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爸爸被人算計,欠下巨債,還病倒了。
爸爸走投無路,隻好將我託付給林東。
不久後爸爸撒手人寰,林東把我帶回林家,讓我和林月源上同一所貴族學院。
林月源不想被人知道他有個 beta 雙胞胎哥哥,他在學校裡造謠,說我是小三養的私生子。
一些富家子弟為了給林月源「出氣」,或是閑得無聊,都以欺凌我為榮。
這三人組就是其一。
我冷笑:
「不認得,好狗不攔路。」
我正要繞開他們,卷毛卻揪住我胳膊。
「那就幫你回憶一下。」
他將我拽到身前,一手粗魯地板起我的下巴。
「嘖嘖……」自來卷流裡流氣道,「這麼漂亮的臉蛋,可惜是個 beta。」
一旁的 alpha 戲謔道:
可惜你妹!玩你媽!
我果斷從西裝外套掏出一支防狼噴霧,對準他的臉按下。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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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著辣椒素的催淚瓦斯噴了卷毛滿臉。
他嗷的一聲,捂著臉痛號。
參加宴會前,我就預料到會遇上某些不想見的人。
跟 alpha 比力氣沒勝算,但我向來擅長智取,防狼噴霧、電擊槍什麼的,我都隨身攜帶。
我撒腿就跑,卷毛怒吼:
「抓住他!」
我東拐西繞,不期然跑到花房外。
衛家每個房間都設了權限,錄入人臉識別才能進入。
也不知道花房有沒有刪掉我的信息,我決定賭一把。
我彎腰將臉對準門外的識別屏。
屏幕迅速掃描我的臉龐,電子音響起:
「識別成功,請進。」
花房的大門咔地打開,我快速鉆進去,電子門旋即自動上鎖。
那幾個雜碎進不來,氣得在門外破口大罵。
我左顧右盼,剛走出一步,猛然被一隻手從後捂住嘴。
4
我被扣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驚詫抬首,對上衛珩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他怎麼在這裡?
我心中駭然。
衛珩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做出個「噓」的手勢,並調皮地沖我眨眼。
我心跳漏了半拍。
此時,門外響起人聲。
「少爺!少爺您在哪?」
「少爺!輪到您上場了!」
是管家和傭人的聲音。
又聽管家道:
「先生們,這邊是私人領域,能否麻煩你們離開?」
卷毛尷尬回答:
「好、好的……我們迷路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我剛要松一口氣,識別電子音再度傳來:
「識別成功,請進。」
花房的門打開,管家和傭人們要進來找人了!
衛珩箍著我腰身,敏捷地躥進一叢茂盛的繡球花裡。
我口鼻都被他捂住,快窒息了。
這家伙醒來半個多月,力氣就如此驚人,我根本推不動他。
我使勁掐他手背,指著自己的鼻子示意。
原本警覺盯著遠處的衛珩垂首看我。
他怔愣一瞬,旋即會意過來,將手掌往下挪,讓我的鼻子能透氣。
管家和傭人們在花房內四處尋找,好幾次就在我們跟前走過。
衛珩與我前胸貼後背,他的體溫隔著衣料傳遞過來。
我緊張得渾身緊繃,背上滲出一層薄汗。
衛珩的手我太熟悉了。
因長期持械訓練,他的手心比較粗糙,還長了薄繭。
這三年裡,我無數次握著他的手給他按穴位,幫他松關節。
我從剛開始的不甘,到無奈,再到認命。
有時候我也會安慰自己,至少衛珩這麼帥氣,還不會欺負我為難我,就當養個大號娃娃了。
我逐漸走神。
傭人們一無所獲,最終離開了。
電子鎖自動上鎖後,我恍然回神。
衛珩還捂著我不撒手,我弓起手臂給他一記肘擊。
衛珩這才松開。
「哦,抱歉,唐突了。」
他從我身後退開,豎起雙手做了個類似投降的動作。
我微微喘息,扯開領結讓自己緩一緩氣。
衛珩比我高了足足一個頭,他偏著腦袋彎腰看我。
「你是林家的?你怎麼進來的?」
原本對他有些惱火,衛珩突然給我會心一擊。
我頓時心底發虛。
我目光閃躲,半真半假道:
「不知道,我試一下識別,就進來了,是不是你家系統出錯了?」
我把責任丟回給他。
「我家的安保系統堪比國防部。」衛珩追問,「你錄入過人臉信息嗎?」
我含糊其詞:
「可能是把我識別成林月源了吧……」
盡管性徵不同,但我跟林月源長得挺像的,隻是我更高一些,他更白皙些。
衛珩的目光像掃描儀似的在我臉上脧著,他正兒八經道:
「不會啊,你們又不像。」
他補充一句:
「你順眼多了。」
油嘴滑舌!少拿這種撩 omega 的手段對付我,我腹誹。
「是嗎?我還有事,失陪了。」
不想繼續跟他掰扯,我腳底抹油,朝門口徑直走去。
「等等,還不能出去!」
衛珩把我扯回去。
我怒視他,他理所當然道:
「外面到處在找我,你現在不能出去。」
我無奈道:
「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要回家了,衛將軍請放手!」
「你現在是我的共犯,可不能放你走。」
「誰是你共犯!我跟你沒半毛錢關系,撒手!」我氣急敗壞地掰他手指。
衛珩不肯放,我掙脫不了,情急之下伸腳踹他。
衛珩側身躲過,我偷雞不成蝕把米,重心不穩栽倒下去。
「小心!」
衛珩摟住我後腰,他也沒站穩,跟我一同倒下。
5
砰!
我趴在衛珩胸前,他成了人肉墊子,我倆雙雙倒進一片薔薇花圃裡。
花瓣飛揚,一群蝴蝶被驚起,圍繞著我倆翩躚起舞。
我兩手撐在衛珩胸膛上,怔愣地與之對視。
我的臉映在對方深棕色的瞳仁裡,我倆鼻尖幾乎相抵,連呼出的氣息都在交纏。
我來不及品味這繾綣曖昧的氣氛。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才剛恢復,萬一摔壞了咋辦?
我手忙腳亂地爬起,抱著衛珩手臂讓他坐起來。
「你感覺怎樣?頭疼嗎?」
我撥開他後腦的頭發,查看他是否有腫包。
接著我又捏他手腳的關節檢查。
「感覺怎樣?摔到哪裡了?」
衛珩失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我趕忙收斂心神。
「沒、沒事就好……」我訥訥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等一下!」
衛珩伸手環住我的腰,將我撈到跟前,他專注地盯著我。
「你幹嗎這麼緊張我?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
我不假思索地否認,為了脫身,我不得不提醒他:
「衛將軍,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你難道要一直躲在這裡嗎?」
衛珩聳肩:
「躲在這裡太無聊,我想出去。」
「那你出去吧,我要走……」
我話到一半,他猝然將我扛起架在肩膀上。
「你幹什麼!」
我大驚失色。
「我要逃跑,順便拐個同伙陪我。」
衛珩不容置喙地宣布,徑直走向花房的涼亭。
我大喊大叫讓他放我下來,衛珩不為所動。
還有這玩意兒?
我驚得失語。
衛珩輕松扛著我,沿著密道往下走,我不安地抱緊他後背。
「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
密道裡停著一輛磁懸浮摩託車。
衛珩把我放在車上,我結巴道:
「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說了,逃跑啊。」
他自顧自道,嫻熟地給我戴上安全帽。
衛珩自己也戴好帽子,接著瀟灑地跨上車,風馳電掣般狂飆而去。
摩託車啟動後,外層自動形成一個球形保護膜。
我還是頭一回坐這種車,我被這超音速嚇傻了,隻能緊緊抱住衛珩的腰。
半個小時後,衛珩將車子停在涼風習習的江邊。
我笨拙地摘掉頭盔,衛珩扶著我的腰把我抱下來。
我看到他手環上的個人終端正閃爍著紅燈——有人在聯系他。
衛珩擅自離開訂婚宴,宴會那邊大概亂成一鍋粥了。
我收了葛雲的錢,不該跟他牽扯在一起的。
我老調重彈:
「衛將軍,我要走了,你玩夠了就自己回去吧。」
我將頭盔擱在摩託車上,衛珩問:
「你要去哪裡?」
「跟你沒關系。」
「你要回家嗎?帶我去躲一躲。」他嬉皮笑臉道。
6
以前從來不知道他是如此厚臉皮的人。
他從小文武雙全,十八歲就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星際軍事學院。
軍事共同科和文化科全部達 A,破了學院的歷史記錄。
那學院錄取率隻有千分之一,託關系找後門都擠不進去的,裡面的學員都是將來的棟梁之才。
衛珩二十二歲前順風順水,眾星拱月。
他被宣布腦死亡時,連最高統帥都深感惋惜。
旁人都說天妒英才,過慧早夭。
想不到,他又滿血復活了。
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少年英雄,我實在無法將其跟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家伙聯系在一起。
我沒好氣道:
「衛將軍,我們非親非故,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躲,找家酒店,或者別的朋友,不是更合適嗎?」
我不明白他在躲什麼,難道他不想跟林月源訂婚?
如果確實如此,那是為何呢?
他一一回答我:
「我怎麼不知道?你叫林星澤,你父親上回瞎扯,說你是養子,其實你是林月源的親哥哥。
「酒店需要登記身份信息,我去了就會暴露行蹤。
「至於朋友,我睡了三年,不好意思去麻煩那些久不聯系的朋友。」
我差點吐血。
「那你就好意思麻煩我?」
衛珩一臉無賴樣。
「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覺得很投緣,感覺我們認識了很久。」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幹笑:
「那是你的錯覺而已。」
他打蛇隨棍上:
「讓我去你家吧,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就離開,絕不給你惹麻煩!」
「免談!」我果斷拒絕,幹脆與他說開了,「我明天就要離開首都,實在沒法收留你,你另請高明吧。」
我已經買好明天的列車票,一早就啟程,回我爸老家。
衛珩聽完,眼睛一亮。
「離開首都?你要去哪裡?」
我警覺地後退。
「你想幹嗎……」
「帶上我啊!」衛珩點開自己的個人終端,自言自語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的權限可以查出來。」
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