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一群人,看著家裡一團亂糟,怎麼辦?
又去聯系網站請求技術支持,可惜網站幫忙聯系的最早也隻能在明天。
賀雲舒打了一圈電話,實在沒辦法,將魏宇給請了來,畢竟好些東西是他推薦著買的。
魏宇接了電話,沒等她說完,二話不說道,“別急,我馬上來。”
來便罷了,還帶了一大束鮮切花做喬遷的禮物。
“你看,就這樣了。”賀雲舒很無奈地帶著魏宇看現場,“我是不是太自大了啊?以為這樣的東西都能自己搞定。”
魏宇不說話,脫了外套,將襯衫袖子挽起,到處查探了一遍。
“怎麼樣?能修好嗎?”她問。
“不急。”他撥開架子,先檢查電,整理線路,確定沒有漏電的問題後在再去看水。
賀雲舒怎麼能不急,跟著湊過去看。
魏宇就抬頭,“你急能有什麼用?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邊用,一邊修,一邊換,不能有太高的期待。”
“你的意思,我確實是高看自己了?”
他就笑,“你怎麼那麼多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能修好,隻要一點時間而已。”他道,“這次修好了,日常要維護,不然也會不好用。”
“跟養了個大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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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是你自己親手裝起來的大爺。”
魏宇的調職公示期早就結束了,單位全方位輪了一遍吃換送飯後,他走馬上任。
不過距離並沒有降低他對賀雲舒的熱情,照樣一天好幾次短信。
賀雲舒還真就有點奇怪他的口味了,有意無意地放開了本性,說話隨便起來。
“所以,我要怎麼伺候這大爺?”她問。
魏宇叫她把自己有的工具弄出來,埋頭搗鼓了一會兒,開了張單子,出去買東西吧。
他這人吧,表面上穩重仔細,但字寫得相當之好。那崢嶸風骨,細微處可見端倪。
賀雲舒欣賞了一會兒,誇獎,“字不錯。”
“我爺爺揍出來的。”
“可憐的娃。”
就拿了單子去五金店買東西。
賀雲舒打完電話叫魏宇,對小熙和小琛道,“等下來幫媽媽拿東西的,是魏叔叔。”
“哪裡來的叔叔?”
她準備說實話,“媽媽修的花臺吧,做了個魚缸,關不住水了。試試自己修,沒修好,所以請魏叔叔來幫忙。”
“他是很厲害的叔叔嗎?”
“比媽媽還要厲害嗎?”
“是不是跟劉爺爺那樣什麼都能修?”
劉爺爺是方家別墅常用的水暖設備師傅,倆小的也經常見。
賀雲舒笑,“差不多,就是了——”
魏宇早下來了,聽見母子三人對話,道,“對的,我就是什麼都能修的水電工叔叔。所以,這就是小熙和小琛了?”
他一出聲,賀雲舒就閉嘴。她看看他,再看看倆孩子,然後溜一眼地上的許多箱子,意有所指道,“今天就隻好委屈一下水電工叔叔,除了幫我們修一下東西,還得順便幫忙搬箱子。好嗎?”
“好的。”
當真將全部箱子壘疊起來,一氣兒搬回去了。
到家後,賀雲舒帶著孩子們參觀。
她為他們準備的臥室,玩具房,還有各種繪本書籍,包括室內的爬梯等等。
小娃們看得有趣,但都不如在陽臺搗鼓的叔叔有趣,所以沒一會兒就蹭過去圍觀了。
魏宇是有耐心,一邊工作還能一邊應付他們的十萬個為什麼。
賀雲舒看他們一來一往,去給準備水果和飲料。
東西正弄著呢,門鎖開,父母親拎著許多東西進來,後面還跟了笑容滿面的崔阿姨。
她張了張口,想說怎麼來這麼早?
結果魏宇那邊道,“好了,試試水吧。”
母親聽見聲音,走進來看,見了魏宇有點怔住了。
崔阿姨推開她,“別擋路啊,讓開些,我東西弄進來——”
賀雲舒心吊嗓子眼了,幹巴巴道,“來了啊?早了點啊,我還以為要等下午才——”
母親指指魏宇,“誰呢?”
賀雲舒絞盡腦汁,一時間哽住了。
倒是小熙反應快,道,“外婆,這是來修水閥的修理工叔叔啊!”
第六十四章 方向
方洲被賀雲舒從黑名單放出來, 算是順利地恢復了聯絡。
周日下午去接小寶們的時候, 他嘗試著直接打電話, 也沒有被拒接。
她輕快地叫著他的名字, 然後請他稍等, 就把孩子們送了出來。
甚至, 她還笑著對他說了再見。
方洲心情不錯,回家路上和小熙聊天。
小熙說, “爸爸,媽媽家的水臺真的很好玩。那上面有個小球球,能一直滾滾轉啊。本來水漫出來轉不動,後來讓水電工叔叔來修的——”
他聽得認真, 回家後去翻賀雲舒的朋友圈,果然發現了新的小視頻。
是水池裡的一個石制水臺,中央噴出細小的水花,其衝擊力恰好讓一個石球珠子滾動。
這本是別人家擺了求財的風水局,被她用來逗孩子玩了。
還怪好看的。
方洲看得樂, 一本正經去找幺姨,叫她以後但凡賀雲舒發給孩子們的短信和視頻都轉發一份給他, 以做保存。
幺姨雖然覺得奇怪, 但也同意了。
方洲略有些心滿意足,回屋對著記事本研究——賀雲舒的態度在和緩,一定是他做對了一些事。
然世上的事難兩全, 賀雲舒這邊仿佛有了進展, 和翟智誠的關系卻逐漸惡化起來。
簡東三天兩頭打電話來訴苦, 隻要是翟智誠難合作。
“太年輕了,太年輕了,想一出是一出。我有時候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壞事,可現在錢進去一部分了——”
“什麼事都為反對而反對!”
“他自己那邊的事抹不平,就找咱們的麻煩。”
三家合作各自有分工,方家出一定比例的錢,大部分的技術和物流支持;趙家是一多半的錢;翟家則負責地、政策和其它層面的東西。
因此,翟智誠每天都在頻繁地見人。
他年輕,脾氣躁,是還沒太被社會毒打過的少爺。
方洲從一開始就認為他可能不會太順,結果顯而易見。
趙立夏就來了電話,“智誠說,明天咱們三個一起開個會。”
這是少爺終於頂不住,要求助了。
方洲道,“也行。”
便溝通了開會的時間和地點。
可趙立夏依然拿著電話,欲言又止的意思。
方洲問,“有什麼不妥嗎?”
趙立夏要開口,電話卻被強行按段,隱約有翟智誠的斥責。
方洲感受著話筒裡的餘音,有點不妙的預感。趙立夏和翟智誠戀愛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錯上加錯的是後面又將趙家的大半身家投進去,搞得現在十分為難。工作和感情混雜,抽身不能。不過,若非她走錯了路,趙叔也不會想到請方家幫忙,再捧了方家一直想要的東西出來。
這次三家合作,很有些火中取慄的意思,容不得一點大意。
他起身,去書房將項目資料全部翻出來,看了大半宿,全部有個底後才去睡。
隻是做了許多亂夢,賀雲舒又入了夢。
她在一條直路上走,他叫她的名字,她仿佛沒聽見一般奔遠方去了,消失在茫茫的霧靄之中。
方洲被噩夢驚醒,起來已經大天亮。、
真不是個好兆頭。
他收拾起床,急匆匆下樓,沒顧得上吃早飯。
連闖了三個紅燈,饒是如此也遲到了一刻鍾才到翟智誠選定的一個私密會所包間。
翟智誠很不滿,“你遲到了。”
“抱歉。”他道,“路上稍微耽擱了一下。所以,咱們直接開始吧。”
說完,他看了趙立夏一眼。
趙立夏面色不是很好看,眼睛隻看著斜前方的一株綠植,無法給他任何暗示。
翟智誠嗤笑一聲,“你看她做什麼?”
“電話沒說完就被你掛了。”方洲道,“我認為有什麼應該傳遞而未傳遞的消息給我。”
“當然有。”翟智誠挑眉,“我會如實轉達給你,不必她說。”
“是什麼?”
翟智誠拿起手邊一個牛皮紙袋,拍了怕道,“我最近在忙批文的事。”
方洲知道,且知道被卡住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