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湛鴻暉不會懷疑我話的真偽。
畢竟從小到大，我為了這個兒子付出了一切。
這一世我倒要看看。
在爵位面前，他和施舒之間的情愛還重要嗎？
上一世他根本不用操心這些。
我在他身後都為他安排好。
現在，我不會為一個白眼狼費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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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選中的是我給你挑選的媳婦，現在，你嶽父自會為你爵位的事情操心，哪裡還用得上我勞心勞力。」
說完嘆口氣：「既然你選擇了，那就別後悔，改日讓舒兒過來，我讓人教導她，定不會丟了侯府面子。」
湛鴻暉走後，我讓人從宮裡請回來一位嬤嬤。
上一世，是湛鴻暉求著我。
這一世，我自己來，就是不知道施舒能不能學成。
不到半月，嬤嬤站在我面前請求回去。
說自己一個奴婢教不了侯府的少夫人。
我讓春夏將厚厚的荷包放進她手中。
「舒兒之前的習性野慣了，再加上暉兒的寵愛，難免有些驕縱，嬤嬤不要放在心上。」
宮裡出來的那個不是人精。
轉頭外面傳出來施舒仗著世子的寵愛在侯府橫行霸道的傳言。
6
湛鴻暉更是再次來到我面前：「母親怎麼能容忍一個奴才那樣N待舒兒！」
「你去打聽打聽，那位嬤嬤教養出幾位公主，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會出宮？」
「還是你的意思是施舒比公主們都金貴？」
湛鴻暉有再多的話堵在嘴邊。
沒想到竟是施舒自己的緣故。
想來也是施舒以為這嬤嬤是我請來專門磋磨她的。
故意誇大嬤嬤的教導。
讓湛鴻暉來我院中大鬧起來。
我放下手中繡到一半的帕子朝著湛鴻暉一笑。
「這是你這個月第幾次未上朝？」
湛鴻暉愣在原地，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是你這個月第五次未上朝，你以為你是誰？」
我將一張紙摔在他身旁。
「你真以為我為你謀求的官位是免S金牌？還是說你現在能力出眾到比丞相大人還強？」
「若是不想上朝趁早辭官回來，免得丟我侯府的人，我侯府這爵位不要也罷！」
說完，我直接讓人把湛鴻暉趕出去。
秋冬悄悄告訴我，東院子吵起來了，據說世子罵少夫人沒見識，還說，少夫人不愧是庶女。
我笑起來，吩咐廚房再加一碗夜宵。
與上一世滿京城的誇贊不同。
上一世施舒刻苦學習，嬤嬤提起來贊不絕口。
讓她打開在京城的第一面。
這一世，施舒剛進門克婆母吐血。
接著害婆母感染風寒。
然後氣走宮裡的教養嬤嬤。
現在京城中提起這位世子夫人，恐怕都在感慨不愧是庶女出身。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
吵完架第二天湛鴻暉下朝回來後，牽著施舒的手站在我面前。
「母親，舒兒以前的母親不曾教導她後院管理的事情，她面子薄，不好意思說，兒子今天懇求母親教教舒兒。」
施舒也緊跟著說：「母親，之前是我不好，嬤嬤教導嚴格，我沒吃下苦，現在我想明白了，求母親教教舒兒。」
想來昨日的爭吵讓她心中產生危機感。
著急表現自己，將自己牢牢綁在世子夫人的位置上。
可這次我連兒子都不打算要，更不要提上一世將我害S的她。
至於侯府的爵位，我有更好的人選。
7
湛鴻暉如此胡鬧，是仗著侯府隻有他這一個孩子。
但我沒記錯的話，上一世，族中出了位狀元，深受陛下喜愛。
之前也見過幾面，是個可憐勤奮的孩子。
打定主意後，我將施舒安排給自己身邊得力的手下。
吩咐好親自教導世子夫人，然後坐上馬車去看我的新兒子。
見面後，果然是個好孩子。
族老說這孩子年紀雖小，但聰明好學。
夫子更是連連誇贊，我招手示意他上前，「你願意同我回侯府嗎？」
「願意。」他跪在地上衝我磕響頭。
「好，從今以後，你便叫湛睿明。」
在族中停留一個半月後，我啟程回家。
一是帶著個睿明回去。
二是將鋪子從施舒手中拿回來。
一個好好的鋪子在她手中短短一個半月，虧損得不成樣子。
剛回去，湛鴻暉站在門口，「母親。」
可看見我身後的湛睿明後臉色一變，「這是誰？母親怎麼帶回來一個不相幹的人？」
「你說睿明？」我將身後的湛睿明讓出來，「給你介紹下，這是你弟弟。」
「我不同意，父親隻有我這一個孩子，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湛鴻暉臉色難看到不行，語氣十分激烈：「母親，你要是這樣，這世子，我不要也罷！」
說完當場甩袖離開。
我很想說你離開給我的睿明騰位置，但現在還不行。
讓下人拉住湛鴻暉。
「暉兒，你現在已經成家立業，母親闲著無聊，這孩子是族老推薦的，無父無母，我看著可憐。」
「再說了，誰能動搖你的地位？」
湛鴻暉這才作罷。
「母親養在身邊可以，但絕對不能記在你名下。」
我點點頭。
半個月後，給施舒用來練手的鋪子已經倒閉。
這次沒有我一點一點地教導，施舒能堅持兩個月足以證明她的廢物。
秋冬告訴我，我派去幫助施舒的人全部被趕回來。
原因在於施舒害怕我在其中做手腳。
8
鋪子倒閉，我本以為施舒會安分些時日。
可我還是低估施舒的厚顏無恥。
她竟讓湛鴻暉過來開口，讓我將大半嫁妝贈與她。
「母親，您沒有女兒，我也沒有妹妹，舒兒是您唯一的選擇。」
「再說了，舒兒現在正學習，您以後隻需要在家看看鋪子營收，剩下的都由舒兒操心不好嗎？」
湛鴻暉說得情真意切，臉上還帶著理所應當。
「我的嫁妝？」我笑出聲。
「暉兒，且不說舒兒現在正在學習，要是將我的嫁妝虧損幹淨，侯府的日子以後怎麼過？」
「你既然說了，舒兒現在學習，往後我先將侯府大權交給她，你看行不行？」
說完我將施舒現在鋪子的情況遞給他。
「不然我害怕我的鋪子全變成現在這樣。」
湛鴻暉看著賬面不說話。
想來也是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施舒竟然讓一家收益可觀的鋪子倒閉。
「母親，這？」
但現在湛鴻暉還在懷疑我這當母親的再騙他。
既然如此，我直接表明：「舒兒已經是世子夫人，往後侯府的主人。」
「現在我將管家大權交給她。我去郊外的莊子上散散心，省得我在家舒兒放不開手腳。」
見我如此，湛鴻暉點點頭：「謝過母親。」
我趕緊讓丫鬟們收拾東西。
睿明已經找好夫子等著今年中秀才。
我倒要看看，施舒怎麼憑借自己的才能養得起整個侯府。
我管家的時候，侯府有大半開支源自我的嫁妝。
而施舒出嫁的時候，尚書府盡管表面功夫到位，實際上裡面全是空箱子。
我在郊外的院子舒舒服服躺著，接到湛鴻暉的信，隻覺得晦氣。
展開一看，施舒竟然將侯府治理得井井有條。
我找人一問才發現。
施舒為了收買下人，竟然給每個人都漲了銀錢。
並且規定往後每個季度多發一套衣服。
下人開開心心，施舒也開心笑著。
我也笑起來，不知道侯府的錢財兩個月後還能發出來多少。
9
在莊子上待上一個月，收到長公主的宴請。
說是在郊區的溫泉莊子裡舉行賞菊宴。
自從湛鴻暉大婚後，我極少出家門，不想讓侯府的臉面因為施舒有所損傷。
當我回家後，施舒立馬走進來。
手中端著一盤糕點，「母親，您嘗嘗，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
來得這般著急，想來侯府下個月的賞錢是發不出去了。
我拿起一塊糕點仔細看著。
上一世，施舒發瘋出來前。
我桌子上擺著的也是這樣好看的糕點。
隻是可惜，我還沒吃到。
將糕點放下後淡淡開口：「你大婚後，我身子一直不適，對你多有怠慢，想來也是讓你心中有所不滿。」
「母親為何這樣說？」
一旁的春夏適當開口：「少夫人，夫人喝的藥不能吃，相衝相克。」
這話一出，施舒的臉色瞬間白起來，想來是想到前段時間的傳聞。
「兒媳該S，竟不知母親忌諱。」
說完直接將糕點打碎在地。
我沒說什麼，隻是問今日前來有何事？
施舒見狀，立馬拉住我的手。
「兒媳大婚以來，還未參加過宴會，聽聞長公主舉辦賞菊宴？兒媳平日也喜歡菊花，想去看看。」
我點點頭：「這有何難，到時，你隨我一同前去。」
宴會上，長公主坐在我身旁問我最近怎麼樣，說已經許久未見我出來。
我笑著拉住她的手：「勞煩公主惦記，我最近沒什麼事情，府中事情都是舒兒操心。」
說著我讓施舒從身後站出來：「舒兒，見過長公主殿下。」
「見過長公主殿下。」
「我可不敢承受這禮。」說罷長公主將臉轉向一邊，一時間氣氛冷下來。
長公主年紀尚小。
小時候，我曾經照看著時日，對於我這個姨母還有些情分在。
也聽聞之前的那些傳言，心存著為我打抱不平。
施舒不會知道。
她之前氣走的嬤嬤，也是幼時長公主的教養嬤嬤。
施舒將嬤嬤氣走，長公主自然更加不待見她。
我上前緩和氣氛，讓施舒去後面看看花。
誰承想施舒直接噙著淚離開，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恨意。
她該不會以為長公主這樣對她是我的授意，真是愚蠢。
一時間，眾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我清楚，施舒的名聲是徹底毀了。
長公主冷哼一聲：「真是好大的臉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她了。」
身旁人急忙安慰著。
我也笑著安慰：「公主莫生氣，舒兒隻是沒改掉以前的習慣。」
「在她沒改好之前，本公主不想看見她。」
這話一出，我便知道，往後的宴會注定看不到施舒。
10
「姨母真是可憐，有這樣的兒媳。」
我笑著低頭不語，坐實施舒身上的傳聞。
丈夫雖然早逝但是一心一意，侯府中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
現如今侯府變成這般，全是因為施舒。
「公主不說這些，咱們今天是賞菊的。」
我指著窗外的菊花：
「咱們去看看，也就是託公主的福，才能看見這樣豔麗的菊花。」
宴會結束，回到家中的時候，湛鴻暉正站在門外。
「母親，您為何容不下舒兒？」
我直接讓他滾開。
「去問問你的好媳婦今天做了什麼？」
「舒兒能做什麼，倒是母親聯合外人排擠舒兒想做什麼？」
我直接關門將犬吠放在門外。
第二日湛鴻暉上朝歸來渾身上下幾乎被冷汗浸湿。
直衝施舒的院子質問她昨天做了什麼。
我託人打聽後才發現。
湛鴻暉負責的小事被人參出來，聖上發火降他的官職。
本來這官職是憑借著侯爺與我的關系才將湛鴻暉送上去。
現在看來，真是白費功夫。
湛鴻暉跪在我門前求我指點。
我直接讓他跪夠兩個時辰，才放他進來。
進來的時候，湛鴻暉垂頭喪氣，滿身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