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瑾幹脆坦誠,兩隊不處於同一副本,不成對手必然能做交易。
“蒙特利潘,路易十四情婦。”巫瑾冷靜開口。
衛時:“誰的情婦。”
巫瑾一愣,重復:“路易十四……”
衛時一招手,楚楚趕快在牌堆裡翻找。巫瑾薇拉差點沒看直了眼——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張牌?
楚楚把一張紫卡恭敬遞給衛時。
“過來。”衛時用下巴點了下巫瑾,冷淡開口。
法蘭西第一美人·蒙特利潘·巫異常理智的沒有過去,反而蹭蹭退了兩步。
衛時亮出紫卡牌面,示意巫瑾利落跟上。
熟悉至極的人物畫像印在牌面,甚至不少歷史教科書上都曾出現過這位法蘭西的君王——
路易十四。
第122章 蒙特利潘【已改】
“噗”的一聲。
克洛森秀導播室,應湘湘差點沒把養顏茶噴出。彈幕一時激動如狂歡——“媽呀圍巾鎖了!”、“我想當皇後你卻隻給個情婦??!WTF!”、“小巫衝鴨!法蘭西第一美人衝鴨!”、“衛哥, 妙啊!給大佬遞大寶劍!”
彈幕中夾雜著風信子秀直男觀眾的一連串問號:“什麼圍巾?”
“衛時選手路子這麼野, 資料不多啊……哦來了, 因塔羅牌副本與流量練習生巫瑾組‘戀人牌’第一次上鏡,期間交流不超過兩句。後因克洛森秀強行組‘圍巾CP’懷恨在心, 於恐龍紀元淘汰賽中指使兩隻風神翼龍,將原本可衝擊冠軍的巫瑾選手強行虜走,巫、衛選手殊死搏鬥, 以5、6相鄰兩名同歸於盡——這也能組CP??”
Advertisement
臺上, 血鴿撿起話筒語氣如常點評:“非常有意思的策略。紫色卡牌的線索冗雜分散, 比起按部就班‘解題’,挾持智囊型選手‘代考’並作利益交換才是最快速的通關方法。”
“當然, 所有前提建立在衛時過硬的選手實力上——”
畫面回閃, 衛時開場跳傘大特裡亞農、兩小時內霸道清場。最終留在特裡亞農的小隊都和衛時小隊存在服從、協議交易關系。
衛時幾乎掌握了整座宮殿所有藍、紫卡牌的動向, 並在第一時間“暴力接手”了路易十四線索牌。
這位突然冒出的“王昭君式”A級練習生衛時, 起初並不被多數選手重視,大眾印象還停留在“臉好”、“炒CP”、“養龍”上, 此時無疑讓不少練習生膽戰心驚。
屏幕正中, 巫瑾被迫跟在衛時身後。
薇拉一臉揪心, 一雙會說話的眸子似乎下一秒就能冒出“小巫麻麻不允許你為了副本做出這麼大犧牲嚶嚶嚶!”
楚楚在旁邊笑眯眯跟著:“兩位,我們的路易十四大王非常仁慈,想解鎖第一情婦蒙特利潘夫人並不困難, 小巫選手甚至不需要向國王貢獻美好的軀體!隻要出賣腦力就能……”
薇拉內心抓狂,這辣雞國王明明要的就是小巫貢獻美好的……
她冷冰冰開口:“凡爾賽宮每張卡牌相互獨立, 我想,我們的任務並不需要和國王糾葛。”
衛時無動於衷。
楚楚趕緊糾正:“香水架旁的資料有90%都在我們手上,不能說‘糾葛’,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場交易。你們是買主,我們販賣的是關於‘蒙特利潘夫人’的信息。”
國王書房的大門砰的打開,兩本路易十四傳記放在桌上。
“放輕松,”楚楚給兩人發下羊皮紙:“隻是一場非常簡單的開卷考試。考題就寫在紙上,能解出多少,蒙特利潘的資料就換給你們多少。”
羊皮紙上畫了幾個歪歪斜斜的長方形,和散亂的部分年份。
“……”不僅薇拉,就連巫瑾也瞬間宕機。
衛時瞥了一眼楚楚:“這就是你抄的題目?”
楚楚立即諂媚:“雖然有微小差距,但基本保留了原題的神韻。就這幾個數字,幾個矩形,大差不差!大差不差!”然後小手一揮:“開始解題吧,各位。”
長桌一側,薇拉反復思索覺得不對:“我們要不要跑路?”
巫瑾艱難開口:“所有蒙特利潘夫人的線索都在這裡,離開大特裡亞農就是放棄解牌。沒事,我們做這個交易。”
薇拉再次恍惚看向那一群扭曲的幾何圖形:“這到底是個什麼??”
巫瑾掃了眼被大佬斂在手裡的卡牌,輕聲開口:“那是路易十四的牌面線索。”
薇拉一愣。
“他們還沒把牌解出來,”巫瑾說道:“從密碼箱拿出來的人物卡,至少有名諱、生卒年份,不該隻有路易十四畫像。最大可能,他們手裡那張紫卡隻是未通關的副本牌,牌面線索就是這張幾何圖,他們佔領特裡亞農宮,是為了挾持選手替他們解題。”
許久,薇拉輕輕動了動嘴唇:“用藍卡的任務書籍去換紫卡的線索……他們可真是穩賺不賠。”
巫瑾攤手:“我們別無選擇。”
夜幕終至,特裡亞農宮燭火初燃。紙筆相交莎莎作響,房門略開一條縫,深秋的夜風依稀飄入。
巫瑾已經將傳記翻了大半,羊皮紙上間或記下密密麻麻的年份、地點,旁邊還攤開一張法蘭西17世紀行政地圖,幾大戰役用雜亂線條標注。
薇拉靠在房間最遠處的軟塌上,腦袋上蓋著傳記,有巫瑾守著,早已睡的人事不知。
大佬中間出去一次,再回來時帶著一身寒氣。
巫瑾嗖的挺直脊背,心思顯然已經不在資料上。男人慢吞吞沿著長桌走近,就像是開卷考的監考老師。
衛時在巫瑾身側站定。
一旁的自動機位趕緊追上來拍了幾鏡,少年在羊皮紙上苦大仇深奮筆疾書,監考老師惡劣在身後施壓,巫瑾憤懑紅起耳廓。
攝像機拍完,咔擦熄燈省電。
楚楚還在外面溜達,薇拉睡夢香甜。巫瑾頭頂一暖,粗糙的大手在軟乎乎的卷發上肆意揉弄——
巫瑾乖巧揚起腦袋。
衛時彎腰,粗粝的唇舌抵住巫瑾長驅直入。
少年立刻慫成鹌鹑,生怕薇拉驚醒。
天旋地轉,一吻而畢。男人把軟成棉花糖似的巫瑾重新搓揉好形狀,溫柔舔舐少年牙關。
“琴彈的不錯。”衛時低聲點評。
巫瑾心中得瑟,又想起什麼,同樣壓低聲音咕嘰咕嘰指責:“我要看你那張原牌。”
男人幹脆抽出,巫瑾這才重新拓下一行矩形的間隔排布,和大佬打了個手勢表示“沒你事了”。
衛時面無表情搬了個椅子,坐在巫瑾身旁,大長腿愣是不嫌膈著,非要和巫瑾翹在對面凳子上的腳丫擠在一起。
筆尖在羊皮紙上窸窣滑動,巫瑾對那排矩形靈感全無,隻能轉而研究年份:“1672,法荷戰爭。1685,楓丹白露敕令,1688,大同盟戰爭。1701,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所有年份都是路易十四的執政功績。以時間為坐標軸,矩形為重大事件,間隔又和年份對不上。”
靈感枯竭,兩隻腳丫無意識在大佬腿上踩來踩去:“想不出來啊……”
衛時表示:“那就再踩踩。”
巫瑾一僵,就要無聲無息收回雙腿,卻硬是被衛時壓住。
男人純黑的瞳孔在燭光下微閃,像有簇火苗靜謐挑動,熾熱的荷爾蒙讓巫瑾瞬間找不到北:“靠過來,睡會兒。”
巫瑾小聲做出口型:薇!拉!
衛時:“怕什麼,她又不是沒見過。”
巫瑾一個頭昏腦熱,喪失思考就美滋滋湊上:“那,薇拉醒了喊我……”。
他狠狠吸了一口副本中的大佬,一會兒趴這裡,一會兒趴那裡,拱來拱去一秒也不安分。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R碼基地,自己還在欺負十來歲的衛時小天使,就差沒美的冒了泡。
“別動。”男人聲音微啞。
巫瑾瞬間乖巧,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衛時眼神一深,想把人弄醒又下不去狠手。隻能報復性在少年頸側摩挲了兩下,粗糙的槍繭和曾經愈合的壓印扣合。不想正在此時,遠處壁爐旁的薇拉睡眼惺忪醒來,就要把扣在腦袋上的傳記撸下。
巫瑾嗖的驚醒。
少年眼睛睜的溜圓,眼見薇拉快要揭下那本傳記,手忙腳亂就想和大佬拉出距離,不料腳踝還擱在大佬腿上,整個人重心不穩,碰的從移出椅子的屁股向下摔去。
衛時眼疾手快把人攬住,巫瑾卻一個鹹魚翻滾愣是把自己撲騰了出來,吧唧摔在絨毯上。
衛時:“……”
薇拉瞬間清醒。看到巫瑾慘兮兮摔在地上,衛時坐在椅子幹看著,頓時火冒三丈:“他不就是解不出題嗎!你踹他做什麼!把小巫踹壞了怎麼辦!”
她掃了眼攝像機,見錄制燈熄滅,才痛快又補了一句:“渣男!”
一刻鍾後,巫瑾口幹舌燥解釋完畢,薇拉卻猶豫開口:“咱們一開始找畫的時候多好!小巫別怕,咱們趕跑了魏衍大魔王,也能趕走衛時!”
巫瑾趕緊接著解釋,餘光無意中掃到拓下的矩形——
他驟然一頓。
“找畫……矩形是畫框。”
薇拉茫然:“什麼畫框——”
巫瑾飛速開口:“法荷戰爭,大同盟戰爭是繪畫主題,矩形是依次排列的畫框。整座凡爾賽宮,隻有一個地方以油畫敘述了整個法蘭西戰爭政變史。”
“戰爭長廊。”
“路易十四卡牌的下一個線索在戰爭長廊。”
巫瑾推開椅子站起:“走,我們去做完這筆交易。”
夜晚9點。楚楚在得知線索破解後立刻找來調香室內的衛時。這位準國王收下線索,瞬間消失在了凡爾賽的黑夜中。
“等等,蒙特利潘夫人的信息……”巫瑾抓狂伸手:“交易!交易!”。
楚楚安慰:“放心!大神會給噠!”
等幾人再回到長桌,不僅薇拉,包括楚楚巫瑾在內都睡的天昏地暗,克洛森秀高強度賽程中,一晝夜最多也隻能睡3、4個小時。
直到有人敲了敲桌子。
巫瑾迷糊睜眼。
大佬把一串鑰匙遞給楚楚:“你帶薇拉小姐去客房。”
楚楚有喳了一聲,把薇拉搖起。趕在白玫瑰清醒之前,巫瑾連人帶毯子被裹著抱起。
掙扎的巫瑾:“……”
下一秒主臥打開,裹好的巫瑾卷直接被扔到床上。
“!!!”巫瑾終於理智回歸,使勁兒打起精神問了句:“找到了沒——”
“嗯。”衛時命令:“乖,去睡。”
沒想一回頭巫瑾就橫在了床上,以遊泳姿勢趴了一個斜對角,小圓臉蹭著床邊,飄飄然如在雲端,顯然不知今夕何夕。
巫瑾睡眼惺忪又強撐開口,還拍著床要挾:“蒙特利潘……資料……”
衛時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脫衣服。”
巫瑾:“什、什麼!”
衛時:“等你鑽進被子,蒙特利潘的資料會以睡前故事的形式發送。”
巫瑾遲鈍想了想,覺得不虧。於是慢吞吞脫下作戰外套,在床上滾著滾著又扔了條防水作戰長褲在地上。
然後攤平不動。
衛時把困成一片的巫瑾塞進被子,作為報償在白晃晃的小細腿上捏了兩把。
巫瑾被捏一下,叫一下:“哎哎!”
衛時打開路易十四的櫥櫃,極其有主人公意識的換上路易十四的睡袍,即將熄滅燭燈的前一瞬,又被巫瑾扯了睡袍袖子。
巫瑾:“睡前故事睡前故事!”
衛時頷首,去書架取了本書:“路易十四最知名的情婦名叫蒙特利潘,國王在舞會對這位夫人一見鍾情,大特裡亞農宮就是國王送給蒙特利潘的禮物。”
幽暗的燭燈放在床頭,見大佬靠過來,巫瑾刺溜兒把被子掀了一個角。
男人體溫灼熱,被子內狹小的空間像是被陽光烤炙。
巫瑾往他身邊挨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