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棠糊糊嘴巴裡叼著球球過來,他傾身,溫柔地拍了拍棠糊糊的頭:“乖糊糊,明天爸爸再帶你出去跑步。”
棠糊糊:“汪嗚汪嗚。”
棠柚臉埋在水裡,咕咕咕地往上吐著氣泡。
老狐狸太陰險。
棠糊糊現在眼裡已經沒有她這個媽媽了!
眼看著蕭則行離開,棠柚才湿淋淋地從泳池中走出來,拿起手機,仔細地看。
看清楚苗佳溪發過來的全部消息之後,棠柚隻想原地去世。
蕭則行隻念了兩條。
事實上,苗佳溪還發了好幾條。
苗佳溪:「我看到了一張圖片,身高差巨巨巨大,感覺超級適合你和蕭則行,姿勢還挺帶感,嘿嘿」
圖片很大一張,高清無馬。
是某個畫師畫的插畫,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抱著嬌小的女孩,女孩被欺負的眼睛紅紅,要哭不哭的模樣,小嘴巴微微張開,無助地按著男人的手,企圖阻止他按著她腰往下放。
再往下的部位在晉江就不方便描述了。
如果放在平常,棠柚還能感興趣地欣賞一下。
今天不過匆匆看了一眼,就急忙關掉。
她之前毫不避諱,畢竟手機向來寸步不離身,哪裡想到現在翻車翻的這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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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柚暗暗祈禱,蕭則行可千萬別看到最後這條消息啊。
無助的棠柚在給苗佳溪發過去她想要的鏈接之後,漲紅著臉把自己手機中所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東西刪的幹幹淨淨。
-
孟雲秋晚上回家之後,發現棠柚明顯蔫了腦袋。
就像是遭受暴風雨摧殘後的花朵一樣。
“怎麼了?”孟雲秋留意著她的神色,問,“你二叔欺負你了?”
“沒有,”棠柚扒了兩口飯,機械地重復,“沒有。”
是她自己的秘密被蕭則行給撞破了。
孟雲秋上了年紀,晚飯吃的東西也少。
她放下勺子,讓人抱了貓過來,慢條斯理地給貓理著毛:“怎麼他一來,你就不開心了?”
安靜乖巧的貓咪趴在主人懷中,享受著按摩。
這樣丟臉的事情不可能告訴孟雲秋,棠柚低頭扒了幾口米飯,悶聲說:“我覺著二叔心思挺重的,有點嚇人。”
孟雲秋不以為意:“他要是心思不重,也沒能力走到現在。”
棠柚抬起臉來。
孟雲秋笑:“則行和維景可不一樣,從我角度來看,心機深並不是他的缺點。”
棠柚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飯菜。
孟雲秋看她神色有所動搖,仍舊慢條斯理地撸著貓咪:“你二叔挺疼你,當初如果不是他過來找我,或許到了現在,我也不會摻和你和蕭家那孩子的事情。”
“啊?”
“以前我以為你和你媽一樣,傻乎乎的往上貼,以為憑著自己就能暖回來男人的心,”孟雲秋說,“還是你二叔單獨見我,說你絕對不是那種為了蕭維景就尋死覓活的姑娘,一定要我幫你。”
說到這裡,孟雲秋捏著貓耳朵,揉了兩把:“你二叔平時對別人可沒這麼好心。”
棠柚沒有說話,安靜地扒拉著米飯,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進食。
次日,因著工作室的問題,棠柚早早地去華倫娛樂找孟願,沒想到又遇到蕭則行。
蕭則行今日倒是沒有再穿黑色的西裝,而是一種沉穩且有質感的藍調。
他極少穿這個顏色,領帶的花紋也換了。
棠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著熟悉。
等等。
棠柚記起來了。
蕭則行今天的西裝襯衫和領帶的配色,和昨天苗佳溪給她發的那個圖片上的一模一樣啊啊啊啊!
棠柚僵住。
那個大尺度的畫面在她眼前面前浮現,隻是現在她現在控制不住地把上面的人腦補成自己和蕭則行……
孟願笑著問:“棠小姐?您怎麼了?怎麼一直在看蕭董?”
棠柚雙眼放空:“沒怎麼。”
停頓兩秒,她察覺到自己態度冷淡,及時靠吹彩虹屁來拯救:“今日蕭董瞧上去格外的英俊,要是帥氣能賺錢的話,那現在蕭董您肯定已經成為世界首富了。”
蕭則行不動聲色:“倘若真如棠小姐所說,首富的名頭給你才算實至名歸。”
事情已經差不多快要談妥,近幾日蕭則行心情不錯,連帶著孟願也比較放松,忍俊不禁:“棠小姐說話可真有趣。”
棠柚訕訕地笑。
離開之後,棠柚剛剛走出會議室,就收到了蕭則行的消息。
蕭則行:「這次說話怎麼這樣甜?」
蕭則行:「每日一問,今天小蜜柚想要完成她的小目標嗎?」
棠柚紅著耳根,打字:「不想」
棠柚:「你幹嘛突然穿的這麼好看?」
蕭則行:「經濟不景氣,隻能靠出賣色相來維持生存了」
棠柚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天,翹起唇角。
別的不說,就憑借蕭則行那張臉和身材,倘若他哪天淪落到需要靠出賣色相才能生存的話,棠柚還真的樂意包養他一輩子。
-
從蕭則行回來的那晚開始,蕭維景就開始感覺到異常。
一個多月沒有回國,蕭則行和老爺子在房間中聊了許久。
蕭維景那天應酬時喝多了酒,吃過飯後就一直在休息;次日才聽蕭則年提起,說老爺子似乎在和蕭則行商量有關婚禮的事情。
驚的蕭維景醒了宿醉,把冰袋從額頭上移開,問:“我二叔要結婚了?和誰?”
蕭則年也同樣的費解:“我不清楚啊,就是試了試你爺爺的口風,說估摸著下一年就能成。”
“怎麼還估摸著?”蕭維景疑惑不解,“難道是我二叔不願意結婚?”
“不是你二叔,好像是女方還在讀書吧,”蕭則年也沒問出個明白,原本這種事情,蕭老爺子會很樂意主動地說,這次倒是把消息瞞的嚴嚴實實,一點兒也沒走漏,“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可能還在國外讀書?畢竟你二叔在國內住的時間也不長,可能是他在國外的女友?”
“不不不,”蕭維景直接否決掉,“在國外的那幾年,我還沒見二叔對哪個女人有意思。”
蕭維景跟在蕭則行身邊學做事學了四年,也沒少見識了西方女孩兒們的熱情火辣。
總體而言,那邊性觀念比國內要開放一些。
蕭則行身材高,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也是東西方審美中統一認可的顏值高;工作時的合作伙伴亦或者其他姑娘,主動示好的不在少數,然而都被蕭則行一一婉拒。
哪怕是有自薦枕席或特意言明隻進入身體不進入生活的,蕭則行也從未碰過一下。
坦白而言,第一次面對妹子直爽示愛和暗示時,蕭維景也曾經有過那麼一點點歪心思;但見蕭則行如此清心寡欲,理智也戰勝情感,踏踏實實地再不亂想。
“具體的老人家沒說,誰能知道?咱們家裡,估計也就你爺爺和你二叔知道,”蕭則年也十分無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那性子,一件事情如果沒有絕對把握能成功,他就萬萬不會透出一點風聲。”
聽父親這麼說,蕭維景還有些感慨:“我一直以為二叔會喜歡那種和他勢均力敵的女性,萬萬沒想到他喜歡這種還在象牙塔裡的。”
還在讀書,不管哪個年紀,隻要還沒步入社會,對於蕭則行這樣的人而言,就是一張白紙。
一眼就能看到底。
“要是那姑娘是讀研或者讀博的話,年紀和你倒是差不了太多,”蕭則年思考的更深刻,“假如還在上大學的話,那……應該和柚柚差不多年紀?你對著那麼小的姑娘叫二嬸?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蕭維景不以為意:“應該不會太小,二叔最嫌麻煩,怎麼可能會找年紀差那麼多的,恐怕溝通起來都有障礙。”
蕭維景可不覺著自家二叔會找一個小姑娘當老婆慢慢養著。
蕭則行看上去不像是會在女色上花心思的人。
他的最佳伴侶應該是那些玫瑰花。
說起來棠柚,蕭則年想起來一件事,興致勃勃地告訴蕭維景:“對了,我看老爺子那個意思,像是又準備撮合你和棠柚。”
蕭維景心裡一緊:“你怎麼看出來的?”
蕭則年笑著說:“我聽見老爺子和孟女士正商量著請婚紗設計師的事情呢,老爺子還說了,已經讓珠寶商留意了,要給柚柚訂做項鏈。前不久,還從佳士得拍了塊藍寶石來。”
說到這裡,蕭則年語重心長地拍蕭維景的肩膀:“難得老爺子這麼上心,你和那個文靈也該斷個幹淨了。”
蕭維景未置可否。
他和文靈壓根就沒有開始過,談什麼斷幹淨。
不過既然到了這份上,也就是說,棠柚應該也知情吧?
她果然還是深愛著自己啊。
晚上有酒局,蕭維景和蕭則行一並被請了去。
做局的是郝勻,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蕭則行,蕭維景從中搭橋牽線。
這幾天蕭則行工作忙,蕭維景少能見他。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蕭維景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靜悄悄地問蕭則行:“二叔,聽說你快要結婚了?”
蕭則行看他一眼:“聽誰說的?”
“我爸,”蕭維景說,“他問了老爺子,說你下年就能結?”
蕭則行淡聲開口:“倒是有這個打算。”
“還真是?哪家的姑娘?”
蕭則行不欲回答他的問題,漫不經心松了領帶:“等事情確定下來再告訴你。”
蕭維景觀他神色,大為困惑:“不會吧?難道人家姑娘還沒同意?”
“嗯。”
蕭維景坐不住了:“這姑娘眼光挺高啊,連二叔您都看不上,那她是想上天啊?”
蕭則行笑:“感情這種事情本就不能勉強。”
蕭維景還想繼續往下說,手機鈴聲響起來,打斷他未出口的話。
他外出接了電話:“喂?”
“蕭總,”文靈在手機另一端叫他,笑著問,“這邊有兩份文件急需要您籤名,您現在在哪兒?需要我給您送過去嗎?”
蕭維景沒說話。
自從上次文靈割腕自殺未遂之後,蕭維景便讓她做了自己的助理。
文靈學歷並不高,健身房賺的錢本來就不多,光是補齊稅款就把她這些年來的積蓄全都搭了進去。
畢竟救過自己一命,蕭維景感激她的救命恩情,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到絕路上。
蕭維景心腸並不硬,上次文靈血淋淋的手腕讓他暫時原諒了她“一時糊塗做的錯事”。
文靈也哭著悔過,真情實意地說自己隻是一時糊塗;至於車禍,也隻是晃神,她不知道後面是棠柚的車子。
正巧他身邊缺一個生活助理,也就暫時讓文靈先做著。
慢慢地再找適合她的職位,等找到了再讓她走。
蕭維景報了自己如今在的位置。
籤個名字而已,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文靈很快就到了。
如今做了蕭維景的助理,她的穿衣風格也開始漸漸往職場人士靠攏。
她帶著文件來的時候,蕭維景已經被郝勻壞心思地灌了不少酒;他看著文靈,招手示意:“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