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杳被他牽引地,糊裡糊塗地想了想,低低出聲:“可以……”
賀司嶼笑了一下,蘇稚杳還朦朧著,賀司嶼已經掀被躺了進去。
男人火爐般的身軀欺近,蘇稚杳下意識扭著身子想躲,被他一隻胳膊撈回去,牢牢囚在臂彎裡。
她羞恥得不行,與他貼實了,才忽然察覺到自己已經把自己剝了個幹淨,臉臊得埋他身前,掙著踢著,軟綿綿的沒力道,倒像是在助長情.趣。
賀司嶼胸腔深長地起伏了下,有了反應,這麼抱著一個光溜的女孩子,溫香軟玉,骨肉停勻,她又在亂動,十分考驗男人的耐性。
“就抱一會兒,不做什麼。”他手掌壓住她後腦。
蘇稚杳靠在他心口,聽著他心跳聲逐漸加重,明顯感覺到底下有什麼僵挺著,她手指緊緊捏著他睡袍,動也不敢再動,安靜住。
臥室裡的燈沒關,串串水晶纓子拖垂下來,光亮在每個角落,室內如白晝。
太亮了。
亮得他克制不住,亮得她窘迫不止。
賀司嶼呼吸著,漸漸明白過來,自己的定力並沒想象中的好。
他向來遊刃有餘的克制力,在她面前似乎都不攻自破。
那天還說自己克己復禮,歲數大她許多,做什麼都先經過她同意也是應該的。
現在就已經後悔答應她了。
賀司嶼低下頭,呵出的氣裹著她的耳朵:“接吻麼?”
蘇稚杳被他的熱息燙到似的,身子在他臂彎裡抖了下,細若遊絲地發出一聲似啊似嗯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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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司嶼輕輕捏住她下巴,抬起懷中她的臉,讓她面朝自己,湿熱的氣息壓近她的唇。
“接吻。”
他聲音壓低了,啞著,突然張開唇,音節吞沒在唇齒間,完全含.住她的唇。
蘇稚杳神經一瞬繃直,他壓著吮著,她本能屏住呼吸,把他身前的睡袍攥出厚厚一褶。
感覺到她的緊張,賀司嶼慢慢停止和她親.吻,去親她下唇,再親到上唇,人中,最後是鼻尖,捧她的臉地手指撫著:“怕什麼?”
“你、你之前……”蘇稚杳本就不清醒,眼下思緒更迷亂了,腦子裡全是他在拉斯維加斯的強勢和野蠻,眼睫簌簌顫動,聲息不穩:“咬得我好疼……”
賀司嶼靜靜抱著她,在她的話裡沉默好半晌,想讓她放松,他緩緩摩.挲她耳垂,良久指尖才陷進她長發,捧住她後腦勺,讓她的頭仰起來。
他的唇慢慢再低下去,這回極其溫柔,不著急深.入,若即若離地在她唇上親著,修長手指在她發間輕輕梳動,帶著安撫,引導她換氣。
蘇稚杳閉著眼睛,難以自控地呼吸。
她手指頭都在發麻,身體裡有暖流,似乎因為他的緩慢,她有了回味的空隙,人變得格外敏.感,和他不是初吻,卻是初次有這種感覺。
心跳,臉紅耳赤,但因他的溫柔意外松弛。
賀司嶼在她下唇淺淺一吻,溫湿的間隙中低聲問:“還怕麼?”
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看他,眼神有些迷茫。
蘇稚杳怔怔的,雙頰飛得很紅,賀司嶼笑了下,抬高她的臉,讓接下來的吻逐漸深刻。
酒勁且缺氧,蘇稚杳頭昏昏沉沉。
水晶吊燈垂下有千絲萬縷的燈穗,每一串都開到最亮的程度,這種時候應該要暗一點。
賀司嶼覺得,她真就是隻小狐狸,迷人到送到他掌心的一捧雪,他都不能完全握住,整間臥室像一個狐狸洞,周圍有九條狐狸尾巴纏過來。
他唇移到她耳邊,嗓音沉喘伴著啞:“寶貝。”
蘇稚杳恍惚聽見他這麼叫自己,手也被他拉下去,那語氣不知是在哄騙小姑娘,還是按照約定,在經過她同意:“握住他好不好?”
梵璽大廈高聳入雲,夜晚更顯得十分寧靜。
聽不見夏夜蟬鳴,也聽不見偶爾飛馳過的趕路車聲,隻有空調運作的聲音,卻又像是失靈,恆溫完全不起作用,四周溫度仍舊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後半夜薄被猛地被掀開,賀司嶼散著睡袍,道道深刻的肌理線泛著水光,他去往浴室,眼底有濃鬱的情緒驅之不散。
……
蘇稚杳再睡醒,是在翌日中午。
她拖著懶洋洋的尾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在窗外照進的驕陽中,不適地隻睜開一隻眼睛。
右手莫名酸軟。
蘇稚杳皺著眉頭揉捏了下手指,醉酒的原因,頭腦還有些麻木,她慢吞吞起身,隨手扯過床頭男人的襯衫,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走向浴室。
大面透亮的鏡子前。
蘇稚杳見鏡中的自己,雙頰紅潤,嘴唇是鮮紅的顏色,眼角有水痕,寬大的白襯衫松垮著,肩頭肌膚要露不露,一派春.色。
她看著自己,思緒逐步回溫,不用再回想情況,隨即記憶便聽話地主動復蘇。
昨夜的情景忽地一下全都清晰出現在腦海。
一秒不落。
蘇稚杳耳邊轟地一聲,當場訥住,臉驟然紅到極致。
過片刻,蘇稚杳還沒能從那程度的親密中緩過神,先在鏡子裡看見到那人的身影。
他走進浴室,短發打理過,西服筆挺,領帶束得規整,衣冠楚楚地站在她身後。
兩人在鏡中對上彼此的視線。
他不知為何忽然勾唇笑了下。
蘇稚杳被他這個不明意味的笑引得臉更熱,忸怩地瞟開眼,羞憤嗔罵他:“賀司嶼你流.氓!”
賀司嶼抬了下眉骨。
走過去,仿佛是要證明她這句話,他捉住她雙腕,一把反扣在她後腰,蘇稚杳驚呼著剛想掙扎,都沒能回身,就被他擠進的一條腿架住。
“用手算什麼流氓?”賀司嶼的熱息壓到她耳後。
蘇稚杳襯衫裡面沒東西,幾乎貼坐在他冰涼的西褲,心怦然亂跳:“你、你想幹什麼?”
他故意低啞出輕挑而浮浪的語氣。
在她耳旁說,想x你。
第43章 奶鹽
蘇稚杳背對著他, 感受到他西裝褲的涼意,隔著面料,還有他肌理的勁力。
他一條腿後抵, 在鏡前輕易架住她。
蘇稚杳不得不看鏡子裡的自己,襯衫領子半歪著, 滑落一邊, 露出瑩潤的肩頭,紐扣錯位, 沒能掩住鎖骨下的活色生香, 皑皑白雪之上一朵春桃, 雪國風光無限。
他親昵地貼在耳廓。
下作地說,想x你。
散漫的, 輕浮的,漫不經心的, 但刻意壓沉到底的嗓音, 又顯得他的調.情那麼正經。
戀愛後的男人在她面前暴露出野性的一面,讓她知道,再罵流氓,他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蘇稚杳咬住唇,心跳急促起來。
他是第一個對她說下.流話的男人,下流到坦蕩,她不反感,心底竟還細細密密地溢出異樣的羞恥感和愉悅。
但凡換個人, 她可能都覺得變態。
可他是賀司嶼, 他有著他奇特的無法解釋的人格魅力, 不管說什麼做什麼, 都總是那麼恰到好處, 隻會讓人溺在這種強勢和性感裡。
蘇稚杳眼前起了一層薄霧,面頰漾著豔紅,眉目含情的樣子,好像一隻思春的貓。
她知道自己當時的表情有點色。
不敢再看鏡子,偏開臉,想要佯裝聽不懂,卻突然被他頂膝懲罰,蘇稚杳猝不及防痙攣,腿窩驟軟,站不住直直跪下去。
賀司嶼握住她腰,一下把她提回上來。
他任由她雙手逃走,收回抵她的那條腿,勁瘦的胳膊攬腰,從後面擁著她:“就你這身子骨,不經折騰。”
內側的桎梏撤開,蘇稚杳瞬間如獲大赦,小狐狸不會在同一件事上硬碰硬,賀司嶼這種控制欲強的男人,情.事上隻有他馴服她的份。
蘇稚杳幹脆服軟,在他的臂彎裡扭過身去,抱上他腰,發出委屈的嗚嗚聲:“賀司嶼……”
他順勢摸她的頭:“嗯?”
“別欺負我了……”蘇稚杳軟著聲,用臉去蹭他的心口,輕輕求饒。
賀司嶼看她服服帖帖地黏人,笑了下。
她總是賣乖這一套,但耐不住他心甘情願被套路。
布加迪商務開往琴房的方向。
醉酒後人容易疲乏,加上昨晚他強硬地制著她好久,蘇稚杳此刻癱靠在後座,整個人深陷進去,說不出的累。
她抱著一盒椰奶,咬著吸管喝。
喝也不好好喝,邊看手機,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啄。
賀司嶼靜靜看著她,她今天穿件吊帶上衣,配牛仔短褲,瘦而不柴,很有青春活力,一雙細直的腿和霜一樣白,在他眼前晃悠來晃悠去。
這風格的小女生身前幾乎都很平坦,但她那裡很漂亮,倒也不是大波浪,大小適如其分,形狀挺而飽滿,不過也能填滿他的掌,水靈靈,沉甸的感覺。
多年的清心寡欲仿佛前功盡棄,這戀愛談得人容易輕浮,隻這樣瞧著她,賀司嶼竟都發覺,自己又想要親她摸她。
他兩指捏住領帶結微微擰松,讓緊繃的喉嚨舒舒氣。
頭一回感覺,自己是個重.欲的人。
否則昨晚也不能往浴室跑三四回。
蘇稚杳餘光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回眸,對上他那雙不太正經的眼睛。
她臉有點紅,腿夠過去踢了下他皮鞋,抿著害羞的笑,嬌聲嬌氣地嗔他:“你看哪兒呢?”
她一踢過來,他順勢就把手放到她腿上。
徐界和司機都還在前面,蘇稚杳臉皮薄,雙頰越發臊熱,不看手機了,去推開他手,小聲嘀咕:“大清早你就不老實。”
賀司嶼無聲彎了下唇。
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腹前,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握著。
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他發話,可他破天荒地無心於此,眼下想的事離譜又荒唐。
貪戀她手指幫他時那細軟的感受。
蘇稚杳心都被他揉得酥了,含著一絲很自然的埋怨,向他撒嬌:“右手好酸。”
“彈不了今天就不彈了,陪我去公司。”他清醒地感覺到自己在墮落,墮落在春宵苦短裡。
她沒想明白:“我去你公司做什麼?”
他理所當然地說:“在我辦公室待著。”
蘇稚杳迷惑地眨眨眼,一下子自己就胡思亂想開來,腦中浮現出各種辦公室戀情,小秘書cos,桌下play……
想到這裡,他的話也變得不懷好意。
蘇稚杳支吾著,臉紅紅:“要彈的,有點兒酸而已,還是很靈活。”
賀司嶼不明意味地笑了下,捏捏她手指,聲音低下去,隻讓她一個人聽見:“彈鋼琴的手,是很靈活。”
蘇稚杳覺得他在帶壞她,這麼一說,她居然瞬間就懂得了其中深意。
羞窘中裹挾一絲嗲意,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下次你自己弄!”
徐界表情管理一向很到位,但當時也被這對熱戀中的小情侶打情罵俏的尺度驚到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