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蓮花掉馬以後》, 本章共3615字, 更新于: 2024-10-31 17:17:18

蕭維景叫:“二叔。”


蕭則行松了松領帶,淡淡瞥他一眼:“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沒什麼事,就先過來了,”蕭維景問:“我聽助理說,爺爺今天見你了?”


蕭則行漫不經心:“下了幾局。”


說話間,棠糊糊站起來,噠噠噠跑到蕭則行面前,圍著他搖尾巴。


快要吃飯了,蕭則行也沒碰棠糊糊;但這並不妨礙大狗的熱情,棠糊糊繞著他歡樂地轉圈圈,蕭則行微微屈身,仔細看著棠糊糊,笑著對棠柚說:“你看看,糊糊好像又胖了。”


聞言,棠柚立刻過來,蹲下,仔細地看了看:“好像還真是。”


“似乎絕育後的狗都會發胖?”


“好像是哎,糊糊太胖了不好吧。”


“那就該多帶他出去鍛煉,你不放心,可以讓他去樓下花園裡玩。”


“真的嗎?您太好了……”


……


蕭維景聽著他們兩個愉快地討論著棠糊糊,突然察覺自己完全插不進話。


好像被……排擠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蕭維景產生一種錯覺——


蕭則行和棠柚就像是一對在討論小孩子學習成績的家長,而他就是那個叛逆期胡作非為被逐出家門的逆子。

Advertisement


蕭維景咳了一聲,試圖融入話題:“為什麼要給他做絕育?不覺著殘忍麼?”


棠柚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站起來,直腰,對蕭維景說:“因為他隱睪,有一個蛋蛋在體內,不做手術的話對身體不好。況且,狗狗也不會像人一樣能從性中獲取快感,閹割狗狗和閹割人不是同一種概念,你不用以己度狗。”


蕭維景完全沒有想到棠柚能夠這麼坦然地說出這種話。


在他認知中,棠柚應該是那種一談到某些事情甚至器官就會臉紅心熱、捂住耳朵軟綿綿說“不要再說了啊”這種女孩。


而不是這樣無所顧忌地和他講狗和人在性上的區別。


現在她這麼坦然直白地說出來,蕭維景十分不自在,紅了耳朵:“……原來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心跳加速。


以前文靈不是沒有開過那方面玩笑,但蕭維景潛意識裡把她當作兄弟、同性,也沒覺著尷尬。


畢竟不開黃腔的男人真的少,不管文靈的黃色笑話和梗再色情,蕭維景聽著也毫無波動,頂多笑笑。


現在棠柚認真的一句科普,倒是把他給弄的臉紅心熱。


蕭維景感覺自己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太正常。


實在太不正常了。


吃飯過程中,蕭維景忍不住頻頻抬頭看向棠柚。


他發現棠柚在吃飯時候也很好看。


她牙齒很整齊,咬東西時候也很可愛,一塊稍大的肉就能把嘴巴填滿,腮上鼓出一小塊,吃東西速度雖然不快,但吃的好像還不少……


正看直了眼,冷不丁聽見蕭則行的聲音:“維景。”


蕭維景醒過神:“怎麼了?”


蕭則行轉了轉筷子,笑的溫柔:“你今天吃的很少,是不是上火了?食欲不振?下次讓人給你多做些苦瓜吃,敗火。”


棠柚沒在意這兩人的對話,她在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也不知道蕭則行從哪裡找來的廚師,做的每一道菜都好符合她的心意呀。


滿足地喝完一小碗湯,她偷偷地看了眼蕭則行,而後者正好也在看他。


蕭則行笑了笑。


棠柚窺探著他的神情,終於放下心來。


礙著蕭維景在,她不好多問;但看著蕭則行的樣子,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二叔真棒!


-


依照著蕭則行的建議,棠柚決定去拜訪奶奶。


棠柚知道她行程忙,破天荒第一次五點鍾掙扎著擺脫被窩的封印。


下樓時,卻遇見晨練回來的蕭則行。


他終於不再穿襯衫,黑T黑褲,正在拿毛巾擦汗,瞧見她下樓,一愣,笑了:“今天怎麼醒這麼早?”


還沒有徹底降溫,還是短袖,小臂上隱隱有青筋。


他太高了,棠柚站在比他高兩個臺階的地方,勉強和他保持平視。


棠柚扶著樓梯扶手,回答:“去見奶奶。”


蕭則行應一聲,問:“不吃早餐了?”


“喝了杯奶,”棠柚往下走了兩個臺階,笑,“二叔再見。”


一口一個二叔,她現在的確越叫越順口。


棠柚自己也認真地想了想,倘若沒有蕭維景在中間,她其實更應該叫蕭則行一聲哥哥,畢竟他年紀也不算大。


晃晃腦袋,棠柚重新把思緒集中在奶奶身上。


——既然蕭則行說了奶奶會見她,那應該不會有錯吧。


孟雲秋的別墅離這裡並不遠,不過五分鍾的距離,仍舊是那個嚴肅臉的人把她請進去,還是在上次的地方等。


棠柚道謝之後,規規矩矩地坐著。


這一次,她隻等了不到兩分鍾,就聽見了奶奶的笑聲:“柚柚,你總算是想通了。”


棠柚站起來。


下一刻,她看到千鳥格套裙的奶奶走了進來。


孟雲秋今年剛過六十,頭發已然花白,精神卻很好;她胳膊裡抱了一隻純白藍眼睛的貓,稍稍一示意,旁邊人立刻小心翼翼把貓接過去。


棠柚恭恭敬敬地叫:“奶奶。”


“坐,”孟雲秋坐在主位上,示意她坐下,放緩和聲音,“要不是則行說,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我還以為你和你媽媽一樣,撞破南牆也不肯回頭呢。”


棠柚怔住:“您認識二叔?”


孟雲秋端了杯子過來,放在唇邊,吹了吹,將喝未喝的時候,因為她的稱呼一頓,復又放回桌子上,笑:“你還管他叫二叔?”


棠柚理解錯了,有些窘迫:“叫順口了。”


孟雲秋不以為意,右腿翹起,疊在左腿上,慈愛地看著她:“好孩子,具體的事情,則行已經和我說了。既然你自己有這個覺悟,那我就幫你一把。”


棠柚不知道奶奶和蕭則行私下關系竟好到這種地步,卻也因為奶奶的松口而重重地放下心來。


“等我看看行程安排,”孟雲秋笑,“這是大事,不能再拖了。”


孟雲秋招了助理進來,助理兢兢業業地匯報著她的行程。


匯報完畢,孟雲秋吩咐助理:“替我打電話給蕭老先生,邀請他今晚八點一起吃飯,我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助理答應著,出去了。


棠柚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孟雲秋如今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在愣神間,孟雲秋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問:“你在則行那邊住的還習慣麼?”


“挺好的,”棠柚想了想,回答她,“二叔挺照顧我的。”


“有多照顧?”


棠柚努力回憶,細數:“二叔特意修了衣帽間,給我安排的房間也很大……”


“就這些?”孟雲秋問,“其他方面呢?”


棠柚有點懵:“您是指哪裡?”


看著她茫然不知所錯的模樣,孟雲秋噙著笑,意味不明地說:“倒是能沉得住氣。”


她拍了拍棠柚的手:“你放心回去等著,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孟雲秋工作上很忙,當年她直接分走棠老爺子一半家產,並且能依靠這一半家產越做越大,最終成為行業內龍頭,足以證明她的實力和手腕都不容小覷。


棠柚懷著對奶奶的敬仰之心,跟隨她一同赴了晚上的邀約。


地點設在頗有歷史感的中餐廳中,據聞這家餐廳比棠柚的年紀還大。


現在的這個,已經是第三次翻新了。


隻不過老人們需要單獨講話,不肯讓她進去聽,反倒是又讓棠柚和蕭則行兩人坐在了一起。


兩個房間緊緊挨著,連接的牆上鑲嵌了一面巨大的鏡子,映襯著整個房間愈發光亮;而棠柚此時無暇研究房間內的陳設,滿心眼裡都在奶奶和蕭老爺子此時的談話上。


老人家說話也不許她聽,現在就像是查高考成績的前一小時,等待著既定的結果,抓心撓肺的焦急,卻又毫無辦法。


棠柚十分不安,小聲問:“二叔,您怎麼這麼篤定我奶奶能成功說服蕭爺爺啊?”


實在是太緊張了,棠柚現在吃飯也沒有胃口。


草草吃了一點點,就放下筷子。


怎麼都吃不下了。


蕭則行隔著玻璃杯試了試奶的溫度,微笑:“老爺子曾經和孟女士有過婚約。”


一句驚的棠柚睜大了眼睛。


蕭則行推過牛奶杯過來,她下意識地摟在手中,暖著。


像極了小倉鼠抱著瓜子不撒手。


“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復雜,也是長輩們隨口一提,不過孟女士拒絕家中安排,嫁給你爺爺;老爺子也另有心上人,原本的婚約也就此作廢,”蕭則行平緩地說,“你爺爺奶奶離婚,老爺子倒是為難了好一陣。一邊是生死之交,一邊是曾經的未婚妻,不知道該幫哪一個。”


驚的棠柚喝了口奶。


蕭則行順手叉了塊甜提,塞進她口中:“怎麼這個表情?”


提子很甜,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沒有核,皮很薄。


棠柚咽下去之後,仍舊想不通,搖頭:“我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蕭則行又喂了一粒,手指撐著額頭,笑著看她吃東西,“因為婚約的事?”


“對,”棠柚點頭,有些苦惱,“既然蕭爺爺也吃過這種苦頭,就不應該再強迫我和蕭維景結婚啊。長輩強硬安排的婚約,哪裡比得上自由戀愛呢?我想不通。”


蕭則行不動聲色:“這麼說來,你比較喜歡自由戀愛?”


“對啊,”棠柚奇怪地看他,反問,“難道你喜歡被人強迫安排婚約嗎?本來就是要和自己度過一生的伴侶,難道要別人指配嗎?”


應該沒有人會喜歡被左右人生吧。


還是說,蕭則行他不重色,連女友都懶得找嗎?所以他覺著被包辦婚姻很省時省力?


“當然不,”蕭則行放下手中的東西,揉揉她頭發,站起來,“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告訴老爺子,你在這裡等我。”


棠柚正好也在擔心裡面的情況。


她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啊……


也不知道奶奶和棠爺爺現在聊的怎麼樣了。


五分鍾後,蕭則行緩步走出,一瞧見她眼巴巴的模樣,像極了望眼欲穿想要啃蘿卜的小兔子。


蕭則行說出了她最想聽到的話:“老爺子已經松口了。”


棠柚推開椅子站起來,壓制不住的喜悅:“真的?”


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她很多年,從當初蕭維景和文靈越走越近開始,棠柚第一次萌生出退婚的念頭。


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


“老爺子說,明晚請了你父母一起吃飯,正式解除,”蕭則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笑,“他們還要繼續敘舊,你困不困?我先帶你回家休息。”


棠柚已經完全地被驟然的狂喜衝昏頭腦,點頭:“好。”


走路都有點輕飄飄了,跟在蕭則行身後,棠柚摸出手機,十分興奮地和苗佳溪分享著此時此刻的喜悅。


棠柚:「佳佳佳佳!我終於要解放啦!」

潛力新作

  • 校草掉了一百塊錢

    校草掉了一百塊錢,我趕緊用腳踩住。然後裝模作樣坐下來。他發現端倪,坐我旁邊盯著。我倆從白天坐到晚上,都沒認輸。第二天,全校傳我倆戀愛了。我還沒來得及闢謠,校霸和校花先坐不住了。他們分別找到我。校花:「開門見山說,我喜歡校草,多少錢你才肯跟他分手?一百萬夠不夠?」校霸:「那窮小子有什麼好?你和我談,我把我家別墅送你。」

    方寸月明

    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被父皇賜給我做侍衛。 他心有不甘,我明白。 孰料父皇為我賜下駙馬之日,他在宮門外長跪不起。 「末將願以八千裡風沙明月,五十年錦繡前程。」 「換公主垂青。」

    幸運合伙人

    洪爽:我姐被渣男賤女坑了,我的工作被你搞丟了,現在唯一的房子也保不住,怎麼辦?冷陽:有個辦法能保住房子順便虐渣。洪爽:快說!冷陽:辦法很簡單,但要實現第一個步驟是咱倆結婚……洪爽:這麼陰的主意隻有你想得出來。

    惡性的愛

    我和顧總婚禮那天,他養的小 Omega 在後臺找到我,淚眼婆娑地求我成全。 說以後我為妻他為妾,他當賓館我當家。 他不求名分,衹求能長長久久地陪在他心愛的 Alpha 身邊。 我替他擦眼淚,傾身在他耳邊曖昧低語: 「顧晧琛有十多個小情人。」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我也是 Alpha,衹處一對一的。」

  • 瘋批竹馬

    竹馬身邊出現一個奇怪的女生,對著竹馬噓寒問暖,貼心照顧。我好心地地提醒她,竹馬是個瘋的,接觸他沒有好下場。 女生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一臉正氣,把竹馬護在身後:「我不允許你那麼說,阿綏是個很好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不禁扶額:「你巴黎聖母院跑出來的? 說他是個好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女生憤憤地瞪了我一眼,拉著竹馬就走,竹馬在拐角處回頭,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挑釁地的看著我。 「有病。」 我罵道。

    愛到天荒地老

    我曾打賭。男扮女裝將京圈太子爺紀塵熙哄騙得魂不守捨。 他是出了名的薄情矜貴,寡欲清淡。 唯獨對我死心塌地。 拿到錢後,我畱下一句「老子也是男人」,卷錢逃跑。 後來,廻國相遇。 他看著我身邊的小孩,眼尾泛紅。 「在國外這麼多年,連小孩都有了?」 我笑著掩飾:「那可不,誰跟你紀大少爺一樣,年紀輕輕便為男人守寡?」

    和5個消防員哥哥約會被抓包

    為了感謝消防員哥哥們的救命之恩,閨蜜將我塞進了消防車裏。 我望著那一個個或青澀或成熟的小哥哥,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我被一群男人迷暈了眼的時候,一道沙啞磁性的嗓音猛地從後方響起。 我前男友用他那張死人臉麵無表情道: 「不要送禮,送人也不能要。」 後來,我被男人逼到床邊。 我弱弱詢問,「不是說好不收禮的嗎?」 他勾唇,低笑著吻了上去。 良久他低啞的聲音響徹在安靜的房間裏:「送老婆可以。」 ... ...

    引銀瓶

    我夫君來給我送休書那晚,我們身體互換了。 我替他領軍北荒,他則代我留在這四方宅院,被他母親罰跪、被他姨娘算計。 我得勝還朝時,一眼沒有望向他,一如他當日。 這次,是我要和離。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