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長安第一美人》, 本章共3610字, 更新于: 2024-11-05 19:20:24

  沈姌與他並肩而行,腳步忽然頓住,抬眸定格在男人剛毅正經的面龐上,朱唇輕啟:“周述安,字容暻,蘇州嘉興人?”


  聽她喚自己的名字,周述安嘴角帶了一絲笑意,眼神變得堅定又清明。


  “查我?”


  男人聲線低沉,且字正腔圓。


第87章


  “查我?”周述安道。


  四目交匯,沈姌那雙嫵媚撩人的雙眸發揮出了絕對的優勢,隻輕挑了眉梢,男人的眸色便深了幾分。


  沈姌蹙眉怨聲道:“我花了兩百貫去買周大人的消息,卻隻買到了八個字,字容暻,蘇州嘉興人。”


  “著實是貴了些。”周述安聲音不高不低。


  沈姌點頭表示認同,“許是那探子也覺得良心不安,走的時候,送了我一幅蘇州的山水畫,畫底有一首詩,寫的倒是極好。”


  周述安望著她道:“寫的什麼?”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闲地少,水港小橋多。”


  周述安看著她小嘴一張一翕,念著蘇州的風光,下颌的線條逐漸繃緊。


  沈姌頓了頓,柔聲道:“周大人的故裡,是這般樣子嗎?”


  男人輕笑出聲。


  下一瞬,沈姌的腰肢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桎梏住,呼吸也被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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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夫妻,李棣的吻向來都是溫柔又帶著些許討好的,可周述安的不是,這種炙熱的、危險的、窒息般的廝磨,令她心髒驟跌,喉嚨發緊。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輕輕顫抖。沈姌猜,這大概是男人對獵物掠奪的天性,和本能的亢奮。


  隻是不知道,她是第幾個。


  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卿,不知道握著多少人的把柄,他若是想玩這些名堂,誰又能知道呢?


  他們的身後是一堵牆。


  從周述安的角度看,沈姌腿長,身子偏高,隻要箍著她的腰肢微微上提,有些事,便能做了。他已是而立之年,不會連二十出頭的沈姌都瞧不明白,他無比清楚,今日隻要他肯要,她不會拒絕。


  思及此,一股火霎時從喉頭燒到腿間,堅硬滾燙,他的妄念,他的不可得,此刻就在他的懷中。


  在他的一念之間。


  周述安的嘴角勾起一絲與本能鬥爭的笑意,驟然松手,直起了身子。


  “說吧,你想讓我做甚?”


  沈姌望著他,輕輕呼吸,胸脯高低起伏。


  緩了好半晌,她從袖口拿出了兩張紙,低聲道:“這是、開鑿通濟渠的賬冊的一部分,我誊寫的。”這裡面,一張是吏部撥出來的銀兩,一張是李棣中飽私囊的證據。


  這些雖算不得鐵證,但順著查下去,定會發現些什麼。


  周述安再次傾身,低聲對她道:“別喘,我沒聽清,重說一次。”


  這樣交頸的曖昧姿勢,顯然是含著逗弄的。


  沈姌咬著牙,順著他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又說了一遍。


  男人“嗯”了一聲,隨後將紙張收入懷中,道:“這回聽清了。”


  周述安抬手將她一縷碎發別至耳後,道:“你答應我的事,難做嗎?”


  她一共答應他三件事,不入道觀、不讓李棣碰自己、還有一個是同他的私情。


  這一跟三都在他心裡如明鏡一般,他想問的,無非是第二件。


  “僥幸躲過。”


  她的言外之意是:既是僥幸,那誰也保證不了有無下回。


  他們一前一後跨出大理寺獄,刺目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她轉身離開時,周述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他若是欺負你……”


  沈姌回頭看他,抽回了手,低聲道:“周大人一身二任是不是太辛苦了些,旁人的家事也要幹涉?”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男女之間所有情緒的表達,都是在一次次的試探中形成的,他退一步,她便進一步。


  他看著她金燦燦的裙擺,雙眼半眯。


  故意的,是吧。


  ——


  京兆府。


  陸宴接任京兆府尹一職,那少尹的位置便理所當然地空了出來。京兆府不屬六部,有聖人直接管轄,自然是誰都能安插進人來。


  太子識相,知道像京兆府、大理寺這樣的機構動不得,早早就避開了舉薦賢才一事,許家試圖伸手,終究還是退了回去。


  正是苦惱之時,戶部侍郎隨鈺向陸宴舉薦了一個人——孟惟。


  孟惟是前任大司農孟浩易的幺子,年僅十九,素有少年天才的稱號,三年前憑著祖上門蔭被封了個八品縣丞。聽聞他能力卓越。不但能驗屍,懂醫術,跑得快,還能默背晉律。


  按說有此等天資,早該在京中嶄露頭角,奈何孟家門庭不復往昔,他的三哥哥一個賽一個窩囊,便受了不少打壓。


  當然了,孟惟受打壓,也不是不能理解,一旁的知縣為判案翻閱律法急的頭上冒汗,孟惟卻能立馬背誦原文,擱誰誰能舒坦?


  孟惟的一身本領恰恰襯託出了旁人的無能。


  抬舉他,那就不是就把自己的肩膀往他腳下伸嗎?


  陸宴聽聞有這麼號人物,立馬點了頭。


  進宮面聖後,孟惟就被調任至京兆府。隻是孟惟年紀尚小,又未參加過科舉,不能服眾,自然不能直接封為正四品,所以這京兆府少尹的後頭,就多了暫代二字。


  可即便是暫代,也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陸宴坐在籤押房內,低頭看著卷宗,孫祖請咳一聲,“陸大人,孟惟到了。”


  陸宴抬頷,道:“叫他進來。”


  孟惟生的十分幹淨,額頭偏高,眸光青澀,步伐輕盈,作輯的姿勢分毫不差,搭眼便知,這是個渾身長滿規矩的少年郎。


  “過來些。”陸宴道。


  孟惟走過去,低聲道:“孟惟見過陸大人!”


  抬頭之時,孟惟眸光閃動。說起來,這位少年郎對陸京兆的敬仰,真可謂是濤濤江水一般,連綿不絕。


  在孟惟看來,長安若無陸大人,這元慶十七年的七月哪裡還會有風和日麗,瘟疫一旦蔓延,恐怕隻剩哀鴻遍野。


  陸宴看著他道:“我聽聞你會驗屍?還懂醫術?”


  孟惟道:“屬下隻是略懂,算不得精通。”


  陸宴點頭,“京兆府事務繁多,無法給你太多時間適應,今日仵作告假,後院現擺著兩具屍體,你可願去看看?”


  “回稟大人!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孟惟回想他在地方縣衙之時,知縣命他驗屍刨墳,可從未問過他一句願不願。


  反而是文書案卷,他連碰的機會都沒有。


  孫旭在一旁笑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跟著衙隸過去。”


  孟惟剛轉身,陸宴又道:“等會兒。”


  “大人有何吩咐?”


  陸宴用狼毫點了點案卷,“這一摞是你的,有什麼地方不懂,可以問孫大人,抑或是問司錄參軍。”


  孟惟看著那一摞文書。


  裡面有案卷、有狀紙,一瞬間,鼻尖一酸,差點兒沒哭出來,他滿腔的熱血霎時變得滾燙,他終於,來到了他心之所向的地方。


  陸宴眉宇微蹙,有些看不過去,便朝他擺了擺手,“去吧。”


  孟惟手捧案卷,大聲道:“陸大人、孫大人的提攜之恩,孟惟此生不忘。”


  孫大人連連點頭,“小孟大人你言重了,提攜你的不是我,而是咱們陸京兆。既然你入了京兆府,日後便要如同家人一般相處,不必這樣拘謹。”


  見此景、聞此言,孟惟若不是男兒,定要彈淚於此。


  孟惟走後,陸宴向後靠了靠,眉宇舒展,那雙向來世故的雙瞳不禁湧入了一絲笑意。


  這個孟惟,他甚是滿意,這都快和沈甄一樣好糊弄了。


  能不滿意嗎?


  孟惟年輕有為,一身抱負,幹多少髒活累活,一聲苦都不會喊,對著陸宴、孫旭等人看都看吐的了案卷滿眼盡是感激。


  好似眼前的這些案卷,乃是上級滿滿的信任,是為大晉朝獻出的一份力量。


  誠然,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衙門裡多了這樣一位下屬,陸大人至少能多歇息兩盞茶的時間。


  孫旭抿唇笑道:“陸大人是不是太狠了些?那些案卷,再加兩具屍體,依這位小孟大人的性子,今日還能睡著覺嗎?”


  陸宴反唇相譏,“孫大人方才不還說要同家人一般相處嗎?怎麼不去幫把手?”


  孫旭摸了一下鼻子道:“我這也是試探一下他的能力,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陸宴給了他一個“我也一樣”的眼神,旋即,拿出了不足方才一半的案卷遞給了孫旭,“這都是地方縣衙處理不了。”


  孫旭可不是孟惟那愣頭青,京兆府一日要處理多少案件,他心裡可謂是一清二楚。


  他手裡的這些,加上孟惟手裡的那些……


  陸大人這是……把剩下的都給了他!


  須臾,魯參軍外出回了衙門,恰好趕上陸宴急匆匆離去,不由搖頭感嘆:“孫大人,陸大人難道就不能歇歇?”


  孫旭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唇角,大力地拍了魯參軍的後背,道:“看好了,咱陸京兆那是下值了。”


  魯參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陸大人總算知道歇息歇息了。”


  聞言,孫旭頓時無語凝噎。


  搖頭,再搖頭……


第88章


  陸宴之所以急匆匆的下了值,原因無他,兩天前,某隻白鴿終於得以掙脫牢籠,在長安城中展翅飛翔了一回。


  落到了陸大人手裡。


  沈姌送了沈甄兩家地段極好的鋪面。


  這鋪面原是租給東瀛人經商的,眼下卻被沈甄收回,改成了茶葉鋪子。


  大晉嗜茶成俗,茶葉的利潤又十分可觀,這導致許多走南闖北的商人都轉行做了茶商。長安西市的開遠門,就是茶商最大集聚地。


  從浮梁、婺源、祁門、德興、江陵而來的茶商都在此處有鋪面。


  皇城腳下,勳貴當道。這賺錢的營生,就像是一塊不好啃的骨頭,沈甄雖找來了對茶道頗為了解魯生來當掌櫃,卻耐不住有人不想讓她賺這錢。


  原本東市隻有兩家茶鋪,但就在沈氏的招牌掛起來後,一夜之間,茶鋪林立,茶商扎堆。許多牛鬼蛇神紛紛主動上門打交道。


  沈甄信不過這些人,隻好給陸宴送了信,拜託他給自己找兩家靠譜的茶莊。


  陸宴讀過信後,用拇指摩挲了鴿子好一會兒。


  沈甄一嬌養大的女兒家為何突然一門心思想賺錢,他心裡十分清楚。說到底,無非是因為去年受了太多委屈。家道中落,打秋風又無門,最後被八千貫逼的直接給他做了外室……


  外室。


  陸宴在心裡默讀了兩遍。


  說實在的,起初他還真就是把她當外室養的。一邊享受著她的身子,一邊想著,等他的心疾不再犯了,膩了、也夠了,就將她送回到揚州去。


  他甚至真為她準備了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想在回想,他自己的都不免勾了嘴角,確實是無恥了些。


  成,她想作甚便作甚。正好陸家在西市也有茶鋪,他直接將自家的渠道分給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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