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沒了逗他的意思,南初卻隻悶哼了幾聲,可把他給激著了。
他壞笑著,眼底都是痞。
南初下意識往後躲了躲,被他摁住肩部拖回來。
……
他俯撐著,盯著她看,沉聲在耳邊哄著她。
南初疼擰了眉,猛吸了口氣,抬頭去咬他的肩,“混蛋。”
他一隻手撐著,低頭看她,把她耳邊幾根粘著汗液的碎發給捋到腦後,低頭去吻她的眉角,漫不經心承認:“嗯,我混蛋。”
南初就跟他作對。
他不讓她叫,她偏叫。
他讓她叫,她偏不叫。
兩人像陷入了一場拉鋸戰,誰也不讓誰。
屋內黑暗,窗簾緊閉,散著沉靡的欲,散著藍屏的電視機循環單著一首歌。
男人低沉帶啞的嗓音循環充斥整個魚水交歡的屋子。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是一種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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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覺敏感,那瞬間仿佛被一陣水波推開,他如逆水行舟。
林陸驍垂眸看她,一瞬激靈,仰頭悶哼一聲。
男人低低沉沉的叫床才致命,南初微眯眼,不吝誇獎:“很好聽。”
他沒理她,翻手去床頭拎了個鬧鍾過來,調好了時間,擺到了她枕邊。
“計時。”
南初失笑,罷罷手道:“我其實不在意,你不用刻意延長時間——”
林陸驍直接把她將她反過來,手摁在她的腰上,低道:“我在意。”
不是他在意,是所有男人在這件事情上都很在意。
南初就差沒被他撞暈。
……
……
房間裡都是破碎的呻吟。
身後的音樂無休無止,帶著沉重的鼓音。
“都是你的錯,你的痴情夢,像一個魔咒,被你愛過還能為誰蠢動……”
林陸驍給她墊了個枕頭,小姑娘眼睛已經蒙上了水霧,他俯低身在她滿是汗涔涔的額間親了下。
南初小聲喚他:“林陸驍。”
“嗯?”
南初:“你聽歌。”
他親吻懷裡的姑娘:“我在聽。”
這歌真應景。
是張宇的都是《都是月亮惹得禍》。
這是他唯一一首除了軍歌以外會唱的流行歌曲。
她也不知道,當年他在外縣支援的時候,沒法回家過年,一幫小子跟著指導員在隊裡,支著個小火爐,圍成一圈唱得就是這首歌,他當時聽著沒什麼感覺,可身邊的幾個士兵抱頭痛哭,說是想媳婦兒了。
指導員問他,想不想媳婦兒?
他還歪著頭笑了下,沒個正形地開玩笑說:“我媳婦兒?我媳婦兒還在喂奶呢。”
指導員瞪他:“說什麼渾話!”
林陸驍不笑了,正了正色,隨口一說:“我媳婦兒就身上這身衣服。”
結果這話瞬間說哭了幾個剛入伍的新兵,指導員倒也欣慰拍拍他的肩:“你小子有出息。”
那時他是真不懂男女之情。
而如今,再聽這首歌,又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到底有些明白了當年那幫士兵的心情,可就他的性子,就算想,也不會跟那幫新兵蛋子似的抱頭痛哭。
“我承認都是誓言的惹的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男人不經意間的柔情確實最令人心動。
音樂聲纏綿——
“怎樣的情生意動,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這場歡愛是極致。
……
……
事畢,音樂還未停,單曲循環了兩小時。
天色漸暗,窗外的夜色越沉,仿佛一層厚重的幕布掛著,天邊勾著一道彎月,淡白色的光線隱隱綽綽照進來,斑駁落在地上。
林陸驍把燈打開,聲音調輕了些,南初看一眼鬧鍾。
時間指向八點。
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第二次時間短了,因為懷裡的小姑娘實在哭得不成樣子,他也不忍再做下去。
林陸驍點了根煙,靠著床頭抽,把人拉過來,籠在懷裡,指尖玩著她的頭發,審判地下了個結論:“小丫頭體力還行。”
南初當頭在他胸上掐了一記,“得了便宜賣乖?”
林陸驍笑了下,“但你還得鍛煉,弄你幾下就眼淚出來了。”
“才不是。”
林陸驍轉去捏她的臉,壞笑:“沒事,多鍛煉,要合格了,爭取今年底帶你回家。”
南初一愣,“稀罕。”
“嗯,你不稀罕。”男人轉頭去掸煙灰,瞥了她說。
南初摟著他的脖子往上頂了頂,“就孟處那態度,你還能帶我回家,不怕你爸抽你?”
林陸驍想了想,笑得混:“要不咱先上車後補票?”
南初忽然靜了,“你喜歡小孩子?”
林陸驍仔細想了想,“喜歡。”
他是真喜歡,早年沒當兵還是孩子的時候,覺得孩子煩,他上高中的時候,每年過年家裡聚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朋友時,嬉笑嚷叫,推來桑去,還把他的一些坦克、飛機模型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簡直想把這些小孩拎起來給丟進家門外的湖裡去。
後來當了兵,改了觀,耐心見長,愛心也見長。
有時候覺得一個小生命咿咿呀呀跟你說些亂七八糟而你又聽不懂對方還能怡然自樂的時候,他真覺得小孩挺好,痴嗔喜怒全由心。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所謂地說:
“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不強求。”
說完,林陸驍光著身子下床,進浴室洗澡,套了件T恤,出去做飯。
南初隻覺兩條腿跟廢了似的,在床上趟了會兒,才衝了個涼,從他衣櫃裡拎了件襯衫給自己套上,松垮套好,胸前溝壑明顯,一雙長腿筆直。
她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了會兒,覺得滿意了才咚咚咚跑到廚房門口,衝林陸驍一喊:“快看!”
琉璃臺前的男人不經意回頭,淡淡勾了勾嘴角,轉過頭去,一邊掂著鍋一邊笑:“別找事兒。”
南初悻悻閉了閉嘴,走到他身後,低頭瞧鍋裡,“你會做飯?”
林陸驍哼笑:“還行。”
以前上學時候,父母都不太回來,家裡就他跟弟弟,然後就跟著孟叔學了點兒手藝。
南初倚著琉璃臺,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他:“林隊長,我有個問題。”
“說。”他頭也沒回。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呀?”
第48章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無論多少歲的女人,似乎都在糾結這點。
南初記憶力,十六歲那年他有女朋友,不可能那時喜歡自己吧,再重逢也沒有驚喜的樣子,而且還表現出挺討厭自己的樣子,難道是拍節目的時候?
她暗自揣度,打量著琉璃臺前高大的身影。
林陸驍平靜翻著鍋鏟,不疾不徐勺了點鹽撒進去,似乎沒聽見,等他把煎得金黃的蛋撈出來攤平,又轉身從冰箱裡拿出一束面條,背對著她道:“這個問題有什麼實際意義嗎?”
到底男人跟女人是有區別的。
男人看中結果,女人看中過程。
對林陸驍來說,一件事隻有做好和沒做的區別。就像對南初,十六歲那時是衝動和感情他沒去細想,他隻明白現在他喜歡的就是南初這丫頭。
想把她娶回家。
想讓老林接納她。
想把她介紹給沈牧他們。
想聽大劉喊她一聲“嫂子”。
也想在某個執行完任務的夜晚,被窩裡是她,不是別人。
當然這隻是他某些一閃而過的念頭,依著他的性子,這些也不會說出口,從小他跟林清遠溝通不多,有些話習慣憋著,到了部隊,教官更是說,“當兵廢話就不要多,真到了戰場上,幹倒幾個是幾個!”
這麼些年下來,他這話少的性子就養成了。
偶爾頑皮的劣性會溜出來,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甜言蜜語,他真不會。
就像當年,隊裡有戰友跟相戀十年的女友求婚,戰友說了一大堆,在他聽來肉麻都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也尊重。
南初也知從他嘴裡說不出什麼靠譜的話,知趣地一聳肩不再問。
林陸驍站在琉璃臺前,等水燒開,下了一捧面進去,蓋上鍋蓋,手撐在抬上,轉頭去看她,寬大的白色t恤衫黑色長褲,倒把他身形拉的越發高大。
南初也靠在臺邊盯他看,越發覺得他英俊帥氣。
以前就覺得特男人,這麼瞧著,他五官很好看,特別是那雙濃眉和眼尾微微上翹的桃花眼。
大概是最近剛拍完那部戲的緣故。
她總覺得林陸驍就是柳瑩瑩那位義薄雲天的將軍,他眉宇之間那股氣兒,隨時備戰的狀態,總覺得特想。
小姑娘穿著他的襯衫,整條腿都露在外頭,跟瓷器一般白滑的長腿,偶爾一撇頭能看見襯衫底下黑色的內褲邊。
禁忌,刺激。
林陸驍把人拖過來,壓在琉璃臺上,低頭吻下去,輕啃舔吮著她柔軟的唇瓣。
他攻勢猛,不留一點兒力道,南初被他親得渾身發軟,腳上險些有些站不住。
她堪堪往邊上躲,低呼。
他壞笑,在她耳邊,“躲什麼?嗯?穿成這樣,想怎樣?”
她一邊躲,一邊小聲的喘,“沒……”
林陸驍笑得更壞,眼底意味深長,故意道:“沒想怎樣?那這裡怎麼回事?”
南初渾身瞬間繃直……
南初手在他頭發間,慢慢找回理智,“我都沒怎麼見過你穿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