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欣齡笑得肚子疼,淚也氲出來,“公主,姐夫五點起,你要睡到中午十一點,你倆睡一張床還能睡出時差!不過不會影響你們辦正事吧?”
易瓊齡說起這個就很興奮:“姐夫早上是別想啦,會被公主一巴掌拍死的!”
易欣齡:“那姐夫晚上多努努力,反正努不努力,公主都要睡到大中午!”
易思齡臊得臉紅,身體也熱辣辣的,隻能羞憤地瞪這兩人。一屋的小處女,在這激烈討論男歡女愛。
易瓊齡湊上來問:“你倆現在到底什麼進展?全壘?”
易思齡紅著臉推她,“怎麼可能!我是這種很好搞定的人嗎!”
易欣齡讓老四別這麼限制級,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姐夫那麼克己復禮的人,怎麼可能這幾天功夫就能把公主拐上床。要想鄭渣男花了三個月都沒能讓公主松口。
“但接吻肯定接了。”
“還不止一次。法式熱吻,吃舌頭的。”
“……”
易思齡懷疑這兩人在她身上裝了監控。她掀被窩下床,把這兩人轟了出去,臥室終於歸於寧靜。她去冰箱拿了一瓶生地根壓火,激烈的心跳終於也緩和下來。
她做賊一樣,偷偷點開易瓊齡發來的那張截圖,繼續往下看。
【大哥平日不怎麼愛玩,基本上都貢獻給工作了,闲暇的時候喜歡練書法,看書,偶而玩玩香道,喜歡喂魚!我們謝園裡面幾百條錦鯉,全是他從小喂大的!運動方面比較多啦,喜歡滑雪,攀巖,射擊,不過他最喜歡的運動還是慢跑,每天早上都圍著謝園附近的胡同跑一個小時。他這人,怎麼說呢,是有點無聊…唉,希望小嫂子別嫌棄他,還是有很大的改造空間的!】
【還有,大哥不喜歡吃榴蓮!之前誤食過二姐的榴蓮餅,惡心得當場吐出來了。我們都要笑死。】
【小嫂子愛吃榴蓮嗎啊?若是愛吃,那真是要把大哥整得夠嗆了hhhhh!】
易思齡眼眸一頓,他不愛吃榴蓮?可今天中午,他明明吃掉了一隻榴蓮天鵝酥。
Advertisement
也沒吐呢,吃得好好的。
易思齡努了努嘴,心髒裡像是爬了一隻小蟲子,撓得她心痒痒,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心裡藏不了一點疙瘩。
於是點開老古板的對話框,發過去:【你不吃榴蓮嗎?】
謝浔之正和家人商量婚宴地點,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
【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小精怪:【你中午吃了一隻榴蓮酥,但是寧寧說你不吃榴蓮,吃了就吐。】
她都沒察覺自己把謝溫寧給賣了。謝浔之不用想就知道,謝溫寧定是把他的事一股腦全倒給了易家四姐妹。
謝浔之嘆氣,這小精怪平時看著很聰明,怎麼問出這麼笨的問題。
她也不稍微動腦筋想想,她給他夾的榴蓮酥,他不吃,滿場人會怎麼想?她的面子又往哪擱?
他還是解釋:【榴蓮酥是你夾給我的,大家都看著,我若是不吃,你的面子往哪擱?】
小精怪:【不難受?】
謝浔之笑了,一顆平靜如水的心因為她願意關心他而蕩漾開來。他以為她不會關心人,但她還惦記著他會不會難受。
不想讓她擔心,於是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回過去:【難受忍忍就好,但不能讓你沒面子。答應過你的。】
過了許久,謝浔之都沒有收到她的回復,也就收了手機,繼續和父母聊細節。
他不知道的是,易思齡捧著手機,愣了好久。直到睡覺前,謝浔之等到了易思齡發來的消息。
小精怪:【答應過我的事,都會做到嗎?】
他映在暖燈中的目光如此柔和。
【會。】
-
第33章 金玉良緣
次日,謝家大部隊一起回了京城,三房飛倫敦去陪女兒,隻留謝浔之還在港島。
他一個外地佬,領著易思齡這個本地人在港島辦內地領證需要的證件,一切手續辦妥,申請了隔日回京城的航線,定在下午三點。
謝浔之本意是坐隔日一早七點的飛機,這樣就能順利趕上集團中午的高層餐會,但易思齡一大早如何起得來?為了不讓她發起床氣,謝浔之不得不下午出發。
易坤山知道謝浔之一個人在港島,理所當然邀請他今晚來家裡住,反正他明天也要來接易思齡和易欣齡去機場,不如直接住在易公館更方便。
打電話時,易思齡就坐在邊上,瞅了滿面紅光的易坤山好幾眼。
易坤山語氣格外溫柔,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不麻煩,真不麻煩,都是一家人…易公館以後也是你的家,想來就來,嗯…好好好…愛吃什麼菜,晚上讓廚師跟你做。我再選一瓶好酒……你陪爸爸喝……”
易思齡瞪過去,心想這人怎麼這樣不矜持,現在就自稱謝浔之的爸爸了?
易坤山掛了電話,易思齡故意學易坤山說話的樣子,惹得易坤山吹胡子瞪眼。
“你這小丫頭,回頭對浔之好點,他真是我這幾年見過脾氣修養最好的小輩了,你別有事沒事就欺負他,聽到沒。”
易思齡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謝浔之有這麼好嗎?為何每一位長輩都要對他贊口不絕?再說,她哪裡就欺負他了?他那樣,是會被欺負的人嗎?易坤山未免想太多。
“我能欺負他?你讓他別欺負你的寶貝女兒。”易思齡不客氣地回。
易坤山給自己加了一杯茶,哼道:“我還不知道你,誰有這本事能欺負到你,我堂堂易坤山就給他當馬仔!”
易坤山太明白自己女兒了,性格雖然不要強,但嬌縱肆意,無法無天,邪門歪理一大堆,能把人氣死。女婿在女兒面前,幾乎是完敗,慘敗,還要耐著性子哄她高興。
易思齡:“……”
“你是不是我爹地啊!你怎麼不去當謝浔之的爹。”
易坤山斜眼瞟過來,慢悠悠:“我是你爹,我也是他爹。這不衝突。所以我這是一碗水端平。”
易思齡:“……”
聊不下去了,易思齡站起來,狠狠瞪了端水大師一眼,說了一句,晚上不準和謝浔之喝酒,然後就回臥室去了。
易坤山喝著茶,看著女兒受不得半分委屈的背影,嘆了口氣。正因為昭昭是他寶貝女兒,他才要提醒她,能對女婿好點就好點。
他看得出來,隻要昭昭肯對女婿有一分好,女婿就願意對昭昭用十分心。
這種劃算買賣若是都做砸了,那就真是傻子。
——
易思齡回臥室的途中收到謝浔之發來的消息——
老古板:【嶽父留我今晚在易公館歇息。我這邊五點忙完就過來。】
易思齡被嶽父兩個字弄得怪怪的,回:【不準住我隔壁。】
老古板:【抱歉,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切聽從嶽母大人安排。】
又是嶽父又是嶽母大人,他就是故意的,拿她爸媽來壓她,易思齡咬住唇。
【我媽讓你住廁所,你也住?】
老古板:【我想,嶽母大人不會對我如此狠心。】
易思齡:“………”實在是氣到無語。
易坤山居然認為謝浔之是老實人,還擔心她欺負他,謝浔之這種,老實?他不僅不老實,還綿裡藏針,老謀深算,城府深沉,騙過易坤山這種千年狐狸不在話下。
總之在大家心裡,謝浔之就是千好萬好,易思齡鬱悶。
五點,梅叔去藍曜集團在港島中環的駐點接謝浔之,中途去secrets花店買了兩束花,到易公館時剛好五點四十五,晚飯時間。
謝浔之把一束鬱金香送給梁詠雯,梁詠雯沒想到自己還能收到花,被哄得高興極了,對謝浔之又是誇又是贊。
易思齡心想,真會做好人,真會討好她爸媽。
謝浔之把另一束弗洛伊德遞給易思齡。他當然察覺到從他進門開始,這姑娘就一直涼飕飕地盯著自己,於是笑著低聲問:“今天的花不好看?”
易思齡不會和花過不去,大方收下,但依舊不客氣,小聲諷刺:“誰都沒有謝生會做人。”
謝浔之不和她爭辯,隻是溫柔地摸了一下她的發頂,幾分縱溺的姿態。易思齡睫毛顫了顫,還想說幾句,但終究沒了聲。
晚飯的時候,易坤山又拉著謝浔之陪他喝酒。易思齡一聽就急了,這男人明明喝不了,卻要在易坤山面前裝作能喝的樣子,萬一喝醉了,倒霉的可是她!
“爹地,他酒量不行,你別拉著他喝。”易思齡拿腳在桌底下踢謝浔之的腳踝,示意他解釋。
在家裡,易思齡沒有穿高跟鞋,隻是穿著舒適的軟緞拖鞋,而她吊兒郎當搭著腿坐,另一隻腳上的鞋早就滑了下去,就這樣赤著腳踢過來,腳趾蹭在他的腳踝,抓出一道若有似無的痒。
梁詠雯早就看出謝浔之酒量不佳,上次陪易坤山盡興不過是硬撐罷了,於是說:“老易,你別每次浔之上門都把人灌醉,你自個喝多了也是害我。我可懶得照顧你一整晚。”
“不應該啊,我看你上次酒量挺好的。”易坤山疑惑,回想上次吃飯,謝浔之可是陪他喝了三瓶有餘。
桌下,謝浔之不動聲色地拿膝蓋蹭了一下易思齡的大腿,示意她不用擔心,“我平時不怎麼喝酒,所以酒量也不清楚,今日氛圍好,陪叔叔小酌幾杯,肯定不喝多,不然又要讓阿姨和昭昭擔心。”
易思齡內心在尖叫。
她不是擔心他喝多,她是擔心他喝多後發酒瘋。可場面到了這個份上,她不好多說,大腿被謝浔之蹭過的地方,更是敏感又瘙痒。
她笨拙地把手伸到桌下,假裝若無其事去抓痒。沒有桌布的遮擋,謝浔之餘光看見她不停地在抓蹭自己大腿的皮膚。
那一塊…似乎是剛剛被他拿膝蓋碰過的。
謝浔之眼眸暗了幾寸,很自然地回想到提親那日的午宴上,易思齡似乎也是在他拍了拍她的大腿後變得不對勁,激動地擠掉他的手。
他當時看不見她的手在桌布底下做什麼,隻當她是在護著不讓他碰。
現在看來,也許隻是單純地——
她的大腿很敏感。
獲取這個隱藏信息後,謝浔之微妙地抬了抬眉尾,然後看易思齡一眼。易思齡察覺什麼,轉過臉,和他對視。
“…怎麼了?”
易思齡有種錯覺,他此時此刻的目光中潛藏著不懷好意的因子,可整個人又過分清正,端方,和壞完全不掛鉤。
謝浔之微笑:“沒事。”隨後雲淡風輕地收回目光,繼續陪易坤山喝酒聊天。
晚飯過後,謝浔之和易坤山轉戰茶室喝茶,繼續剛剛在飯桌上的話題。
這兩人倒是很有共同話題,聊生意經,聊政治,聊如今國內外形勢,聊人脈關系……易思齡一點也不想聽,隻覺得這倆男人在和尚念經。
她回臥室去清行李。這次去京城不止要領證,還要拍第一站婚紗照,選京城主婚禮的妝造團隊,以及正式見他的家人。
結個婚真是麻煩。
易思齡隻當結婚就是穿最漂亮最昂貴的婚紗,在聚光燈下接受矚目,拍一堆美美的照片,在高朋滿座的宴會廳給賓客敬酒,最後等著媒體誇贊她是最美新娘,就完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多復雜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