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眠道:“這是在我門下學習的兩個外門弟子。”
彪形大漢趕緊對著他們打招呼道:“失敬失敬啊!”
林晝眠淡淡對著二人道:“把剛才你們看見的事情再說一遍吧。”
吳推三和白羅羅對視一眼,隻好將剛才看見的事再和眼前的人說了一遍。
當然,聽見他們兩人描述的還有兩個姑娘,這兩個姑娘聽到那認是騙子的時候表情還有點質疑,叫敏敏女孩道:“騙子?可是他沒騙我們什麼啊。”
吳推三道:“周致知你說,這是你本行!”
白羅羅無奈的接下了話茬,道:“你別急,如果他不是騙子,當然是最好,隻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查一下貼身的佣人,如果不出意外,你們身邊的人應該有問題。”
敏敏還是滿臉狐疑,倒是另外一個文靜姑娘輕聲細語,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人莫名其妙的幫她們,應該是有原因的。至於到底是不是白羅羅他們所說的騙,認真查一查就知道了,反正查了也沒有損失。倒也是這麼個道理,敏敏算是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那東北大漢見狀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我叫王玉潤,這是我兩個侄女,一個叫王薇敏,一個叫王怡遙。”
“你好。”王薇敏落落大方的打了招呼,王怡遙腼腆的笑了笑。
王玉潤這個人倒是和他的名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既不像玉也一點都不潤,反而糙的不行。
王玉潤道:“不如我們找個茶樓,一邊休息一邊說?”
吳推三和白羅羅都不敢吭聲,林晝眠慢慢道了聲好。
五分鍾,幾人坐在了茶樓裡。
先是白羅羅簡潔的解釋了一下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薇敏道:“所以剛才哪個幫我們找小舅的人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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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羅羅思考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和他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如果你有什麼不確定的事情,直接聯系我就行了。”
說著給了王薇敏自己的聯系方式。
吳推三在旁邊幽幽的來了句:“可以啊,這就要到聯系方式了?”
白羅羅:“……”他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後背發涼。
王玉潤聽完白羅羅的話,比王薇敏他們要果斷很多,直接斷言說剛才和王薇敏說話的人肯定是騙子,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回了這兒的事倒是可以好好查查。
王薇敏嘟囔道:“小舅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找你我哪會被騙子騙。”
“你找我嘎哈呢。”王玉潤道,“我這不是叫你別找我呢嘛。”
“怎麼不找你了!”王薇敏怒道,“你都幾年不回家了?知不知道媽媽一提起你就抹眼淚,你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兒,要不是我得到了你的消息,還以為你人沒了呢。”
王玉潤道:“嗨,敏敏,我這是有苦衷的……”
王薇敏說:“苦衷,什麼苦衷啊?你說啊?”
王玉潤嘆著氣說不出話來。
王薇敏眉頭皺的更緊了,她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王玉潤說:“敏敏,這事情太復雜……”
“有什麼復雜的!”王薇敏道,“你就是編也要給我編個理由出來吧?”
王玉潤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們。”
王薇敏被王玉潤的話氣的眼眶發紅,什麼都沒說起身就走。王玉潤看著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
林晝眠在旁道:“不追?”
王玉潤道:“追上有什麼用呢,我又不能告訴她實情。”
林晝眠喝了口茶,道:“至少能把她安全送回去。”
這話也是,王薇敏剛才就遇到了騙子,要不是白羅羅和吳推三跟著來了,恐怕就入套了。
王玉潤一咬牙,還是起身追了出去,說到底他實在是對自己兩個嬌豔如花的侄女放不下心。
林玉潤一走,桌子上就剩下了林晝眠白羅羅和吳推三三個。
白羅羅在旁邊安靜的喝著茶,頭微微低下,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直接隱形。
“懂的不少啊。”林晝眠開了口。
白羅羅:“啊?”
林晝眠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珠子,淡淡道:“剛才那個騙子的這種法子,你也用過?”
白羅羅呼吸一窒,覺得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林晝眠應該是在生氣,但他既沒有呵斥,更沒有發怒,表情平淡,語氣冷靜。可就是這樣的他,白羅羅卻怕的要死。
白羅羅說:“我、我沒用過。”
林晝眠說:“那說說你用過什麼法子?”
白羅羅哪裡敢說,隻顧著低頭認錯,說自己不該被錢財蒙蔽雙眼,使用不正當手段……
林晝眠道:“哦,是麼。”
白羅羅:“……”
空氣簡直如同凝固了一般,白羅羅和吳推三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直到林晝眠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我又沒有要罰你,那麼害怕做什麼?”
白羅羅道:“哦,我、我沒怕啊。”
林晝眠說:“沒怕你抖什麼。”
白羅羅差點想帶著哭腔說,你怎麼知道我在抖了。
林晝眠說:“桌子都要被抖散了。”
白羅羅這才猛然發現自己貼著桌子,趕緊往後坐了坐。
也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反應取悅了林晝眠,他身上那股子怒氣總算是散去了不少。吳推三見狀趕緊趁熱打鐵的轉移話題,說:“先生,您不是說過幾天才過來麼?”
林晝眠道:“嗯,出了點狀況。”
吳推三沒敢問什麼狀況,卻聽到林晝眠繼續說:“周致知,你準備一下,跟著我去東北一趟。”
白羅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林晝眠說的這話什麼意思,他道:“先生,我去?”
林晝眠說:“這裡還有其他叫周致知的人?”
白羅羅到底是沒敢問他為什麼要去,總感覺他要是問出口了,還得被林晝眠給嘲諷一通……
三人坐著喝了會兒茶,出去送他侄女的王玉潤滿頭大汗的回來了,一回來就咕咚咕咚灌了一碗茶,說:“媽的熱死我了,好不容易給她們兩個塞上車……不好意思林大師,耽誤你的時間了。”
林晝眠說了句客氣。
“這就走吧?”王玉潤道,“您要看的羅盤就在附近的店裡,不過那東西實在是沒什麼人敢碰,所以隻能求麻煩您親自來取。”
林晝眠說好。
四人從茶樓魚貫而出,白羅羅走在最後面,吳推三趁著林晝眠和王玉潤說話,扭過頭來做了個口型,道:先生還在生氣,你自己小心點。
白羅羅趕緊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幾人到了王玉潤口中的店鋪。這店鋪從外表看起來十分的破舊,屬於那種不了解裡面東西的人路過都不會看一眼的類型。而且店鋪外面還擺著十幾張麻將桌子,有好些人在外面打麻將。
王玉潤有點不好意思,笑道:“旁邊的麻將館老板是我朋友,反正我這店也不經常開門,所以就把前面的地讓給他擺桌子了。”
說著,他打開了自己店鋪的門。
並不明亮的燈光亮起,白羅羅看到了王玉潤店裡存放的各種器物。這些器物大多蒙塵,但卻充滿了古老的氣息,應該都不是凡品。而從白羅羅的視線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些東西裡有的有黑色霧氣繚繞,有的卻散發著刺目的光芒,但無論是哪種,都很吸引人的目光。
王玉潤道:“林大師,您要的東西在這裡。”
他轉身掏出鑰匙開了一個鐵櫃,露出了櫃子裡的一個盒子。幾乎在開櫃子的瞬間,屋子裡的氣溫好似下降了許多。白羅羅本來以為這不過是他的錯覺,直到他發現自己呼出的氣都成霧化的白煙了。
“嗯。”林晝眠點點頭。
“可是您要怎麼拿?”王玉潤見林晝眠身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器具,語氣裡帶了些好奇。這東西是他從一個倒鬥的老手那裡收來的,收的時候那個老手已經是病入膏肓的狀態,可還是告訴他這東西千萬不能用手碰,不然神仙來了也難救。
王玉潤本來是覺得他這話有點誇張,直到他打開櫃子驗貨時,差點被凍傷,才不得不信這東西確實邪門。
之後,這東西就落了灰,沒什麼人對它感興趣。直到前幾天,王玉潤突然聽到說有人在找極陰羅盤,他才和林晝眠搭上線,做成了這筆生意。
眼前的鐵箱子看起來雖然很小,但是卻非常的重,王玉潤當時搬它的時候足足請了四個大漢才勉強搬動。但林晝眠在了解了情況之後,直接表示,他隻要羅盤,不要櫃子。
王玉潤知道之後,心中滿是好奇林晝眠會怎麼帶走這東西。
結果林晝眠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大跌眼鏡。
隻見林晝眠慢慢的取下了他右手手腕上的手鏈,然後幾秒鍾之後,屋子裡的溫度恢復了正常,甚至變得有些熱,而白羅羅是受影響最大的,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團熊熊燃燒著的明亮火焰。
這火焰是如此的熾熱刺目,好似要焚燒一切,白羅羅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投向了林晝眠、
林晝眠緩步上前,用手直接拿出了那塊被布包裹著的羅盤。如果白羅羅睜著眼,會看見他在接觸到了羅盤之後身上的火焰稍微小了一點。
“嘖。”林晝眠似乎有些失望,他再次帶上了那根取下來的手鏈,並且將羅盤十分隨意的放入懷中。
白羅羅眼前的火焰總算是消失了,但他還是無法睜眼,因為受到強光刺激,他的眼睛此時什麼都看不見,還在不停的流淚。
白羅羅不停的眨眼,試圖讓眼睛恢復。然而就在此時,他卻感到自己的下巴被冰涼的手指輕輕抬了起來,然後一股氣息撲打在他的眼睛上——有人在幫他吹眼睛。
白羅羅條件反射想要後退,腰卻被一隻手重重摟住,眼睛裡灼熱的感覺隨著冰冷的氣息的侵入在逐漸緩和,很快白羅羅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
恢復視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林晝眠的臉,和平時一樣,林晝眠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整個人的氣息淺淡的如同墨色山水畫,連形狀優美的唇,都是淡薄的粉色,而此時,那雙唇正在微微吹氣,幫他吹去了眼睛的刺痛。
白羅羅渾身都僵住,然而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林晝眠就直接放開了他。
“可以刷卡麼。”林晝眠轉身對著王玉潤說。
和白羅羅一起僵的還有吳推三,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使勁的揉揉眼睛,把眼圈都揉紅了。
王玉潤倒是要好一些,道:“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