睫毛。


  麻麻的,酥酥的,柳餘輕抬身子,唇瓣落到他冰涼的唇角:“因為我會忍不住吻你。”


  紅蓮消散在半空。


  蓋亞身子往後退了一點:


  “貝莉娅。”


  可脖子卻被藤蔓一樣纏住了,他退,她就近,她緊緊地貼過去,以至於越貼越緊,她用她那柔軟的幾乎淌蜜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吻我,蓋亞,欲望並不可恥,還是……”


  她頓了頓,帶著點啜泣:


  “……你、你嫌棄我被……”


  她像是傷透了心——


  蓋亞的手停住了,可在柳餘要加深這個吻時,依然扯開了她。


  “貝莉娅,我永遠不會嫌棄你。”


  “那你為什麼……”


  “欲望不可恥,放縱才是可恥。”少年溫柔地撫過她的臉,又拉起她,“貝莉娅,我們該回去了。”


  少女被拽了起來。


  她眼眶發紅:


  “蓋亞,那你會親吻別的女人麼?你聽聞我被……,你有沒有一點生氣和難過?”


  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束發的絲绦被風吹起,柳餘感覺到了手腕微微的被攥緊的疼痛。


  “人生漫長。”


  他道。


  而後,她被他拉著,輕輕一託,託上了馬背:


  “貝莉娅,走了。”


  柳餘暗恨地扯住韁繩:


  真是根油鹽不進的棒槌。


  沒關系,人生漫長。


  她一扯韁繩,白馬“得得得”跑了起來。


  ——————


  夜晚。


  柳餘從食舍回來,經過葡萄架時,發現葡萄架子上悄悄地結了一串一串青果子。


  剔透的綠皮,裡面包著淺綠的果肉,看起來和前世的葡萄不大一樣。


  她湊近了看,摘下一顆聞聞,決定等果子成熟後摘下來嘗一嘗。


  正準備要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柳餘死死地盯著牆角,牆角綠色的灌木叢裡,露出了一截月白色的、像是絲綢一樣的東西。


  她跨過枝枝葉葉,撿了起來。


  一雙男人的拖鞋——


  許多貴族都愛在壁爐前,趿拉著這樣一雙軟軟的布底綢鞋走來走去。


  柳餘想起蓋亞那晚救她時,凌亂披散的銀發,掉了一隻鞋的赤足。


  他是翻過葡萄架下來的。


  下來時,絲綢刮破了,鞋子掉了卻沒撿,匆匆跑來了——


  在窸窣的黯淡的夜色裡,少女勾著綢鞋一角,微微笑了。她眼裡月光的碎影,倒映著連綿的葡萄架,黑黢黢一片:


  這樣看來,蓋亞也不像他說的那麼無動於衷嘛。


  到第二日的清晨,一片陽光明媚裡,她將遺漏的“明珠”丟給女舍外等候的少年:


  “喏,你的東西。”


  蓋亞接過,坦然收起:


  “謝謝。”


  “一會是禮儀課。”


  禮儀課因為教授遲遲沒到,直到今天才開課。


  “希望是位英俊的紳士。”


  柳餘笑盈盈地道。


  “你呢,蓋亞?”


  “我希望…沒什麼希望。”他認真地想了想,“都行。”


  而到課堂,當看到斜倚著講桌、黑發黑瞳身量修長的青年時,柳餘的臉都要黑了。


  確實英俊,很英俊。


  可惜卻不是紳士——


  連人都不是。


  她下意識看了眼娜塔西,娜塔西正捂著嘴,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愕地又崇拜地看著對方。


  “貝莉娅?”


  身邊的少年奇怪地看著她。


  柳餘收回視線,牽著少年找到靠牆的角落坐了下來:


  “沒什麼,教授長得……”


  她略帶惡意地:“有點醜,不,非常醜。”


  “聽起來不太像。”


  蓋亞道。


  講桌上,黑發黑瞳的青年露出友好的笑容,在地下一陣興奮的歡呼聲裡,欠了欠身:


  “很抱歉,從伊德森郡過來花費了些時間,來遲了。”


  “那教授,您跟路易斯公爵是什麼關系?你們看起來很像。”


  “路易斯公爵是我的表叔。”


  青年直勾勾地向柳餘看來。


  他那雙黑瞳,仿佛帶著科斯山脈永不熄滅的火焰,滾燙的、又邪性的:


  “霍奇·路易斯。”


  “請多指教。”


  蓋亞突然抬頭,似感應到什麼,朝講桌看去。


第三十二章 迷幻術


  空氣中彌漫著某種名為“緊張”的東西。


  柳餘的那顆心提了起來, “噗通”“噗通”“噗通”——


  蓋亞能感覺到路易斯的不同尋常嗎?


  他能聽到路易斯的心聲嗎?


  路易斯又怎麼會搖身一變,大搖大擺地進了光明學院,他不怕被布魯斯主教他們發現嗎……


  一顆心像放在油鍋裡, 煎了又煎, 短短一瞬,冷汗竟已將後背浸湿。


  直到——


  “貝莉娅,我聽不見。”蓋亞這時傳來的聲音仿佛天籟,“奇怪……”


  他的眉頭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困擾, 微微蹙起。


  “什麼聽不見?”


  “路易斯教授。”


  柳餘的手腳這才重新暖和起來,她道:


  “蓋亞,我想,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心聲袒露……即使是很愛你的我, 恐怕也不願意隨時隨地在你面前像張白紙。”


  “抱歉。”


  蓋亞不太有誠意地道。


  而臺上的路易斯已經開始講起各國風俗禮節:


  “……哈魯人喜歡用一塊黑紗從頭蒙到腳,隻露出一張臉, 除了婚喪嫁娶,其他時間在外都必須帶著黑紗……當然,在蒙萊人面前, 我們不能吃牛肉, 不然他們就會跟你狠狠打上一架……賓西尼國的女人從不下地,他們以胖為美,據說最美的女人有將近兩百磅……”


  “噢天!兩百磅?!那她還能看到自己的腳嗎?”


  “她從不下地。”


  臺下一陣哈哈大笑。


  新來的教授風度翩翩, 言語幽默, 並不像其他教授那樣刻板,不一會就俘獲了大部分人的心。


  “教授!既然是禮儀課,除了這些風俗人情, 我們還學習跳舞嗎?”


  “跳舞?噢當然,各國宮廷舞都需要學, 還有民間的……當你們成為神殿的使者時,需要去各地散播神的旨意,融入他們、讓臣民們感受神的榮光無所不在……這很重要。”


  路易斯微笑著道。


  當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微微彎起時,竟也顯出十分的溫和親切。


  “不過——”他拉長聲音,“在這之前,你們得先找好自己的舞伴,一對一的。”


  “是一位紳士和一位淑女配對嗎?”


  “我想,如果一位紳士願意和一位紳士配對,我也不會提出反對。”路易斯攤手,“至於現在……還是繼續聽課,神的榮光不容玷汙。”


  柳餘看著臺上的黑暗使徒大言不慚地對光明神一再表達熱愛,心想:若單論演技,她恐怕還差路易斯遠得很,也難怪這吸血鬼能在人類世界如魚得水。


  繼而認真地聽起課來,漸漸也就沉進去了。


  “好,今天就上到這兒,下次上課時,希望你們已經找到自己的舞伴。”


  有大膽些的神眷者舉手:


  “如果找不到,可以找教授嗎?”


  “噢,恐怕布魯斯大人的權杖會敲破我的腦袋,再見了,孩子們。”


  黑發黑瞳的青年朝臺下望了一眼,單手插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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