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喝醉了,他滿腔的柔情蜜意根本壓制不住,捧著她的臉蛋,左邊親一下叫聲“寶貝”、右邊親一下叫聲“親愛的”,親得她滿臉口水妝都花了。
他平日裡就是小白小白,跟喚小狗一樣地喚她,若不是喝醉了,寂白也不知道,他嘴這麼甜,還能喚出這麼多濃情蜜意的愛稱。
寂白紅著臉,扶著男人的腰,連哄帶騙地將他帶進了起居室,留下身後被甩了一臉狗糧的員工。
寂白平日裡工作開會多嚴肅啊,從來沒見她這般溫柔體貼的小女生模樣,那個說話哄人的調調哦,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雖然他們知道,白總和先生的感情很好很好,但是這蜜裡加糖的場面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先生即便來公司,也絕對是端著高冷和持重的姿態,絕不會在人前和寂白有太多的親密舉動,連手都不牽的,隨時隨刻都是在為寂白的形象考慮。
誰能想到他們日常居然會這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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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關上了起居室的門,將謝隨放在了沙發上。
謝隨在包裡摸啊摸,終於摸出了什麼東西,手握成拳頭遞到寂白面前,一本正經說:“剛剛摘的星星,要不?”
寂白看著他緊握的拳頭,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不信,那我把它放回天上了。”
他說完走到落地窗邊,伸展著修長的手臂,作勢真的要把星星放回去一般。
寂白見他這鄭重其事的模樣,笑了起來:“你…又騙我吧。”
他狹長的眉眼間閃著動人的光:“星星說它還是想留在小白身邊,不願意回天上。”
謝隨重新對她伸出了手:“到底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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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當然要。”寂白攤開手掌,放在他拳頭之下:“神神秘秘的,到底要送我什麼呀。”
謝隨將手掌攤開,一條漂亮的鑽石項鏈驀然流泄而下,掛在他的中指上,彈跳了起來。
仔細看,那根本不是項鏈,而是穿在細長鏈子上的一枚...鑽石戒指!
鑽石閃著幽微的藍色光澤,夜空下,宛若天上的星星般璀璨明亮。
寂白認出了戒指上的那枚鑽石,正是上個月寶石拍賣會上拍出了天價的藍鑽石——“星碎”。
據說這枚“星碎”提煉自天外隕石中的微型金剛石晶格物質,來自於沒有時間隻有空間的無盡宇宙中,是真正名副其實的“星星”。
他居然真的為她摘了一顆星星!
寂白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枚鑽石,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謝、謝隨,你要、要是敢在這種醉醺醺的情況下,跟我求婚,你就完蛋了...”
話音未落,謝隨“哐啷”一聲,跪了下來。
寂白:......
無語是因為…這家伙不是單膝跪地,他雙膝跪地!
誰他媽求婚雙膝跪地啊!這不是跪女朋友,是跪祖宗吧!
她手捂著臉,也醉了。
謝隨將那枚穿在項鏈裡的戒指拿到寂白眼前,仰頭看著她:“小白,就先訂個婚吧,以後我跟別人介紹小白,就說是我謝隨的未婚妻了。”
說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他眼中閃動著異常的溫柔。
“我有能力照顧你,給你最好的未來,嫁給我。”
寂白坐在他面前,揉了揉酸酸的鼻子,感動得一塌糊塗:“你明天要是敢把今天說的話忘了,你就完蛋了!”
謝隨將項鏈戴在了她纖長的脖頸上,然後低頭吻住了她的肩膀,說出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好意思說得出口的肉麻情話——
“寶貝,老子愛你。”
……
第二天,謝隨在寂白起居室的沙發上醒過來,身上搭著一條薄薄的毛毯,而女孩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揉了揉略微有些疼的太陽穴,走到落地窗邊,打開了密閉的窗簾。
陽光一瞬間傾瀉而入,照在他疲憊的臉上。
發生了什麼,為毛睡這裡?
這時候,寂白的小助理敲門走進來,端著早餐餐盤,微笑著對謝隨說:“先生睡好了麼,白總特意叮囑了不要打擾您,讓您睡到自然醒。”
“她人呢?”
“白總正在開早會,先生您先吃早餐,待會兒...哎。”
她話音未落,謝隨已經走出了起居室。
辦公室裡,不少年輕的女孩們望著謝隨,嘴角浮起了促狹的笑意。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在公司都傳遍了,這位高冷的男人怎麼抱著白總一口一個寶貝,親得停不下來嘴。
謝隨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輕咳了一聲,匆匆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會議室是透明全玻璃格擋,謝隨站在玻璃前,望向長桌對面的女孩。
她穿著小西裝白襯衫搭配一字裙,長發扎成利落的馬尾,清新又幹練。
她單手撐著桌邊,似乎正在講著什麼,員工們認真聆聽,時而用筆在本子上記錄著。
寂白抬頭望了謝隨一眼,嘴角揚起微笑,手有意地撫了撫胸前佩戴的項鏈串成的戒指。
謝隨立刻將手伸進包裡摸了摸,臉上浮現詫異之色。
不是吧!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自覺地離開會議室,隻留了寂白和謝隨兩人。
她故意扯了扯白襯衣,將衣領開到最低,鑽戒微藍的光芒在她胸縫的位置,若隱若現。
她挑眉睨著謝隨。
謝隨挪到她身後,手從她側頸間落下來,把玩著她胸前的項鏈,不確定地問——
“老子沒跟你求婚吧?”
他試探性地問完這話,寂白一腳踹他膝蓋上,生氣地瞪他:“就知道,你這家伙醒來會翻臉不認!”
謝隨坐到她面前的桌前,把玩著她脖頸間的項鏈:“不是不認,這他媽也太草率了。”
他花高價拍下這枚戒指,正在準備著籌備一場出其不意的盛大求婚儀式,把女孩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哪能這麼草率就...
“我記不太清楚了。”謝隨忐忑地看著女孩:“我昨天...說了什麼嗎?”
寂白早就料到這死狗男人醒來之後會忘得精光,她摸出手機:“我錄了視頻,就是為了防止某人耍賴皮。”
謝隨眉頭擰了擰,接過她的手機。
手機裡記錄了謝隨醉酒後的shame time,視頻畫面裡他捧著寂白的臉一頓狂親,喊著心肝寶貝老子愛死你...
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女孩的臉蛋被他揉得緋紅不已,都快變形了,艱難地舉著手機說:“謝隨,看看你喝醉酒的死狗德行!”
謝隨臉色頃刻間垮了下去,他堅決不承認畫面裡那個輕浮的神經病就是他自己。
婚,是誤打誤撞地求了,謝隨也絕無反悔之理。
寂白倒是對這場求婚很滿意的,雖然缺少了盛大的儀式感,但是他說了很多平時都不會說的情話,字字暖心,滿腔柔情蜜意都快把她甜成蜂窩了。
謝隨將她抱起來放在桌上,平視著她胸前的項鏈戒指,然後埋頭進去,蹭了蹭。
寂白被他刺刺的發茬弄得痒痒的,咯咯笑了起來,抱著他的頭說:“大白天的...耍什麼流氓啊。”
他閉著眼睛,將臉整個埋進了女孩的胸窩裡,嚴肅地說:“別動。”
“幹、幹嘛呀。”
“給老子一點害羞的時間。”
寂白:……
你害羞,一定要埋著我的胸害羞嘛?
第81章 倒數第二章
這兩年的時間, 寂述和寂白明面上保持敵對關系,而背地裡合作, 成功地“幹掉”了不少心懷不軌的家伙。
作為私生子的寂述, 自來被人輕視, 很多人對他沒有防備, 覺得他就是個他浪蕩子,頑劣不羈, 成不了大氣候。
但是寂白知道,寂述根本就是一條變色龍。
上一世, 他能成為寂靜最後的對手也是有原因的,他心思深沉且擅長偽裝, 並不似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這般玩世不恭。
這兩年在寂述的幫助下, 寂白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成功將寂氏集團推向了從未企及的巔峰。
寂述再度見到寂靜的時候, 是在療養院花園裡, 那個沉默寡言的高個子男人像抱洋娃娃一樣, 將她從車裡抱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輪椅上。
她雙腿截肢, 假肢使用頻率不能太高,否則會傷害筋腱,大部分時間,她還是要坐在輪椅上。
顧長生推著寂靜進了康養院,全程,寂靜都沒有多看寂述一眼, 視他作空氣。
寂述知道,這女人早已經恨毒了他,所以他並不在意,聳聳肩,跟了進去。
他不知道腦子抽什麼風,偏要挑今天這個好日子來看望寂老夫人,和這位冤家對頭撞在一起。
寂老夫人年事已高,患上了阿茲海默症,腦子有些混沌不清了,總是記不住人。
無論年輕時如何風光,患上阿茲海默症,都免不了晚景悽涼。
好在寂白時常會過來陪伴,老夫人能記得的人,也隻有她了。
寂述因為與老夫人關系不深,也很少在她跟前露面,過來看望看望,也不過是出於禮貌,走走過場。
老夫人不記得寂述,但很難得,她居然還認得寂靜。
“小靜、我的小靜來了。”
白發蒼蒼的寂老夫人拉著寂靜的手,叨叨道:“小靜長高了,比上次來要高出一大截呢。”
“奶奶,您身體好嗎?”
“都好都好。”
老夫人慈祥地笑著,對看護人員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啊,真是見風長啊。”
寂靜說:“奶奶,我現在已經不長個了。”
“小靜,來,吃糖,特意給你留的呢。”
寂老太太在她的手裡塞了一枚硬邦邦的水果糖,糖衣被揉得皺巴巴的,不知道她攥了多久。
“噓,這裡有很多壞人,別讓他們看見了,快吃!這是你最喜歡的糖果啊。”
寂靜知道,奶奶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子。小時候,她最愛吃水果糖,所以長了一口蟲牙,門牙都還掉了兩顆呢。
她自小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她喜歡什麼,老太太都知道。
“奶奶,我早就不吃糖了。”
寂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發:“小靜啊,你快快長大吧,你長大了,奶奶就可以休息了。”
寂靜臉色微冷,卻還是笑著說:“奶奶,我已經長大了,可是你卻不要我了啊。”
“胡說,我哪裡不要你了,你是我最疼愛的孫女,我不會不要你的。”
“奶奶,你現在更喜歡小白,把你一切都給她了,不要我了。”
寂述站在邊上,全程冷眼旁觀。
寂老夫人臉上浮現恍惚之色:“小白,小白也是好孩子,你們都是我的乖孫女。”
“奶奶,你還是更喜歡她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