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助理互看一眼。
蔣格在床上一蹦三尺高:“還不快去!!!誰他媽要是不聽話,就給老子買下來!!!”
倆助理齊齊嘆口氣。
小少爺瘋魔了瘋魔了——
……
林陸驍一星期後開車到郊外的拘留所。
荒野郊區,拘留所附近是兩座廢棄的工廠,人煙荒蕪,林陸驍靠在車門抽煙,時不時往那扇青綠鐵門望一眼。
寂寞長空,灰蒙蒙的天,開了一道清口。
“咯吱”一聲。
青綠鐵門開了一條縫。
一寸頭少年從裡頭出來,手裡拎著一個黑袋子,一身黑衣。
剃了頭,五官清晰了些,難免有些稚嫩,可眼神倒比以前暗了。
林啟來到他面前,低緩地叫了聲:“哥。”
林陸驍沒看他,指尖夾著煙,目光依舊在別處,聲音很淡:“別叫我哥——”
林啟咬了咬唇,是隱忍,始終不作聲。
林陸驍把他帶上車,打著方向盤啟動離去,繞了個彎,卻不是市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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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收緊手裡的包,有些慌了,“哥,我們去哪兒?”
林陸驍面容沉靜,唇線緊抿,看不出一絲兒的情緒。
林啟小時候雖然就喜歡黏他,但偶爾調皮搗蛋的時候也惹過林陸驍生氣,他板臉嚴肅,眉峰凌厲時的面容令人生畏。
他總會想,林陸驍如果以後有了孩子。
一定會怕死這個爸爸。
林陸驍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目看他一眼,慢慢打著方向盤,沒作聲。
車子開在環山公路上。
一邊是崖,一邊是山石,這條路很久沒人開,前方山石滾落,他都一一避開。
林啟懸著一顆心。
直到車子停在燕子鐺烈士墓園前。
林陸驍一個急剎停好車,推門下去,把林啟從車上好不客氣拽下來,拖進去。
林啟大概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
他心惶惶直跳,衣領被他拽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胸腔最後的空氣都渡盡,拽緊他衣領的那雙手始終沒松,直到,來到一墓碑前。
林陸驍將他甩出去。
林啟重獲自由,心中緊繃地弦終於被抽斷,踉跄站定,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裡沒人,除了單位每年組織來祭拜,平時很少有人來。
山上呼呼刮著風。
一口吸進來,全是涼氣,林啟被嗆了幾口,捂著嘴抬頭。
墓碑上一張慈祥的臉正笑盈盈地望著他,是他倆的爺爺。
林恆之是抗美援朝的老兵,當年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時代已不為人道,留下的老兵越來越少,幾位老軍人偶有聚會,總常嘆,一番相聚一番老,已無幾多日,每年的合照上,總能少那麼個把人。
而如今現世安穩,許多人早已忘卻了歷史,林恆之在世時,就愛給這倆孫子講些當年抗戰時期的事兒,還有當年為了救他而犧牲的排長。
林恆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犧牲,就怕死了沒能把國旗扶穩。”
林啟一下就哭了。
沒忍住,直接蹲下去,掩面嚎啕痛哭。
林陸驍平息了情緒,嗓子也沉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緝毒警察犧牲嗎?”
林啟哭崩潰了,眼淚哗哗淌。
山間的風呼湧而來,林陸驍的聲音更沉,仿佛從天光那頭傳來。
“你知道為什麼緝毒警察死了不能立墓碑?”
林啟悶聲哭。
“因為怕毒販順著前來祭拜的親屬報復!”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裡頭攙著多少緝毒警察的血!?!”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毀了多少家庭?!”
說到最後,林陸驍臉也沉了,像是放棄了一般,低頭看一眼林啟,眼裡冷透了。
“說是和平年代,你知道多少地方遭受戰爭的侵害?!你去過那麼多國家,你見到了和平世界的繁榮昌盛,也見識了資本主義的作風,你他媽倒是有空去邊防看看啊!你去看看那些每年在邊境的營地裡風裡雪裡站崗放哨的士兵!他們沒有親人嗎?!”
他們用命守護的東西。
就是被你們這麼踐踏的。
林啟,你真讓我失望。
說到最後,林陸驍搓了一把臉,吸口氣,自嘲地笑笑:“十年飲冰,難涼熱血,你這一下,真是把我涼透了。”
那下是真涼了。
“爺爺總說的那句是什麼。”
林啟是真痛,哭伏到地上,可他明知自己錯了,他也知林陸驍不會原諒他,他發現自己真懦弱,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出。
不等他回答,林陸驍又道:“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這話是抗戰時老兵常喊的口號。
林恆之甚至後來寫了對聯掛在書房的門口上,每天總能瞧上一遍才心安。
“男人,不是你這麼當的。”
……
林陸驍開車回家,車還沒停穩,就看見樓下站著一姑娘。
南初長裙大衣,露出小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縮著身子,見他的車燈在門口打量,咚咚咚跑過來,敲著他的車窗。
幹脆道:“我來啦!”
第47章
天漸兒冷,夜風寂靜,隻餘樹梢間沙沙作響的葉片。
林陸驍不言不語地坐在車裡,隔著被塗了一層薄霧的玻璃車窗看她,幾日不見,總覺得南初又漂亮了。
他對女人美不美沒什麼概念。
大眼睛小嘴唇挺鼻子在他看來評判標準不一。
幾個兄弟一起喝酒的時候,大劉總會說這個美,那個腿長腰細,他掃上一眼,覺得也不過爾爾。
以前覺得這丫頭長得也還行,看久了發現還挺好看,直到最近——
每一次見她總覺得越來越漂亮,盡管從來沒有在南初面前承認過,也不可能承認。
從烈士墓園回來到底還沒收拾好情緒,林啟事情一出,這段時間他明顯沉默了許多,臉上也不太笑,大劉也都知道他這段兒不舒服,沒人敢打擾他。
在隊裡也發了幾次情緒,那種壓抑是沒辦法緩解的。
他低頭深吸兩口氣,盡力把情緒都壓下去,自己消化。
南初本來就對林啟的事情自責,如果自己一個情緒不對,小姑娘敏感,很容易又怪到自己身上去。
窗外的姑娘見他沒反應,自己就乖乖站到邊上去等他。
林陸驍坐在位置上,咬緊了唇,吸吸鼻子,又吐了口氣,調整完情緒,往窗外看了眼,拿上鑰匙,推開車門下去。
南初就站在車邊等,外套遮到膝蓋,小腿露著一截什麼也沒穿,縮著脖子瑟瑟發抖。
林陸驍雙手環胸靠在車門上,盯著她看了老半會兒,忽然低頭笑了下,情緒漸漸明朗起來。
……
南初被林陸驍帶上樓,幾乎是推進房間裡。
窗縫裡透著風,一點點擠進來,屋裡也有冷意,南初站在門口跺了跺腳,搓著手臂,嘟嚷:“怎麼這麼——”
嘴唇一下就被人封住了。
屋裡沒開燈,就透著一點兒淡白的月光。
玄關糾纏著兩道人影,南初被林陸驍抵在門板上親,耳根被人咬住,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過去。
她的主動到讓林陸驍越發難以自控,力道漸重,隔著衣料……重重掐一把。
南初吃疼,手掛在他的脖頸上,抵在她身上的男人的體溫滾燙似鐵。
她有點擔心,用自己額頭去蹭了蹭,“你身上很燙。”
林陸驍已顧不上其他,直接將她騰空抱起,將她放到一旁的櫃子上,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嘬著,聲音已灌滿了情欲,低啞道:“想你想的。”
南初心顫,仰著脖子任他親,兩隻手摟緊他埋在自己頸間的頭。
房間很靜,窗外也幾乎沒聲音,偶爾刮過一陣油門聲,又即刻恢復寧靜,屋內,情潮湧動,每一分情動都恰好。
南初很討厭男人的汗味和氣息。
有時候在劇組待久了,有些混雜的氣味,聞到就想吐。
可奇怪。
林陸驍的汗和氣息她很舒服,特別是在這時候。
她很享受,手指穿進他發間,濡湿的頭發茬,她愛不釋手。
“去房間?”他伏在她耳邊低聲。
南初點頭,輕嗯一聲。
林陸驍突然單手將她從櫃子上抱下來,扛在肩上,捋進房間裡。
丟到床上。
他俯身彎下去,握住她的腳,將人拖過來,壓在底下親,一邊親,一邊解自己的扣子,一個一個,慢條斯理的挑開——
衣服被他丟到地上。
胸膛硬實如磚塊牢牢抵著她,林陸驍低頭看她,慢慢俯下去……
南初瞬間一個激靈,仿佛過了電,渾身酥麻,蹬著腳尖,湿顫了睫毛,上次隻能說做了一半,他就發現南初的敏感點在脖子,現下,這似乎是個新的敏感點,在肩頸。
他惡劣地盯著小姑娘笑,慢慢加大了力道。
南初求饒:“別別……”
性這事兒對男人來說都屬於無師自通,誰還沒看過幾個片子觀摩觀摩,花樣也白出。
當時那時第一次,確實小姑娘太緊,他一時沒忍住。
但凡探過那點領地,心裡也有了素,多少還是能找回點男人的尊嚴。
南初初償性事,倒也放得開,輾轉呻出的那些尾音,聽地林陸驍忍不住低頭去封住她,生怕被別人聽了去,“你輕點兒聲。”
南初故意跟他作對似的,一次比一次大聲,似乎在演。
林陸驍撐著身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真那麼舒服?”
小姑娘平躺著,長發散著,皮膚白嫩,眉眼都是春水,笑盈盈道:“真的呀!”
他兩手撐在姑娘兩旁。
聽她答得如此從容以及理所當然,忽然低頭笑了下,然後他光溜著身子下床,開了電視,音量調到80,關緊了所有門窗。
他重新上床,跨到南初身上,壞笑著:“行,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