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前任他叔沖喜》, 本章共3116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3:09

  顧見骊低下頭。心裡暗想姬無鏡就是個有病的,腦子病的不輕。


  姬無鏡讓長生去請了紀敬意。


  先是蘇大夫,後是紀敬意,消息很快傳到了各房。各房以為姬無鏡的身體又不好了,深更半夜的,一個個從暖呼呼的被窩裡鑽出來,有的還沒出門,有的走到半路了,聽說病了的是顧見骊,一個個又咒罵了兩句,回去了。


  顧見骊身上裹著被子,隻一隻手從被子裡探出來,又隔了一層錦帕,由紀敬意診脈。


  季夏在一旁心急如焚:“大夫,這風寒怎麼這麼重啊?我們主子年幼時體虛,那時候日日吃補藥。後來身子才好起來。會不會有這個影響啊?”


  姬無鏡換了身衣服從西間出來,聽著季夏的話,看了一眼裹在被子裡的顧見骊,問:“隻是風寒?”


  顧見骊目光閃了閃,終於抬起頭來。她知道,廣平伯府裡的人可是盼著她死的。難道是有人害她?


  紀敬意明白姬無鏡的意思,忙說:“門主多慮了。夫人半年內應該染過一次風寒,當時表面上好了,卻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幾個月心中鬱結,這次著涼,一並將兇險引了出來。要好好調養一番才可痊愈。夫人出生時應該不是足月吧?”


  顧見骊怔了一下,才點頭。


  “我開一道藥方,再開一道膳食調補的方子。然後再運針逼一下夫人體內的涼氣。”


  “啊?”顧見骊把手縮回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


  季夏知曉顧見骊怕疼,忙問替顧見骊問:“非下針不可嗎?”


  紀敬意笑眯眯地點頭,說:“運針是調理夫人體虛的根本。當然了,夫人不必擔心。這下針穴位之處眾多,屬下多有不便,由門主給夫人下針即可。”


  姬無鏡?


  顧見骊猛地抬頭看向姬無鏡。開玩笑,她更怕了好嗎?


  顧見骊不由想起姬無鏡咬牙切齒的那句“你等著”,他報仇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Advertisement


  “還、還是不用了……”顧見骊抗議。


  姬無鏡似笑非笑地看了顧見骊一眼,走到桌前,翻了翻紀敬意藥匣中的針包。他臉色蒼白,對著燭光細瞧銀針的模樣,讓顧見骊毛骨悚然。


  他這雙殺了無數人的手還會下針治病?


  顧見骊一百個不相信!


  紀敬意離開,季夏也退出去。姬無鏡走到床邊,在顧見骊面前彎下腰來,湊近她耳朵,語氣開心:“顧見骊,你是不是怕我借機報仇?”


  顧見骊咬唇:“我沒有……”


  “你猜得沒錯。”姬無鏡笑得很是開懷。


  “姬無鏡!”顧見骊終於惱了,紅著眼睛瞪著他,“你能不能不要欺負病人!”


  姬無鏡“噫”了一聲,陰陽怪氣:“我病得比你重。”


  顧見骊氣得推了姬無鏡一把,姬無鏡腳步一虛,跌坐在地上。顧見骊怔住,嚇傻了眼,慌忙解釋:“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立刻起身去扶姬無鏡,姬無鏡忽然勾唇,故意絆了她一下,然後心滿意足地看著這朵粉色的花苞跌進他懷裡,讓他抱了個滿懷。


  姬無鏡吸了吸鼻子,沒有聞到花香,隻聞到淡淡的美人香。


  “怕疼,我可以把你敲昏了再下針。”姬無鏡說。


  顧見骊駭得忙反駁:“才不是!”


  姬無鏡笑:“那是害羞?”


  “也不是……”顧見骊的聲音低下去。


  姬無鏡去解顧見骊寢衣腰側的系帶,顧見骊慌亂地雙手搭在胸口,眸中滿滿不安。


  姬無鏡挑起眼皮看她:“躲什麼躲,又不往你胸上下針。”


  還沒被扎,顧見骊的胸就開始疼了。


  姬無鏡頗為無語,說:“真不扎胸,隻是後背。”


  真不是害羞,隻是怕疼……顧見骊見姬無鏡伸手去拿針,她慌忙拉住姬無鏡的手腕,聲音發顫:“叔叔……”


  姬無鏡的動作一頓。


 


第21章


  姬無鏡回頭看顧見骊,對上一雙湿漉漉的眼睛。


  顧見骊雙手緊緊抓住姬無鏡的手腕,小聲說:“我好好喝藥,每天都喝。喝一段時間就能養好的,真的能……”


  姬無鏡目光下移,落在顧見骊抓著他的雙手上,粉嫩的袖子下滑,露出一小節瑩白的皓腕。


  姬無鏡不說話,顧見骊心裡更慌了。她聲音更低更輕,帶上幾分央求:“真的能養好的,小時候就是那麼慢慢養的。真的不要扎了,很嚇人的……”


  聲音低若蚊音。她垂下眼睛,粘在眼睫上的淚珠兒便落了下來。


  她心裡委屈,又有幾分惱意。她向來不喜人前落淚,這段時日不管遇到多大的不痛快,縱使夜裡再怎麼淚浸枕褥,在人前總是驕驕傲傲體面不落淚的。偏偏幾次最狼狽的時候都被姬無鏡看見,在他面前落了那麼多次眼淚。


  她頹然泄氣地松了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哭成這樣,覺得很是丟人。


  “那就不扎了。”姬無鏡說。


  顧見骊手指輕顫,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從手指縫裡偷偷去看姬無鏡,看見姬無鏡在對她笑。她嚇得一怔,立刻閉上了眼睛不敢再亂看了。


  姬無鏡覺得有趣,扯開她捂著臉的雙手。顧見骊迅速低下頭,不想讓姬無鏡見她沾滿眼淚的臉。


  姬無鏡用掌心抹去她臉上的淚,微涼的掌心貼在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沒有之前那麼燒了。


  他低下頭,將顧見骊腰側解了一半的系帶重新系好。兩條長長的帶子穿插而過,系成蝴蝶結,他扯著兩條垂帶,讓蝴蝶翅膀對稱。他動作悠闲,不緊不慢,一邊整理著,一邊說:“明天讓紀敬意給你重新開藥,開一副比運針還有效的藥。他研制不出來就敲斷他的腿。”


  顧見骊懵懵的,有些不敢置信,卻下意識地說:“別敲斷腿……”


  “睡覺。”姬無鏡說著站了起來。折騰了這一晚上,姬無鏡身體不太能受得住。


  顧見骊望向窗戶的方向。她這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已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但總覺得似乎快天亮了。


  顧見骊仰頭望著姬無鏡,訥訥道:“真的不扎了?”


  她仍舊不敢相信姬無鏡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明明她想講的道理還沒講完。會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被姬無鏡下手啊?


  姬無鏡忽然一笑,引來一陣輕咳。他彎下腰來,拍了拍顧見骊的頭,說:“叔叔不騙小孩子。”


  顧見骊躲開姬無鏡的手,臉上表情不太自然地低下頭。


  姬無鏡坐在床沿,說:“還發呆?”


  顧見骊急忙爬起來,從姬無鏡身側爬上床,蜷縮著面朝裡側。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她一點都睡不著。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她想起閨中的時候,偶爾會聽見院子裡的嬤嬤笑嘻嘻講著御夫之道。她是偶然聽到的,也隻聽見了那麼兩句,覺得有些失禮沒再多聽。她唯獨聽到的那幾句壓在記憶底處,忽又想了起來。


  “這男人嘛,得哄。都說女人不講理,其實男人才不講理哩。你撒撒嬌哄哄他,他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了給你。”


  “百煉鋼繞指柔,有數的!”


  顧見骊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肩。原來真的逃過了一劫。


  林嬤嬤養在後院的雞扯著嗓子打鳴,顧見骊知道真的快天亮了。


  “五爺,你睡著了嗎?”顧見骊小心翼翼地問。


  “睡著了。”


  顧見骊咬了一下唇,動作極輕地轉過身去,在昏暗裡去看姬無鏡的輪廓。她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的手從大紅的鴛鴦喜被裡探出來,小心翼翼地朝姬無鏡的手移去。最後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姬無鏡的小手指,晃了晃。


  顧見骊試探著開口:“我最近在教星瀾寫字,可以吧?”


  姬無鏡沒吱聲。


  顧見骊等了等又說:“你管一管星漏吧,他快學壞了。”


  姬無鏡還是沒吱聲。


  顧見骊鼓起勇氣來,硬著頭皮繼續說:“星漏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但是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故意學你……”


  姬無鏡終於沙啞開口:“星漏學我學壞了,所以我是壞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見骊嚇得立刻松了手,嗓子一痒,又是一陣咳嗽。


  姬無鏡忽然轉過身來,將身上的被子一拉,蓋在顧見骊的身上,又扯開顧見骊身上的被子,鑽進去。他將長腿搭在顧見骊的腿上,手臂也搭在顧見骊的腰側,甚至將顧見骊的身子朝他摟過來一些。兩個人共蓋了兩層被子。


  這樣過分親密的接觸,讓顧見骊整個身子都僵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終於知道小小的抗議,身子一點一點往後挪。


  始終合著眼的姬無鏡皺了眉,反而將顧見骊整個人撈進懷裡,聲音又冷又低沉:“再躲,把你衣服也扒了。”


  顧見骊不敢動了。


  姬無鏡沒有睜開眼,眼前卻浮現顧見骊掉眼淚的樣子。他默了默,又懶洋洋地說:“冷,給叔叔暖暖。”


  顧見骊怔了怔,無處可放的手試探地搭在姬無鏡的腰側,隔著一層寢衣,她也能感受到姬無鏡身上的冰寒。姬無鏡的身體似乎永遠都是冰的。他很冷嗎?因為她發燒了,他把她當成了暖爐?


  顧見骊想,明天要讓季夏翻翻庫房,給姬無鏡翻出來幾個暖手爐、暖腳爐,夜裡給他塞進被子裡才好。


  藥效終於發揮作用,顧見骊眼皮沉沉,以一種別別扭扭的姿勢在姬無鏡的懷裡睡著了。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