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沈淮舟的口腔裏都是檸檬薄荷清冽味道,我情不自禁小嘗了一口,就是這一舉動,徹底點燃了他,一把撕爛了我身上的睡裙。
我們第一次是在沙發上,沒來得及進臥室。
一場疾風暴雨後,我們全身都已濕透,他喘著粗氣撐著手臂俯視我,瑩瑩汗珠沿著臉頰滴在我唇邊。
我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本來快平靜的男人,眼神中又蓄滿了火,灼得我臉頰發熱。
「不要。」
我心如擂鼓,伸手想推開他,卻軟綿綿地失了力氣。
他抓住我的手,細細把玩著:
「悅悅,你這明明是在邀請我。」
「別,這是在沙發上。」
沈淮舟一把將我撈起:
「不要就回房,看來剛才在沙發讓你不太滿意。」
他抱我起身,淺杏色的沙發上,留了一攤水漬,突兀又顯眼。
沈淮舟沿著我的目光,笑出了聲,我頓時羞憤欲絕,將頭埋在他頸肩,捂住他的眼睛:
「不許看。」
「好好,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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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隱忍,大踏步抱我回臥室。
將我放在床上,揉著我的頭發,細細嘗著我的唇瓣:「還要嗎?」
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這個時候,要和不要,結果都一樣,不如坦誠一點。
「別急。」
他不疾不徐,吻得輕柔繾綣。
「悅悅,說愛我。」
我小聲呢喃:「愛你。」
「我是誰?」
「沈淮舟。」
迷糊中又補了一句:「我愛沈淮舟。」
他終於滿意:「悅兒,我來了。」
空虛瞬間被填滿,全身被滾燙包圍,我像一隻飛上雲端的鳥兒。
昏昏沉沉間,他溫熱鼻息一直在我耳畔,沈淮舟一遍遍喚著我的名字,聲音低沉醇厚,他說他愛我,雖然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當不得真,可我確實很開心。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精疲力竭,不想動彈,索性閉眼睡了過去。
10
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晚,暗黃的路燈映照在窗戶玻璃上。
「醒了,累嗎?」
「幾點了?」
「還不到七點。」
我往被子裏縮了縮,沈淮舟打開燈,我想起今天下午的瘋狂,我用手捂著臉,不肯起床。
「是還沒睡夠?」
沈淮舟說這話時,睡這個字加重了語氣,帶著曖昧不明的意味。
我這才注意到,他應該是剛從浴室出來,全身上下隻在腰間系了一塊浴巾,健碩的胸膛和腹肌盡顯,我「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顯然他聽到聲音,眼中閃過異色,饒有興致地望著我:
「要不要我抱你起來?」
「不用,我自己起來。」
我慌亂起身,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隻得抽起一條毯子裹在身上,匆匆朝浴室跑去。
「悅兒,晚上去見幾個朋友,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他跟在身後,我躥進浴室,將門關上,把他擋在外面。
「好的,我去。」
「不用急,定的酒店就在這裏,我們走過去就行。」
他隔著玻璃門,叮囑道。
照著鏡子,看著布滿全身的痕跡,我的臉一片滾燙,用涼水沖洗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
從浴室出來,沈淮舟已穿戴整齊。
「是不是晚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來得及,不用趕時間。」
盡管他一再說不用急,我們達到會場的時候,還是有點晚,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沈總,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還帶了女伴,這可是太稀奇了!」
「淮舟,這是?」
站在門口處的幾位精英打扮人士,停下了交談,一臉看八卦地打量著我。
「嗯,我未婚妻,時悅。」
「呦,真的?不容易啊,說實在的,以前還以為你取向有問題。」
「就是,你再不接觸女人,我都以為你要當和尚了。」
「不錯,不錯,還真般配,淮舟,你做事還真效率,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就有了未婚妻?」
「沒多久,這不,剛剛確定關系,馬上帶她來跟你們見見。」
沈淮舟偏過頭在我耳畔輕聲道:「我的幾個老朋友,不用緊張,隨意就好。」
「嘖,淮舟,什麼時候變成老婆奴了。」
「你們也說了,我好不容易找的對象,當然要慎重些。」
這幾個瞧見沈淮舟的態度,打量我的目光也變得尊重起來。
「嫂子,你好,我叫許彥,以後多多給我在沈總面前美言幾句。」
許彥滿臉堆笑,給我遞了名片。
他身旁的男人推了他一把:
「切,看你諂媚的樣,什麼好處都沒有,嫂子憑什麼幫你美言?」
說完給我遞了一張卡:
「嫂子,我叫陳煦,這是我的見面禮,美瀾系列的美容院,都是我們家的,以後用我這張卡可以無限消費。」
美瀾是全國知名的高端美容院,去消費一次就得好幾萬,這份見面禮還真有點大,我沒有接,沈淮舟從陳煦手中一把奪過卡片,塞到我手裏:
「沒事,拿著,不花白不花。」
其他幾個,紛紛跟著送了禮品,沈淮舟讓我都收下:
「不用有心理負擔,這都不值什麼錢。」
「其實,你這次聚會,主要是把我介紹給你朋友吧?」
沈淮舟將頭埋在我的頸間:
「對,悅悅,我想向所有人宣佈,我有媳婦了。」
「愛你,就是想迫不及待,想要將你帶入我的世界。」
11
江宴自從在同學聚會被分手後,就一直氣惱時悅,覺得她沒給自己面子。
平時在家裏鬧一鬧就算了,在同學聚會上,當著那麼多人逼婚,真的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他始終無法相信,一直溫柔的時悅,會突然說要嫁別人了。
至於她說的那個濱海市的未婚夫,一看就是假的,臨時拉個人來氣他呢,差點上當。
當身邊的幾個搭子問起時悅的時候,他還是很篤定:
「估計還在氣頭上,不管她。」
「她想結婚,但是我還想玩兩年,她想了各種辦法逼婚,被我識破了。」
江宴嘴角露出一絲嘲笑:
直到兩個月後,朋友們再次問起:
「宴哥,時悅多久沒聯系你了?」
江宴心頭一震,說不出話來,時悅確實好久沒聯系他了。
原本的家,沒了時悅,隻剩冰冷的磚墻,不再是一個家了。
「不行啊,嫂子那麼溫溫軟軟的一個人,這次好決絕的樣子。」
這時,一旁的劉強猶豫著開了口:
「宴哥,我聽說嫂子跟濱海那個沈氏家的公子在一起了。」
濱海,沈氏,那個男人叫什麼來著?江宴緩緩抬起頭:
「沈淮舟?」
劉強猛點頭:「就是他,聽說沈淮舟以前從來沒找過女人,以前沈老頭急得要死,以為自家兒子取向有問題,誰知這一次,沈淮舟這是老房子著火,活活變成一個戀愛腦。」
「我朋友剛好在沈氏上班,給我看了照片,真的是嫂子。」
劉強以為江宴不相信,拿出手機,要給他看照片。
江宴拿過手機,猛地甩在地上,手機屏直接裂開花。
「宴哥?」
「滾!」
劉強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裡惹惱了這尊菩薩,撿起手機,落荒而逃。
其他人面面相覷:
「宴哥,要不給嫂子打個電話問問?說不定是長得像的兩個人。」
江宴拿著手機,還是忍住了,想起上次聚會時,時悅和那男人十指緊扣的樣子,他的心突然空蕩蕩的。
「不了,她在電話中肯定不會說實話的。」
「直接殺到嫂子家去啊,嫂子之前不是一直想結婚嗎?宴哥,說實在的,你們談了這麼多年了,也是該給人家一個承諾了。你去認個錯,跟嫂子道個歉,女人家心軟。」
時悅的家?他突然有點心虛,談了這麼多年,他連時悅家都沒去過,自己以前還真是過分哪。
現在他有什麼資格,去她家裏?
這時,徐堅出了個主意:
「阿宴,我想起來了,下個月就是濱海的招商會啊,到時候你代表公司參加,沈氏作為地頭蛇,肯定也會出席。」
「嫂子是個重情義的,你們在一起八年了,八年的感情,他們才幾個月,沒法比。」
江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打定了主意:「好,到時候徐堅你和我一起。」
12
「時悅!」
我沒想到,在濱海還能碰到江宴。
從洗手間出來走在長廊裏,聽到他叫我,在一起八年,我對他的聲音很熟悉。
順著聲音望去,他靠在墻上,端著酒杯,瞇著眼睛打量著我,看樣子,他是特意在這裏等我的。
「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這長廊你承包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這個招商酒會。」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他這個樣子,似乎是醉酒了,我不想與他過多糾纏,轉身離去,他跟在我身後:
「你果然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對不對?」
我糾正道:
「他不是『那個男人』,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這麼想嫁人?」
他的聲音,引來了徐堅,看見我,徐堅無奈地攤了攤手:
「嫂子,宴哥來這裏是為了見你,他知道自己以前混蛋,想跟你認個錯,你就可憐可憐他吧,這段時間他吃不好睡不好。」
「悅悅?」
沈淮舟站在走廊另一頭望著我,一見到他,江宴情緒突然變得激動,雙眼通紅看著我:
「時悅,我這些天想了很久,你和他說清楚,就說不合適,我們和好如初。」
「說不了,我和他真的很合適。」
我搖搖頭,朝沈淮舟走去。
「時悅,你站住!」
「宴哥,別激動,你這麼兇,會嚇到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