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苦兮兮怪他狡猾,帶壞小姑娘,又說不過他,不得不多喝一杯。
蘇稚杳微醺著,雙頰紅紅,笑得特別格外鮮豔。
酒過三巡,全場都醉得七七八八,話也聊得越來越開。
有位編曲姐姐摟著蘇稚杳的胳膊,醉醺醺地鼓勵她說:“杳杳,姐姐跟你說個秘密,薩爾茲堡半決賽第一那個,公司本來想讓阿森哥帶,但阿森哥拒絕了,就等你決賽大放光彩,給你留著位呢,加油哦!”
蘇稚杳雙手託在腮邊,暈乎中捕捉到這句話,如醉如絲的眼睛盈盈亮起來,天真燦爛地點頭。
都醉得差不多了,還有幾分清醒的三兩個張羅著叫車送大家回住處。
車子隨後就到,小茸扶著搖搖晃晃的蘇稚杳走到國貿大堂門口。
夏夜的風吹來,溫溫熱熱的。
蘇稚杳一張臉仰得高高的,暖風拂著滿臉,吹得她越發困頓。
小茸一隻手扶住她,一隻手聽著手機和楊叔交流位置,蘇稚杳迷迷糊糊地也從身前的小包裡摸出手機。
她還沒想好要做什麼,一通電話恰如其分打了進來。
“在哪裡?”
手機剛舉到耳旁,就聽見男人低沉的問話。
蘇稚杳思緒被酒浸潤得遲鈍,答非所問的,自顧自嗲聲嗲氣撒嬌:“是誰想男朋友了我不說”
男人語氣一瞬嚴肅:“你喝酒了?”
蘇稚杳聲息酥酥軟軟,鼻音濃重地拖出一聲長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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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我位置。”他聲音更沉。
蘇稚杳腦子都被酒融得麻木了,要醒不醒,含著嬌軟的笑音:“你要接我呀?”
她的酒量賀司嶼不是沒有見識過,料定她醉得深,在電話裡鄭重給她指令:“乖乖在原地不要亂跑,現在,把手機給你的助理。”
他說要乖,蘇稚杳就真的很乖,點著頭說好,嗯嗯,我都聽你的。
那臺車速拉滿的銀灰色帕加尼如蓄力的猛獸,在一道咆哮的聲浪中匍匐夜色,不過幾分鍾,急剎至國貿門口。
車燈暖燙,好似蘇醒的猛獸凝視,直射向國貿門前,照得那片瓷磚臺階锃亮。
駕駛座的門從裡面打開,賀司嶼邁下車,一眼就望見了那姑娘。
她真的聽話留在原地,蹲坐在最高的那一級臺階,身上一條吊帶碎花裙,兩條細白的胳膊撐在腿上捧著臉,穿著米白色瑪麗珍鞋,露出的小腿纖直又漂亮。
長發扎成了松松的丸子頭,兩绺短短的鬢發彎在耳邊,那雙桃花眼像朦朧著一層霧,鼻尖潮紅,顯得她當時那模樣尤其嬌憨。
同樣望見他,蘇稚杳雙眸頓時迷離中發了光,笑得眼睛都彎成月牙,朝他張開雙臂,倏地起身:“賀司嶼”
本來就暈得厲害,站猛了,車燈光炫目,她眼前天旋地轉,小茸想扶來不及,蘇稚杳已經不受控地往前一撲。
正在走近的賀司嶼加快步子,及時在她摔下臺階前伸出手臂,把跌過來的人一把護住。
蘇稚杳就這麼一頭栽進了他懷裡。
那天他身上隻有一件黑色絲質襯衫,夏季的款式,面料單薄,蘇稚杳一撞進去,臉頰貼著他胸膛,肌膚熱度滲透,他的身體燙,她的臉也發燙,裡裡外外都是燙燙的。
蘇稚杳雙手抱上他勁瘦的腰,臉在他襯衫上依戀地蹭著:“你真的來接我啦!”
賀司嶼來時是有脾氣要發的,他飛機剛落就回梵璽,家裡沒人不說,她還一聲不吭把自己喝得爛醉,可一下又被她黏黏糊糊的樣子磨得心軟。
他嘆口氣,彎腰勾住她雙腿,將人橫抱起來。
小茸見狀,立刻識趣地主動退居二線。
車子駛回梵璽的路上。
蘇稚杳在副駕駛座不是很安分,人歪扭向他的方向,拽拽他的襯衫,又去扯扯他的西褲,糯著調子賀司嶼賀司嶼地叫。
賀司嶼無奈捉住她亂摸的手,按她回去坐好:“開車,不要鬧。”
稀裡糊塗的,滿腦子都是他不理自己,蘇稚杳委屈得要命,嗚哼著頹喪在座位,嘴巴嘀裡咕嚕,不曉得在講哪個地方的不地道方言:“有一隻小白兔來到一家面包店,它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隻小面包呀,老板說,麼的,第二天,小白兔又來到這家面包店……”
她碎碎念叨半天,聲音聽著委委屈屈。
賀司嶼倏地勾唇笑了,車子彎了個道開進一條無人的黑巷子裡,停下。
他上身越過中控,解開她的安全帶,一隻胳膊摟住她後背,一直胳膊撈起她的腿,一個巧勁,直接抱她放到自己腿上。
駕駛座空間逼仄,她裙下的雙.腿分開,和他面對面,坐在他的西裝褲。
坐下男人硬實的肌理,讓她瞬間安靜下來。
方向盤抵得疼,蘇稚杳下意識往他身上伏著,在他懷裡小小的一隻。
她仰起臉,雙頰到鼻尖都是潮紅,那雙醉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賀司嶼指腹撫上她溫燙的唇:“怎麼不叫了?”
她眼巴巴:“賀司嶼……”
“還有呢?”他氣息壓近些:“寶貝昨晚說,見到了要叫我什麼?”
蘇稚杳眼睫簌簌地眨。
呆滯了會兒,在他的引導下,她想起來,溫順得不行:“daddy……”
賀司嶼瞧著她,薄唇微微翹起弧度,手指在她柔軟的下唇一點點壓著摩挲,繼續誘著她問:“喜不喜歡daddy?”
“喜歡……”蘇稚杳迷蒙地看著他。
他目光漸漸幽深,嗓音壓得很低:“喜歡要說什麼?”
醉酒的腦袋不好使,蘇稚杳歪著頭思考,半晌她好似想通了,忽地笑起來:“鍾意”
她笑眼晶瑩,勾上他的頸,熱息呼到他鼻梁:“鍾意你。”
第42章 奶鹽
蘇稚杳笑眯眯地摟住他頭頸, 一醉上頭,她就黏人得很,上半身壓向他, 用自己的鼻尖去碰他的鼻尖,呼吸都是燙的, 混著淡淡酒香, 如同一隻奶貓在跟主人示好,渴望得到輕撫。
她一聲鍾意你。
嗓子在甜酒裡浸過般, 把聲音都泡軟了, 釀出些不自知的柔媚, 聽者都跟著迷醉三分。
賀司嶼氣息在她的纏.繞下放慢放長,手掌扶在她後腰, 逐漸下撫:“寶貝鍾意誰?”
“你……”蘇稚杳小腿曲著,膝蓋跪在座椅兩邊, 漂亮的倒心形臀因坐姿微微後翹。
賀司嶼兩隻手在碎花裙裡罩上去, 看著她的眼睛,哄騙她繼續說:“是誰?”
他抓起再松開,又變成極緩極慢地揉和捏,蘇稚杳骨頭漸漸散了勁,人也漸漸靜下來。
“賀司嶼……”
“要怎麼說?”
蘇稚杳陷入了他的催眠,夢境裡從身到心都由著他操控,她臉低下去,埋到他頸窩, 他說什麼她都溫順應話:“鍾意賀司嶼……”
賀司嶼在她耳旁輕輕地笑了, 獎勵一般, 用唇碰了下她燙紅的耳垂。
他感覺自己正抱著一塊豆腐, 還是在水裡煮過的豆腐, 燙乎乎,軟綿綿,還滑溜溜,惹人喜愛惹人成癮,又怕一用力捏碎了。
漸漸不知足於布料。
比起冬天的時候她總愛裹得嚴嚴實實,夏天的好處就是,一條吊帶小碎花裙,沒有多餘的遮擋,很方便作亂。
他一徑往別的地方,故意很慢,像是引著她一起下墜,小姑娘徹底不鬧騰了,縮在他懷裡安分得很,隻時而哼出點輕輕的聲。
巷子裡悄靜極了,副駕駛的座椅放平下去,回到梵璽時,蘇稚杳還靠躺著沉沉睡夢。
賀司嶼抱著她上樓,有過一回,他倒是有經驗了,直接把人放到主臥自己的床上。
省得她再和上回那樣,夢遊著自己摸進來。
和好之後,賀司嶼沒來得及在梵璽住過,蘇稚杳還睡在次頂層,因此家裡沒有她的衣物。
賀司嶼從衣帽間拿了件自己的襯衫,放到她枕邊,又進浴室擰了塊熱毛巾。
她應該沒有化妝,臉蛋白白淨淨,吹彈可破,就是被酒染得紅撲撲的。
賀司嶼坐在床邊,熱毛巾覆上去,動作輕緩地給她擦臉。
不知道夢裡是有什麼,她突然探出粉紅色的舌尖,把嘴唇舔得微微湿.潤,吧唧兩下,又睡過去。
賀司嶼彎了下唇,起身回到浴室,淋浴過後換上睡袍,剛走出浴室,就聽見床的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低喚他名字的聲音。
她不知何時醒了。
腦袋陷在枕頭裡,醉眼惺忪眯著條縫,雙唇翕動,虛飄飄地不停喚著他。
“賀司嶼……賀司嶼……”
太久沒得到他的回應,她又開始絮叨:“小兔子又來到這家面包店,它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隻小面包啊,老板說,今天有的,小兔子說,那麼給我一隻小面包。”
賀司嶼在她的叨叨裡走過去。
“第四天,小兔子又來到這家面包店,它問,老板老板,有沒有一百隻小面包啊,老板說,有的,你再要一隻小面包,我就用老虎鉗把你的牙齒拔掉。”
“小兔子問,老板老板,你有沒有老虎鉗啊,老板說,麼的,小兔子問,老板老板,那你有沒有一百隻小面包啊,老板說,有的,小兔子說,那麼給我一隻小面包……”
賀司嶼頭一低,不禁笑了,坐到床邊,捏捏她臉頰,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咿咿呀呀的小嘮叨婆:“不睡了?”
“要洗澡。”蘇稚杳嬌嗔。
賀司嶼並非任何事都縱容著她,當時他就嚴苛地繃起臉:“誰教你酒後洗澡的,不許洗。”
蘇稚杳酩酊著,隻感覺到他的兇,嗚一聲就把被子拽到臉前,悶聲反對:“我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賀司嶼扯下被子,讓她的臉露回出來。
“熱得不舒服。”蘇稚杳嗔怨著,無意識發嗲:“內.褲也不舒服……”
她一雙湿漉的桃花眼瞅過來,顯得很委屈,眸色迷離又旖旎,引得人心底的興致如火焰止不住上竄。
賀司嶼凝視著她,嗓音偏低:“內.褲怎麼不舒服了?”
她可憐巴巴地說有點兒湿。
這模樣隻會惹得男人口幹舌燥,賀司嶼沒想在醉酒時欺負她,車裡也隻是隔布料收了點利息,但這姑娘卻在挑戰他的極限。
賀司嶼身子欺近些,喉嚨裡的聲不經意啞了:“想不想要我看看?”
他指腹暗示性地撫在她的頸側,蘇稚杳一頭霧水,迷茫地望著他,酒的後勁似乎更衝了,她腦袋發昏得厲害,沒有辦法思考。
“想要……”
他親了下她的唇:“寶貝自己脫下來。”
蘇稚杳在他一聲寶貝裡失陷,輕弱地“嗯”聲,言聽計從,躲在被窩裡左扭右扭,吊帶碎花裙脫了,成套的蕾絲也脫下。
團成一團,一並塞進他懷裡。
她在半醉半醒的狀態實在可愛得要命,溫順又大膽,但還知道要害羞,衣物一丟出來,就包粽子似的,急急把自己裹住,露出一顆漂亮的腦袋。
然後咬著下唇,巴巴瞧著他。
賀司嶼還坐在床邊,喉結一動,去掀她被子,她卻用力捏住不放,滿眼的羞窘。
他聲更低了:“給我看看。”
蘇稚杳面上的赧紅重了幾分,搖搖頭。
賀司嶼很有調.教的耐心:“那寶貝讓我躺進去,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她憨憨地眨眼:“你要和我一起睡?”
“不想和我睡?”賀司嶼手指摸到她臉,又摸到她光潔的額頭,輕輕撥開碎發:“我是你的誰?”
“男朋友。”
“男朋友可不可以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