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對他表白啊,許星洲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大膽的想法,接著就忍不住問自己,要表白嗎?
秦師兄沒有女朋友,就那個臨床的妹子,也好久沒聽他提起了!說不定表白了能成的!至於他對自己的喜歡有多深……畢竟喜歡都可以後天培養……改天問問瑞瑞姐怎麼調|教男人好了。
許星洲想到這個,耳尖立時一紅,唾棄起了自己。
——許星洲,你這個垃圾人。什麼調|教不調|教的,真黃。
……
…………
黑夜中,路燈次第遠去。秦渡猶如一個普通的大學男生,踩著小黃車,一頭微卷的頭發被風吹到腦後。
而許星洲笑眯眯的,和秦渡並肩騎著車。
夜幕下的校園都是情侶在約會,年輕的男女們在黑暗中接吻,有學校的老教授挽著老伴的手,慢吞吞地散步。橘黃路燈穿過梧桐葉,穿過這些人們,這些燈光落在地上時,猶如某種鳥類的羽毛。
在溫暖的路燈下,許星洲從行人中辨認出教自己應統的那位老教授,笑眯眯地和老教授一點頭:“老師好呀。”
秦渡騎著自行車,聞言也衝著老師微一點頭,微笑道:“容教授好。”
老教授辨認了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半天笑了起來,握著自己妻子的手,對自己這兩個學生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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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渡給許星洲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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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洲簡直都要被喂撐了,艱難地道:“我……”
秦渡說:“你不用感動,是師兄應該做的,就是點的有點多,你多吃點。”
秦渡帶許星洲來吃本幫菜,許星洲連價格都沒看到,他就噼裡啪啦點了一桌子,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在燈光下油光錚亮,濃油醬赤,散發著一股勾人肉香。
許星洲一看就暗叫要死,一個小氣鬼這麼慷慨的理由,十有**是……
許星洲顫抖道:“……你該不是想讓我把它都吃完吧。”
“哪能這麼說呢,”秦渡扒了一下白灼菜心,又給許星洲夾了一筷子,善意地說:“——我們隻是不提倡浪費罷了。”
許星洲:“……”
許星洲被秦渡塞了一肚子紅燒肉松鼠桂魚油醬毛蟹油爆蝦,隻覺自己今晚可以長個十斤秤——本幫菜好吃沒錯,確實是比林邵凡帶著吃的日料好吃多了,但是這個小氣鬼真的太能點了……
“多吃點,”秦渡似乎感應到了許星洲在想什麼,用公筷給許星洲夾了一筷子蔥烤大排,善良而慷慨地道:“小師妹,小氣鬼難得請你吃飯。”
許星洲:“……”
秦渡:“怎麼了?”
許星洲小聲問:“今晚你到底打算帶我幹什麼?是打算喂飽了把我送去屠宰場嗎?”
秦渡揶揄地問:“你想去嗎?”
許星洲心想你真的是個垃圾,就算我非常喜歡你也不能改變你是個垃圾的事實——她艱難地扒拉碗裡的大排,秦渡看了她的動作一會兒,半天又憋笑道:“飽了就別吃了,吃了難受。師兄看你瘦才喂你的,沒想讓你撐死在這兒。”
原來沒打算讓自己撐死在這兒。許星洲松了口氣——不用朝秦渡頭上扣碗了。接著她點了點頭,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被喂圓的肚子。
秦渡果然還是個壞蛋,她咬著筷子想,還是吃多了,好撐。
秦渡不再逼許星洲吃東西,而是坐在她對面,解決桌上的剩菜。
“你飆過車麼?”
秦渡突然這麼問,許星洲訝異地抬起了頭。
“我是說,”秦渡又盯著許星洲的眼睛,道:
“——時速超過230,改裝車,引擎轟鳴,生死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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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邀請你來我的世界。
秦渡想。
面前的女孩子看上去年輕而青春,生命如火般燃燒,還帶著成長的溫暖,與頹唐潦草的秦渡截然相反。
我讓你看一眼,秦渡卑微地想,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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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許星洲噗嗤笑出了聲。
她笑得幾乎斷氣,秦渡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是直覺覺得,許星洲是在找揍……
然後,許星洲半天憋出了一句:
“這位網約車司機,”許星洲抹著快樂的淚花兒道:“——你又拓展新業務了?”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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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約車司機, ”許星洲抹著笑出的淚花道:“——你又拓展業務了?”
秦渡:“……”
許星洲說:“看不出來啊, 你居然還有著這種心思,現在服務越來越周全了。”
秦渡冷漠地哼了一聲……
許星洲覺得嘴裡寂寞,又伸筷子去夾糯米糕, 秦渡眼疾手快, 啪地打了下她的筷子。
許星洲氣悶地說:“打我幹嘛, 我要吃。”
秦渡冷漠道:“呵呵。”
許星洲揉了揉可憐的筷子, 嘀咕道:“你這麼在意網約車這梗幹嘛, 你該不會真的在意你朋友的車比你貴吧?”
秦渡漫不經心道:“你直接叫他陳博濤就行, 或者叫老陳都可以——我在意這個幹嘛?”
“可你就是看上去很在意……”許星洲小聲說:“話說你那個朋友他比我大吧, 我直呼姓名不合適……是不是應該加個哥哥之類的?”
秦渡眯起眼睛:“我還比他大三個月呢, 那你叫我什麼?”
許星洲心想我叫你老狗比……
但是許星洲心裡敢這麼想, 卻絕不敢說出來,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喊了一聲:“……秦師兄。”
秦渡這才不看她, 應道:“哎。”
許星洲腹誹了他半天……
燈光溫暖地灑了下來,秦渡心滿意足地給許星洲夾了一筷子甜糯米糕,開口問:“還想吃點什麼?”
許星洲一愣:“嗯?”
“我吃飽了。”許星洲說:“就是嘴有點饞……想啃兩口清淡的,不用再點了。”
秦渡說:“那行。”
於是秦渡起身,許星洲以為他要離開, 也跟著去拿自己的包。
秦渡制止了許星洲, 說:“在這兒等我, 師兄等會來接你。”
然後他就拿起外套,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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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內軟裝金碧輝煌, 面前就是一幅紅牡丹壁畫, 朱紅燈籠懸在上空。落地玻璃窗外,聚光燈照著濃厚雲層。
許星洲託著腮幫望著外頭,面前放著杯碧螺春,思考秦渡所提及的飆車。
許星洲對飆車僅有的印象就是速度與激情——確切來說,就連這部電影她也不算太了解,隻記得在影片的最後,保羅·沃克在廣袤山野之間馳離他的朋友,和最後的那句‘See You Again’。
——飆車從來都是危險和刺激的代名詞。
許星洲看了看表,秦渡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分鍾,心中頓覺有事即將發生,終於抬手召喚了離她最近的服務生。
服務生跑了過來,問:“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許星洲問:“這桌的賬結了嗎?”
服務員:“……”
許星洲對著懵逼的服務生,認真解釋道:“和我來吃飯的男人人品比較存疑,他有可能是打算坑我,讓我付賬。”
服務生:“……”
“結了的,”那服務生尷尬道:“那位男士十幾分鍾前去前臺劃的卡,您要看下賬單嗎?”
許星洲其實是挺想知道這裡的人均的,但是在打量了一下裝潢後——又覺得還是不知道的好,遂認真地搖了搖頭。
看上去好像挺貴的,希望他別打算和自己AA……
服務生寬慰道:“那位先生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您放心吧。”
許星洲笑了起來:“——你根本不懂雁過拔毛的資本家。”
服務生撲哧一聲笑了,又給許星洲添了點茶。
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個附近大學的學生,是個纖細柔軟的好相貌,眉眼間卻猶如明月清風,那種美感無關性別也無關風月,勾人,卻像一隻難以碰觸、難以被馴服的飛鳥。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連帶這種女孩吃飯,都有賴賬的可能性啊?服務生大惑不解……
外頭天陰,似乎在昭告著凌晨時即將落下的暴雨。
——下一秒,一陣響亮的、屬於改裝跑車的引擎聲響起。
在這種靠近內環的老街上出現跑車沒什麼不正常的,傻逼富二代哪裡都有,但是這種引擎聲……這個人,也太能玩了。
服務生朝外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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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許星洲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答案有很多種,比如她生活費一個月也就那點兒,再比如因為沒有案底,但是正確答案是——遵紀守法的公民,都是默認上海限號的。
許星洲:“……”
許星洲看著黑漆漆的外頭那輛流線型的、改裝了輪毂的碳纖維超跑映著路燈。那輛超跑車門一動,騷包地掀開了半輛車。
許星洲捧著茶,看著那輛車佛系地心想,這世上富二代真多,而且一個比一個騷,看來騷雞也不隻有秦渡一個……
接著,路燈下,秦渡在路人的注目禮中下了車。
這個人簡直是天生的人群焦點,一米八六的高個兒,眉眼猶如刀刻一般,長腿公狗腰,秦渡將那車一鎖,雙手插兜,朝酒店走來。
許星洲:“……”
許星洲連茶都倒在桌子上了。
服務生慌張道:“小姐?衛生紙在這兒……”
許星洲手裡那杯碧螺春倒了大半桌子,連自己身上都倒了不少,心想自己簡直倒霉透頂,隻希望秦渡趕緊忘記自己年少不經事時的那句‘網約車司機’……
許星洲手機一亮,秦渡發來消息。
‘出來,網約車在外頭等你。’
許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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