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住在這裡吧。”付清徐衝她笑了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可以放心。”
林尾月有些扭捏:“我沒擔心這個呀。”
付清徐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讓她先去洗個澡,明天再回學校。
她乖乖的走進浴室去洗澡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林尾月嘆了一聲。
明明說好不要這麼輕易原諒他的,可還是沒招架得住。
她衣服都脫了,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已經洗過澡了。
有些尷尬地又把衣服穿上,林尾月悄悄走出了浴室。
付清徐已經不在客廳,林尾月有些奇怪,穿過客廳,來到了房間門口。
隻有一間房間是亮著燈的,門是虛掩著的。
付清徐正坐桌前,他打開了一瓶藥,嫻熟的倒出了藥片,就這水吃了進去。
林尾月打開門,直接問他:“你在吃什麼?”
他難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慌,急忙將桌上的幾瓶藥丟進了抽屜,站起身走過來問她:“這麼快就洗完了嗎?”
“我今天已經洗過了。”林尾月皺眉,又問道,“你怎麼吃那麼多藥?”
“沒事,都是維生素片而已。”他笑笑。
“哪個正常人會吃那麼多維生素片啊!”林尾月又紅了眼睛,“你身體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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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付清徐伸手按在她的頭上。
他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了潔白的手臂。
林尾月猛地拉過他的手,手臂上有好幾條刀疤,看上去猙獰極了。
“這是什麼?”
付清徐縮回手:“隻是當時自殺的時候劃的口子,現在已經好了。”
林尾月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用力抱緊了他:“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
他笑了笑,將下巴撐在她的頭頂上,語氣溫柔:“拭目以待。”
“付清徐,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今天忽然要請我吃飯。”
“我以為很明顯了。”付清徐語氣帶笑,“我在追你。”
“那之前為什麼不請?”
“欲擒故縱。”
“……”他真的變了。
周末的相親,林尾月思索再三,總要給輔導員一個交待,於是瞞著付清徐去了。
結果剛坐下,你好都沒來得及說,某個男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
輔導員驚訝的說出話來。
付清徐面無表情:“麻煩以後不要再給我太太介紹男人了,她已經有我了。”
太太??太太???太太????
相親的男人氣急敗壞的走了,輔導員怨恨的瞪了一眼林尾月。
“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給我老公建立起來的關系網!”
林尾月氣笑:“你用我給你老公搭人際呢?輔導員,你可真會打算。”
縱使她再好的脾氣,也根本忍不了。
付清徐不急不慌的問她:“請問你丈夫在哪家公司就職?”
男人長得太好看,輔導員望著那張臉,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那家公司的名字。
“了解了。”付清徐點頭,“那你的丈夫可能要換一家公司了。”
簡直就是天王涼破的基礎版霸總臺詞。
林尾月被帶走了。
車上,林尾月氣急敗壞:“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太太了!我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
付清徐淡定的工作著,沒理她。
車子來到了民政局。
“進去一趟,出來就是了。”付清徐微微一笑,“請吧。”
“……”
***
二更手術前一個禮拜。
四個人終於集體在醫院為他加油鼓氣。
二更看著他們幾個人,感嘆:“當年叱咤全校的年級前四啊,居然都成了我的陪護,光榮!”
“別貧了。”司逸白了他一眼,“頭發都沒了還有力氣貧嘴。”
二更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都說光頭是檢驗一個人五官的絕對利器,我這樣是不是帥呆了啊?”
司逸沒理他。
顧逸邇和林尾月尷尬地笑了笑。
二更嘟嘴問付清徐:“老付,你不會撒謊,你說。”
“你既然知道我不會撒謊還問我?”付清徐微微挑眉。
“哇!你們都變了!”二更哇哇大叫,“我再也不是團寵了。”
“你什麼時候是了。”司逸嘆了聲,“是不是得腦膜瘤都引發出妄想症了?”
二更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
“好了,陸嘉和王思淼會在你手術前一天趕回來的,到時候咱們七個人一起給你打氣。”
二更傲嬌的撇頭:“這還差不多。”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顧逸邇忽然想去上廁所了,就強行拉著林尾月一起去了。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為什麼女生不論什麼年紀上個廁所都一定要拉著別人。
“小太陽。”付清徐忽然叫了一聲。
眾人不知道他在叫誰,知道林尾月出聲:“幹嘛?”
“別去太久了。”
“哦。”
幾個人愣了,然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顧逸邇把林尾月扯到門外,眯著眼睛問她:“你真跟付清徐好了?”
林尾月紅了紅臉,扭捏道:“額…”
顧逸邇仰天長嘆,果然啊,她是阻止不了的。
小白兔是幹不過大尾巴狼的。
此時病房內。
“付清徐你真是騷的沒邊了,小太陽,虧你叫得出口。”二更痛苦的左右動彈,試圖把雞皮疙瘩甩下去。
司逸也跟著偷笑。
“你覺得你們兩個人有資格教訓我嗎?”付清徐淡淡反問。
“……”
“……”
好像沒有哦。
“每天吃那些藥,我都要煩死了。”二更迅速轉移話題,抱怨道,“是不是做了手術,我就不用吃了。”
“你這該吃的不吃。”司逸心領神會,指了指付清徐,“他這個不用吃藥的天天找藥吃。”
“啥?”二更沒聽懂。
司逸睨了一眼付清徐:“你說你快三十的男人了,你又不缺鈣鐵鋅硒,你找那麼多維生素片吃個什麼勁兒?”
付清徐很淡定:“強身健體。”
“……”有錢沒地方使吧。
第94章 坦誠以待
術前的最後一次醫生會議。
劉主任在安排人手時,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指著後排的司逸說道:“司逸,這次你當一助。”
司逸抬頭,眼神有些不解。
他剛接觸手術不久,一助這個位置,對他來說顯然有些高了。
一直到會議結束,他沒有離開,劉主任似乎也知道他想為什麼,關掉了投影儀後也沒有急著走。
“你想問自己為什麼這次手術是一助?”
司逸點頭:“是的。”
劉主任微微一笑:“這些日子,你連家都很少回吧?”
手術上有太多東西是讀書時學不到的,為了壓縮時間,司逸申請了連續值夜,白天巡房觀摩手術,晚上坐診重新翻書,才漸漸地開始得心應手起來。
“爾更綠的手術難度並不大,但我知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這些日子,他的病例病程和各項的診療化驗、檢測記錄你都沒有假他人手,對於我來說,你是最合適的一助。”
“如果這次手術順利,我打算讓你去一趟協和,學習更成熟的手術經驗。”劉主任欣慰的笑了笑,“這不是我對你的優待,而是你值得。你是一個合格的醫生,有足夠的實力,也有一顆醫者之心,如果你沒有辜負我和你導師的期望,你將會是附二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
司逸微微眯眼,低聲道:“謝謝主任。”
“謝謝你。”劉主任感慨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成為了一名醫生。”
師徒二人並肩走出了會議室。
劉主任最後調皮的衝他眨了眨眼睛:“也別光顧著工作了,個人生活還是要有的。”
他愣了愣,有些無奈:“主任,您別開我的玩笑了。”
“不用說,我都知道。”劉主任指了指他的右手,“一下班就把戒指給戴上了,也就那些姑娘隻顧著看你的臉,真以為我沒注意?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司逸恍惚了一下。
結婚啊。
“沒那個時間啊。”他苦笑。
這個時間點,確實很不適合結婚,光是工作就足夠讓彼此焦頭爛額,哪裡還有心思去想結婚這麼復雜的事情。
“你們不比我們當年,我們那時候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劉主任呵呵一笑,打趣道,“毛主席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司逸有些無奈,“主任,我沒耍流氓啊。”
“我又沒說你耍流氓,行了,你去看看那小子吧。”
去到二更的病房時,俞子袖也在裡面。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學妹,你就非這麼著急嗎?”二更有些不情不願的,“手術以後咱們再商量這個事兒不好嗎?”
俞子袖果斷拒絕:“我不,要是結果不好,那你又不肯跟我結婚了。”
“我這是為你好啊。”二更攤手,“要是我死了,你不成寡婦了嗎?現在沒結婚,以後你還能迎接下一段感情,現在的男人很霸道的,二婚的女人對他們來說就是二等檔次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工作也好,沒必要。”
“那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霸道一些呢?”俞子袖很委屈,“我隻想嫁給你。”
二更嘆氣:“結婚這事兒很重要,我隻是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俞子袖語氣很堅定,“就因為結婚很重要,所以我才隻願跟你結婚,你一天不答應,我就求一次婚,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沉默良久,二更最終認輸:“小丫頭片子,還挺霸道的。”
司逸靠在門邊,嘴邊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
他還是不進去了吧。
這兩個人估摸著也快了。
他掏出手機,給付清徐打了個電話。
“出來喝酒。”話語簡潔,而且是命令語句。
付清徐那邊倒也沒拒絕:“地址發給我。”
他找了間安靜的酒吧,和付清徐兩個人並排坐著喝酒。
“二更也快要結婚了啊。”司逸埋在柔軟的沙發裡,灌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