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床搭子鬧崩之後》, 本章共3328字, 更新于: 2025-04-16 16:01:15

他不依不饒,「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在一起三年,我們每一次見面都是笑著的,我們從來沒有吵過一次架,我們——」


 


「這就是問題所在!」


 


我皺了眉。


 


「三年,我們從來沒有吵過一次架翻過一次臉,我們連一句狠話都沒有對彼此說過。為什麼你知道嗎??


 


「因為我們不了解對方,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愛,所以我們對彼此沒有期待沒有失落更不用談責任。


 


「我們就像對方陌生的老同學,多了不覺累,少了也不覺乏味,可有可無。」


 


陸敘愣住了,隻是呆呆地看著我。


 


我使勁掐了掐自己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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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敘,我從來沒有幻想過和你以後的生活,所以這三年我很快樂。


 


「就像你說的,三年來我們沒有吵過一次架。所以,不要讓我們的最後一次擦去這個『從來』好嗎??


 


「讓我們把最體面的形象,留在彼此記憶中。」


 


抓住的手被緩緩松開。


 


陸敘失魂落魄地看著我。


 


他蜷縮著背脊,痛苦地抓著頭發,眼淚從鼻尖滴落,在空氣中漾開一片委屈。


 


我不想看他這樣,起身要走。


 


「那憑什麼,」他抓住我的手,「憑什麼顧清能得到你的愛我就不行?」


 


「我不配嗎時漾?我不配得到你的愛是嗎?」


 


我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甩開他的手,我冷言道,「你過界了。」


 


5


 


第一次見陸敘,是大三那年寒假。


 


我衣衫不整地從酒店跑出來,天黑,過馬路時不小心被陸敘撞了,他急匆匆將我抱上車,我卻勾著他的脖子強吻了他。


 


他滿臉通紅的模樣像被按了快門,永遠印在了我的腦海。


 


情緒催化下,我請他上樓喝茶。


 


昏暗的燈光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幾分鍾後,他狼狽地說抱歉。


 


我隻是盯著霧氣氤氲的天花板,像一隻S去的秋蟬。


 


後來各種原因加持,我和男朋友顧清分了手,之後便和陸敘開始了長達三年的關系。


 


陸敘和我同校不同院,他小我一歲,喊我一聲學姐。


 


陸敘是校園裡的風流人物,父母從商,上面有親友罩著,別人喊他一句小少爺,他應之無愧。


 


不同於其它權貴之後,陸敘應是被愛養大的孩子,他性格很好,待人親和,從不仗勢欺人。


 


唯一做的壞事,應該就是暗戳戳使手段逼顧清和我分手。


 


他很聽話,從來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我有親密動作,也從來不強迫我和他發生關系,更不會以此作為拿捏我的把柄。


 


最多最多,在我和學長單獨探討課題時,他悄咪咪躲在暗處監視我們。


 


什麼時候距離太近了,什麼時候我的頭發絲貼學長臉上了,又是什麼時候我裸露的肩膀被碰到了。


 


他一一羅列,認真到不行,有時候真生氣了,鬧著要公開我們的關系。


 


我反問:「床搭子的關系嗎?」


 


他低頭閉嘴,下一秒將我拉到床上,含糊說,這好像地下情,很刺激,他很喜歡。


 


每次他自己哄自己,我都會產生一種負罪感,我辜負了一個人的真誠。


 


辜負真誠的人該吞一萬根銀針。


 


我覺得自己很糟糕,可這種負罪、糟糕很快被快感取代,我深陷癮症的泥沼,在沉淪中瘋狂。


 


我,該吞一萬零一根。


 


6


 


溫茗該是被程澈拉走了。


 


入冬的夜已經很寒了,我裹裹外衣,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上出租的排號。


 


顧清是這個時候出來的,他脫了工作服,又變回了我熟悉的小清學長。


 


隻是那張曾經清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他將外套披在了我身上,與我並肩站著。


 


路燈將我與他的身影揉在一起,拉得很長很長。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我打破僵局,「我會把錢打到你工資卡上的。」


 


「工資卡上的錢不是我的,你直接轉賬給我吧。」


 


我聽著一愣。


 


耳邊傳來「噗嗤」一聲。


 


「我開玩笑的,你打到卡上就行——不好笑對嗎?」


 


我禮貌笑笑,「你還是不會開玩笑。」


 


顧清將圍巾往上拉了拉,「所以,我們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我沒聽清他說什麼,勾著耳朵讓他再說一遍。


 


他聳聳肩,開始訴說他這幾年的生活。


 


他說,大四那年他跟著老師四處打官司,積累了不少經驗,畢業後也憑此找了家不錯的律所工作;


 


畢業那年冬天,他接了一個大案,拿到的獎金加上大學期間攢的錢,足夠付公寓的首付,哦,買的是之前我們看過的那幢;


 


之後他勤勤懇懇工作,直到半年前他父親賭博欠債被打S,母親一病不起,他沒辦法,辭了律所的工作,賣了房子,在別人的介紹下來 KTV 工作;


 


「他們說 KTV 來錢快,可能是我太糟糕了,總得不到青睞。」


 


說著他仰起頭,茫茫白霧氤氲了眼前人的模樣。


 


再看向我,他眼睛彎彎的,「明明,差一點就能擁有了。」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隻覺臉上有些燒得慌。


 


「明明差一點我就能擁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了,可惜啊。」


 


他哀嘆一聲,往手上呵氣,跺著腳取暖。


 


我裹裹身上的外套,「總會有的——需要我幫忙嗎?」


 


他搖搖頭,「加上你打賞的那些,我媽的手術費就湊夠了,等手術成功了,我就帶我媽回老家。


 


「雲城,太冷了。」


 


幾秒的沉默。


 


「你呢?」顧清忽然變得小心翼翼,「你為什麼不高興?是因為……陸敘嗎?」


 


不高興?


 


哦,為灌他喝酒我隨便扯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我的生活。


 


我像以前一樣,迷茫,墮落,日復一日沉迷情欲,抓心撓肝,不可遏制。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自己的癮症越來越嚴重了,一下輕輕的撩撥,渾身就像爬滿了跳蚤螞蟻一樣,又熱又痒。?


 


我想起幾年前,剛和顧清談戀愛時,一次簡單的牽手、擁抱,就能夠壓制住心中的躁動不安。


 


後來我們開始接吻,我纏著他,咬他,弄他一身傷。


 


我很抱歉。


 


顧清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每日帶著我的咬痕上課下學外出聽案。


 


被問了,他就輕輕一笑,說最近收養了一隻流浪貓,怕生,養養就好了。


 


也許,我就是一隻流浪貓。


 


我從十八歲開始流浪,拖著被烙印的身體跌跌撞撞四處碰壁。


 


我渴望有好心人能夠注意到我,給我一些吃的,最好不怕髒摸摸我。


 


如果他肯摸我,我就用幹淨的尾巴蹭蹭他,送他幾個夾子音,謝謝他。


 


可惜的是,我遇到的好心人一直投喂我,卻不肯摸我。


 


那天,黑漆漆的房間,顧清吻遍了我的全身,就在最後一刻,他停下來,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說,他愛我,但不確定能不能給我一個未來,所以他不能碰我。


 


他說,他不想我被未來的丈夫苛責。


 


聽著他溫柔的話,我瞬間四肢冰涼,哭著,抱著他,求他不要拋棄我。


 


我說我難受,他便用力吻我。


 


後來燈亮了,床單上一抹刺眼的紅色,像刀一樣,穿透了我的胸膛。


 


可憐我那一點僅剩的自尊,在燈亮起的那一刻,被燒得灰飛煙滅。


 


顧清皺起的眉頭像是審訊的利劍,我捂著自己的臉,求他不要這樣看我。


 


他看著我,我想立刻S去。


 


他問我為什麼要這樣。


 


我回答不上來,我隻會哭,哭到全身發軟,然後爬著,扒著,逃離那間房。


 


7


 


思緒被一聲鳴笛拉回。


 


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眼睛有點湿。


 


而顧清就在旁邊靜靜看著我。


 


最後,他替我打開車門,「天晚了,走吧。注意安全。」


 


我乖乖坐上車,將外套脫下還他。


 


他捏著外套,愣了許久。


 


「如果你嫌棄的話,我可以洗完還你。」


 


像突然回過神,顧清連連揮手,「不,不,」他低下頭,不知在看些什麼,「時漾,我在想剛才你沒聽到的那句話。」


 


「嗯?」


 


「……所以,我們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我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顧清拉著車門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最後故作釋懷,「不行就算了,你現在是大律師,應該挺忙的,我就——」


 


「我的電話沒變,」我說,「微信是我的手機號。」


 


說完我迅速關上了門。


 


車越開越快,窗外的風景加速後退。


 


等我想起來回頭,在深夜寒風中站著的那抹小小的身影,已然被大廈掩住。


 


8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在清一色的陸敘的電話中,我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


 


鬼使神差地,我撥了回去。


 


隻是在接通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僵住了。


 


是林女士。


 


她的聲音滄桑了很多,沒說上幾句話便哭了起來。


 


她說她病了,很嚴重。


 


她說很想我,想要見見我。


 


哪怕遠遠望一眼都好。


 


熱淚整顆掉落,「我知道了。」


 


我迅速掛斷電話,跑到衛生間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鏡子中的人雙眼通紅雙唇發白,身體止不住地抖著。


 


你說,這樣的人,怎麼見媽媽?


 


我還是去了。


 


聯系到溫茗時,我已經坐上了去往稻城的航班。


 


電話對面溫茗炸了一樣,一邊埋怨一邊哭,她說讓我等等她,她說她要和我一起去,她說她現在就出發。


 


飛機起飛了,還沒說完的話被迫截斷。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關機,靠在座位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溫茗是唯一一個我親口訴說不堪的人。


 


我倆從初中就是好朋友。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緣,我倆總能在每一次的分班中被分到一起,還是做同桌。


 


其實最初我不太喜歡她。


 


溫茗家境好,長得漂亮,各種才藝更是信手拈來,老師同學都很喜歡她。


 


所以相比於家境貧寒相貌平平的我,她像月亮一樣引人注目。


 


年少的嫉妒總夾雜著一些不甘,作為同桌,我什麼都比不過她,隻有學習。


 


所以我拼命學習,在自尊心的驅使下,從班級第一考到全校第一,又從全校第一考到縣裡第一,參賽,拿獎,不止不休。


 


在一次拿到市裡一等獎後,溫茗眨著她的星星眼對我說,「同桌,你好棒,你教我學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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