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羅道:“你看那女孩身上的衣著打扮,顯然是富貴之家,而且必定是大富大貴。”託了周致知的福,他對奢侈品的價位了解的非常清楚。就那個叫敏敏的女孩,脖子上吊著的那根鏈子就是一個國際奢侈品品牌今年初的新品,沒有七位數根本拿不下來。
一般人能把這樣的鏈子隨便戴?
白羅羅說:“我看,她們兩個是早就被盯上了。”
吳推三聽的津津有味,道:“你們設局一般要多久?”
白羅羅想了想說:“最久的一個花了兩年時間。”
吳推三說:“騙了多少?”
白羅羅說:“一千六百萬。”
吳推三低低罵了句臥槽,然後道:“被騙的人居然沒報警?”
白羅羅又拿起了一根,很落寞的道:“不出意外被騙的還在擔心我的安危,怎麼可能去報警。”
吳推三聽到這裡,實在是忍不住對白羅羅豎起大拇指:“你牛逼。”
白羅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他說:“再牛逼還不是被你們給抓來了。”
吳推三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我給你透個底吧,是你做的太過分了,先生才出手的,你他媽的幹什麼不好,就盯著人家的女兒。”
白羅羅:“……”他能怎麼辦呢,周致知可是個禽獸,禽獸能有啥良知啊。
“而且最精彩的地方是,我們不是把你敲暈了綁走了麼,你騙的那個人看見了,居然還要幫你報警,我們說你是騙子,他根本不信。”吳推三回憶起了林晝眠難看的臉色,忍不住笑了,道,“可把我們先生氣的。”
“所以我還以為你一醒來就會被先生直接處理掉呢。”吳推三吃掉了最後一根肉串,說,“現在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去拯救一下那兩個小姑娘。”
白羅羅說:“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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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推三道:“怎麼,你還不願意?”
白羅羅說:“不是,我隻是在想,我們現在去幫小姑娘好像有點虧,不如再等等。”
吳推三莫名其妙道:“等什麼?”
白羅羅說:“等那個騙子幫小姑娘把人找到啊。”
吳推三面露不可思議之色,他道:“什麼?騙子還要幫小姑娘找人??”
白羅羅說:“對啊,不但要找人,而且估計已經找到了,不然他出現在這裡,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麼。”
吳推三還沒說話,身後敏敏就懷疑的出聲,她道:“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可能在那兒?”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神色淡淡,道:“信也好不信也罷,都是你們的事,我該說的都說了,先告辭了。”
說完就走,居然還沒忘了結賬。
連白羅羅這個知道內情的人,都忍不住為他的演技鼓起掌來,更不用說被他糊弄的受騙對象了。
文靜女孩遲疑道:“敏敏,我們真的要去麼?”
敏敏咬牙道:“去,我們不能白來了,而且這人要是騙我們也得不到好處,去看看我們又沒損失!”
這話倒是挺有道理,將文靜女孩也說服了。
吳推三道:“他們要走啦,我們跟嗎?”
白羅羅道:“跟啊,不跟怎麼幫她們拆穿騙局。”
說完話,兩人結了賬,跟在了兩個女孩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林晝眠:你是個騙子。
白羅羅:嚶嚶嚶嚶你別殺了我。
林晝眠:你騙走了我的心。
白羅羅:……我還想騙你的腎來烤了吃了呢。
林晝眠脫褲子:拿去,都是你的。
白羅羅:????
第60章 聽說我五行缺你
雖然白羅羅已經說了那個中年男人是個騙子,但吳推三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騙人的。
如果真的是個騙子,那騙子為什麼要幫助兩個女孩找人呢?吳推三有點理不順這個關系。
兩人悄悄咪咪的跟在三人身後,白羅羅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跟你說吧, 他們這個局, 一般時間線都拉的特別長。短的一兩年,長的甚至能到十幾年。”
吳推三驚訝道:“這麼誇張?”
“那當然。”白羅羅說, “你想想,你憋個兩年, 賺個幾百萬,這買賣誰不願意做?”
這話倒是挺有道理的。
然後白羅羅又跟吳推三詳細解釋了這種風水騙局的大概流程。他們前面的兩個姑娘肯定是早就被人盯上了,並且被人安插了騙子的人手在身邊。這些騙子花了很長的時間來了解被騙人的身份背景, 生活習慣, 甚至於一些他人不知道的隱私。當然,他們並不會利用這些信息來簡單粗暴的敲詐受害人,畢竟不是每個受害人都做過違法犯忌的事。事實上他們有著更加迂回也更有效的有其他方法。
白羅羅說:“你說, 如果你半路遇到一個自稱是相師的人,無償幫你找到了你很想找的人,你會不會很感謝他?內心深處還會對他相師的身份產生肯定”
吳推三道:“那當然感謝了,可是這和騙局有什麼關系。”
“這是前期準備工作。”白羅羅道,“騙子幫兩個姑娘找了人之後,就會消失,然後好戲就上演了。”
吳推三好氣道:“什麼好戲。”
白羅羅說:“這兩個姑娘身邊會發生各種靈異事件——準確的說是發生人造的靈異事件,什麼晚歸在路邊看見燒紙的老太太,什麼晚上準時準點打開的空號電話,什麼背上突然出現的小孩子手印,反正是怎麼恐怖怎麼來。”
吳推三道:“那些騙子怎麼能做到的這麼復雜?”
白羅羅說:“所以說準備工作要做足啊,我看這個騙子的人手最起碼在這兩個姑娘身邊潛伏了至少一年吧。”
吳推三無言,花一年時間有目的的摸透毫無防備的人,似乎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
白羅羅說:“等到姑娘急了,就是他該再次“巧合”出現的時機,到時候說不定他還會故意推脫一番,給人造成一種他不是自願幫忙的錯覺。”
吳推三道:“……厲害。”
白羅羅道:“騙人這事情,八分靠努力,兩分靠運氣,聽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他道,“況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誰能想到自己被一群騙子盯上一年?”
兩人說話之際,前面三人卻已經上了出租。
吳推三趕緊和白羅羅也招了一輛,對著司機道:“跟著前面那輛出租車,別太明顯了。”
出租車司機聽到吳推三的要求,狐疑道:“兩位這是在幹嘛呢?”
白羅羅還沒說話,吳推三就接了句:“老婆跟人出軌了,我們兩個捉奸呢。”
出租車司機道:“誰老婆?”
吳推三說:“當然是他老婆了,我這麼帥老婆怎麼會出軌。”
白羅羅:“……”
然後出租車司機居然真的信了,還點點頭說自己一定會跟緊。
吳推三這小王八蛋對著白羅羅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表情,小聲在白羅羅耳邊道:“怎麼樣,這理由找的如何?”
白羅羅皮笑肉不笑,道:“很好。”
前面的出租車一路往前,直到到了鬧市區後車速才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間政府辦公的大樓面前。
然後白羅羅和吳推三看見前面三人下了車,在街邊說著什麼。
似乎是那騙子不願進去,隻是說人在裡面,而敏敏和另外一個女孩則是對騙子的話心存懷疑。不過好在這裡並不偏僻,況且政府辦公的地方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騙子說完話轉身就走,態度之間絲毫不見留戀,反而能從他的臉上看到些冷淡之色。而兩個女孩在猶豫之下,還是進了樓裡。
白羅羅和吳推三的那出租車司機道:“喲,這咋分開了呢,分開了還咋捉奸啊。”
吳推三說:“沒事兒,早晚要在一起,我們先去下去了,謝謝師傅啊。”然後付了車費,鬼鬼祟祟的下了車。
兩人在大樓外面,吳推三問白羅羅進不進去。
白羅羅想了想,道:“等著吧,估計用不了多久。”
吳推三和白羅羅在外面等著,按照白羅羅的估計,進去的兩姑娘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結果讓白羅羅沒想到的是,他等到了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人。
當看到林晝眠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吳推三和白羅羅兩個人僵立在了原地,吳推三說:“臥槽,怎麼會看見先生,是我出現幻覺了麼。”
白羅羅確定自己不是在做白日夢之後,就目瞪口呆的說了句:“這感覺像是在機場等到了一艘船,還是艘萬噸巨輪。”
然後兩人就看著這艘萬噸巨輪緩緩駛了出來。
白羅羅說:“咱們能躲起來麼?”
吳推三垂頭喪氣的說:“沒用的,這麼近,先生肯定早就發現我們了。”
白羅羅說:“這都能發現??”他們兩個躲在高樓旁邊的拐角處,正常人一般不會發現他們兩個的人影。
但是顯然,林晝眠並不在正常人的範疇內,他如吳推三所說那般輕易的發現了慫成狗的吳推三和白羅羅。
“還不出來。”林晝眠的聲音挺輕的,但是卻非常清晰的傳到了吳推三和白羅羅的耳朵裡,於是這兩人像是被班主任抓包逃課的小學生,灰頭土腦的出來了。
吳推三和白羅羅一人叫了聲:“先生。”
“怎麼在這兒?”林晝眠道。
吳推三趕緊解釋說玉已經買了,隻不過他們在買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騙子。
說到騙子的時候,林晝眠似笑非笑的看了白羅羅一眼。白羅羅;“……”你別看我,我怕。
吳推三說:“周致知說幫助那兩個姑娘找到人,再揭穿騙子的假面目。”
林晝眠聽完還未說話,他們描述中的兩個姑娘也走了出來,隻不過和進去時不同,她們的身邊多了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
吳推三趕緊指認,說:“先生,就是那兩個人。”
他剛說完,那個彪形大漢就走到了林晝眠身邊,操著一口地道的東北話道:“先生,這兩人嘎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