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幫太子|黨大笑。
姓譚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配合的笑了兩聲,回頭對身邊一個手下人罵道:“周哥喜歡那姑娘,你們還愣在那幹什麼!”
手下人立刻過去,把那個穿白裙子的姑娘帶了過來。
張順懷著一種娘家小舅子的奇特心理,仔細打量了那姑娘幾眼。這種高檔夜總會裡的小姐不會用暴露和賣肉來吸引目光,相反這姑娘還挺有氣質。白裙子,黑長發,長相清純嬌美,很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盈盈一站的姿態很像江南水鄉小家碧玉。如果說電影明星能打十分的話,這姑娘起碼能打八、九分了。
張順沒看過他哥真正的臉,但他見過摩訶。摩訶雖然是個殺父弑母活吃人的變態,但至少臉是遺傳自他母親的,這姑娘最多也就能抵摩訶的十分……二十分之一。
那一刻張順真覺得,周暉能為這姑娘在夜總會裡砸杯子,真是嗶——了狗了……
他沒看見的是那一刻周暉嘴角也輕微的抽了抽,似乎有點無可奈何的鬱悶,但緊接著就捂著嘴咳了一聲。
“老譚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把人姑娘帶來嚇著怎麼辦呢。”
姓譚的就在那一邊喝酒一邊陪笑,周圍也有起哄的,也有開玩笑的,都說周哥這會兒知道憐香惜玉了,還有的喝上頭了,一個勁那酒瓶往姑娘手上遞,叫她給周暉敬酒。
姑娘不愧是風月場合出身,雖然臉上還殘留著害怕,但立刻嬌笑著滿滿斟了杯酒,雙手遞上道:“周哥今兒火氣大,您就喝了這杯消消氣吧?”
周暉很給面子的端起來一飲而盡,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叫好。
這個時候,人們大多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下來喝酒,有的也拽過了包間裡的公主少爺們調笑。周暉讓那個叫小希的姑娘坐自己身邊,轉頭問姓譚的:“你最近挺瀟灑的嘛?上這請你們家老爺子來了?”
姓譚的苦笑道:“沒有沒有,是做生意認識了幾個人,隨便過來聯絡下感情……”
“喲,什麼人哪?”周暉笑起來,貌似不經意問:“還值得兄弟你親自出馬?”
姓譚的剛要說什麼,突然包房的門被敲了兩下。
好幾個人同時回頭望去,隻聽姓譚的“喲”了一聲,說:“楚總!——抱歉在這耽誤下哈,請幾個朋友喝一杯。你們那邊還叫不叫酒?”
Advertisement
張順下意識回過頭,一下就愣了。
——楚河站在門口,穿著黑西裝外套和白襯衣,沒打領帶,領口微微松開,樣子非常清瘦而休闲。
他沒有看姓譚的,目光落在周暉身上,唇角微微一挑:
“——他請的是我。”
Chapter19
那一刻周暉沒說話,隻呆呆的看著楚河,目光在他衣領下那段鎖骨上停留了很久。
然後足足過了十幾秒,他才猛然回過神問:“你怎麼在這?!”
姓譚的顯然沒猜中這段劇情,十分茫然的愣在那裡。周暉身邊幾個朋友也怔住了,說話調笑喝酒的聲音慢慢降低下來。
隻見楚河大步走上前,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抓著周暉的衣領把他當頭揪起來——他這麼清瘦,動作卻極其有力,一下就把周暉從沙發後直接拖了過來,其勢之大甚至翻過了茶幾,果盤、酒瓶稀裡哗啦落了一地,上萬的幹邑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楚河插在口袋裡的手抽出來,一拳狠狠砸在了他那張驚動黨中央的帥臉上:“轉眼不見就跑出來泡妞,你能了是吧?!”
那一拳真是太狠了,周暉一下向後翻倒在茶幾上,殘酒潑得滿身都是,周圍人瞬間都驚叫著站起來!
隻見周暉用力搖頭清醒了下,喘了兩口粗氣,跳起來就一把抓住楚河:“我擦你還來真的?!我特麼就知道,你想揍我已經很久了是吧?!”
“是,就是揍你!”楚河一腳把他踹出去:“不服憋著!”
周暉再次很悲慘的撞翻到沙發上,頭咚的一聲磕到牆,差點沒給噴出一口老血。邊上那個穿白裙子的小希跳起來就往外跑,連帶幾個公主少爺也驚叫成一片,眼看楚河長腿跨過茶幾,還要過來繼續毆,姓譚的慌忙撲過來阻攔:“周哥!周哥你怎麼了!楚總你幹什麼?!快來人拉住他們!”
這下所有人才猛然驚醒,幾個本來還張大嘴在那呆愣的太子|黨也撲過來,一邊叫著“怎麼了怎麼了”,一邊試圖把兩個人分開。
但周暉這時候已經被打出脾氣了,一把就將擋在自己面前那個姓譚的推開,怒吼:“你自己不也來這種地方!他媽的還敢說老子?!”說著直接過去抓住楚河,因為勢頭太猛兩個人頓時摔倒在地。
周暉不顧自己滿身砸的玻璃碎片,伸手就去抓楚河的脖子,但被楚河十分敏捷的一把揪住,借力一下就把他身體推翻了。光看體型對比的話沒人想到楚河這麼能打,幾個人怕他們真打出個好歹來,急忙喊領班和服務員:“叫保安過來!叫保安!”
“我看誰敢去叫!”誰知周暉一聽立馬暴怒:“都別動!——鳳四你XX的,老子今天非跟你說清楚不可!”
“鳳四組長,怎麼會是他?”邊上有人失聲道。
“不對啊,不是說鳳四組長是個少見的美人嗎?”
“這個怎麼辦?哎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幾個要上去拉架的,一聽是家庭矛盾,都遲疑的止住了腳步。隻有姓譚的實在怕自己請來的客人把周暉打殘了,回頭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還想上去拉架,但張順在邊上看到自己親哥佔上風,立刻下暗腳把姓譚的絆倒了,哐當一聲摔在滿地酒瓶渣裡哎喲直叫。
周暉趁機拽著楚河就往外走,在眾小姐花容失色的驚叫聲中互相扭打,一路滾到了包廂後供服務員上菜用的走廊。緊接著就隻聽呯的一聲,傳來周暉的怒罵:“我擦!你存心想廢了老子嗎?!”
走廊上,周暉罵完使力一翻,情勢立刻逆轉。
他狠狠抵著楚河的咽喉,把他頂在牆上,一邊強硬的往他衣領裡伸手一邊怒道:“——下這麼重手是真想揍我對吧?你想揍我已經很久了對吧?!”
“……”楚河擋著他的手說:“沒有你想多了。”
周暉示意他看自己的褲襠,悲憤道:“明天這事兒就該傳遍整個國安部了,老子豁出去演了一晚上傻逼還不夠嗎?廢了你男人以後你自己用黃瓜麼,傻不傻啊!”
“………………”楚河鎮定道:“都說你想多了!把手拿開!”
周暉一下把他翻過身,臉朝牆死死頂住。楚河今天穿的非常修身,但奈何周暉力氣大,半扯半撕的把他皮帶搞散了,一條手肘卡著他後頸不讓他掙扎,另一手直接從後腰伸進去,順著下凹的線條摸到穴口,蠻橫的塞進了兩根手指。
楚河悶哼一聲,那聲音裡夾雜著明顯的痛楚,但痛苦中又隱藏著一絲非常壓抑的快感。
“會……會有人來!放手!”
“來了弄死。”周暉非常狠的戳弄他,伏在他耳邊輕聲道:“死前可以看看我怎麼幹|你的,還有你怎麼一邊哭一邊求我快一點……可惜上次沒錄下來,你特麼就是個下了床不認人的家伙,這麼多天晾著不見,一見面就給我假戲真做。隔壁包房裡跟那姓譚的幹什麼呢?”
楚河一手扣著牆面,另一手反過去緊緊地按住周暉,但身體裡興風作浪的手指根本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不遠處樓梯上已經傳來眾人趕來的腳步聲了。
“……放手!”楚河大口喘息著,沙啞怒道:“正事還沒說呢,你這個……”
“我這個把你搞得隻知道哭的惡棍。”周暉十分自豪的替他補充完,終於大發慈悲把手抽了出來,十分親昵的伸到他眼前:“你看,你湿成這樣了,還說什麼正事。”
楚河一把打開他的手,發著抖迅速整理自己,把襯衣被扯開的紐扣一個個扣起來。
“——你上次說的地方,我這兩天都去了,什麼也沒發現。”他一邊喘息著扣上皮帶,一邊沙啞道:“你猜測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真的,注意再觀察吧。”
周暉揉著下巴“唔”了一聲,“小心點總沒壞處,你繼續監視,我再去問問那倒霉哥們吧——說真的我估計他在這裡待著差不多都要瘋了……”說著他揉揉自己的手指,笑道:“前妻,你真的非常湿啊,這麼想我麼?”
楚河順手一巴掌,從下而上的把他抽得向後仰倒。
這時走廊另一端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包房裡的人終於耐不住過來查看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張順。張二少一邊擋著那個心急如焚的譚某人,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跑來,喝道:“哥!”
楚河抬頭看見他,臉色微微一變:“你怎麼在這裡?”
張順隻覺得一陣無名火起,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就隻見周暉一邊揉臉一邊回頭罵道:“就是!小孩子沒事去網吧打打DOTA就算了,學大人泡夜總會是不想好了嗎?還不快給老子滾!”
楚河冷冷道:“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麼在北京,你……”
“哦這個我已經罵過胡晴那傻逼了,”周暉說,“但你也要體諒小姨子——它畢竟是個狐狸,沒什麼文化,做事不動腦子;下次再犯我一定幫你打死它。”
剎那間張順覺得自己真應該把周暉打死,剛才他哥毆打周暉的時候,他怎麼就沒衝上去抡起酒瓶,給這神經病來個一了百了呢?
楚河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控制住了情緒。這時姓譚的和其他幾個人已經跑過來了,楚河迅速掃了眼張順,說:“趕快離開北京,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袖,就像吵完架後負氣離開一樣,眼神都不偏一下的越過周暉,向樓梯走去。
張順本來滿腹憤怒加疑問,被這句話激得隻剩下了憤怒,不由脫口而出:“——站住!”
楚河回過頭,張順隻見他的表情滿面冰霜,下意識就頓了頓。
“現在我跟你沒辦法解釋,”就在這一頓的空隙間楚河打斷了他,迅速道:“如果走不了,在這段時間內就跟緊周暉。”
——走不了,為什麼走不了?還有幹嘛叫我跟緊這神經病,我靠,你們一個個都當我是HelloKitty耍著玩嗎?
張順一下子就非常鬱悶,有種炸彈點著引線卻活生生悶在了自己懷裡的憋屈感。
他來不及說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哥說完這句話後,就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所有人看到他都下意識讓開一條路,但楚河對這些人視若無睹,在這眾多目光注視中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梯。
周暉被眾人扶到包間去,忙不迭的檢查傷口,上藥喂水。
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太子|黨們自然是沒興致再玩了,不熟的都一個個找了借口告辭而去,熟的就多坐了會兒,勸周暉想開點——人生得意須盡歡,大家都是表面上光鮮,私底下誰沒被老婆撓過一臉血印子呢?習慣了就好了。
沒人敢再往深裡勸。國安特別處下的六個組都邪門得很,鳳四也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再多勸的話指不定晚上就站床頭給你一巴掌了。
周暉滿臉陰沉,拿冰毛巾捂著臉不說話,英俊的面孔上那雙眼睛簡直幽幽的跟狼一樣。他那幾個朋友都不敢多待,趕緊把穿白裙子的小希叫過來端茶倒水,囑咐她好好伺候周哥,然後紛紛告辭走人。
周暉也不多留,沉著臉笑道:“這次實在對不住,搞得弟兄們都沒興致了——下次我再做東賠罪。”
眾人紛紛表示沒事沒事,大家都理解,先把後院起的火平息了再說。
人走光後包間裡就隻剩下了周暉、張順和那個小希。門一關,周暉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冰毛巾也不捂了,隨便往地上一甩:“走走走,春宵一刻值千金,朕特麼的真是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