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收費站,林陸驍把卡遞給崗亭裡的工作人員,手機在扶手箱裡震了震,撈過看一眼。
南月如回:八點到九點有空。
剛在等南初時,給南月如發了一條短信——約她今晚見面。
車子下了高速,南初才拍著大腿說:“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搬家了!”
林陸驍側眼看她:“搬哪兒去了?”
南初:“江邊的房子呀,我之前買的,剛付了尾款,我已經把我們倆的東西都搬過去了。”
“我的也搬過去了?”
南初點頭,“對啊,我想著等你回來就讓你自己來那邊,直接讓人把你的東西也打包了。”
難怪那天回去家裡顯得特別空蕩。
“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東西?”
“我一關門,就發現,鑰匙還在玄關臺上,想去拿,門已經鎖上了。”
能說什麼。
害他那天看著玄關那鑰匙,和空蕩蕩的房間,以為這小丫頭又跑了,急瘋了,連她可能出去拍戲這種念頭都直接被他摒棄了。
他嘆口氣:“新家在哪,你指路吧。”
南初高興嘚瑟地給他指路。
到了新家,南初領他進去,得意地跟他介紹這裡所有的裝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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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了好多資料也請了好多人設計,聽說窗簾用這種顏色最能遮光。”
“這床我也特意去睡了好幾家家具城,選了一張最合適的,你好像睡不慣軟床,我又睡不慣硬床,好不容易找到這張床,你試試看。”
她拉著林陸驍過去,推到床上,“這床能調整硬度,我要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自己調整床墊的硬度。”
事無巨細。
其實看似不豪華的裝修,卻能看出很多她很用心的小細節。
把她能想到他的習慣都考慮進去了。
“衣櫃我專門跟你留了一格放軍裝,這樣不會跟別的衣服放在一起粘毛。”
“那格給你放軍靴,軍帽。”
林陸驍坐在床上,看她像個田螺姑娘似的來來回回轉,給他講著他的東西放在哪裡,哪些是專門為他做的設計。
他手撐在腿上,低頭笑了。
忽然覺得,什麼都值了。
第76章
南初還在叨叨不休地念著,話語間能聽出她是真高興,林陸驍換了個姿勢,坐在床尾,雙手撐在後頭,仰著頭欣賞他老婆。
“這格給你放內褲,我的在邊上。”
並排兩個抽屜,拉開,男女內褲擺放整齊。
“這些都是我新買的,你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下次跟你一起去買。”
林陸驍哭笑不得。
南初說得起勁兒,沒理他,喋喋不休道:“你怕冷嗎?”
他搖頭。
“你怕熱嗎?”
搖頭。
南初念叨著一點點記下來,不怕冷不怕熱,果然是部隊出來的,又問:“你喜歡吃番茄嗎?”
他愣了下,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除了魚不吃外,其他的菜一律都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有時候隊裡燒得就這些,不吃就餓著。
“還行。”
南初迫不及待又問:“平時看什麼電視呢?”
“不看。”
“那平時在隊裡都做些什麼?”
他抱著臂,似笑非笑:“想你。”
南初撲過去,勾住他的脖子給他壓到床上,“這個答案給滿分,賞一個吻。”說完,在他唇上親一下,被林陸驍一把扣住後腦勺,狠狠反咬。
南初掙扎著去推他:“來,我帶你去看陽臺。”
林陸驍沒理,反身將她壓在床上,一路順著她細白的頸子親下去。
南初咬住他的下唇,“走啦!”
林陸驍無奈,被她從床上硬拉起來,拖到陽臺。
“當當當——”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攤著手,“看,全是我親手種的。”
滿滿當當一陽臺,全是紅紅綠綠、姹紫嫣紅的花,這些花都是她當初在美國學花藝時種的,費了半天兒勁從那邊空運回來。
又費了半天兒勁著人搬上這陽臺。
男人對花倒真不敏感,但小姑娘喜歡,養一屋子也都隨她去,他抱臂靠著陽臺的推拉門上,夕陽的餘暉掛在他身上,勾勾唇角,“你還真喜歡花?”
南初點頭:“喜歡啊!特別喜歡。”
林陸驍想到上回那富二代送她的一車玫瑰,舔舔唇角,倒有點不爽了。
南初沒覺異樣,撥弄花草的同時回頭見他盯著自己,笑了下,“怎麼了?”
他搖頭,低頭笑自己幼稚。
多久的醋了還在吃。
南初沒理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束藍色的五片花瓣,“你猜這花叫什麼?”
他哪兒認得出來,除了玫瑰花和菊花,其餘一律被他統稱為花。
見他沒多大興趣,南初低聲道:“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林陸驍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裡,“這些花很難養?”
南初窩在他懷裡:“嗯,很難養,這些土壤都是我找人專門去弄的。”
他低頭親她,邊親邊說:“那你好好養。”
“……”南初在他胸膛上狠掐了一記,“那你呢!”
他盯著她笑:“我得養你啊。”
末了,還補充一句:“你比那些花草難養多了。”
南初撲過去咬他,被林陸驍反手扣住,直接打橫抱起,抱回房間裡,用腳勾上門,把她拋上床,欺身過去。
小姑娘配合著哇哇大叫,“禽獸!”
林陸驍解開皮帶,直接握住她纖瑩的腳踝給人拖過來,拉倒自己身下,手伸進她裙擺底下:“嗯?叫什麼?”
小姑娘惡趣味上頭,演技飆升,驚慌失措表現地淋漓盡致。
林陸驍撐著身子,就哭笑不得地看她一個人演了全套,最後,實在忍不住,低頭封住她的唇,“別鬧。”
南初還在禽獸禽獸叫著。
漸漸,屋內氣氛曖昧起來,聲音婉轉動聽,低低淺吟,中間隔了三四天沒做,那氣氛跟被火苗點過似的,瞬間燃了一片。
(沒完沒了,嗯嗯啊啊,哦哦嗯嗯,省略八萬字。)
……
晚上七點半。
林陸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套好褲子,又隨手從衣櫃裡抽了件t恤套上,拎過沙發上外套,看了眼床上的南初。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坐下,手裡拎著外套,床上的小姑娘睡得正香,頭發烏黑散在床被上,嘴角微微上揚,連他看著都忍不住低頭笑了。
夢見他了?
林陸驍俯低身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下,怕她醒來後要找自己,想想,又低下去,直接把人吻醒。
南初起床氣勁兒上來,作勢要打他,待看清人之後,生生把火氣壓下去了,想發火又因為是他忍著不敢發,小臉委屈地憋得通紅。
林陸驍看在眼底,手在她臉上揉了揉,“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給你叫了外賣,餓了先吃點再睡,嗯?”
南初迷蒙地問:“你去哪兒?”
林陸驍輕描淡寫揭過:“後天要歸隊了,去見下沈牧他們。”
南初:“哦,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林陸驍安撫地摸摸她的頭:“不知道,我爭取吧,你先睡,我出門了。”
他其實真不會哄人,以前年輕的時候,要去哪兒去哪兒,愛去哪兒去哪兒,跟林清遠都從來不交代的人,更別提會跟女人交代。
可現如今,能願意讓他哄著的女人就這麼一個。
南初一直都很敏感,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能影響她的心情,特別是對她在乎的事兒,她能裝出不在乎,她能裝出不難過,可他不能裝作看不見她的難過。
當初在鹿山,南初來找他時,他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跟她說,和好吧。
好幾次都被他生生咬著牙忍下來了。
最後那一晚,他真是被她氣瘋了,可轉而想到自己妄圖用性栓住她,又覺得自己可悲,那下心裡的憤怒跟爪牙似的在肆意破壞,鼓搗著他的心跳,似乎要衝破胸腔。
現在回想,其實自己也是一混蛋。
真他媽混蛋。
他忍不住低頭,拿額頭蹭了蹭南初的,啞聲喚她,獲了件寶貝兒似的:“南初……”
南初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似乎什麼都懂似的拍拍他的背,安撫他。
林陸驍吸了吸鼻子,在南初聽來誤以為這麼一八尺男兒窩在自己懷裡哭了,嚇得忙去撥他腦袋,“你哭了。”
林陸驍捏捏她的臉,“三十一老爺們兒有什麼東西好哭的。”
南初哼一聲,“聽說,一個男人至少為女人哭兩次,才說明是真愛。”
林陸驍嗤笑:“神他媽言論。”
“真的,一著名導演說的。”
“哪個著名導演。”
南初眨眨眼:“耳導。”
什麼鬼導演。
……
吃飯地方是林清遠幫忙訂的。
聽說是南月如每回從國外回來都必須要去的一家法國餐館,是一家私人訂制。
八點十分分,南月如還沒出現。
林陸驍坐在靠窗的位置,倒也耐心,慢悠悠地欣賞著窗外的霓虹街景。
八點三十分,南月如仍舊沒出現。
窗外的店鋪關了幾盞,夜燈高懸在空中,散著黃色光暈,光暈下是飛舞的幾隻飛蠅,不知疲倦。
八點四十五分,服務生過來,衝林陸驍一躬身,“南女士說,今晚臨時有事兒,下次再約您。”
林陸驍瞥他一眼,禮貌:“好,謝了。”
但林陸驍沒走,他依舊目光幽深地盯著窗外看,似乎是真在欣賞窗外的街景。
直到時針指向九點。
林陸驍才站起來,走到門口,窗外已經落起了小雨,綿綿長長像天地間掛了一副透明的珠簾,忍不住伸手去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